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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鼓再起,吐蕃的第二波攻击已经来临。
他们以刀牌手作为前锋,弓箭手在后方充当掩护,这种阵法老套而实用,刀牌手借助弓箭手的远程掩护而前进,弓箭手也借助刀牌手对弩箭的防御而以保自己安全。
双方步入一箭之地,吐蕃弓箭手以火箭射来。
唐朝军营在也在刘兰的指挥下矢石齐发,抵挡吐蕃来攻。
形势惨烈之极,本是黑沉沉的天空全被火光照得血红一片。
罗通、王德正弓马娴熟,已经拿过了弓箭加入了战斗。
杜荷心痒难耐,也命人递上了弓箭。
他从未开过弓,但觉得自己一手暗器射的极准,区区弓箭应该算不了什么。在两军丛中,弯开了弓,拉了个满月,瞄准逼近的一名吐蕃兵卒。
“嗖”的一声,箭羽如流星一般射出!
一名吐蕃千户长应声而到。
“好弓法!”身旁罗通笑赞了一句,他已经瞧中了那名千户长,只是距离太远,而且刚才还起了阵风,打算待他上前一点,风停了以后在射。
结果杜荷如流星般的一箭竟然直接钻入了千户长的喉咙,一箭封喉!
如此箭术,罗通不得不赞叹一句。
杜荷的脸红的发紫,觉得有些燥热,天晓得,自己明明是射那个长的猥琐的吐蕃兵,鬼知道风一吹将它吹到那千户长的面前去了。
杜荷将弓箭一丢,发誓再也不玩这玩意了,太丢人了。
身后的兵卒莫名其妙的看着杜荷,如此神技为何不再来一下!
他阴沉着脸一把取过十数枝箭羽,随手折断大部分箭尾,将箭头当做暗器射出,一箭一个,敌人应声而倒,竟无有不中。
第二部为美而战第四十二章请君入瓮
吐蕃兵卒与唐军相隔距离足有两百步,能在二百步的距离达到如此神乎其技的准绳,寻常人便是用弓箭也难以做到。如此不但需要过人的眼力,还需要有超人般的膂力!
杜荷看似如文弱,谁又料想得到他膂力如此惊人?
故而面对杜荷这一番绝技,更是惊得罗通、王德正等行家无不露出骇然之色。
尤其是罗通,他与杜荷时常交手,心知他并非以力量见长,能用出如此神技,几乎惊掉了他的下巴!
见到这一幕的人,无不喝彩叫好!
转瞬间,吐蕃以逼至近前,房遗爱等陌刀队抵挡了上去。
双方接触,但见房遗爱爆喝一声,陌刀直劈而下。面对他这番威势,在他刀下的吐蕃兵压根不敢反击,只能高举起盾牌抵挡。
只听“砰”的一声,在他的千斤神力下,盾牌支持不住,四分五裂的爆炸了开来。陌刀去势依旧不减,狠狠的砸在了吐蕃兵的脑袋上。
房遗爱的神力是何等惊人,这一击直接将刀下的吐蕃兵卒的脑袋给砸的爆了开来,血花喷射,红白相间的脑浆脑血四溅开来。
原来房遗爱见对方的盾牌厚重,便以刀背砸了下去,照成了如此骇人的一幕。
这一招直接吓得周边的吐蕃兵不敢上前一步。
杜荷为之苦笑,也仗剑加入战局,抵御吐蕃大军的攻击。
吐蕃军骁勇不亚于唐军,人数却远远胜过他们。虽然诸兵将都竭尽全力的抵挡吐蕃大军的攻势,但依旧难以挽回败势。
攻防战就在这种惊心动魄的情况下进行着。
第二重防御线已经让吐蕃兵攻占,他们退入了最后一重防御线。
伤兵不断被运离营地,东方已露出了微白,第三重防御线也快要失守了,但敌人却也已筋疲力尽,只好退却。
败局已成,杜荷心知无法抵御吐蕃的下一波攻击,提议分批撤退。
刘兰见任务已达成,也欣然同意下令三军分批撤退。
杜荷是最后一拨撤退的,撤退前他们烧了营寨,整个营寨都陷入了烈火中去。
*************
看着又一次退下来的兵卒,此时此刻松赞干布心在滴血,他对唐军的实力早有心底准备,但却想不到唐军勇悍至此。千里而来的疲乏之旅,竟然能够硬抗自己麾下的强兵猛攻将近三个时辰,而且还折损了自己五千兵马。这是他起兵以来,从未遇到之事。
“可恨,真是可恨!”他双拳紧握,各种不稳定的情绪接连而来,心中道:“大相,今时今日我又当如何抉择?”
以往每走一步,是对是错,禄东赞都会给他指出来,并且指引他走正确的道路。
但因为杜荷之故,禄东赞已经不再了。
失去的禄东赞的松赞干布等于失去了一盏明灯,让过于依赖禄东赞的他,无所适从,不知如何迈出这决定性的一步。
“赞普!”大将娘赤桑扬顿突然手指唐营喝道:“看,火!”
不远处的唐营中烈焰冲天而起,火光照亮了天际。
“敌营着火了?”松赞干布心动一动,大笑了起来:“原来他们也是师老兵疲,支持不住了。”
娘赤桑扬顿道:“显然如此,这连夜的苦战,我们休息十数日的兵马都险些支持不住,何况是他们远来的疲兵?这大火起,足以证明他们放弃了营地,撤退整顿,打算以火来阻挡我军。此时不追,又待何时?”
松赞干布正欲下令,却听支赛当汝恭顿道:“赞普莫急,小心有诈。唐人用兵多喜欢以诈取胜,不可不防!”
松赞干布亦觉有理,冷静了下来,沉声道:“究竟如何,一探便知!”
他们走进了营地,但见战场上尸横片野,鲜血浸透了军营的每一寸土地,形成了一大片令人作呕的暗红色泥沼。无数残缺不全的肢体、碎裂的头颅与折断的兵刃横七竖八地散落在军营四方,可见战事之惨烈。
吐蕃兵将早已搜寻过了,并未有敌军的动向。
松赞干布等人放心的进入火场,但见四周凌乱,许多大件的东西都丢散在四处,熊熊燃烧的物品竟是一袋袋的稻米粮草。
“看看是不是真的!”松赞干布急切大叫。
诸多兵卒远远以长枪刺破麻袋,白大透亮的稻米一颗颗的滚落了下来,看的吐蕃诸将眼睛都直了。
他们高原气候寒冷是种植不出大米的,但作为吐蕃贵族,香喷喷的中原大米也不是没有吃过,见这一袋袋的大米,有的口水都落了下来。
“还不快灭火,追击!”松赞干布幡然醒悟,唐军连大米都不要了,可见他们的的确确已经是强弩之末。此刻不追,待他们逃回交川城后一切晚矣。
松赞干布不再犹豫,留下一万兵马留守松州灭火,余下八万五千兵卒马不停蹄的追击唐兵去了。
吐蕃军一路尾随唐军的影子,他们来到了一处险要的山坳,这里地势险要,若唐兵藏兵于此,他们贸然入内,必遭灭顶之灾。
松赞干布心中起疑,停下了大军,派擅于攀越的劲卒四散搜索,却发现空无一人。他暗骂一声,继续追击,但因耽搁许久,强行半个时辰,才发现唐军的影子。
过不多时,吐蕃军又来到一处险要之地,这里比前一个险地逊色许多,但若埋藏唐军也能够他们吃上一壶的。
松赞干布本不欲理会,支赛当汝恭顿却道:“虚虚实实,正是唐人惯用的伎俩,不可不察!”
松赞干布再次停下来探查,结果依然没有任何发现,不得不瞪了支赛当汝恭顿一眼,继续追击去了。
因这一次耽搁,他们再一次错过了追上唐军的机会,勉勉强强的才再度发现唐军的影子。
还没到一个时辰,他们再一次遇上了险地,这一次尤为凶险,较之第一回遇上的地势更加凶险十倍。若有唐兵埋伏,贸然进入将尸骨无存。
松赞干布不敢冒险,不得不再一次派人入山搜索,忍不住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这是什么鬼地方,如此险峻!”
支赛当汝恭顿也是一脸的无奈,答道:“剑南道属于巴蜀境内,巴蜀山道自古多险。”
“在这地方平白耽搁时间,我们怎能追上唐军?”松赞干布不耐烦的神色以显面上。
这一次依然没有唐朝的伏兵,因为再三耽搁时间,吐蕃军已经无法发现唐军的踪迹,只能凭借脚步判断。
追赶了大半个时辰,一处似险非险的山地出现在吐蕃大军的面前。
这里经过的人工开凿,山道宽广,大军足可运转,但四周却是林木繁茂,可以藏兵。
松赞干布这一次并未停下,而是直接下令进军!
他们已经跟丢了唐军的踪影,若在停下浪费时间,永远也别想追上唐军。
支赛当汝恭顿本欲制止,但转念一想,前面如此多的险地唐军都没有设伏,又岂会在这种不是那么险要的地方暗设埋伏,故而也未再开口。
第二部为美而战第四十三章瓮中之鳖
交川道!
杜荷坐地调息了片刻,恢复了一些因连番战斗而损耗的内息,得到了吐蕃军即将到来的消息。
休息了片刻的兵士们都也束好甲胄,一个个将防止发出声音的树枝咬在口中,纷纷进入预定埋伏地点隐蔽起来。
距离松赞干布到来还有小半个时辰,罗网已经张好,只等猎物自己投进来了。
午时左右,东南方向的树丛中尘土徐徐升起。
杜荷心中涌出一股兴奋与激动:松赞干布终于上钩了!
一路上来杜荷玩的是心理战术,通过对地形的熟悉,不断的引吐蕃军上钩。
他以三处便于藏兵的险地特地拉开与吐蕃军的距离,让松赞干布产生一种错觉,让他觉得停下来搜索只是浪费时间,反而在不断的拉大距离,会导致他们跟丢了唐军。
面对即将已经失去踪影的唐军,松赞干布他们对于这不算险地的山谷,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停下来搜索。
却不知如此正中了杜荷、李绩合力策划的妙计。
看着吐蕃大军渐渐出现眼前,杜荷全身血脉都已沸腾,血液冲上他的面颊和头顶,一颗心碰、碰、碰……好象要从腔子里蹦出来似的。
树叶在微风中摇曳,发出了“沙沙”的声响,吐蕃军急速行军,并没有在意左右是否存在伏兵。
吐蕃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了伏击圈,杜荷看着一步步被诱入瓮中的吐蕃,心中的焦虑难以用笔墨来形容:只觉得时间过于缓慢。
左右望了一眼,见罗通、房遗爱等人与他一般,一个个的也露出了紧张的感觉。
在这决定胜负的瞬间,如此感觉谁也无法避免。
强烈阳光从树梢的缝隙中透下来的,听着浓绿的树荫中传来鸟儿嬉戏打闹的叽喳声,谁又能料想得到,再过一会儿,如此宁静美丽的树林就要变成血肉横飞的战场?
突然,山坡下的一道人影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那是对面的敌军阵的一名特殊将领,二十岁年纪上下,身披鱼鳞甲,甲胄的制式非常古老,甲胄前后的甲片用的竟然是金片。他腰干如标枪般笔直,厚重的金甲依然掩盖不了他彪悍的体型和雄壮的气魄。
虽不能肯定他就是松赞干布,但可以肯定该人必是敌酋之一,在军队里属于的重量级人物。
吐蕃军终于完全钻入唐军的口袋,杜荷已经握住了盘龙剑柄,只等着李绩率先发动进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忽然西面山道深处号角与战鼓猛地响起,无数的旌旗涌出……李绩终于动了!
他这一动立刻带起了连锁反应,埋藏在左右山上的唐军如雨后竹笋般的冒了出来,将近八万唐军依次冲出埋伏圈:他们的呐喊声汇聚一处,喊叫声像潮水般往山脚下涌去,士气昂扬沸腾至极点。
近十万唐军齐声呼应,轰传四野,天地变色。
树林中无数的鸟儿受到噪音的惊吓,扑着翅膀飞上天际。一时间人喊马嘶、尘土飞扬,适才的宁静与安详不翼而飞,已全然被混乱与嘈杂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