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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巧破任城
任城城内。将军府。
曹冒此刻在屋内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双手还不时揉搓着,看着案上那丢积如山的军报,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此时的他也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不消片刻,屋外却是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曹冒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副将曹桓。
“将军!紧急军情,据斥候来报,曹昂军已经抵达了我任城城外。”
而对方话音未落,曹冒同时大惊道:“什么!?斥候昨天不是说那曹昂的大军多是步卒吗?怎么会这么快?”
那曹桓一听到曹冒这话,却是不禁苦笑起来:“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敌军已在城外,这是不争的事实。”
眉头微微一紧,曹冒此刻也是一脸的无奈,当下便问,“对方带了多少人马?”
“骑兵八百……”
“什么?区区八百人就像攻城?还是那不善攻城战的骑兵?”
“末将也感到奇怪。”
继续来回踱着步伐,曹冒却顿时不明白敌军的用意,一边来回走一边低低喃喃着:“我本以为曹操派那曹昂来至少也能来个五千人马。却不想只有八百骑兵,这曹昂年纪轻轻难道真是不懂兵法?”
“将军,那曹昂还在城外说,要请将军在两军阵前叙谈一会儿。”
突然听到曹桓的话,前者当下便是神情一震,却是心想对方之用意,转而对副将曹桓说道:“难道曹操是想要利诱我等?”
“这……末将劝将军还是不要去,谨防敌军诡计啊。”
“不!”当下一摆手,也不理曹桓的建议,曹冒顿时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个,我一定要去,我倒要看看那曹昂小儿,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对于曹冒曹桓而言,当初反叛也无非是因为自己在曹军中不受重用,虽然二人同是曹操的族弟,但亲戚也有亲属远近之分,而这俩个人,就是远的那一拨,以至于当曹昂暂代任城郡守的时候,这两个三十岁上下的大男人不堪被一个十七岁的小儿驱使,便决定了反叛。
不过现在,曹冒倒真想看看自己这个远房侄子到底要跟自己说些什么。
中午时分,太阳尤其耀眼,晒得人有些迷迷糊糊。
任城城外。
两军分排对垒,而一方是任城中的士兵,而另一方,虽然兵力比之前者稍逊几分,但却是清一色的骑兵,远远看去威风凛凛,不可小觑。
此时曹昂一人独骑,来到两军对峙的中央,看着远处的曹冒曹桓二人,高声呼喊道:“曹冒叔父,你与我父乃族亲,今日侄儿不想为难二位叔长,只求在开战前与曹冒叔父攀谈片刻!”
这时,任城这边。
曹冒见对方独骑前来,却是见敌方军中无丝毫可疑,却是当下便要拍马上前。
然而还没动身,反倒被身旁的曹桓叫住,“将军且慢,我等有守军三千,只要固守城池,那曹昂八百骑军也将无计可施,还与他攀谈作甚?”
听到这话,曹冒却是反而哈哈大笑,道:“区区曹昂,我又怎会惧他,既然来了!就看他耍什么花样,汝不必多言。”说着,便是猛拍胯下战马,朝着曹昂独骑而去。
这一来到近处,曹冒顿时勒马,看着曹昂不屑的说道:“曹昂,你虽与我是族亲,但今日已是死敌,你还有什么话要与我说。”
看到曹冒尽在咫尺,曹昂却是心中大喜,看着对方,不时哈哈大笑起来,“曹冒叔父家中妻儿可还安好否?”
“嗯?你这是何意?”
“呵呵,最近叔父的身体可好?”
“曹昂,你到底想说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叔父家中父亲可无恙否?”
“无恙无恙……”听着曹昂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话,曹冒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下奇怪之际,却是听到后面不禁附和了一下。
然而这在远处的曹桓看来却是有些可疑,虽然听不到二人在讲些什么,但看到曹昂一次次的哈哈大笑和曹冒似是在攀谈什么好事,这曹桓的心里却是越发的不安。
而也就是不一会,曹冒顿时勒马回阵,但当曹桓询问前者到底说了什么的时候,却是听到曹冒支支吾吾的说:
“曹昂没说什么啊,只是询问了一下家眷的身体等一些琐事而已。”
可就是这么一个回答却更是让曹桓起疑起来。
不过,曹冒真的是没有撒谎,而这也正是曹安民最想看到的结果。
******
一个时辰后,任城城内。
“报!敌军来使书信一封,给将军启。”将军府内,一名斥候捧着一封书信前来,跪在地上道。
曹冒当下打开一看,却是想道要不要等曹桓一起打开,然而只是是这么一想,便还是自己独自打了开来。
然而却是将书信打开一看,曹冒惊讶的发现,信上却是满满模糊的墨点,乱七八糟,字体更是难以分别,当下更是有些奇怪。
“莫不成是曹昂错将草纸送来?”
可正当曹冒奇怪之时,屋外曹桓却是在此刻走了进来,一看到曹冒正在捧着一封书信,却是当下走了过来。
“将军,这是……”
也没在意,曹冒依然奇怪的说道:“哦……这是,曹昂送来的书信……”
“哦?”当下好奇,便是从草帽的手中取过,可这一看,却哪是什么书信,完全就是有人刻意涂抹的样子。
曹桓当下便是起疑道:“将军,你这是何意?”
“什么?”
“为何这封信上用墨水慢慢涂黑,难道将军不想让我看到书中内容?”说着便是不断冷笑。
同时一怔,不明白曹桓到底是什么意思,曹冒当下愕然的说道:“恐是……那曹昂误将所写草纸送来了吧。”
又是一声冷笑,曹桓当下阴冷的说道:“哦?哼哼,那我倒要问将军,这曹昂为何区区八百人便敢来攻我任城?但凡懂些军法的都知道,骑军不适攻城,只适合于原野作战,此番曹昂带区区八百骑军攻我任城,这是何意啊?将军!你还没告诉我呢。”
话音落罢,曹冒此时也是神情一呆,看着面前的副将曹桓,却是已然察觉,愤怒的道:“汝这是何意?难道我还会投靠曹操不成?”
当下更是冷笑,曹桓脸上的怒意更胜,冷冷的道:“如此!曹桓先告辞了!”
说罢便是不等曹冒再说什么,冷哼一声,却是扬长而去。只留的曹冒一人兀自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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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边境。
“大哥,终于到徐州了我们该走哪条道?”
此刻曹安民与周鲂日夜兼程、日行百余里而来到徐州,却是来到一处分岔路口前,周鲂当下询问道。
曹安民此刻坐在战马上,远远看去,却是突然看到远处的一处不明城塞,而这一看,竟是越看越是不安,然而看到城塞守军各个严谨,严阵以待的样子,似是在等待着什么大敌来犯一样,看道这里,曹安民的心中顿时沉入谷底。
身躯猛然一阵颤抖。曹安民脸上顿时变得苦涩无比,口中似是如同嚼蜡一般,艰难的蹦出了这样几个字。
“不用再去了……老太公……已经死了。”
而另一边。
曹昂军,营帐。
八百人的小军队,驻扎在了任城不远处的平地上,而此刻在中军大帐里,曹昂却同样在等待着什么。
“如兄长所料不差,应该快了吧……”
就当曹昂此话刚落之际,帐外突然一名斥候大声喊着,一边快速跑到帐下。
“报~!”
“快说!何事?”曹昂连忙摆手,道。
那斥候见曹昂有些着急,也不犹豫,当下从实说道。
“报,任城发生兵变,守将曹冒已被其副将曹桓所杀,现曹桓已率城中残余部众归降,并奉上曹冒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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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安民大才
徐州,下邳城。
此刻徐州州牧陶谦正虚弱的躺在床榻上,脸上满是病态与憔悴,目光无神气息喘喘,而此刻他的大儿子陶商正坐在前者的床头细细照料着。
虚弱的目光微微一动,看了看自己的儿子,陶谦却是叹了口气,道:“此番……张辏秦松绷瞬懿俚母盖撞茚裕贫ィ丝滔氡啬遣懿佟瓤取讶恢
此刻的陶商知道父亲要说的话,确实想安慰又不知何从说起。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
而陶谦却接着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本想借曹老太公来徐州之际,趁机结交曹操这个枭雄,却不料弄成今天这幅天地,唉……曹操本就对徐州如饥似渴,只是碍于……咳咳……出师无名……咳咳咳,若此番那曹操携大军来攻……我又、又如何是好啊……咳咳咳咳咳!!”说道最后竟是剧烈的咳嗽起来,俨然一副快要死去的样子。
“父亲切莫如此!!切莫如此!!”见前者情绪激动,陶商顿时脸色大变,忙上前扶住陶谦,同时安慰的说道:“父亲!如今之计,只能是向各地借兵了,除此之外,再无他法能保得徐州太平啊……”
稍微平复了一下气息,陶谦重新躺在榻上,气息依然微弱的道,“借兵?向谁借兵啊?”
“嗯……去北海?求北海相孔融发兵相助?”
“不,孔北海虽然仁义……可嘉,然兵少将寡,即使来了也非是曹操的对手啊……”
“那……公孙瓒?韩馥?孔伷?”
“我与此三人素无交情,再者他们也不会因为我,而想得罪曹操这样的大敌的……”
“那父亲,袁绍如何?”
听到陶商这么一说,陶谦虚弱的双目却是陡然焕发出一丝光芒,脸上同时闪过一丝希冀,连忙道:
“此法可行,现今天下只有袁公方能保我徐州太平,快快快……快叫糜竺立刻动身,跟他说,如果袁公答应出兵,我……便每年给袁军五万贯钱,十万石粮草,至死不渝!”
这一边,当此时的曹操还不知道曹嵩已经死在徐州之时,陶谦却早已向袁绍求援,徐州上下竟是提前做好了御战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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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镜头再转到另一边。
兖州首府,许昌城议政大厅。
曹操端坐在高位,双眼微眯,看着堂下众席文武,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却是从那双半眯的双目中略微透着一丝深不可测的意味,让人不由得对其威严之气产生敬畏之感。
而席间,那坐在文臣首席的,是一个略显病态的文士,而此刻,那苍白文士似是若有所思般,首先开口说道:“主公,此番任城叛乱,虽是小乱,然嘉以为,此事并非如此简单。”
曹操双眼依然微眯,目光落在那苍白文士的身上,却是心中不禁赞赏,当下笑道:“奉孝心思缜密,常有惊人之语啊,你可是在怪我不该让曹昂带兵去攻打任城?”
这被曹操唤为奉孝的苍白文士,自是不用猜,就是曹操的第一谋士,素有鬼才之称的郭嘉,郭奉孝。
此刻听到曹操的话,郭嘉却是会心一笑,当下向前者做了个揖,道:“郭嘉不敢,只是大公子年方才十七岁,虽然少时便随主公东征西讨,然毕竟年纪尚轻,不懂兵法之要义,此次虽带了五千人马,但若无援助,恐怕便要战败而归了……再者……”
当下捋了捋胡须,曹操顿时笑道:“但说无妨。”
话音刚落,郭嘉却是连忙收起了笑容,反倒是没有立即说出来,看向身旁的那名中年文士,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