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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瑜颦了颦眉,“太皇太妃可否与朕说说这些疑点?”
孟月颔了颔首,道,“就哀家来看,此案侦破的关键有三,首先是赵修仪被害的现场究竟在哪儿,若是寻到这个地方,想来于破案有极大帮助。其次赵修仪的棺木在开棺验尸之前究竟是谁打开过的棺木,化颜又是怎么放进去的。再有便是,出宫采购始终未归的暖玉现下究竟在什么地方。”
刘瑜觉着孟月说得极有道理,这三点确实是破案的关键,他沉思片刻,问道,“以太皇太妃之见,从何处入手最为妥当?”
“其一,我们毫无线索,若想寻找赵修仪被害之地,恐是难如登天。其二,当日是莫大人在赵修仪棺木前看守,如今莫大人下落不明,更是无从入手。唯有其三,尚有侦查余地。暖玉虽下落不明,但哀家听说暖玉家中有一母一兄,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找到些线索。”
刘瑜颔首道,“既如此,朕便命人从此处入手了,太皇太妃好生养伤,不必操心这些事儿,朕会处理妥当的。”
听得刘瑜的话,孟月面上的表情不禁僵了一僵,又快速的恢复正常,陷入沉思的刘瑜并未注意到这些,自椅子上起了身,“若是太皇太妃没什么事儿要同朕说,朕便先回御书房了。”
“皇上慢走。哀家腿脚不便,就不送皇上了。”
刘瑜转眸深深地瞧了孟月一眼,便默然转身离开了。
刘瑜离去后,孟月失了品茗的闲情逸致,便使了两个太监,将她抬回了寝房。孟月于榻上躺下,玉秀自书架上取下那卷几乎被翻烂了的晋代史记,送上前去,孟月却是摇了摇头,“今个儿不看了,换本杂记吧。”
玉秀礼了一礼,应道,“是,太皇太妃。”
玉秀取了杂记来,孟月接下,百无聊赖的翻着,不知过了多久,小元子从外面走了进来,礼了一礼,道,“太皇太妃,凉国的明月公主求见。”
孟月不禁颦了颦眉,明月公主不就是那个在承乾殿上献舞的凉国第一舞姬吗?贵为一国公主亲自上殿献舞,且是借着结盟之名而来,其意图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时,她不是应该多花些心思在刘瑜身上吗?来见她这个过了气儿的太皇太妃做什么?
“将明月公主先请到正厅伺候着,哀家这便过去。”
“是,太皇太妃。”
小元子礼了一礼便退了出去,玉秀伺候孟月起身,为她上妆更衣,“太皇太妃何不请那公主来此相见?太皇太妃行动不便,即便是有奴婢搀扶,可从后院走到正厅也有好一段距离,奴婢担忧如此不利于太皇太妃的脚伤痊愈。”
孟月转头瞧着玉秀担忧的神色,便伸手轻拍了拍她的手臂,笑道,“哀家晓得你是关心哀家,只是这宫中的礼数不可轻废。明月公主初次来空庭苑拜会哀家,依照礼数,哀家自当在正厅与其相见。明月公主乃凉国公主,与自家皇室宗亲大不相同,自是丝毫怠慢不得,若是因了哀家一时疏忽坏了两国邦交,岂非因小失大?不必担忧,哀家这点儿小伤过段时间便痊愈了。”
玉秀颦了颦眉,欲言又止,却是未再说什么。
孟月步入正厅,只见一个身穿蓝衣的女子正坐于左首位之上,她对面坐着一名神色淡淡、相貌英俊的男子,此人正是苏尧。孟月下意识的扭头向小元子看去,只见他微微摇了摇头,孟月敛了眸子,由玉秀扶着在主位上坐下了。
“今个儿明亲王与明月公主一同前来空庭苑,不知有何要事?”
明月公主倒是个性子活泼的,见着孟月也不拘礼数,笑道,“昨个儿在大殿上,太皇太妃面上覆着面纱,今个儿前来叨扰,明月就是想来看看能跳出‘飞仙神舞’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
孟月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在景国还真是少有这般直性子的女子,看着倒是天真可爱得紧,“现下见着了,可与明月公主所想的一样?”
苏慕摇了摇头,“不一样,能跳出那么美的舞,明月还以为是神仙姐姐呢。谁知竟然是景国的太皇太妃,而且,在明月心里,神仙姐姐是不会生病的,可是明月方才听说,太皇太妃似是身子不大舒服。”
方才?孟月不禁微颦了颦眉,这帮子下人越发没有规矩了,到底是哪个,竟连自己的嘴都管不住?
孟月面上的肃然稍纵即逝,笑道,“有劳明月公主挂心,哀家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了,想来过上两日便能大好了。”
“是吗?如此看来,在本王离开之前,还能一观太皇太妃的绝妙舞姿了?”
孟月转头向苏尧看去,只见他神色淡淡,似是说的漫不经心,可孟月总觉着他话中暗夹棍棒,似是另有所指,“明亲王客气了,哀家的舞再好也比不上明月公主,明亲王若想看,由自家妹妹来跳,岂非更为妥当?”
苏尧还未说些什么,苏慕倒是接了话,“太皇太妃谦虚了,说得明月惭愧不已,从前明月虽自负舞技卓绝,可昨个儿在大殿上见着太皇太妃的舞技,方才知晓学无止境,日后明月还要多向太皇太妃讨教,还望太皇太妃莫要嫌明月叨扰才是。”
孟月见苏慕情之切切,便道,“公主客气了,‘讨教’一说,哀家是担当不起,日后共同切磋交流便是。”
苏慕见孟月应允,也不去计较那“讨教”与“切磋”的差别,笑道,“太能太妃能应允,明月真是太高兴了。”
孟月回之一笑,什么都没说,苏慕起身礼了一礼,“太皇太妃若是没什么事儿,明月和哥哥还要去拜见皇上,便不叨扰太皇太妃了。”
孟月颔了颔首,“哀家送王爷和公主。”
玉秀极有眼力见儿的上前搀扶,苏尧状似不经意地扫了孟月的脚踝一眼,道,“太皇太妃身子不适,不必相送了,还是留步吧。”
苏慕听苏尧如此一说,颦眉道,“都是明月不好,在太皇太妃养病的时候前来叨扰已是不该,若再让太皇太妃起身相送,岂非太不懂事儿了?太皇太妃还是留步吧,要不然明月下回都不敢再来叨扰了。”
两人这一唱一和,演绎的很是契合,孟月再行推辞便显得矫情了,况且她有伤在身,便受了他们的好意,道,“如此,哀家便不远送了,王爷和公主慢走。”
苏慕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苏尧转眸扫了孟月一眼,也随之离去了。
孟月要回寝房的时候,玉秀死活不让孟月下地走路,硬是让两个太监抬着椅子将她送了回去,对于玉秀的好意,孟月既是打心眼儿里觉着温暖,又是有些哭笑不得。待回了寝房,孟月将小元子与玉秀留了下来,道,“小元子,你方才进来禀报的时候,为何不曾说明亲王也跟着来了?”
小元子礼了一礼,回道,“奴才过来的时候,只见着明月公主一人,回了正厅方才晓得明亲王也过来了,还未来得及使人向太皇太妃禀报,太皇太妃便过去了。”
孟月颔了颔首,如此看来,便是那苏尧担忧她避着他方才来了这么一手,不过,他真是想多了,她早已不是十年前的那个小姑娘了,再不会事事由着性子来。
“玉秀,另有一事,你立即去查查吧。”
☆、第七章 帝王之尊(三)
玉秀礼了一礼,“请太皇太妃吩咐。”
“去查查究竟是谁漏了哀家身体抱恙之事,连嘴巴都管不住的奴才自该好生调教一番,若是放纵了,迟早是祸害。”
“是,太皇太妃。奴婢这便去查。”
孟月转眸瞧着小元子,道,“恐怕要辛苦你出宫一趟了,玉秀身为女子,且她若有行动太过招眼儿了,势必引起多方关注,此事非你不可了。”
小元子俯身见礼,“请太皇太妃吩咐,但凡奴才能做到的,即便是刀山火海,奴才也在所不辞。”
孟月将其扶起来,回之一笑,“非是刀山火海,只是你出了宫,须得万事小心,切莫打草惊蛇,必要时候,以性命为重,莫要做那逞强且得不偿失之事。若是此事不成,哀家令想他法便是,唯有留得性命,方有以后之说。”
小元子不禁动容,“能得太皇太妃如此关怀,奴才死而无憾,请太皇太妃示下。”
“去一趟平州,寻找暖玉的母亲、兄长,护他们周全,将他们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只是,切记莫将他们带回禹州,尚不知那些幕后黑手究竟是谁,且如今我们的势力大不如从前,若将他们带回来,只怕一个不慎,便会害得他们丢了性命。”
“是,太皇太妃,奴才定会竭尽全力办妥此事的。”
玉秀同小元子退下后,孟月不禁苦涩一笑,不知若是此事叫刘瑜知晓了,他又当作何感想?她非是不信任他,只是他派去的人同玉秀一样都太过招眼儿了,这皇都之中有多少人关心此案,便有多少双眼睛紧盯着他们二人,她派遣小元子独自前往,且让他以性命为重,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即便是情况再糟,她至少要晓得究竟发生了什么,也好随机应变。
苏尧与苏慕到得御书房,林禄通报过后,便将二人引了进去,刘瑜放下手中的御笔,请他们坐了,方才道,“今个儿明亲王与明月公主一同前来御书房,不知有何要事?”
本是极为严谨合理的问候,苏慕听得,却是“噗嗤”一声笑了,迎上刘瑜诧异的目光,苏慕忙起身礼了一礼,道,“明月失礼了,请皇上恕罪。”
刘瑜默了片刻,笑道,“无妨。明月公主性子直爽,自是别有一番天真可爱,朕又怎会怪罪?不过,朕倒是好奇明月公主因何发笑,可能同朕说说?”
苏慕勾了勾唇,“明月发笑,是因了皇上与太皇太妃所道的问候之言竟是如出一撤,除去所说的地方不同,竟是一字不差。明月在想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景国礼数如此呢?”
听得苏慕的话,刘瑜怔了怔,回想起自己方才的问候,不禁有些好笑,何时他的说话方式竟是同她越来越相像了呢?
“让公主见笑了,景国礼法制度大抵如此,言谈间难免有相像之处。”
苏慕点了点头,便不再提及此事了,而是转移了话题,天南地北的同刘瑜说,说凉国的民俗风情,说在凉国皇宫的日子,说生活中的趣事儿,说一切能够说的事儿,一茬接着一茬,说个没完没了。刘瑜并不插话,只是微笑着点头应和,待苏慕说完了,已经是晚膳时分了,刘瑜留苏尧与苏慕用膳,苏尧正待出言婉拒,苏慕竟抢先一步应了下来,“好啊!明月还从未吃过景国皇宫里的猜呢,多谢皇帝陛下款待。”
瞧着苏慕,刘瑜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她俨然一副小孩子的模样,行事说话皆是不管不顾的,连客气话与真心话都听不出,当真是给个棒槌能当针使的单纯孩子。刘瑜今个儿因了苏慕耽搁了半日,他本想着他二人离去后,能处理多少遍便先处理多少,谁知……他扭头瞧着御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只能暗暗叹息了一声。
用罢晚膳,苏慕竟是发了疯一般,怎么都不肯出宫,愣是要去空庭苑找孟月,苏尧怎么劝说,她都不听,刘瑜虽是无奈,却仍是顺水推舟的留二人在宫中住上一晚。派遣宫人护送苏慕前往空庭苑后,苏尧却仍是不曾离开,他转眸瞧着一旁伺候的林禄,道,“本王能与皇上单独谈谈吗?”
刘瑜摆了摆手,林禄礼了一礼便退下了去。直到御书房的门被关上,刘瑜方才道,“此时只剩你我二人了,明亲王如此神神秘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