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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等一个人。
那个人进不了宫。
所以,她只能住在外面。
她等着与那人相遇。
所以,她不坐马车,不骑马,她日日不行,穿街走巷,走小路。
然而,除了那一日在巷子里见过一次之后,她便再也没见过那个男人。
是被她的话伤到了吗?
还是已经将她忘了,将她放下了?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心底的思念,却如同疯长的野草,抽枝拔节,将她的一颗心塞得密密透透。
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
缓缓走在无人的小巷,残阳似血,斜铺而入,迎着红彩而走,心中凄凉一片。
忽然,一道冷光闪过,下一瞬,一个黑影从巷头而出,手持长剑直直朝她刺了过来。
原来,刚才那一道冷光是日晖折射在剑身上的光芒。
鹜颜眸光一敛,连忙“唰”的一声拔出腰间长剑,挡了上去。
顿时,兵器交接的声音大起,刀光剑影,两人打斗在了一起。
许是巷子太窄,功夫不好施展,又或许对方武艺太高,实在难以应付,不一会儿,鹜颜就处于劣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黑衣人蓦地招式一变,招招狠戾,就在鹜颜被逼得无路可退,对方长剑眼见着就要刺向胸口,电光火石之间,一道人影不知从何处飞出,非常及时地将黑衣人的长剑给挡了回去。
“你没事吧?”
四目相对,彼此的眸子绞在一起,那一刻鹜颜想哭。
而叶炫又很快别过眼去,继续跟黑衣人打斗在一起。
大概是见到来了帮手,以一对二,自知会吃亏,黑衣人也不恋战,飞身就走,叶炫便提剑追了上去。
“叶炫,算了。”
鹜颜想要喊住叶炫。
叶炫脚步一顿,回头深看了她一眼,却终是转过头,飞身而起。
鹜颜一怔,便也连忙提气追了过去。
可,哪里还有叶炫的人影?
除了地上一摊血迹。
呼吸一滞,她快步上前。
血迹未干,是新迹。
刚刚他明明没有受伤不是吗?
黑衣人也不会让他受伤。
因为是她的人。
她如此做,不过是想将他逼出来。
可悲吧?鹜颜。
你几时变成了这个样子?
为了见一个男人,竟然还需要假装遇刺!
不过此时,她却也没有心思去感叹这些,目光死死定在地上的那一片殷红上,一颗心早已高高拧起。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秋天已逝,冬天就来了。
刚入冬,天气还算暖和,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譬如行云山上皇后陵墓的修建,听说很快便可以完工了,虽然,陵墓不需要葬棺木,但听说,还是修建得富丽堂皇、奢华大气。
又譬如皇室的选秀活动也在一些官员的筹措下,积极准备着,虽然坊间早已传开,新帝在那场大火中,不仅失了明,还失了男人那一方面的能力,但是,新帝一表人才、文韬武略,就算是不能人道,还有光鲜身份和荣华富贵不是,所以,来报名参加选秀的女子还是挤满了宫门口的一条长街。
****************
铃铛跪在龙吟宫外面,主动请旨要去行云山给皇后守陵的时候,鹜颜跟凌澜正在龙吟宫里批阅着奏折。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鹜颜很吃惊。
凌澜却很淡然,跟张如说,你去回她,就说,既然她有那份心,朕就成全她,正好皇后跟她曾经也是主仆多年,她去守陵,再合适不过。
鹜颜就不懂了。
“我不明白,你怀疑是她将蔚景引去了七卿宫,但是,你却没有杀她,我以为你是因为留着她还有用,想要引出她后面的人,可你现在答应她去守陵,她也发挥不了她的作用,你也达不到你的目的,为何还要同意?”
凌澜唇角一勾,眸色慢慢转冷。
“听说过‘百日劫’的毒吗?铃铛中的便是。中了此毒的人,一开始是巨痛、昏迷,只需要服用一些普通的解毒药,三日之内便可苏醒,醒来后也与正常人无异,但是此毒每隔百日发作一次,每发作一次,人就会丧失一项能力,譬如听力,眼力,说话的能力,动手的能力,走路的能力……。百日一个,百日一个,至于从哪个能力开始丧失,因人而异,这样直至到死。”
鹜颜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很是惊讶。
“难道就没有解药吗?”
“有!只是这个毒的解药很有意思,就是重新制作一粒‘百日劫’的毒,要成分完全不变、配置的剂量也完全不变、不仅如此,还需再多加一个东西,就是中毒者的血,事后加也不行,必须制作时同时一起才有效。”
鹜颜怔了怔,“那说白了,就是解药只有下毒者有,是吗?因为只有中毒者才清楚成分跟配置,而且还得心甘情愿给被下毒的人制作解药,还要取被下毒者的血。”
“是!”
鹜颜还是不解:“那如果毒是铃铛自己下的,她怎么会下这种完全让自己被动的毒?”
“所以,静观其变!”
鹜颜想了想,“现在差不多三个月,不是马上就要百日了。”
凌澜微微抿了唇,没有吭声。
****************
京城,一片繁华景致。
吴记糕点店前排着一条长长的队,大家都在等着购买新鲜出笼的芙蓉糕。
这家店是百年老店,听说此店出的芙蓉糕还供上用,门头上面那龙飞凤舞的牌匾据说就是中渊的先先帝御笔亲提的。
长龙一般的队伍中,一个女子站立其中,因口鼻以下被一块素帕掩得严严实实,故也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一双眸子沉静内敛、平淡无波。
因为是现蒸现卖,每次出笼的数量有限,所以队伍移动得非常缓慢。
蔚景抬头望了望天色,又将自己两手上的大包小包并在一只手上,腾出一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
字条上琳琅满目地写着各种药物的名字、小吃的名字、用品的名字。
她一一对下来。
似乎都买齐了,就差这家的芙蓉糕。
婆婆跟她说,已经十几年没有吃了,好想念好想念这家芙蓉糕的味道。
可是,这个时辰……
她又探头看了看前面的队伍,照这样排下去,也不知道天黑前能不能赶回去。
耳边嘈杂一片,为了打发等待的时间,排队的人无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聊得起劲。
“想吃上吴记的糕点,还真不容易,起大早过来,也得排队。”
“可不是,这排队的架势都赶上宫门口的选秀报名了。”
“对了,说到选秀,你家小姐报名了吗?”
“报了报了,我家老爷还花银子专门请了一个宫里的老嬷嬷过来教小姐呢,临阵磨枪,不亮也光不是。你家呢?听说李员外家二小姐还待字闺中吧?”
“是啊,这次也报名了,只是不知道选不选得上呢?报名的人那么多,能进宫的人是凤毛麟角。”
“也是,这些啊,都是命,命中注定的,强求也来不得。”
“嗯。”
蔚景静静地站在人群中,眼波都没有动一下,就像是这些人说的话根本没有入进她的耳朵。
****************
而此时在街道的另一处,凌澜一袭白衣华袍穿梭在人群之中,边上高朗亦步亦趋地跟着,不时提醒:“爷,慢点,走慢点。”
他就搞不懂了,堂堂一个皇帝,去鸟兽市场买只小狐狸还要微服亲往?
何况,这个皇帝的眼睛还是看不到的。
这是体察民情吗?
这体察民情的方式还真特别。
“爷为何突然要买小狐狸?”
凌澜怔了怔。
因为他亲手杀死过一只叫“乌雉”的小狐狸,还是当着那只小狐狸的主人的面。
他忘不了当时狐狸主人沉痛的眉眼,所以,他想再买一只,让它在行云山上陪着她。
见帝王没有吭声,高朗便也不敢再多问。
见到对面街上长长的队伍,高朗又不禁唏嘘:“这吴记的糕点,其实也一般吧,怎么每天都那么多人排队?”
【269】我看到蔚景了
见到对面街上长长的队伍,高朗又不禁唏嘘:“这吴记的糕点,其实也一般吧,怎么每天都那么多人排队?”
帝王一怔,似是想起什么:“说到吴记的芙蓉糕,鹜颜倒是很喜欢吃。”
一听到鹜颜,高朗眸光就亮了,想也未想就迫不及待道:“那要不属下去买点带回去给公主?棱”
帝王也未反对,只是敛眉道:“你不是说排看很长的队吗?”
排了再长的队我都愿意等矾。
“没事,属下去排,皇……爷就请去对面的茶楼先坐坐,属下买好了去叫爷!”
高朗一边说,一边轻扶了帝王的手臂,有些迫不及待地将帝王往茶楼里引。
帝王弯了弯唇,没有吭声,也未表示反对。
待将帝王安顿好,排了一会儿队以后,高朗才发现,这项任务不是一般的艰巨。
前面一溜人头,关键是,半天挪动不了一点,若这样排下去,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轮到他。
他等无所谓,就怕帝王那边。
垂眸默了默,目光触及到腰间的令牌,他唇角一弯,计上心来。
偷偷利用一下私权也是可以的吧?
主意一定,他便从队伍中走出,越过排队的众人身边,直接往前面走。
人群太挤,他又走得有些急,经过一个女子身边时,竟是将她手中提的东西撞掉了。
大包小包散了一地。
“对不起!”他连忙道歉,一边道歉,一边弯腰帮女子一起拾捡。
有些包装已经跌散开,似乎有药材,还有蜜饯之类的,直接滚在脏兮兮的地上,他有些不好意思,女子以素帕掩面,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淡淡朝他瞥过来,他都不知该怎么办。
“实在抱歉,要不,我赔给你吧。”
女子将能拧的都提在手上,直起腰身,冷冷地回了一句:“没事!”
可他还是觉得过意不去,看了看地上那些糟蹋了的药材和食品,他坚持要给对方一点银两。
女子又是用那种淡若秋水一般的目光扫了一眼他手中银子,然后朝他睇过来,“我说了,不用!”
口气跟她的眼神一样清冷,他竟是心里莫名一颤。
见她如此,他便也不再强求,对着她微微颔了一下首,算是谢意,就继续往前挤,然后直接入了店堂。
这厢凌澜左等右等不见高朗回来,放了一些碎银子桌上,便起身出了茶楼。
茶楼跟吴记只隔一条马路,他摸索着横穿了过去,唤着高朗。
耳边人声鼎沸,身边不时有人摩肩接踵,他站在那里茫然四“顾”,有些奇怪。
高朗做什么去了?
如果在这里排队,他往这里一站,就应该看到他吧?何况他还喊了高朗的名字。
正打算转身往后面找找,忽然感觉到站在身边的那个人似是要越过他离开。
他便本能地让了让,稍稍往后小退了一步,衣袂轻擦的瞬间,他忽然心跳得厉害。
一种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