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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阳几乎跟现代明星一样,是在卢镖头带着镖师的护卫下,挤过了院子里满满的瞧热闹看稀罕的人群的。人群得知是这样一位年轻的法王施展法术治好一个必死之人,都发出了惊叹声。
他们的队伍在围观者的惊叹声中终于出城前往逻些城了。
左少阳为了学藏语,让达龙辛跟自己一辆马车,其余的人两人一辆马车,镖局的十个镖师同时兼任马车夫,卢镖头和一个副镖头两人骑马前面开路,后面两个镖师断后,剩下一个镖师骑马机动策应。马车上都插着威远镖局的镖旗,过山过岭,副镖头都要高声吆喝威远镖局的旗号。
左少阳让达龙辛教自己说藏语,中午歇脚吃饭,就拿梅朵来联系说藏语,刚开始的时候说的不准,总是逗得梅朵直乐,不过左少阳对语言还是很有天赋的,学得很快,到后来,说的话倒也像模像样了,梅朵他们都很佩服。
为了预防唐军追踪,他们开始的几天都是起早贪黑赶路,三天后,他们来到了迷桑的酋长所在土堡。
其加的伤势恢复很好,三日后,已经能下地站着了。其朱的伤腿也好的很快,甚至可以不用拐杖一瘸一拐慢慢走路了。梅朵和帕加的伤也是稳步好转。大家的心情都很愉快。
酋长的土堡在一条江边,土堡后面,是一座雪山,半山以上,白雪皑皑,山下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远远望去,当真美极了。
江对岸的土堡便是迷桑部落的都城了,部落酋长名叫西绕。江上木桥的这一头,部落兵士在这里设了管卡。征收过往客商的过路钱。
本来,他们交了钱平平安安过去也就完了,偏偏帕加嘴巴快,对方兵士问是什么人的时候,他得意洋洋告诉对方,马车上的年轻人,是他们刚仁布切坛城的法王,名叫左忠少阳。
那兵士喜出望外,请他们稍等,立即赶去向酋长禀报去了。
很快,土堡里通通通三声炮响,鼓乐齐鸣,城门大开,两队人马从两侧飞驰而来,到了对岸桥头两侧站立,旌旗招展,很是气派,只是队伍不怎么整齐,不时有马匹出列,被主人勒住喝令后退,马上军士也是不时交头接耳,东张西望。不过,作为一支部落军事力量,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左少阳在对岸桥头观看翘首远望,心中感叹着,便看见土堡里出来这么多兵士,有些惊诧,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难道是已经知道了自己身带价值十万白银的珠宝吗?
不过看样子又不太像,这些人显然不是来厮杀的,因为他们的刀剑都没有出鞘,而是举着若干旌旗。到好像是什么仪仗队似的。
正琢磨着,一支队伍又从土堡出来,下了小山坡,来到桥边,并不停留,奔驰着踩着桥板咔咔响,一直到了这边桥头这才停住,当先一位老者,光秃秃的脑袋光秃秃的下巴,身强体健,跟一头脑袋没毛的黑熊似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横着斜着,仿佛被雨水长年冲刷的黄土高坡似的,只有那两只小眼睛滴流乱转,透出渗人的寒光。
光头老者勒住缰绳,扫了一眼左少阳他们这队人马,似乎并没有他希望看见的人,又疑惑地一个个观瞧了一遍,还是觉得哪个都不像,便用藏语高声道:“请问,哪一位是象雄刚仁布切的法王?”RO!~!
正文 第590章 迷桑酋长
左少阳这些天跟达龙辛学藏语,学到了刚仁布切和法王两个词,可是,西域的语言种类很多,西域各地的方言相差很大,靠近大唐这部分康区的语言跟刚仁布切那边的语言简直就是两种不同的语言,相互说话根本听不懂。就好像一个地道的广东人跟一个山里的四川人交流一样,各说各的,谁也听不懂对方的话。
所以,左少阳还是听不懂这光头老者的话,好在达龙辛到过很多地方,西域的很多语言都能对付一点,虽然说的不好,忙介绍左少阳道:“这位就是我们刚仁布切的法王,左忠少狙。”,光头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下左少阳,满脸疑惑,用半生不熟的汉语问道:“你是汉人?”,左少阳喜道:“是啊,你会说汉语?”
这里距离大唐边境不远,经常有大唐的行商到土堡来做买卖,土堡里也有几家汉人开设的店铺。这光头老者也一些汉语,问道:“你是法王真的?”,“嘿嘿,我是刚仁布切的法王,前世法王附身在我身上了,所以我成了他们的法王。”
光头老者虽然汉语不太会说,但是差不多能听懂,闻言略有些吃惊,又上下打量左少阳:“你,肚子被射穿的人,做法事治好了?”
左少阳明白了,自己在边境小镇上救治其加的事情,当时满城都嚷嚷动了,这消息也传到了这个部落土堡里。当下笑道:“是我治好的,我给他做了手术。”,手术这个词部落酋长自然听不懂,也是想当然地理解为法术了,当真是又惊又喜,立即翻身下马,抢步上前,抱拳拱手:“法王远道而来,小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这几句话倒是说得很地道,看样子是请人专门教的礼仪”左少阳忙拱手道:“原来是酋长大人,我们路过贵宝地,借道前往象雄,当真叨扰了。”
那酋长哈哈大笑:“没错,我叫西绕,这里的酋长是我。法王的法力高强,我听了很高兴,等着法王来我们土堡”请!请进城吧!”
本来他们是准备交了钱过桥继续赶路的,现在人家酋长亲自出来迎接”礼节很是周到,若是不理不睬扬长而去,只怕不妥当,左少阳看了看达龙辛。达龙辛微笑缓缓点头。左少阳便道:“既然酋长大人如此盛情,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西绕酋长领着左少阳他们一行走过木桥,从两边仪仗队兵甲中走过时,为首一个头领刷的一下抽出一柄弯刀,往前一举,嘴里叫喊了一句什么。所有的仪仗兵甲都拔出腰刀往前举着,两边这么一架”成了一道刀山通道。
西绕酋长洋洋得意瞧了左少阳一眼,左少阳是从法场上回来的,死亡对他来说已经经历过了,死神的狰狞也领教过了,自称为活死人,活得一天就赚了一天的,所以再没有什么能让他惊骇恐怖的。
他昂头挺胸从刀丛中走过,那些镖师却是面现惧色,特别是那镖头,人越老对死亡的恐惧就越多,特别是富贵人家更是如此”所以连脸色都变了,按着腰间刀柄的肥胖手掌都在微微发颤。
而梅朵他们几个已经习惯了西域的这种礼仪,这其实是部落迎接宾客的最高礼仪了。相当于我们现在迎接外宾时检阅三军仪仗队。所以梅朵他们也是熟视无睹。跟在左少阳身后。
酋长见左少阳这神情”心中更是佩服,法王的法力究竟如何他还不得而知,但是这份镇定,在他看来,作为一个汉人来说,已经是相当难得的了。这只怕也是法力高深的缘故,所谓艺高人胆大嘛。
来到土堡城门下,这土堡比大唐的城池可要差远了,这也难怪,从大唐过来十多天,已经有数百里之遥,虽然还是青山绿水,但却是高山深涧,而山都是岩石居多,取土并不容易,所以建造土堡,材料来源紧缺,土堡比较低矮,上面一层是用木栅栏围起来的。
进到土堡里,便看见城里百姓了,这土堡并不大,大概也就是合州的一小半。住家房舍都很简陋,路上行人差不多都是西域人士。有不少乞丐坐在街边乞讨。
仪仗队收了弯刀,抢先奔驰进城,屏退街边路人。进城之后,酋长上了马,前头开道,左少阳他们也各自上了马车,跟着前行。
酋长的家在土堡的中心,一个单独的大院,高墙碧瓦围弃,门口还有一对大石狮子,当真是土洋结合。
将左少阳他们一队人马让进大院,院子里不少仆从,一个个都跪在地上迎接。
其加重伤之下,行走困难,酋长知道他就是左少阳用法术治好的那人之后,很是惊讶,问了了他不少问题,还叫仆从用担架给他抬了进来。
来到他们的正堂,这正堂也有点土洋结合,当中一对交椅,挂着中堂字画,两边两排交椅,而中间却有一个大火塘,这大热天的还生着火,挂着一个大铜壶,长长的嘴。交椅前围着火塘摆着两排huā雕木桌,桌上摆着镶银边的木诚一个女仆很有些费力地取下那挂着得到大铜壶,给碗里斟茶。那茶水黑黝黝的,油晃晃的,看着有些渗人。达龙辛他们却目露喜色,忙不迭有滋有味端起来喝。看样子,这还是一种好茶,不过大唐喝茶也是这样,茶里还要加什么盐巴、香料等等,搞得跟汤药似的。看来这一时期喝茶的地方都差不多的习惯。左少阳也尝试着端起来喝了一口,有点咸,味道还能接受。
他正琢磨这茶,酋长那边说话了:“我们这里很难有象雄的法王路过,这一次希望法王多住几天。
左少阳道:“多谢酋长盛情挽留,不过,我们还有要事在身,需要尽快前往象雄,叨扰一会,这就要走了。”
酋长又再三挽留左少阳多住些日子,可是左少阳却说喝过茶就出发。酋长赶紧吩咐设宴款待。至少要吃过饭再走。左少阳无奈,只好答应,反正也该到吃饭的时间了。
酒宴很快摆下。友少阳坐了正席,酋长在主座相陪。
这酒席也谈不上如何丰盛,只是大鱼大肉的堆满了桌子,酒质也比较次。左少阳吃了几块就饱了。达龙辛等人却是甩开腮帮子狠命狂嚼起来。那酋长的吃相更是难看,一只肥猪脚没一盏茶工夫就啃得干干净净,而且人家不像左少阳先前那样糟践食物,都是啃干净了才搁一边。
先前左少阳那是故意气达龙辛他们,现在决定跟他们去象雄之后,吃东西也就不再浪费了,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酋长连续啃了三只猪腿,一只烧鸭,几大块肥肉之后,这才举杯请酒。
这酒味不算太好,远比左少阳路上喝的酒要次,不过,既然是主人的酒,那还是要喝的。
几杯酒下肚,左少阳有些飘飘然了,看来这酒味不怎样,但是酒劲还是够意思的。
那酋长酒量甚好,几大碗下去,左少阳都有些晕了,他却甚至都看不出有什么酒劲。一个劲劝酒。左少阳最不怕的就是跟别人拼酒,他酒量虽然不算很大,但是能绵,看着看着要醉了,就是不倒。要喝也还能喝。特别是他修炼了返虚吐纳功之后,这种能力更是见长。
所以那酋长眼见左少阳已经有了醉意,却不倒,而自己已经上头了,只不过外表上不太显露出来。酋长暗自赞叹,却不再使劲劝了。
酋长道:“象雄法王难得到我们土堡来,正好,我们土堡有麻烦,我们的巫师没办法,说只有象雄或者吐蕃的法王才有能力,请法王帮帮我们,可以吗?”左少阳喝大了,脑袋有些晕,听人家主人有求于己,便大着舌头道:“给人看病行,别的法事,我可不会。”,在酋长眼里,看病就是法力,所以左少阳这句话他听成了一种讨价还价,也就是说,我能帮你,但是我帮不了,那里面隐藏的话,只怕也就是钱的问题了。
所以酋长伸出两只肥胖胖的手掌,啪啪拍了两下,叫道:“来人!”
一个猴瘦猴瘦的中年人弓着腰跑了过来。
“戳一斗金沙来!”,左少阳一听,吓了一跳,一斗金沙,那得值多少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