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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罗公公这焦急神情,左少阳知道,皇帝的病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快步进去,便看见一屋子人,长孙皇后坐在chuáng边垂泪,身后是李世民的诸位嫔妃,武媚娘赫然便在其间,低眉垂目,也是哭得梨花带雨一般。
新城公主旁边果然站着儿子左文远。儿子左文远见到左少阳进来,微微拱手,但脸上悲戚神sè丝毫不减。
自己的新婚娘子常乐长公主也在其中,见他进来,眼中又悲又喜,又有一些气愤。
chuáng尾一边,最前面站着的是九皇子李治!
他的身后,便是自己的女儿左文芝,也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在进门的两角,垂手立着长孙无忌等若干朝廷重臣。还有他的大徒弟shì御医杜铭。见到左少阳进来,都是面现喜sè。拱手为礼。
左少阳拱手还礼,快步走áng边。长孙皇后已经哭得泪眼朦胧,依稀看见有人过来,身形很熟,似乎便是自己日夜期盼的人,忙眨了眨泪眼,泪光中看清了,果然便是神医左少阳!
长孙皇后啊了一声,站起身来,颤声道:“左……,左神医?”
左少阳点点头。
“神医!你,你可来了!快救救皇上吧!他……,他不行了……”说罢,侧身让到一边,泪如涌泉一般。
左少阳点点头,在长孙皇后的凳子上坐下,凝神观瞧龙chuáng上躺着的李世民,这一瞧之下,左少阳当真吓了一跳。只见李世民已经处于严重的昏mí之中,身子还不停地抽搐着,面sè灰败,眼窝深陷。
赶紧搭脉一探,发觉脉象若有若无,再探鼻息,也是气若游丝!
左少阳二话不说,扭头对徒弟杜铭道:“赶紧把煎药的火炉拿来,就在这给皇帝煎药,药我已经带来了。”
杜铭忙答应了,快步出门带人去准备。
左少阳又对场中众人道:“除了皇后、太子之外,其余的人请全部到外面等候吧。”
长孙皇后忙挥挥手,众人都退了出去。左少阳盯着武媚娘,见她泪眼一直留连在太子李治身上,不禁更是心头一黯。
众人都退出屋外之后,左少阳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火红的回阳救逆丹,准备塞进皇帝嘴里,可是,皇帝牙关紧咬,哪里塞得进去。扭头对太子李治道:“请让御医拿鸭嘴壶和药碾来!再准备一小碗温水!”
李治答应了,快步跑了出去。很快,门外的御医拿来了鸭嘴壶和清水。
左少阳将药丸碾碎,放在温水里划开。倒入灌药的鸭嘴壶,强行给皇帝灌了进去。
这时,杜铭已经带着药童提着几个升好火的火炉来了,还有砂罐,甚至炮制药材的铡刀、炒锅、清水等等,摆了一屋子。
左少阳又吩咐药童把自己毛驴上的一大袋药拿了进来,然后让药童退出,关上门,从中取了若干药配好,让杜铭负责煎药。
一直守候在chuáng边的皇后,这时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皇上!你醒了?!皇上醒过来了!”
左少阳快步来áng边,俯身一看,便见皇帝李世民深陷的眼窝里的眼珠慢慢睁开了一条缝,眼珠子在里面转动着。灰败的嘴chún也在蠕动,不知道在说什么。
皇后急忙把耳朵贴上去听,流着泪对左少阳道:“神医,皇帝说谢谢你呢!”
左少阳苦笑,低声对皇后道:“说谢字还早呢。皇帝中毒极深,病情已经非常危重,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治好。”
皇后又啊了一声,道:“皇帝这病,真的是那国师的丹药所致?”
左少阳哼了一声:“事到如今,你们还不肯相信我的话?”
“信信!自然相信,皇帝就是确信神医所言,这才下旨杀了国师啊。”
左少阳捋着黑胡须,叹了口气:“要是早点醒悟,何至于此?我尽力吧!”
正文 第627章 两难抉择
太子李治躬身道:“神医,你一定要全力救治我父皇啊!”
左少阳回头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心想你叫我什么?
在他的理念里,李治现在是自己的女婿,自然应该叫自己岳父,怎么用神医这样普通的称呼叫自己呢。他却忘了,李治是君,他是臣民,所以称呼跟普通人不一样,有官职的称呼官职,没有的称呼字号,用神医二字称呼,并无不妥,而且已经是一种敬称了。
太子不知道左少阳哼这一声是什么意思,他本来xìng格就有些懦弱,忙惶恐地又长揖一礼。
解毒用的加味黄连解毒汤煎好了,因为皇帝已经苏醒,能吞服药水了,皇后亲自给皇帝喂下。
左少阳道:“皇帝病情太危重,必须随时根据病症调整用药,这几天我要住在皇帝寝宫里。”
长孙皇后大喜,福了一礼:“多谢神医!”马上让人给左少阳在皇帝寝宫的屋角准备了一张áng。
皇帝服药之后,又昏mí过去了。
左少阳心中沉甸甸的,背着手出到门外。众臣忙迎了上来,长孙无忌低声道:“神医,皇上的病,怎么样了?”
左少阳摇摇头,也低低道:“非常危重,随时可能……,唉!”
长孙无忌急道:“神医一定要想尽办法给皇帝救治啊……”
左少阳拱手道:“诸位请放心,我一定尽心竭力为皇帝医治。”
他说是这么说,可是心里还是沉甸甸的。因为皇帝的毒太深了,他是在没把握能救活。看见常乐公主在一旁,便走过去说道:“夫人,请到一边说话!”
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左少阳竟然跟叫一般媳fù似的称呼公主为夫人,让一众老臣们都惊呆了。
常乐公主神情有些尴尬,还是跟着左少阳走到一旁。望着他:“你怎么现在才来?你压根不想救我皇兄是吧?”
左少阳怒道:“你说什么?搞清楚,我走之前就已经把话给你挑明了,国师的药不能吃,那玩意会要你皇兄的xìng命!你,你皇兄,还有皇后,你们听进去了吗?现在呢?人都快死了,你们反而来怪我不及时赶回来?你皇兄不杀那害人的国师,我回来做什么?我治好了他接着害?那算谁的?你要是有良心,就捂着良心好好想想,当初我走的时候,你皇兄是什么样子?——已经基本恢复正常,能料理国事,能吃能喝。后来呢?他继续吃国师的丹药,才成了这样子。我让他杀了国师,我就给他治,国师是害他成这样的元凶,可是你皇兄坚持不听,直到病入膏肓,才相信我的话,现在你让我怎么办?搞成这样,你不怪你皇兄不听我的话,反而来怪我。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常乐公主俏脸涨得通红,想想也是,左少阳是已经警告了,只是大家都觉得那天竺来的国师应该法术高强,炼制的长生不老药肯定有用,都不相信是那玩意让皇帝生病的。后来,事实教育了皇帝和皇亲国戚们,知道了左少阳说的是真的,可是,左少阳老是不来,心中着急,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常乐公主垂泪道:“我说错了,还不行吗?只求你赶紧施治救救我皇兄。能救他xìng命,我就……,就跟你做真正夫妻,行了吧?”
左少阳冷笑:“别用这个做交换,也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以为我很稀罕吗?我告诉你,当初你们要听我的话,现在什么事都没有,皇帝会活得好好的。现在,跟你说句实话,你皇兄中毒已经很深,最多只有两成把握能救他xìng命!”
“两成?”常乐公主急了,“你就不能多想想办法吗?”
“好,我会尽力的。”
说罢,左少阳返回回到了寝宫。
但是,他面临一个很棘手的问题,——经过诊查发现,这一次皇帝中毒,不仅是铅和汞,还有其他毒药混杂在一起,药物很难一下子解毒,必须长时间服用大剂量的解毒药,慢慢解毒。而李世民的身体已经被毒药搞得千疮百孔,极度衰弱,根本经受不起强一点的药力的作用!而他中毒太深,不用大剂量和峻猛的药物,根本没办法驱毒!
现在成了一个两难境地,不用猛药,无法治好;用猛药,身体扛不住,毒还没除,人便会呜呼的!
接下来十数日,左少阳可谓办法想尽,能想的招都用了。还是没法***这个怪圈!李世民病情越来越危重!
曾经有两次,他的药剂量大了一点,李世民心跳停了!急忙用心脏复苏术才救活过来。不敢再用大剂量药物,只能期待用长时间慢慢调理驱毒。
可是中毒却不给他这样的磨蹭机会,一步步侵蚀着李世民的身体。一步步将他拉向死神!
长孙皇后眼泪都哭干了,眼见左少阳衣不解带这十多日,更换无数药方,还是没有效果,心中凄然,如果连左少阳都没办法治好,那皇帝的病,看来是没治了。
这些日子,太子李治***国政,国事处理倒也井井有条,每日忙完,太子都要守候在李世民病榻前。甚至通宵达旦。而武媚娘等嫔妃也是跟着皇后伺候在旁,左少阳冷眼暗中观察,看到了好几次李治跟武媚娘先后出去,又先后回来。眼角有春意dàng然。
左少阳明白,这两人已经勾搭上了,李世民死了,李治当皇帝,表面上痛苦,实际上是巴不得高兴的。而武媚娘更是如此,当一个病重老皇帝的才人,不如讨得一个新的年轻皇帝的欢心,将来母仪天下。所以,这两人表面上哭得死去活来的,暗自里却悄悄幽会。可怜自己的女儿左文芝,生xìng柔弱,xìng格善良,一切都méng在鼓里,还跟着娘娘们跪在那哭泣呢。
左少阳心疼地看着女儿左文芝,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让女儿躲过这道险关。
可是想来想去,还是毫无办法。
李世民病情越发沉重,每天大多数时刻都是昏mí不醒,只有用回阳救逆丹,能让他苏醒片刻。每次醒过来,都要谢谢左少阳一回,搞得左少阳心里也不好受。
为了给皇帝祈福,长孙皇后给全国寺庙捐献了很多东西,拨发大笔款项,给旧的寺庙菩萨上金粉,建新的寺庙。让所有的嫔妃、王爷、公主,亲手抄录佛经,自己亲自念诵经文,祈祷菩萨保佑。
可是,皇帝李世民的病还是越来越沉重。
又熬了些日子,终于到了大年三十新春了。
左少阳没有回家过年,一直守在李世民身边,他的嫡子左文远和儿媳新城公主,还有女儿左文芝,女婿太子李治,都没有过年,跟着皇后一直守在李世民身边。
当然,皇帝病重,举国皆知,所以家家户户过年也是很收敛的,不敢太过喜庆。特别是官宦之家,也跟着不过年了。
大年三十夜,左少阳在李世民寝宫的一间厢房里,关着门翻阅几个老神医留下的医书心得。他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遍了,里面的一些觉得有用的方子也都用了,但是还是没有效果。现在翻翻,只不过是一种心理安慰罢了。
因为李世民已经连续昏mí三天三夜,大都了。左少阳知道,李世民的最后时光,已经来临了。
寝宫那边,隐隐传来压抑的哭泣之声,左少阳心情烦躁,啪的一声将书拍在桌上,背着手在屋里乱转。能用的药都用了,解毒的办法左少阳有好几种,但是,没有哪一种药能做到用小剂量就发挥十足药力,驱除体内两种混杂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