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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说得那般清清楚楚,又说得那般势在必得。
那么,此刻,皇后不在,且,皇后又昏迷。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皇后就是那个盗图之人,是吗?
任谁都会往这方面想吧?
而且,这个女人自从死而复生后,就变得神神叨叨、奇奇怪怪,下午在神女湖不是也搞了精彩一出。
所以,若是说她有问题,倒也不觉惊奇。
那大家这里还用查吗?
赵贤难办了。
帝王没有指示就走了,他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于是就吩咐随行的几人先等着,他去帝王营帐那边看看怎么回事。
铃铛见赵贤过去,便也随着一起。
叶炫站在那里没有动,微拢了眉心,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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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贤跟铃铛赶到的时候,锦弦正将地上昏迷的女子抱起,轻轻放到软席上。
“皇上,奴才去宣太医。”
赵贤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小心翼翼请示。
反正太医院院正在,还有好几个随行太医。
锦弦俊眉轻拧:“不用了。”
何须请太医?他已非常清楚她中的何毒?可不就是他涂在地图上的那个。
他有解药。
“绿屏呢?”锦弦转眸问向赵贤。
赵贤微怔之后,连忙答道:“回皇上,绿屏在前面集合那里。”
“让她过来!”
“是!”
绿屏一过来,锦弦就递给她一包药,又让赵贤去取了炭炉跟药罐,让绿屏就在他的帐内煎药。
几人虽不明白为何这样,却也不敢多问。
铃铛眸光微闪,立在那里。
煎药差不多用了一个时辰,全程锦弦就陪在那里,等药煎好了,他又亲自喂给女子,不让任何人插手。
将黑浓的汤汁一勺一勺喂进女子嘴里,锦弦面色冷峻,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忽然,他回过头,沉声吩咐赵贤:“前面集合的那些人,你去继续给朕查,看谁不在。”
赵贤怔了怔,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女子,领命而去。
锦弦唇角冷冷一勾,他自是明白赵贤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也怀疑这个女人是那个盗图者吗?
或许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会这样认为,但他知道,不是!
这个女人不过是被真正的盗图者陷害了而已。
而陷害的目的无非两个:第一,嫁祸,就如现在一样,让大家以为窃贼是她;第二,解药,借她中毒逼他给解药,然后想办法在她的解药里拿走一部分。
而盗图者如果跟凌澜是一伙的,依照凌澜对这个女人的态度,自然不会是嫁祸,所以,只可能想要得到解药。
他偏不让他们得逞。
起先他想着干脆不救,可终是敌不过自己的心。
刚才他甚至在后悔与凌澜打斗的时候,不应该将这个女人推出来挡箭,那一瞬间,真的是本能的反应,事后想想,他很不应该,如果凌澜没有紧急收手,后果不堪设想。
他已做了太多后悔的事,不想让自己越走越远。
所以,他还是拿出了解药,他要救她,他必须救她。
只不过,所有的过程他全部掌控,药也由他来亲自喂。
不让任何人有空子可钻,看他们还怎么弄走解药?
几勺药汁入口,女子就缓缓睁开了眼睛,只是,没有动,就躺在那里。
“蔚景,”锦弦不知她为何是这种反应?在她刚刚睁开眸子的那一刻,他甚至从她的眸子里看到了浓浓的悲伤,以前没有,应该说,自从失去记忆后,从未有过。
“怎么了?”将碗放在边上,他轻轻将她抱起,拉了软枕让她靠住。
她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掩去了她眸中所有的情绪,直到有水痕从脸颊上划过,他才知道她在哭。
“怎么了?”
伸出手指,一点一点将她脸上的泪水抹去,他有些慌神。
看着她伤心无助的样子,他想起了夜里在林地里他丢下她的那一刻,她也是这样哭。
肯定是被吓坏了。
他不知道那些人怎么给她下的毒,他只知道,他留在帐外保护这个女人的高手被人击晕,他只知道,就算这个女人跟那些人曾经认识,如今的她已然没了记忆,就像方才面对凌澜一样,她完全就像是面对陌生人一样恐惧。
“别哭,是朕不好,朕以后再也不丢下你!”虽然知道她听不到,他还是忍不住出声低哄。
女子慢慢安定,抬眸看了看屋里站着另外两个人,一个绿屏,一个铃铛。
目光相接时,铃铛略略别过眼。
“来,将剩下的药都喝了。”
锦弦又端起瓷碗,舀起一勺递到她唇边。
她皱眉不接,甚至扭头避开。
锦弦怔了怔,将瓷勺放在碗里,伸手将她的脸扳过,“乖,必须喝完,喝完才能排毒快!”
他用眼神和动作告诉她,必须,于是,她又乖乖地承接了一口,然后看着他,小脸忽然往他面前一凑,吻上他的唇。
锦弦一怔,不意她会如此,心跳踉跄的同时,连忙扬了扬衣袖,示意铃铛跟绿屏退下。
一股腥苦入口,女子将口中的药汁哺在他的嘴里,然后撤离,眼眶红红、一脸委屈地看着他时,他才明白过来,这个女人是用这种方式告诉他药苦。
药,的确是很苦,可是这一刻,他的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甜意。
他低低一笑,“良药苦口,必须喝!”
他用手势告诉她没有商量的余地。
结果,两人各种打闹了很久,一碗药才总算喝完。
女子出了一身的汗,锦弦又吩咐绿屏准备了热水让其沐浴。
他本想等她沐浴完,带她一起去前面众人聚集的地方,可女子不让,连推带搡地将他赶出了营帐。
想起前面还有正事未完,他只得吩咐绿屏在内随身伺候,外面又增加了好几个禁卫,他才放心离开。
这厢,赵贤几人还在一排一排清点盘查,已经差不多查到了三分之二的样子。
康叔站在人群中,一颗心高悬着。
他借故走了一圈。
是真的没有看到鹜颜。
再这样查下去,出事是必然的。
怎么办?
他还没想出对策,锦弦又再次出现了。
依旧一身明黄龙衮,负手立在最前面,看着众人接受盘查。
众人不禁心里嘀咕,皇后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跟盗图者无关吗?
清查还在继续。
锦弦掠了一眼立在那里面色稍显凝重的叶炫,又轻凝了眸光,看向幽幽夜色下的众人,忽然开口:“今夜大家都在,朕有件事想说。”
众人一怔,目光齐刷刷聚集过来。
锦弦顿了顿,不知是有些犹豫,还是在酝酿语言,片刻,才继续:“相信大家都听说过,前朝七公主蔚卿在远嫁给云漠的途中被人陷害身亡一事。”
所有人一震,不意他突然主动提这事。
毕竟,此事,对于这个帝王来说,不应该是非常敏感的问题吗,听说……
“你们想知道,前朝七公主是被谁所杀吗?”
【188】朕没有杀她
“你们想知道,前朝七公主是被谁所杀吗?”
一身明黄的帝王面色沉静,缓缓而问。
众人再次一怔。
这又是要做什么郭?
曝真相?还是要给自己洗白?
虽如此发问,场下自是没有人吭声,却都一个一个凭住了呼吸,静候下文。
关于当日七公主的死民间有很多种版本,最官方的是,被云漠国所杀,这个消息当时也是眼前的这个帝王带回来的,彼时,他还是将军,所以,才有了中渊跟云漠的战争。
但是,坊间却秘密流传着另一个说法,就是,其实七公主是被面前的这个帝王所杀,因为在清理现场尸体时,有人发现了这个男人独家所有的刻着锦字的五角飞镖,而且这个男人就是寻了中渊跟云漠大战的间隙,发起宫变,血洗皇宫,夺位成功的。
所以,世人都觉得这个传闻最靠谱。
而今夜,这个帝王突然提及此事,难道当年七公主之死有什么隐情?
这世上,真相是人们最喜欢的东西,特别是皇家的真相。
全场静谧,落针可闻。
哦,不对,还是有些声响的,就是那几个还在清查人员的,依旧在继续。
眼见着,剩下的人越来越少了。
这厢,锦弦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讳莫如深地一笑:“杀死七公主的凶手就是盗窃地图之人,也就是等会儿揪出来之人!”
啊~
全场震惊。
铃铛眸光一敛,叶炫愕然抬头,康叔回头看了看还在接受清查的寥寥数人,眉心微拢。
“我们就等着,看此人能坚持到几时?等一轮清查下来,此人长期隐藏在大家中间的身份就会暴露出来,”锦弦将负于身后的手拿到前面,环抱着胳膊,一副好整以暇的闲适之态,凤眸轻挑,睨想人群后面正接受清查的地方,唇角一弯,又将目光掠了回来:“而且,此人身上的毒素不解,迟早也是一个死字,朕有的是时间奉陪!”
众人一阵sao动,也纷纷朝后看。
帝王不再说话。
气氛变得空前的紧张起来。
“不用如此费尽心机了,是我!”
随着骤然响起的一道低沉男声,幽幽夜色下,有身影拂动。
众人一震,又都扭头循声望去。
只见白衣如雪动,由远及近,从天而降,翩然落在众人的前面。
四周火把的光亮,照得来人容颜尽显,眉目倾城、脸色苍白,可眼角眉梢都是沉戾肃杀之气,寒眸如刀,正一瞬不瞬睇着他们的帝王。
众人一惊。
凌澜。
刺客凌澜!
只见其虽白衣翩跹,可胸口尽数被鲜血染红,又浑身倾散出腾腾寒气,夜风带着他的墨发在头顶盘旋,那样子……
那样子就像是一个杀神。
反应过来的人群一片慌乱,都本能地往后退了又退。
康叔眸光微闪,轻轻抿了唇;
铃铛看看来人,又看看锦弦,微微蹙了秀眉;
赵贤好一会儿从惊错中回过神来,大叫:“护驾,护驾!”
叶炫拔了腰间长剑上前,护在锦弦的前面,禁卫们也快速移动,脚步沓沓,将凌澜包围。
清查的几人哪还有心思继续,都停了下来,紧张得看向前面。
相对于大家,锦弦倒是很淡然,垂眸一笑,缓缓放了抱在胸前的双手,示意禁卫们暂时不要动,末了,再次将手剪于身后,他徐徐抬起眼梢看向凌澜。
“你说,是你,什么是你?是说刺客是你,还是说偷盗地图者是你,又或者是说,杀死前朝七公主的人是你……”
“解药拿来!”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凌澜冷声打断。
“什么解药?”锦弦却也不惧,眉尖轻挑。
凌澜冷哼:“何须明知故问!地图上的解药。”
“地图?”锦弦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这么说,地图是被你盗走的?”
凌澜没有吭声。
也等于不置可否。
众人低低唏嘘,康叔眼波轻敛。
叶炫眸色愕然,眉心轻轻一拧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