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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等。。"索伊的惊呼很快被淹没 。
"噢!"绷紧了全身的神经,我险险的从利刃的包围圈里滚出来。可就在那一刻,我在干冷的空气里闻见了血味。
"厄啊"
转头,只看见一柄铜剑穿透了托尔曼的腰腹。
他半跪在地上,手掌紧紧握着刺入身体的利刃,黑红的液体从他的伤口流向手臂,又顺着血槽一滴一滴在沙土里汇集,蜿蜒,游走,那景象让我失声尖叫,"托尔曼!"
可我没有机会去等待他的回应,仅仅在分神的一刹,一柄长剑已经呼啸着刺到了我的鼻子前。
刺耳的利风让我大吼一声,立刻矮身让了过去。
呼
月光下,我看见几根淡金色断发迎风飞舞。
我的上帝!
可没等我呼出这口气,我感到又有什么东西呼啸着接近了我的头顶。
惊恐的抬头,我只看见一片绝对的黑暗逼近我的瞳仁。
"不不不!"我瞪着眼睛尖叫。
"莎拉!!"
嘭
额上仿佛燃起烈火。
世界不复存在。
☆、第一六七章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那是一片纯粹的黑暗,上下左右都是一模一样,仿佛塞满了纯黑的棉花。
我一直在茫然的往前走,脑海里空无一物,就这样,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仿佛从世界诞生伊始便在那儿走着,要走向世界末日。
"莎拉!莎拉!"
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一阵阵空洞的呼唤。
是个男孩的声音,听起来年幼稚嫩。
"以后我们一起逃走吧?莎拉?"
叮
仿佛是铁珠撞在银盘里。
抬起头,我发现在我的面前,在遥远的黑暗里,似乎亮起了画面,它就像飘着雪花的荧幕,陈旧而模糊。
"他们都是魔鬼!他们会吃人!"
荧幕渐渐清晰起来。
那里面真的是一个男孩,他有着一头漂亮的漆黑的头发,与漆黑的眼睛。
他似乎在哭,由于恐惧。
"我看见贝蒂了!那个总是找她的男人切开了她的肚子,把里面掏空了!"
终于想起来了。
那似乎是我小时候呆过的小楼。
在那座总是闪动着暗红色光泽的小楼里,我度过了不堪回首的童年。
"他们揍我了!啊!好疼!为什么啊。。。为什么父亲与母亲不要我了?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里来?!我很饿,真的很饿!"
对了,我想起来了。
那个男孩叫做杰瑞,带有一半的亚洲血统。
他可以说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
因为偷了一块干面包,他被狠揍了一顿,最终,死于伤口感染。
那些人用一把火便抹除了他存活过的痕迹。
杰瑞曾对我说他是被父母送到那里去的。
现在想想,他应该是被拐走的。
小楼里那些挥动皮鞭的恶棍应该是人贩子,而那些看似衣冠楚楚的禽兽,应该是去找乐子的变态。
试试发挥你的想象力吧,到极致的时侯你或许就能想象出当时我们的处境。
"你为什么在这儿?莎拉?你的父母呢?"
荧幕中,那名男孩睁着无辜的眼睛,问我。
可我却没有一点关于双亲的记忆,或许那只在我记忆里停留过的温暖的手,是属于他们的?
其实,我曾想过,如果他们没有把我弄丢,现在,我走的也许会是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是什么?
那一刻,我忽然愣住了。
我,走了一条怎样路?!
一瞬间,刺耳的警笛,冒烟的枪口,湛蓝的宝石,燃烧的城池,被打爆的脑袋,被洞穿的胸口,还有。。。还有那双拉菲般的眼睛,许多许多,无数的信息一下子灌进了我的脑海,让我头痛欲裂。
两千年前,两千年后。
"哪怕你身边是地狱,我也要站在那儿!"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那片黑暗里回荡。
亚?!
轰
那一瞬,漆黑的世界开始崩坏。
脚底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依托,下坠的感觉让我猛然尖叫。
"啊…!!"
*
一个激灵,我掀开了眼皮。
噢!我的上帝!
那一刻,我真后悔那么做,因为脑袋里那阵尖锐的痛,让我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噢。。。"
大口的喘着粗气,我瘫在那儿,直到冷汗湿透了衣裤,才又缓缓的睁开了一线眼帘。
"你醒了?"
眼前的有一张脸在明亮的阳光里晃着五重影,晃的我直想吐。
"克里斯琴?"惊讶之余,我吃力的向四周扫了一眼。直到这时,我才看清楚我正在一间冰冷的石室里,目所能及,我还没看见门。刺眼的阳光从的窗外射进来,照的我眼睛发酸,"。。。见鬼。。。这是什么鬼地方?我怎么在这里?"
那名漂亮的让人妒忌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端来了盛着清水的木碗,"那么,你想在哪儿?"她在我身边坐下,"水牢,刑柱,还是军人的营帐?喝吧。"
那句话叫我一愣,随后,我想起了一切。
索伊的背叛,托尔曼的不知生死,多雷的失踪,盖娅的死,还有菲米丝那双充满怨怒的双眼。
"盖娅!!"
耳边似乎又想起他最后的那句呼喊,悲痛欲绝。
糟了。
我被北方人逮着了,我都能想象我会被怎样对待。
脑海里的画面让我脊背发凉!
仰起头,我试图寻找房屋的出口,可那一下却牵动了我的额头,疼的我立刻放弃了夺路而逃的打算。
"多久了?"顿了一下,我开口道,"我在这儿呆了多久?这是哪儿?!"
"你睡了四天。"
"四天?那么,这到底是哪儿?!"
"你认不出来么?这里是特蕾莎神殿。"
"奥尔多?"我吃了一惊,"北方人怎么会在奥尔多?!"
"有什么不可能?"她嗤笑了一声,嗓音变的有点凄凉,"所有人都是他的阶下囚,多雷。康纳也是,甚至连南吉大人都是,他知道所有人的弱点。"
"那么。。。你怎么在这儿?菲米丝。。他们不打算杀了我么?"
"不杀你?"她放下了给我喂水的小勺,望着我的眼神变的讥讽无比,"你最好期待他们能痛快的干掉你,那样,至少你不会比盖娅更惨。"
那句话让我的脸微微一抽,一股凉意爬上肩胛。
是的,她说的一点没错。
"看来,他们是不准备给我个痛快,是么?"
话音未落,一阵咔咔的铁靴声仿佛相应我召唤一般响了起来。
咔咔咔
它们踏在冰冷的石板上,不紧不慢,越来越近。
咔咔咔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身上的肌肉越来越紧绷。
紧接着,我听见门吱呀的呻…吟了一句。
那一刻,时间仿佛暂停。
机械的扭过头,这一次,我终于找到了门。
通往地狱的门。
*
来人是菲米丝,纵使他的脸隐藏在青铜面具后,我也认出了他。
阳光从窗口打进来,将他的面具照的绚烂一片,无比刺眼。
在他的身后,是西留斯。
他的脸被什么利器划了一到大口子,丑陋的针脚从他的左眼角一直延伸到了嘴唇边,那东西让他看起来可怕极了。
而此刻,他就顶着那张脸站在门口,望着我的眼神凶狠而恶毒。
我盯着他们,大气不敢出。
一阵死寂,死寂到我甚至听见了房屋外,遥远的鸟鸣。
"你还在等什么?菲米丝,"显然,长久的沉默让西留斯不耐烦起来,"你对这个女表子余情未了么?!你别忘了盖娅是怎么死的!"他凶狠的瞪着我,脸上的伤疤就像一条蜈蚣在爬动,"这事和这个臭女表子一定脱不开干系!不然,萨萨。塔卡怎么会费那么大的力气绕道去堵盖娅?!一定是因为这个臭女表子!你应该扭断她的脖子,把她的肉块拿去喂红狼!"
"对!杀了她!大王!"
"把她车裂了!为迪埃大王复仇!"
"够了!"菲米丝开口打断了身后那些跃跃欲试的士兵,"拖出去!"那沙哑的嗓音里有我从未听过的冰冷。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当从门外走进来的士兵扭着我的胳膊将我往外拖的时候,我几乎要惊的跳起来,"放开我,混蛋!听我说,盖娅的死和我没有一毛钱关系!"我剧烈的挣扎,可是那两个士兵却更用力的一把把我扭的死死的,几乎要折断我的骨头。
"噢!松开我!"那一瞬,我真想哭,为什么我他娘…的总要拿性命为别人买单?!
"菲米丝!"路过那个混蛋身边时,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几乎要揪的他弯下腰,"别那么做!你真的要弄死我么?!啊?!你忘了在岩缝里你对我说了什么?!"
我死死的盯着他,那一刻,我是多希望那名男人能对我有一丝顾念,可冰冷的面具却无动于衷。
那种冷然让我的心跌进了低谷,又在一瞬间,升起了一股燥热的烈火。
"Shit!"那一刻,我几乎在愤怒的尖叫,"你们争斗,为什么死的总是女人?!啊?!你救不了自己的妻子,就他…娘…的用我来撒气?!你是孬种么?!"
健壮的胳膊抬了起来,坚硬的皮护指毫不留情的卡住了我的手腕,把我往后一推。那一刻,骨头欲裂的疼痛让我痛呼了一声,一下子松开了他。
"噢。。。上帝,你真的要杀我?"
"那之前,还有一场好戏等着你。"他森冷的开口,嗓音里的血腥味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什么?
*
我确实是被拖着走的,脚踝的伤口在一路上撞到了无数冰冷的台阶,无数尖利的石块,疼的我直发抖。
可那群恶棍却丝毫不在意,依旧用那种飞快的速度,拖着我走在高低不平的路上。
羊肠小道的尽头,是城门的一座石垒,从高高的窗口看出去,可以看见郁郁葱葱的森林,浅黄色的石子路,还可以隐约望见遥远的曼普之颠。
一群群宿鸟扑腾着翅膀,在天地之间焦躁的飞起,又降落。
然而,那并不能吸引我的眼球,因为,我的注意力完全被窗边的人影吸引了过去。
"卡拉雷?!"
很明显,那只老狐狸也看见了我,一瞬间,那双精亮而疲惫的眼睛里浮起了一丝自嘲的笑。
"过去!"扭着我的士兵一把将我推了过去,脚下的不稳让我差点儿一头撞在白石窗台上。
Shit!
我不由暗骂了一声。
风很大,吹的我几乎要睁不开眼睛。
"你怎么会在这里?"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我扭头望向了卡拉雷,问道。
他从鼻子里重重的哼出了一声,听得出来,他气的不轻,"那位菲米丝大王无所不能,他操控我的学生进入'铁桶',掳走了我的女儿!"说着,他冷笑了一声,又补了一句,"用怀孕的女人做筹码,呵!真是好手段!"
那句话让我回头看了一眼。
那枚冰冷的青铜面具就在我身后,而他的平静让我的怒意更盛。
"对,"我挑衅的看着他,"那可是北方人的拿手好戏!"
"女表子。。。"西留斯踏前了一步,看他手臂的动作,他似乎想扇我耳光,可菲米丝却伸手拦住了他。
他似乎在看着我,目光和那张面具一样冷漠。
"你说的很对,"耳边传来了他沙哑的嗓音,毫无感情,"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