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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遗爱已经面如死灰。
杜荷将骰子拿在手中,冷笑了起来:手里的骰子比一般的骰子要轻一些,里面是灌了铅的,难怪柴令武他们胜券在握。
若是以往的杜荷,今日非着他们的道不可。
可是今杜荷以非原来的杜荷,杜荷大手一挥:
三个六!
十八点!
通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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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初到大唐第九章戏弄小狐狸
长孙冲、柴令武、萧贺呆呆的看着书桌上的三枚骰子,那表情想死的心都有了。
谁想得到杜荷竟如此的好运,这三个六,最大的点数,信手就来。
房遗爱那本哭丧着的俊脸,立刻咧嘴大笑了起来。这输给自己的兄弟,他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杜荷也故作姿态的大笑了起来,“好运好运,承让承让!”
他是大盗,一双巧手谁能可比?区区掷骰子自然是手到擒来。
一把将桌上了五枚玉佩都拿在了手上,房遗爱的那块收了起来,自己的那块挂在了腰间,其他三块拿在手中把玩着。他拿着萧贺的那一块,左看右看,看出是块好玉,而且手功相当不错,具体值几个钱,却不知晓,“房兄,你说这玉佩值几个钱?”
“这玉质不错,手功也算精细,大约值十五两银饼吧。”房遗爱只是看了两眼就报出了价格。
“十五两银饼?”杜荷眼中一亮。
银饼也就等于银子,是大唐货币的一种。十五两银饼,听起来不多,但杜荷熟知大唐历史,知贞观年间的物价。
史书记载“贞观初,户不及叁百万,绢一匹,易米一斗。至四年,斗米四五钱,外户不闭者数月,马牛被野,人行数十里不粮。”
贞观年间物质文明极大丰富,一斗米只卖5文钱,通常一两银饼折1000文铜钱(又称一贯),就可以买200斗米,10斗为一石,即是20石,唐代的一石约为59公斤,以一般米价1。75元一斤计算,一两银饼相当于人民币4130元。
十五两银饼等于6万人民币,不算少了。
“这个呢?”杜荷拿起了柴令武的玉佩,看的出来,柴令武的玉佩要比萧贺的珍贵的多。
“市价可买三十两银饼……咦!等等,这玉佩上刻着‘平阳’二字,这是已故太上皇赠给平阳公主的玉佩,价值只怕不好估量。”房遗爱说的头头是道。
“你知道的倒是详细!”杜荷好奇的问了一句。
房遗爱却嘿嘿一笑:“这有什么,平时我没少将家里的东西拿出去当,对于玉石市价,可谓了如指掌。”
“呃……”杜荷彻底无语,这种够丢脸的事情房遗爱却成够如此自豪的说出来,这确实是一种本事。
“好!”杜荷一拍手道:“柴兄的玉佩四十银饼,萧兄的玉佩十五银饼。就这样了,明个把钱送上来,物归原主。”
柴令武、萧贺只能入若败的公鸡一样,默然的点了点头。
“杜兄,那我的呢?”长孙冲犹如犯人一般,听候着杜荷的审判,但见杜荷没有给他的玉佩报价,只能郁郁的厚颜问了一句。
跟杜荷斗了不下数十次,长孙冲无一败绩,今日莫名的惨败,让他郁闷若死,那表情就如吃了大便一样难看。
“这个嘛!”杜荷拿起了长孙冲的那块玉佩,不愧是御赐之物,不论质地手功都远非柴令武、萧贺的玉佩能够比拟的。
房遗爱也闭上了嘴。
大唐皇帝李世民赠送的东西又岂是能够用价钱衡量的?
杜荷呵呵一笑,道:“这玉我不喜欢!”他一甩手,竟将这玉佩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玉佩毕竟是脆弱之物,那禁得起杜荷这猛力一砸,登时四分五裂了起来。
长孙冲傻了,柴令武呆了,萧贺愣了,便是房遗爱也怔住了。
过了许久,长孙冲回过神来,伸手抓向杜荷,爆喝道:“你敢摔了我的玉佩?”
杜荷轻退一步,闪避开了,轻笑道:“长孙兄说错了,不是我摔了你的玉佩,而是我摔了我自己的玉佩。那玉佩是我的,我想怎么摔就怎么摔,你有意见?”
杜荷轻轻的说着,淡淡的笑着,说不出的潇洒飘逸。
长孙冲又惊又怒,杜荷今日的表现让长孙冲侧目,可从小到大,他那点不比杜荷出色,那点不比杜荷要强。可偏偏李世民将他最爱的长乐公主许给了杜荷。
长孙冲本就与杜荷交恶,如此更是将杜荷视为生死大敌。只要一有机会,长孙冲就会在背地里阴杜荷,将他的名声搞臭,让他成为人渣恶棍,以证明自己比杜荷强,比杜荷更配得上长乐公主。
许多年下来,事情就如他想的一样,杜荷没他聪明,杜荷没他讨先生喜欢,杜荷没他得李世民的欢心,至于才学更是相差甚远。
种种情况无不证明杜荷远远比不上他,而长孙冲更是完全不将杜荷放在心上,不屑与之相提并论。可今日杜荷却胜了他一筹,赢的他毫无脾气,连最喜爱的玉佩都让对方堂而皇之的砸了。
在看杜荷那种坦然自若的笑容,在长孙冲的眼中,这种笑容毫无疑问的,成了耻笑。
一股无名愤怒之火,从心头霍然燃起,长孙冲那英俊的脸上,突然有些狰狞了。他这种性子,最容易走上极端,一时之间,他竟然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
红着双眼,发狂似地扑向了杜荷。
杜荷眉头一皱,心底对于长孙冲立刻看轻了许多,还以为是个小狐狸,哼,就这点气度,哪里配跟长孙无忌这老狐狸相提并论。
轻轻的退开了一步,双手借力用力,将长孙冲甩了出去,摔了一个狗啃泥。
“好胆!”见杜荷“出手”打长孙冲,柴令武、萧贺也不能不闻不问了,挥着拳头,向杜荷打来。
杜荷正欲还击。
房遗爱却挡在他的身前,“嘿嘿”一笑:“打架少的了我房二爷!”他伸双手分别抓住柴令武、萧贺的拳头,一抬脚,直将两人踹飞了出去。
杜荷惊讶的看着三丈开外满地打滚的柴令武、萧贺,忽的想起来房遗爱在史书上的记载:“次子遗爱,诞率无学,有武力。”
嘿,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
房遗爱向他挤了挤眼道:“这两杂碎我来摆平,长孙混蛋就交给你了!”
杜荷会心一笑。
这时长孙冲又向他冲了过来,杜荷摇了摇头,避让开来,伸脚一绊,又让他摔了一个狗啃泥。
长孙冲有些武力,但又哪是杜荷的对手。
别说杜荷的“五气朝元”已经入门,身怀楚留香的高深步法,便是杜荷弃之不用,以他的对敌经验也足以轻易的战胜长孙冲。
何况长孙冲失去理智,如同半个废人。
双方的差距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杜荷动手的想法也没有。
只不过长孙冲硬要自不量力,他也无可奈何。
杜荷又一次将长孙冲拌倒在地。
“够了,别再闹了!”在屋外偷望了许久的长乐公主终于忍不住他们的胡闹走了进来。
在她身旁还站着一脸震惊的李雪雁。
第一部初到大唐第十章杜荷纨绔的威力
对于长乐公主、李雪雁的突然出现,杜荷并没有任何的意外。他因身怀“五气朝元”,耳目灵便,异于常人,早听出外面的动静,只是为了教训长孙冲故作不知而已。
在中午也是因为他过人的听力,听到了长孙冲打算整治他的话,才决定以牙还牙的。
其他人对于长乐公主、李雪雁的出现却显得有些尴尬,尤其是长孙冲。
在长乐公主的那一声厉喝下,长孙冲如遭五雷轰顶,彻底的蒙了也清醒了过来,想起自己先前的那一番行径,脸燥的如涂抹了厚厚的一层胭脂似地,只恨不得找个地窖钻进去。
“表妹,你,你听我解释。”长孙冲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口口声声说要解释,可却一个字也解释不出来。
杜荷的表情依旧如故,他淡淡的笑着,这笑容并没有因长乐公主的出现而减弱,反而显得更加的开心。
因为他又看见了李雪雁的笑容。
李雪雁的笑容很甜也很温柔,杜荷发现自己喜欢看李雪雁的笑,对她摆了摆手。
李雪雁也报以甜美的笑容。
“长乐公主,这里就交给你了!”杜荷说了一声,拉着房遗爱绕过了她两人走出了学堂。
同在回家的路上,杜荷将房遗爱的玉佩还给了他
房遗爱起初还不愿接受,但拗不过杜荷还是收了下来。
“大哥,今天这事儿好像有些古怪啊!”房遗爱接过玉佩不久,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
“噢!哪里怪了?”杜荷眨着眼睛笑了,看来自己这位兄弟还有的救,不算无药可医。
“怎么说呢……只是觉得很怪。这一切似乎太巧了些,柴令武好赌,他找我们来赌并不奇怪。可是长孙冲、萧贺掺了进来就让人搞不懂了。萧贺他爷爷宋公萧瑀闲赋在家。萧瑀对他管教极严,我从未听过他好赌,今日却莫名其妙的跟我们赌了一把。还有长孙冲,长孙冲这人虚伪做作,恶心的很。但他从不在人前展现他的恶习,所以很得先生及大人们的欢喜。今日却跟我们在学堂里聚赌,这实在奇怪。”房遗爱抓住了长孙冲与萧贺个人的特点,回答的有理有序。
顿了一顿,房遗爱看了杜荷一眼续道:“最主要的还是大哥的举动,大哥今日似乎是冲着长孙冲去的。”
杜荷笑道:“不是似乎,而是事实,我就是冲着长孙冲去的。那小子阴险的很,今日他就打算设下局来阴我们兄弟。那柴令武不过是他的棋子而已。若我们今日跟柴令武去赌,一定会发生特殊的事情,让我们遭罪。所以才百般推托,为的就是能够将计就计的拉长孙冲上马,然后一脚将他踢下马背,给他一个教训……你以后要悠着点,以长孙冲那小鸡肚肠的性格,今日之事,不会轻易了解的。”
杜荷还真有些担心这位跟他在妓院里斩鸡头,烧黄纸的兄弟,只因房遗爱今日热情的帮了杜荷许多忙,心底已经认可了他的存在。
房遗爱拍着胸口让杜荷放心。
杜荷白了他一眼,房遗爱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若真让人放心,太阳就从西边出来了。不过,房遗爱毕竟是房玄龄的儿子,长孙冲即便想要算计他,也不至于过火。
倒是自己,今日在长乐公主面前让他如此难堪,接下来的生活一定相当的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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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主、李雪雁并肩走了,她们两人一个高贵端庄,犹如天上仙子,一个活泼可爱,酷似人间精灵。两人性格不一,竟意外的成为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
长乐公主阴沉着脸,有些阴晴不定。
李雪雁却嘻嘻笑笑,在一旁自言自语。
“长乐,你说那人真的是杜荷吗?不过一月,这变化也太大了些!”
长乐公主也是一脸疑惑,在记忆中的杜荷不学无术,好赌好色,是无脑莽夫,纨绔中的纨绔,可今日所见却大不一样。以往连论语都无法被全的人,竟然完美的翻译出《礼记》中的名句,实在令人刮目相看。
“不是他,还有谁?”长乐公主冷冷的说着,虽然有些刮目相看,但多年来积累的厌恶却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消除的。
“不过他胆子也腻大了,竟然连陛下送给长孙冲的玉佩也有胆摔了。”顿了一顿,欲言又止,终道:“他不会有事吧?”
长乐公主顿住了脚步,侧过身来,望着她,肃然道:“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这一问登时让李雪雁闹了一个大红脸,芳心颤动,支支吾吾的道:“哪,哪有。只是觉得他不是传言中的那样,既有文采,也有担当,还出奇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