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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若愚摇头道:“那草妙峰上毒虫甚多,不可直接以手相触。是以得先去公输坊取来兵刃,才可上峰。”
洛东凡恍然大悟,心中暗赞她心思缜密。
两人脚程颇快,行不多时已来到草妙峰下。草妙峰不过后山几十座山峰中的其中一座,但不知为何,此峰的地壤却是格外的丰硕,峰上各种奇花异草遍栽,蛇虫亦是不绝。是以医庐、毒窟均设在此峰之上,合称为草妙堂。
上官若愚叮嘱道:“留心着点,若是有小虫飞近,便当立即用兵刃除去,不可让它们触到皮肤。”
洛东凡点头称是,跟着她一步步拾级而上。
林中草木渐盛,走到后来,连路都给遮住了,上官若愚抽出天工七巧剑来,辟开脚前的花草一路前行。洛东凡见她那把剑竟能依着地势弯折,大是惊异,知道是公输坊的杰作,便也不用多问。
两人一边开路,一边前行,半途闻到一阵沁脾花香,甚是提神清爽,远远望去,瞧见一排草庐,各屋前的院中栽满各种花草。
洛东凡心念一动,说道:“大人,这便是草妙峰上的医庐,其中名医甚多,咱们不妨先到此处向他们讨要一些解毒、避毒的灵药,再上毒窟不迟,也好过咱们这般一路提心吊胆,割草驱虫。”
不想上官若愚却摇了摇头,道:“不成不成。”
洛东凡不知她心中有何打算,见她竟欲继续攀峰,不禁说道:“大人或许不知,根据宏理院卷宗所载,云南小鬼门是江湖各大门派中最擅使毒用蛊的。八年之前小鬼门与一方城结盟,派使者来城中传授毒虫苗蛊之术。如今毒窟的主人贺遥,便是当年小鬼门内赫赫有名的青磷毒使。”
“我知道啊。那小鬼门当年不是与咱们结盟,而是他们的门主打赌输了我,才不已答应相助咱们建毒窟。可那女人也真正精明,这蛊毒之术他们又岂肯轻易传给别人?所以答应是答应了,却并不传授,不过是派贺遥来占个位置,他那个毒窟,这些年来没招进去半个活人,连个弟子都不要,白白骗吃骗喝了这么多年。”
洛东凡点点头,心想,这些事她自是比我清楚。
上官若愚又问:“毒窟的毒术你可曾亲眼见过?”
洛东凡摇头,道:“据说当年大人并不看重此术,更是处处压制毒窟。因此蛊毒之术在城中亦不兴盛。属下进城不过三年,关于此间的一切均是从卷宗上得知的,不曾有所接触。”
上官若愚喃喃道:“其实我不是不看重它,而是小鬼门的蛊毒太过霸道,若真让它在中原弥散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幸好在这件事上,白晨还算听我的,我被关押的五年间,他亦不曾放任贺遥乱来……”
洛东凡道:“既是如此,那咱们便更要去取些解毒灵药了。”
上官若愚摇了摇头,说道:“贺遥下的毒若是能轻易解开,便不算是小鬼门的青磷毒使了。你若是带了避毒药物前去,他那狗鼻子一闻便闻出来了。这人性子阴狠,若不小心挑起他那股子怪脾气来,偷偷在你身上施些什么手段,一时半会儿是觉不出来,时候一久只怕便要遭殃。”
他们边说边行,走过了医庐所在的草房,继续攀峰。直走了大半个时辰,才远远地望见峰顶。
峰顶有一个山洞,漆黑洞中隐约透出火光。洞外种着一大片紫色的茶花,花圃外扎着一圈栅栏,栅栏上绑着个小瓷瓶,一旁束着根布条,上面写着:“花香有毒,解药在此。”
洛东凡暗提一口气,只觉得气息顺畅,并无不妥,心中顿感疑惑。
忽听上官若愚问他:“你觉得这解药是真是假?”
洛东凡说道:“亦真亦假,难下定论。”
上官若愚笑道:“既然如此,便无需多想了。”说完,举起瓶子饮了一口,递给洛东凡。
洛东凡伸手接过却不敢喝,迟疑了片刻后,对她说道:“属下还是不喝为好。这样无论他是真是假,总有一个人没有中招。”
上官若愚笑着拍了拍他,说道:“喝吧。他若要下毒,你纵使不喝这瓶也会着了别的道。”
洛东凡听了,兀自有所怀疑,忽听一人说道:“再不喝,只怕就要倒了。”他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紫衣的年轻男子立在洞口,笑呤呤地望着他们。
上官若愚道:“还不快喝!”说着,伸出手在他掌下一托,那瓶子便被举到了唇边。
洛东凡无奈,瞧了二人一眼,只得一饮而尽。
紫衣男子“哈哈”大笑,望着上官若愚道:“你瞧,我早说过,这世上敢喝的只有你一个人。”
洛东凡见他不过二十左右,清雅俊逸,瞳色极淡,身材瘦削,十分的俊逸里带着三分的潇洒,再加那一身紫衫,衬得此人的眉眼之间透出一股妖娆。上官若愚既说毒窟中没有旁人,那此人定是贺遥了。他听说贺遥来一方城是十年前的事,却不想此人竟如此年轻,这样算来,八年前被小鬼门派来的时候他亦不过是个孩子,怎么就已是青磷毒使了呢?定是小鬼门舍不得,胡乱派了个门人按上个骇人的名号,便打算以次充好。
只见上官若愚一怔,讶然道:“呀,你莫不是猜中了我的心思,这回在瓶里真的放了毒药吧?”
贺遥邪邪一笑,眼里带着一丝媚意:“你说呢?”
上官若愚手一伸,道:“拿来。”
“什么?”
“解药!”
贺遥哭笑不得,道:“什么解药!你自己的一句玩笑,结果还当真了?”
上官若愚连连摇头,道:“非也非也,我只是想起这种伎俩当年你已使过一次,以你的聪明,同样的法子又怎会连施两回?因而这一次瓶里装的东西定与上回的有所不同。”
贺遥道:“你可真的冤枉我了,这瓶里的确是解药,以前你就尝过一回,味道可有不同?”
上官若愚道:“那么久远的事,我哪还记得?再说你贺遥下的毒,如能让我瞧出来,这毒窟也好拆了。”
贺遥只是摇头,连声说道:“荒唐荒唐!你这人怎么被关了五年,脑袋这般稀奇古怪的?”
上官若愚望着他不语,只是笑得胸有成竹,仿佛已是料定了他。
贺遥望了她半晌,终于无奈地一笑,缓步走到她身前,伸出手来在她掌心一拍,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当真无趣!”说完,忽然凑上前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亲,笑道,“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
洛东凡惊道:“大胆!”上官若愚亦是一呆,举掌就要打,却见他已似泥鳅一般溜出老远,笑嘻嘻地冲她的手指了一指。上官若愚摊开手,掌中已多了一个青色的瓷瓶。
只听贺遥说道:“我没骗你,你喝的那瓶当真是解药。只不过这一回除了花香有毒外,我洞中燃出的这烟也有毒。这毒烟正常人闻了无妨,只和你喝的解药相冲,快些将这一瓶喝了,不然就要醉倒了。”
洛东凡在旁听了,心中一阵惊异。到得此处的人若不喝瓶中解药,便会中花香之毒,若喝了,又会中白烟之毒,喝与不喝,一样都要中招,这毒窟果然是个凶险之地。
上官若愚问他:“咱们有两个人,只这一瓶就够了?”
贺遥白眼一翻,道:“我只管你一个人的性命,旁人的死活可与我无关。”
上官若愚微微一笑,道:“也好,我且与他分着喝吧。”一边说着,一边拔去了瓶盖。
话音刚落,忽见空中绿光一闪,有一物向着洛东凡直射而去。洛东凡伸手接过,只见是一个与上官若愚手中一模一样的瓷瓶。
贺遥在一旁说道:“什么分着喝!是要他饮你的口水,还是你饮他的口水?不行不行!解药我有得是,他要喝几瓶有几瓶!”
洛东凡本来并不在意,忽听他这样说,才想起适才那瓶花毒解药,自己已与她共饮过一回,心头亦不禁跟着一跳。匆忙举起瓷瓶正要饮下,却被上官若愚伸手拦下。只听她笑嘻嘻地说道:“来,我与你换一瓶。”
洛东凡眉头微蹙,心想:“怎么,难道我的这瓶竟是假的?”转念又想,“若真是假的,她将真的与我换了,岂不自己没了解药?”顿时踌躇起来,不敢再饮。
上官若愚取过他手中的瓶子,望着贺遥道:“多谢贺兄赐药。”说完仰头欲饮。
却听贺遥喝道:“慢着!”脸上已满是无奈。他走上前来,伸手取走上官若愚手中的瓶子,自袖中摸出另一瓶药来,叹道:“你总是不信我……不过,我也真是拿你没辙……诺,这回是真的,不骗你啦!”
上官若愚咧嘴一笑,迅速接过饮下,道:“多谢多谢!那我朋友的这瓶……”
贺遥心中甚是恼怒,大声喝道:“真的真的,全是真的!若还是不信,就统统别喝了!”
上官若愚向着洛东凡使了个眼色,洛东凡点点头,一口饮下。
贺遥望了她一眼,无奈摇头。走上前自袖中取出一根紫色的腰带来交到她手中,说道:“给。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与从前一样,毒药十种,俱藏在右侧隔层暗袋之中,解药在左侧。”
上官若愚嘿嘿一笑,举起腰带来瞧了瞧,道:“多谢多谢!”
贺遥道:“怎么,拿了东西就要走么?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难得我还备了好酒,巴巴地等了多日。”
上官若愚道:“我急着要出城去办一件事,等我回来,定来烦你。”
贺遥撇嘴一笑,轻声说道:“可别死在旁人手里。不然我就把你坟前的花草全都毒死,让这世上再没人敢来给你上香。”
上官若愚“哈哈”一笑,挥手说道:“你那好酒且留着,等我回来,咱们好好的喝上几杯。”
贺遥淡淡一笑
14、十四 。。。
,挥了挥手。
15
15、十五 。。。
自毒窟下山,再行至药庐,上官若愚明显轻松了不少,七巧剑收归鞘中,也不再拔出驱赶虫蝇了。
不知为何,毒窟药庐不过百步之隔,风景却是大异。峰顶洞旁的花开大朵,妖冶艳丽,芳香醉人。峰下草屋前却不见有什么绚丽的奇花,却是草叶湿漉,空气清凉。
那十多间草屋排列随意,并不规整,偶有几个身着布衫、头戴长巾的人在院中拾草,见上官若愚他们走过,俱是微微点头示意,继而复又弯下腰去。
上官若愚沿着一间屋舍的围墙边走边望,若有所思。洛东凡见这里均是寻常草屋,唯有这间堂屋却是依山而建,围有围墙,墙自齐胸以上的高度有雕饰,顶上覆以山檐式装饰瓦顶,知道定是药庐主人所居的“衔草堂”。
上官若愚唇间泛着淡淡的笑意,眉头却是微微蹙起,双眼温润,似是颇为伤怀。洛东凡自认识她以来,看惯她嘻笑怒骂,纵使是在北司十层的那次相见,她也一样笑得开怀狡黠,还从不见过她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暗暗吃惊,却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