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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都传说,剑神的剑谱还留在山庄之中。因此每年来此寻剑谱的江湖客都络绎不绝。小店借此东风,才得以讨得一口饭吃。”
付展风闻言大笑:“若真有剑谱,这么多年过去了,来这儿的人怎么一个也没有找到?”
白衣女子未答,却听坐在另一桌上的一个老者说道:“年轻人,不知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这么些年来无人寻得剑谱,是因为从未有人能活着离开山庄。”
“难道庄中有鬼不成?”
老者道:“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总不是什么善类。我劝你们,若真如你所言,不过是误闯此地,还是尽快离去为好。”
白衣女子在旁说道:“既然此地凶险,老先生为何还要来?”
“哼,老朽存心舍了性命不要,也要再睹剑神风采,与尔等不同。”
只听角落中传出一声冷笑:“昔日剑神一人独战七雄,‘千手剑’于轻龙于老爷子不正是其中一位?当年既已见识过剑神风采,如今剑神已逝,又何来‘再睹’之说?老爷子巴巴地自蜀中‘银雨堂’跑来交州,难道是来找剑神鬼魂叙旧的?”说话那桌虽处角落,却坐了三人,三个人俱都穿戴着黑色斗篷,身形一动不动,如同三个雕塑,不知那话是三人中谁说的。
于轻龙冷冷说道:“‘龙窟影杀’素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等鼠辈也配来此寻剑神剑谱?”
三人中居中那人微微一动,斗篷下的唇角僵硬地向上扬起一个冰冷的弧度:“不是龙窟影杀不以真面目示人,而是见过我三人面目的人,都已死了。”
于轻龙仰头长笑:“噢?这三张脸长得究竟有何骇人,老朽倒想瞧上一瞧!”
这场中局势眼看一触即发,人人都注不转瞬地望着这四人。上官若愚不禁瞥了一眼那白衣女子,只见她唇畔含笑,斜斜地依在柜台之旁,正是一副欲看好戏的模样。
上官若愚心中一动,朗声道:“我知道啦!”
她这一声说得突兀,顿时让所有人都愣了一愣。付展风问:“知道什么了?”
上官若愚狡黠地笑了笑,道:“你可知道这些年来为何神剑山庄有来无回?”她这话说得甚是响亮,一下子便打断了于轻龙与龙窟影杀的将斗之势,众人虽不搭腔,却都有意无意地向她看去。
付展风还未作答,陆陵却禁不住好奇,问道:“为什么?难不成那儿真有鬼?”
“神剑山庄有没有鬼我是不知道,不过这儿的人,再过一会儿,就要死干净啦。”
众人均是心头一震,有人喝道:“小丫头胡说八道!”
却也有人道:“姑娘何出此言?”
上官若愚向着于轻龙他们努了努嘴,道:“瞧,眼看这不是就要死四个了么?”旁人尚未答话,她又续道,“他们一斗,拳脚若殃及旁人,到时必会有人跟着出手,有一个出手的,就有第二个,转眼便成群斗之势,咱们这一番相斗相杀,不过多时就剩不了几个。苟延残喘的,即便能爬到神剑山庄,又哪还有命去寻那剑谱。”见众人一片静默,她轻轻地笑了笑,“原来这儿的人都是没来得及等见到鬼呢,便自相残杀丢掉性命了。咱们可不来趟这浑水,你们继续斗你们的,我们歇息去了。”
付展风极配合地在旁说道:“掌柜的,劳烦给两间上房。”
白衣女子应了一声,取了房牌上前领路。上官若愚见她眉宇间微微拧起,心中不禁冷冷一笑。
三人随着白衣女子上得二楼,穿过回廊。白衣女子边走边道:“姑娘好口才,轻轻巧巧几句话,便说得他们停了手。我在此地开客栈十多年了,你们江湖中的打斗瞧得也不少,死的、残的都见过了。正如姑娘所言,来此歇息的人往往一言不和,便大打出手,我们这镇子上的人都瞧得惯了,因此也就不在意了。”
上官若愚道:“我的口才哪比得上掌柜的。我说了这一大串才止干戈,比不得掌柜的一语挑事端。”
“姑娘这可是冤枉我了。我不过随口一问,哪知他们便会吵起来?”
“这随口一问若是他们吵不起来,掌柜的自还会有‘随口二问’、‘随口三问’……掌柜的在这儿经营此业多年,这挑事的学问自是比我精深。”
白衣女子不由得停下步来,望着上官若愚的眼神微微一紧,问道:“姑娘此话怎讲?”
“掌柜的,这死人身上的银子可比活人好赚得多,人肉包子店各地都有,也不止你一家。俗话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我们只求自保,亦不会找你麻烦,你又何必戒备?”
白衣女子神色略缓,淡淡一笑,道:“姑娘说笑了,我可是本分的生意人。”
她将三人送到房门前,便转身告退。陆陵与付展风住一间,上官若愚住一间。
才合上房门不久,付展风便来扣门。
上官若愚问他:“怎么,你家少爷又闹什么?”
付展风道:“少爷累了一天,我哄上几句,他便倒头睡去了。”
“那你来做什么?”
“阿于姑娘可是瞧出了什么端倪?”
上官若愚望了望他,忽尔笑道:“你瞧那掌柜的如何?”
“在下早已说过,美则美矣,可惜心术不正。”
“你从哪儿瞧出来的?”
“相由心生,她目光闪烁,是否心怀鬼胎,一瞧便知。何况乡僻之地,哪来的如此人间绝色?不是狐媚妖魅,便是有阴谋勾当。”
“看不出,你还是个看相的料。”
“在下不过是观相初判,瞧小于姑娘,似是已弄清其中暗窍。”
上官若愚摇了摇头:“看不清……但我也觉得,这掌柜的定然与这些年来神剑山庄有进无出的事儿有关。”
“噢?何以见得?”
“就凭我适才讹她这家店是黑店,她却默认以之,没有否认。”
“她纵是承认此店是黑店,那又如何?”
“我说这些年来在此地的打斗均是她刻意挑起的,她立时警觉,说明猜测不假。在自家的店里挑人斗殴,只有两个原因,一则这是家黑店,二则……”她停顿片刻,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付展风却已会意,愕然续道:“二则,她另有目的,是不想这些人继续向前。”
“她见我怀疑她是开黑店的,不过随口敷衍了一句,这般态度只能让人更加确认这怀疑。”
“不错,她适才的模样,似是刻意辩驳得含糊,好让咱们相信自己判断的不假。”
“她想让我相信她是开黑店的,却正就说明了这不是家黑店。既不是黑店,那她挑起这儿的众人互相厮杀,便只有一个原因。”
“她不想让这些人去神剑山庄!”
上官若愚冷冷一笑:“原来这鬼不在山庄里,而是在这儿。”
话音刚落,忽听隔壁房中传来陆陵的一声惊叫:“付展风,快来救我!”
37
37、三十七 。。。
二人冲入陆陵房中,只见陆陵缩正身在床的最里侧,惊恐万状地望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瘦高人影,瞧那装扮,正是适才在饭堂中见过的龙窟影杀中的一人。
付展风冲上前去,呼呼两掌将两人隔开,随即跟着又是一招“鹰击毛挚”,五指成拢,向着对方腋下三寸“渊液穴”猛啄而去。
他这一啄带了八成功力,掌力带着飕飕风响,凌厉异常,全然不似那日在杭州贵春楼时的出手试探可比。上官若愚见了他这一招的威力,心中不禁跟着一紧,想:原来朱景溟的天鹰手当真不简单,难怪可与我师父齐名。
龙窟影杀眼见这招硬接不下,当下斗篷一转,旋身自窗户奔出,付展风变啄为抓,五指成勾,却奈何那人去得太快,只抓下一截斗篷下摆来。
付展风顾不上追赶,忙凑到陆陵身前问道:“少爷可有受伤?”
陆陵拍着胸口,许久才缓过气来,说道:“我一醒来,便见他站在那儿,还好本少爷见机极快,叫得及时,不然可就要遭这鼠辈毒手了!你怎么还愣在这儿,快去把他给我捉回来!”
上官若愚问道:“捉谁回来?”
“自然是那什么窟什么杀的,咱们见过的那三个人!”
只见上官若愚拧着眉头,面色凝重:“那斗篷的材质,确是龙窟影杀的不错……”微微一顿,她立即转身出屋,“走!”
付展风不假思索地跟随而去,陆陵怔了一怔,问道:“你们去哪里?”两人哪里睬他,不过一瞬便没了踪影。陆陵不敢独自一人呆在屋内,急急忙忙地穿鞋下床,口中叫道:“等等我!”
奔出房门却已见不到二人身影,惶急之下惟有向前追去。哪知没跑几步,忽觉后颈一痛,顿时眼前发黑,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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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若愚与付展风疾奔而出,只听楼下有人喝道:“好奸贼!”正是那“千手剑”于轻龙的声音,急忙向楼下追去。
只见厅中已斗成一片,于轻龙手执长剑,与两个黑影斗成一团。龙窟影杀原本三人成形,如今只余下了两人。
付展风道:“三人剩二,那余下一人只怕便是适才来袭之人。”
上官若愚冷“哼”一声,道:“余下那人,此刻只怕已没命在了。”
付展风一惊,忙问:“怎么?”
“以适才那人的身手,你付展风三招都捉拿不到,若他存了心要陆陵性命,陆陵现在哪里还能这般神气?”顿了顿,又道,“但那人披的确是龙窟影杀的斗篷无疑。这世上能拿到他们斗篷的法子只有一个,就是杀了他们。”
“那于轻龙又怎会与他们斗在一块?”
“你没见适才跟在于轻龙身旁的那个剑僮不见了么?只怕那人杀了影杀之一,尔后穿上他的斗篷冒充他杀了于轻龙剑僮。其余二人又正巧寻不到人,于轻龙此时上前找他们晦气,他们岂有不斗之理?”
“是了,要冒充其他人,非得懂易容之术不可。而龙窟影杀则向来没人见过真面目,只要杀其一人,夺其斗篷,便可轻易嫁祸于他们。只是……他为何又要去吓少爷?”
“想拉我们下这淌浑水呗!”
“现下如何,要不要帮手?”
上官若愚却忽然不着急了,依在栏上以手托腮,问道:“你说,这于轻龙的剑法如何?”
付展风看了两眼,答道:“他乃当年与剑神比试的中原七大剑客之一,一手‘千雨剑法’名震江湖。使将出来如水银倾泻、滴水不漏,剑网如织,剑影快绝,因此亦有‘千手剑’的美誉。”
“不听这些虚的,你只说这一架谁赢谁输?”
“龙窟影杀素以三人排阵,他们的斗篷既是外衣,亦是兵刃,挥舞开来,衣摆锋利如刀,若是三人齐舞,则势如铁桶,外头的攻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