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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呢?”沈殊淡淡问道。
皇甫瑾瑜嘴唇微微抖了一下,“试出来了。”
“你喜欢的是男人?”沈殊眸色幽深,微弯了唇角,声音却冷了下来。
皇甫瑾瑜苦涩的笑了笑,低下头说道:“正确的说,朕喜欢上的那个人,无关男女。”
沈殊静静望了他片刻,漠然开口道:“一国之君,不能太在意个人喜好,他要放眼于天下黎民苍生,而不是专注于自己的儿女私情,更不要说,只单纯的喜欢某人,却连他是男是女都无所谓。”
皇甫瑾瑜急声说道:“朕只是想单纯的喜欢他,哪怕只是永远陪在他的身边。。。。。。”
沈殊声音淡漠而疏离:“皇上,在这个世间,没有谁能够陪着谁,一辈子。”
皇甫瑾瑜的声音颤抖起来:“那你。。。。。。”
沈殊淡声说道:“皇上,我终有一日,也会离开这座皇宫,离开朝堂。这里,本不属于我。”
皇甫瑾瑜怔了半晌,方才想起来,当初父皇去世前,几乎算是半强迫半请求,才让沈殊留下来,做了这个丞相。
他,本不愿意的。
第38章 沈殊的心思
沈殊见皇甫瑾瑜一脸伤心怔忡的的模样,忽然心中也觉的有些不忍,微叹一声说道:“皇上,很晚了,明日还要上早朝,早些回寝宫歇息吧。”
皇甫瑾瑜只觉得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微微点了点头,缓缓迈步朝外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不紧不慢的走在宫中寂静的长街上,随侍的宫人远远坠在后面,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
想必是因为夜风清冷,吹在脸上令皇甫瑾瑜清醒了几分,刚才在太庙中压抑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
他故意让自己的脚步顿了顿,让身后的沈殊与自己距离的近一些,轻笑的问道:“沈相怎么这会进宫了?”
宫门早在戌时就会下钥,这会都近子时了,他又如何会进宫?
沈殊静静说道:“我有出入禁宫的腰牌。”
皇甫瑾瑜才想起来,沈殊曾经身为国舅之尊,当初沈后在的时候,沈殊就可以随意在任何时间进出皇宫了。
两人默然而行,皇甫瑾瑜很享受两人如此并肩而行的感觉,连刚才想问沈殊为何在这个时辰进宫都忘记再问。
沈殊跟在皇甫瑾瑜身后一步以外,他注视着身前的少年,轻轻抿了一下唇。
两人认识五年了,他亲眼目睹了这个少年的蜕变。
他从一个青涩毛躁的孩子,成长为一个风华正茂、睿智果毅的君王。
他付出了多少,沈殊是看在眼里的。
短短的两年内,瑾瑜他不断拨冗出新,大力提拔新人,为朝堂注入新鲜的血液,努力的使自己的羽翼更加丰满强劲。
他做的很好,即便仍有很多地方略显稚嫩,但是如今他的身边已经有了那么多的精英能臣,想必再过几年,在他的治理下,会更加繁荣安定了吧?
沈殊将双手拢在袖口,指尖冰冷到几乎没有了知觉。
刚才瑾瑜说的那番话,其实他是听懂的。
没有想到,真的没有想到,瑾瑜竟然对自己有了这样的感觉。
沈殊微微扯了扯唇,不是不感动的,自己深夜进宫,不也是听到安排在皇甫瑾瑜身边的暗卫传来消息,他当真深更半夜的,在太庙跪了两个多时辰依然不起来,才会匆匆进宫的吗?
只不过,既然瑾瑜对自己有了这样的心思后,也没有必要再说出来了吧!
省的再留给他什么不切合实际的期望。
沈殊勾了勾唇角,眸色冰冷。
自己和这少年,又怎么可能会有结果?
自己根本不会喜欢眼前这少年啊!
更何况,按辈分,自己可是他的“小舅舅”呢!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就以目前自己的身份来言,他难道还真的想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真是可笑!
更何况。。。。。。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唯一的亲人,姐姐沈璇,可是被他那位好母亲,陈贵妃害死的,即便如今逝者已矣,可是自己又怎能跟仇人的儿子在一起?
即使再退一万步来讲,自己什么都不考虑,自己的身子状况,也不容许自己再在京城多驻留下去了。
红尘上个月从宗门赶回来了一次,说晚灯的伤势已经大有好转,一身功力在几位长老的合力救治下,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估计再用不了半年,就能回来。
可是他在为自己把脉的时候,一张脸几乎已经黑沉犹如锅底一般。
真的这么糟糕了吗?
沈殊轻呼出一口气,如今已是三月份,最难熬的几个月终于又熬过去了。
但是红尘却说,他的身子已经到了极限,今年十月之前,一定要回宗门治疗,否则药石罔效。
虽然一向与红尘打打闹闹,玩笑不羁,可是他的话,自己是信的。或许,真的该结束这里的一切了。
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沈殊轻牵唇角。
姐姐姐夫,答应你们的事情,我也基本做得差不多了,国家与自己性命相比,自然是性命更重要一些,我还不想死呐!
想必是轻笑出声,走在他身前的皇甫瑾瑜微微诧异转身:“沈相因何发笑?”
沈殊滞了滞,难得一见的语塞。
他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到了崇德殿跟前,便岔开话题说道:“皇上,早些安歇,臣先告退了。”
他本来想转身离去,忽然顿了顿身子,轻声说道:“下月初九,是皇上的千秋节,微臣一定会送皇上一件寿礼的,或者,皇上想要什么,尽可以提出来。”
既然两人也算相交一场,半年内自己也会离去,不如留下一样什么,也算是个念想吧。
皇甫瑾瑜眼中顿时发出炙热的光芒:“当真?”
沈殊露出今夜第一个清朗的笑容,“自然。”
皇甫瑾瑜心跳忽然加快起来,他想了又想,一时竟然决定不下来该跟沈殊要一样什么东西才好。
沈殊含笑说道:“不急,还有二十多日,皇上什么时候想到了,再告诉我好了。”
皇甫瑾瑜兴奋的连连点头,沈殊淡笑道:“臣告退。”
他退后两步,方转身离去。
只是在转过身后,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皇上过了生辰,就满十八岁了,迎后纳妃之事,刻不容缓。
既然决定半年以后的离去,时间紧迫,沈殊每日便会花更多的精力将手头的权力分散下去。
自从诚郡王伏诛以后,朝中势力仅剩下两党,除了沈党外,其余的都已尽归皇甫瑾瑜的麾下。
可是若想让这个皇位坐的更加稳固,朝野内外一片祥和,那么必然不能再有党派之分。
沈殊将朝中沈党一脉的官员职务、姓名尽列于表,然后一一细查。
忠诚踏实的分列出来,即便日后不在了,这些人也会尽归皇甫瑾瑜所用。
剩下一些顽固的,各尽启用,实在不行,哪怕下了辣手也要除去,省的自己不在了,没人压得住他们。
顺便又在朝中大臣中选择,看谁能够接替的了自己。
只可惜看来看去,都不甚满意。
傅文祥略显木讷,行事不够圆滑;谢观云倒是圆滑老辣,可惜为人又有一些狠辣,不是为相的最佳人选。
可是近两年来,算得上尖子的,还真没几个。
沈殊苦恼的拧眉,看来要趁着皇甫瑾瑜的千秋节,再来一次恩科为好,或许还能再为朝廷选拔一些优秀的人才。
第39章 大师兄
次日早朝的时候,沈殊将提议在千秋节过后增加一场恩科的奏疏呈给了皇甫瑾瑜,皇甫瑾瑜自然一口应允,立即命吏部官员将通知榜文发放全国举子知晓。
皇甫瑾瑜办理此事干净利落,沈殊自然觉得欣慰无比,趁着午后日光甚好,便打算去东市的古玩街上选择一样物品,作为皇甫瑾瑜的生辰贺礼。
只是这算是在他离去前,最后一份礼物,自然不肯掉以轻心随便选一样,所以东找西看了许久,竟然一样都没看在眼里。
走了许久,双腿关节处传来刺骨的疼痛,他知道寒气入骨,不能再走下去了。
街边有茶楼,此时也觉得有些口渴,便打算上去先饮杯茶,休息片刻。
一楼嘈杂,沈殊略瞥了一眼就觉得不耐烦起来,可是要上二楼膝盖处又刺痛难忍,心中有些后悔,怎么没有把阿薰带出来,好歹也能搀自己一把。
正拧眉考虑是否就在一楼将就一下,忽然有个人默默走到他跟前,轻轻托起他的手臂,将他朝着二楼带去。
沈殊怔了怔,原以为只是过路人,转眸望去竟然是沈红尘。
红尘沉着脸,见他不动,淡声说道:“怎么?你不是想上二楼吗?”
沈殊摸摸鼻子,红尘这会只怕心中有气,还是莫要惹他的好。便随着他的步伐,将半边身子的重量倚靠在红尘身上,缓缓上了楼。
即便如此,好容易上到了二楼,沈殊因为忍痛,原本就白皙的脸庞早已成了惨白色。
红尘死死压着心头没有发作,将他带到了临窗口的地方,小心的扶着他坐下,才喊来了茶楼的伙计,要了一壶沈殊素日喜欢的碧螺春。
要了茶后,红尘便抿着唇沉着脸坐在沈殊的对面一语不发,沈殊最见不得他这个样子,没话找话的说道:“真是巧啊,红尘你也来这里买古玩?”
沈红尘淡声说道:“我买这些做什么?又没有人可送。”
沈殊滞了滞,“你不会想说,你是一直跟着我吧?”
沈红尘眸色转冷,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沈殊有些讪讪,知道是自己理亏,见茶楼伙计正好送了茶来,连忙抢先倒了一杯,双手恭谨的先推到红尘面前,笑眯眯的说道:“红尘辛苦,请喝茶。”
沈红尘见到他这惫懒的模样,一肚子火气也没处发,闷闷的喝了口茶,才没好气的说道:“你知道你现在身子不好,出门为什么不叫上我或者阿薰?甚至连暗卫也不带一个?就你目前这种状况,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你可别忘了,沈虢到现在都没有抓住呢!”
他每说一句,沈殊便点一下头,诚诚恳恳的说道:“是,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红尘的话音顿时嘎然而止,默然叹气。这么多年过去了,沈殊的脾气他还能不了解吗,只怕自己的念叨,他左耳进了,又从右耳出去了,什么时候当真过了。
沈殊含笑说道:“红尘,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心里都明白的。你再给我半年的时间,半年后,我便将所有的事情都抛去,我们就回宗门。”
沈红尘深深叹了口气,“希望你说到做到。不是我夸大其词,你的身体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早些回宗门,大长老们说了,他们几个人一起联手,或许能将你体内的寒毒逼去。”
沈殊微微一笑:“大长老骂起人来太凶,我不敢见他。。。。。。”
沈红尘一晒:“他又何曾真的骂过你,他一直视你为亲生。”
沈殊低声说道:“我知道。”
两人正低声聊着,此时从楼下又上来一人,沈殊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忽然面露惊讶之色,失声说道:“大师兄!”
从楼下拾阶而行上来之人,是一名年约二十四五岁的青年男子,穿了一身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