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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将手中的一轴收起,又重新打开一轴,蹙眉道:“臣妾尽量快点,只是这些个女子……”
她故意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就又一本正经看了起来。
锦弦笑笑,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继续垂首批阅奏章。
内殿里面一下子变得静谧起来,只有锦弦翻看奏折以及她展开或卷起画轴的声音。
一轴一轴打开,一轴一轴卷起,她凭着感觉快速地将这些女人分着类。
对,凭着感觉,有时连女人长得啥样都没有看清楚,就凭着一眼望去的感觉。
因为,她要快啊!
她要在那个姓叶的男人回来之前脱身才行。
终于,最后一轴终于被看完,她卷好,落落起身:“皇上,臣妾都挑好了。”
锦弦正只手撑着额头,一边揉捏自己的眉心,一边看着奏折,似是疲惫至极的模样,闻见她言,便将手拿开,朝她看过来,“嗯,先放在那里吧。”
蔚景正欲开口说,那她先行告退,谁知男人又接着说道:“你先坐一会儿,等朕将这几本奏折批完,一起去未央宫。”
蔚景一听急了,“臣妾……。”
见锦弦疑惑地看着她,她又连忙敛了心神,讪讪道:“臣妾回去换身衣袍,臣妾可不想被人背后说没有容人之度、心胸狭窄。”
“不用了,”锦弦看着她,漆黑凤眸中蕴着一抹说不清的情愫,“就这样很好,这身衣袍很适合你,很漂亮!”
很适合?很漂亮?
蔚景汗哒哒,鸡皮疙瘩都要竖了起来。
无奈,只得再次在矮榻上坐下,心急如焚。
锦弦手执朱砂笔,在奏折上圈圈写写,不时只手按按自己的太阳穴,又不时揉揉自己的眉心。
看样子,是夜里休息不好。
也是,做了那么多的亏心事,手上沾满了鲜血,夜不能寐正常。
蔚景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收回,还是想想,等会儿如何脱身吧。
“香炉里的香完了,给朕添一把进去。”锦弦的声音骤然响起,蔚景一怔,因在神游,所以未甚听清楚,就疑惑地看着他。
“近段时间,夜里老被梦魇所缠,白日便精神不济,还是你弄的那熏香有效,提神得紧,替朕再添一把进去。”
锦弦眉眼不抬,依旧埋首奏折之中。
蔚景怔了怔,这才明白过来,是让她给香炉里面添加香料,遂连忙应了一声“是!”便起身走向男人所坐的龙案边上的香炉。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在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虽自己没有添过香,却不知看了铃铛做了多少次,这个难不倒她。
将雕花镂空的香炉盖子打开,里面青烟淡淡,香料几近燃尽。
她又抽开香炉边上的一个小抽屉,皇宫里面香炉的设计,边上的这个小抽屉就是专门用来放置备用香料的地方。
可是,当她打开后,她傻眼了。
香料倒的确有很多,却是有好几个种类,她不知道他所说的她弄的熏香是哪一种。
她又看了看香炉里面,希望从里面的残香看出端倪,却发现里面都已燃成了灰烬,根本看不出。
怎么办?
又不能问,哪有自己弄的自己不知道
tang的道理?
仔细观察了几种香料,她发现其中一种最少,只剩下两块,她想可能应该是这个,因为平素燃得多,所以用得快,是这样吗?
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到时就胡诌一个理由?
正犹豫不决中,骤闻锦弦的声音传来,“怎么了?”
她一惊,就连忙拿起那两块的其中一块,添至香炉中,朝锦弦微微一笑,“没事。”
拨弄了一下香炉腹中的火,见香料已燃起,便盖上盖子起身。
顿时,暗香袅袅。
当陌生的香味入鼻,蔚景心中一骇。
这香味……与方才殿内的香味全然不同。
她知道用错了香,慌乱不堪中扭头看向锦弦,却见其专注于手中的奏折,并未觉察过来。
一颗心“噗通噗通”,她又退至矮榻边坐下。
也不知是太过紧张的缘故,还是怎么的,当浓郁的暗香入鼻,她竟觉得殿内的温度骤然升了起来。
有些热,身子也有了几分薄汗,喉中更是火烧火燎、干涩难当,见殿中的圆桌上有茶壶和茶盏,便又起身走过去,准备给自己倒杯子茶水。
手刚刚提起茶壶,骤然背上一热,有人自身后紧紧抱住了她。
她一惊,手中的茶壶“当啷”一声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脆响后,四分五裂,茶水亦是溅了满地。
刚想挣扎,男人滚烫的气息逼近,贴上她的耳畔,“寻常不是都夜里燃那个香吗?今日你……”
男人一边说,一边吻上她的耳垂。
蔚景浑身一僵,是锦弦。
脑子里瞬间有千百个念头闪过,当耳垂上传来男人薄唇温热滑腻的触感,她真切地感觉到身子里有股热浪在横冲直撞,瞳孔剧烈一缩,她立即明白了过来。
是媚。香。
她方才点上的是媚。香是吗?
一颗心惊惧到了极致,她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力气,男人反而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面朝着他。
男人的脸色潮红,凤眸晦暗,她怔怔看着他,看着他瞳孔中倒影着自己的模样,亦是满面酡红、目光迷离的模样。
浑浑噩噩中,她有个认知。
这次完了。
殿外的赵贤猛地听到瓷器掉地的巨响,还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急急入了里厢,就看到男人女人耳鬓厮磨的画面,脸上一热,他又连忙退了出来。
************
未央宫前面,一片热闹非凡。
见选妃时辰已到,众人都纷纷回位坐好。
夜逐寒回到座位时,只看到锦溪坐在那里吃杏仁,微蹙了眉心:“公主可看到颜颜?”
“没有。”锦溪摇头。
夜逐寒撩袍坐下,“那二弟呢?”
“他?”听到说夜逐曦,锦溪抿嘴一笑,脸颊就浮了一抹淡淡的红晕,“他见我喜欢木兰,去御花园给我摘玉兰去了。”
“哦,”夜逐寒怔了怔,眉眼一弯,“二弟倒是有心。”
锦弦便笑得越发娇艳,一个抬眸,正好看到白衣胜雪的男人脚步翩跹而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锦溪面上一喜,正欲喊他,却发现男人两手空空,并无一物,一张小脸顿时一暗。
男人走到近前,眸光在夜逐寒边上的空位轻轻一掠,便走到席间,一撩袍角,在自己的位子坐下。
锦溪也不理他,径自吃着面前的瓜果,忽然,只觉得发上一重,她一惊,抬手摸去,发现鬓上竟有一朵柔软的花儿插上。
她一震,惊喜侧首,就看到男人正优雅将手收回。
“御花园里有白木兰和粉木兰,不知公主喜欢哪种,我想,粉色插在发上更为合适一些,所以就摘了一支粉色的。”
锦溪一张小脸便红了个通透,娇嗔一笑,正欲说话,却见男人已经转过脸去,修长的手指端起案几上的
杯盏送到唇边饮起了茶。
“看到你大嫂了吗?”
边上的夜逐寒问。
男人微怔,缓缓放下手中杯盏,“没有。”
这时,不知谁喊了句,“快看,秀女们来了。”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入口的方向。
一排排年轻女子在嬷嬷的带领下缓缓入场,一个一个锦衣华裙、身姿曼妙,容貌也是各有千秋、沉鱼落雁。
行至场中央,众女子停下,娉娉婷婷而立,就等着主宰她们命运的主角上场。
“皇兄怎么搞的?怎么还不来?”锦溪在一旁嘟嘟囔囔。
夜逐寒不时看向入口处,眸色深幽。
凌澜低垂着眉眼,静静饮茶。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轻响骤然响起,是凌澜将手中杯盏置在案几上的声音。
锦溪和夜逐寒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就只见眼前白影一晃,男人已起身离席,快步往出口的方向走。
“二爷去哪里?”锦溪秀眉一蹙,欲起身追过去,就听到夜逐寒道:“公主莫急,二弟许是有急事,我们等等便是。”
锦溪不悦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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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龙吟宫的抄手游廊上,两个宫女正在窃窃私语,其中一个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左右无人,便从袖中抽出一方锦巾。
另一人看到锦巾,脸色大变,“这是皇后娘娘丢的东西,你怎么给捡回来了?”
“我们刚才也只是看到从娘娘身上掉下来,也不一定是她故意丢的不是吗?可能就只是不小心掉了,等会儿还给娘娘,指不定还能讨个赏。”
“你作死啊!不管是故意丢的,还是不小心掉的,当时,绿屏姑姑都视而不见,还朝我们使眼色,我们就应该当没看到,你竟然还跑回去捡!”
“为什么?”
“你傻呀,就你那脑袋还怎么在宫里混?你想啊,这分明是一方男人的锦巾,且肯定不是皇上的,因为天子的锦巾只有一种颜色,就是明黄,上面还会绣着龙纹,皇后娘娘揣着别的男人的锦巾,你说意味着什么?你还想讨赏,娘娘不咔嚓你才怪!”
“那怎么办?”
“哪里捡的,趁无人赶快还到哪里去。”
“哦哦。”
宫女离开,绘满图腾的廊柱后,一抹白衣身影缓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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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宫门前,赵贤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日头,又回头望了望龙吟宫里面,眉心微微一拢。
这眼见着选妃的时辰要到了,两人竟然在里面做起了那事。
要说,今儿个还真有些稀奇了,就算是平素夜里,这个帝王让人侍寝的日子都不多,且每次侍寝,都必定会先燃香,今儿个怎么青天白日的,就滚在了一起?而且乒乒乓乓的,动静大得惊人。
只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完事?
未央宫那边可是所有人都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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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里
锦弦将女子压在矮榻之上,女子满面潮红、目光迷离,显然已没了意识。
这媚香的厉害,他不是第一次领教,每一次都是她完全失了意识,而他因内力深厚,还残存几分清醒。
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半梦半醒、半清醒半糊涂的感觉。
可以没有思想,只有本能,年轻身体叫嚣的本能。
女子媚眼如丝地看着他,粉嫩的丁香小舌不时伸出来,舔。舐自己晶莹的红唇,柔软的娇。躯更是难耐地躬起来,贴向他结实的胸膛,扭动。
他只觉得身体内的那把火“噌”的一下就燃了起来,火势汹涌得几乎将他残留的一点意识吞没。
他倾身衔住她红润如樱的唇瓣,舔。舐、撕咬,甘甜芬芳的感觉入口,让他一沾染,就恨不得想要得到更多。
灵巧的舌尖迫不及待地钻入女子的檀口中时,
他浑浑噩噩地想,今日的媚香是不是更烈了,平素他也不至于如此把持不住?
女子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不知是舒服,还是难受,哼哼唧唧地娇哦,一双玉臂更是缠上他的颈脖,胡乱地扯着他的衣领。
他哪里受得了,一边吻着她,一边动手扯下她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