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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生医术的jīng华,送给你吧。”
左贵又惊又喜,接过来,翻了几页,如获至宝,拿在手里都是直哆嗦:“忠儿,这宝贝你是如何得的?”
“爹,这你就不用管了。你不要让别人看见就行了,自己个看。”
“放心。爹知道利害!这等宝贝,爹如何会让别人看见!”左贵jī动得枯瘦的双手簌簌发抖。又翻看了好一会,这才恋恋不舍地揣进了怀里。还伸手按了按。
huā了一个来时辰,才终于收拾好,其间,刘政会几次进来催促。
收好之后,有兵甲过来把箱子都装上了马车,梁氏还塞给左少阳一xiǎo匣子的碎银子,让他用来打点狱卒,左少阳笑着推了回去,道:“娘,永嘉公主能让我在死牢里过上这种日子,又如何会有人能欺负我的?所以,不需要打点,该做的,永嘉公主都做完了。放心!监牢里不用钱的。”
说罢,跟眼泪汪汪的桑xiǎo妹她们告别之后,走下台阶,来到mén口,回头向父母妻妾们挥挥手,迈步出了mén。
mén口停着一辆马车,左少阳和乔巧儿钻进车棚,在一众兵甲捕快簇拥下,驱车前往位于皇城后面的死牢。
死牢是专mén关押死刑犯的地方,凡是已经被判了死罪或者很可能会被判死罪的囚犯,便关押在这里。这是大唐所有牢狱中最坚固的一座,数丈高的青石条砌成的围墙里外共三层!整个地面全部都是厚达数尺的青石条铺成的。有专mén的京城羽林军负责守卫。
牢头姓庄,早就在mén口等候了,陪同着一起进了死牢。刘政会在他身后得意洋洋高声道:“左大人,在里面慢慢呆着吧,到明年秋天还有大半年呢,那时候才是你上路的时候。”
左少阳没理他,拉着乔巧儿的手,迈步进了死牢,跟着庄牢头穿过三道大mén,到了最里面的羁押区,在这里,又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是未决犯,另一部分是已决犯,也就是已经定了死罪的,包括已经一复奏和二复奏的,却没有三复奏的,因为三复奏是在秋后问斩之前,最后一次复奏,如果皇上还是核准死刑,便会在收到核准圣旨的三天内,推往法场行刑。
三复奏之间的时间间隔,按规定是三个月,如果最后一次复奏刚好秋天过了,不适合行刑,则会推迟到来年秋后再进行第三次复奏。这样的话,死囚便可以多活一些时日。当然,被判令斩立决的,不受秋后问斩的限制,只要核准,便立即执行了,这种刑罚只限于谋反重罪。
左少阳的监所两部分都不在,而是在第三部分区域,即两个羁押大院旁边单独的一排xiǎo院子中的一套。这第三个区域,是给钦犯用的,比如犯罪的王爷、朝廷的重臣等,里面的条件非常好,几乎跟在自己家里差不多,一应俱全。
这院子不大,跟左家的前院差不多,大mén是反锁的,mén口有专mén的禁卒看守。
庄牢头一直把左少阳他们夫妻送到xiǎo院子里,让禁卒帮忙把东西都卸了放在院子里,把负责他这个院子看守的两个禁卒叫过来见了面,叮嘱他们好生照顾左少爷夫妻,否则公主可不饶他们。
住在软禁xiǎo院的都是禁卒们惹不起的大人物,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咸鱼翻身,所以安排在这里的看守都是八面玲珑很会做事的乖巧禁卒,溜须拍马的工夫都是一流的,而且,外面的人已经给足了好处,需要什么东西,只要不是武器等违禁品,都能给nòng进来,就算是想听青楼nv子唱xiǎo曲陪宿,都能做得到。自然,进出都是要严格盘查的。
左少阳自然不想要这些,他只想这段时间好好静静心,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会hún到入狱的地步。
这院子除了卧室之外,还有书房、厨房、杂物间和茅厕,却没有会客厅,因为在这里面是不能会客的。除此之外,便是一个大大的院子,长着一些在初冬已经枯萎凋零的huā,还有一地的青草。
他帮着乔巧儿把箱子里的东西都放好了,便坐在廊下躺椅上闭目养神。
乔巧儿端了根凳子在他身边坐下,捧着他的手,把脸蛋放在他的胳膊上,依偎着他。
这一刻,左少阳觉得乔巧儿是那样的无助,如果自己真的死了,留下她,孤苦伶仃的,该是多么的忧伤。
也不知道永嘉公主能否在这几个月里说服他皇兄李世民赦免自己的死罪,如果不行,就不知道永嘉公主的安排能否让自己逃出生天。
他感到生命悬于空中的无法抑制的无奈,对死亡的恐怖还没有那么浓烈,毕竟还有着生的希望。
这时候,他不想自己摧垮自己,要让日子过的快乐起来,就算将来真的一切无法避免,让最后的生命活得jīng彩,也不会感到遗憾。
于是,他拍了拍乔巧儿的手,道:“来,咱们把这块地翻新了,种上白菜,自己种自己吃,多好!”
乔巧儿也不愿意整天哭哭啼啼的让相公担心,便勉力一笑,点点头。
杂物间里锄头等农具都有,两人开始翻地,一直忙到天黑,才把院子的地全部翻了一遍,杂草全部都锄掉了。
乔巧儿不会做饭,左少阳便跟他一起忙活,煮了一锅焦糊的饭,炒的菜要么盐重了,要么淡得没味,两人却吃的很是欢畅。
晚上,两人自然是要做夫妻之事的,左少阳教乔巧儿房中术,两人进行双修。虽然身处牢房,却也是其乐融融。
第二天,左少阳让负责看守的禁卒帮自己买了一笼xiǎojī仔回来,养着玩。
禁卒把jī买回来,对左少阳低声道:“左大人,听说,杜大人的夫人,昨夜死了!”
左少阳大吃一惊:“死了?”
“是啊,她的病本来就很沉重,杜宰相死了之后,她就越发沉重,熬到昨夜,就死了。”
左少阳心中黯然,上次给杜夫人诊病,便发现她的肺痨已经到了晚期危症,能治好的希望只有两成,想不到,杜如晦的死对她的打击,进一步加快了她的死亡进程,追随夫君而去了。
左少阳问道:“那左公子呢?”
“这倒没听说。”
左少阳本想让禁卒去问问,可是转念一想,人家知道自己在哪里,真心要让自己治病,会找来的,他们都不着急,自己又何必热脸往人家冷屁股上贴呢?索xìng撩开了好。
这之后,白天乔巧儿种地、喂jī、做nv红,左少阳每天早上继续苦练孙思邈教授的“返虚吐纳功”,然后修炼道术,还有萧芸飞教授的那一套剑法。
剩下的时间,他便坐在廊下读书,练书法,或者陪她一起给地里锄草。下雨的时候,便置一桌xiǎo菜,一壶xiǎo酒温着,坐在廊下看雨丝,yín诗作对,用筷子敲着碗儿唱歌。
大半个月过去了。
这一天,院子的大mén开了,庄牢头陪着刘政会进来了,身后跟着大内shì卫。
刘政会站在台上,不时轻轻咳嗽,却依旧腆着已经干瘪的肚子,手捧一卷金sè卷轴,哑着嗓子道:“左少阳,跪下听旨!”
左少阳仔细查看,见他脸sècháo红,面颊消瘦,便知道这老xiǎo子已经“中招”,心中暗喜,却不下跪,把乔巧儿拉进屋里,从出诊箱里取出口罩,给两人分别带上。叮嘱乔巧儿不要出来,然后才出到mén外,把xiǎojī都赶进jī圈里,这才回来跪下。
刘政会很是不悦,又见左少阳脸上带着一张又宽又厚的口罩,愕然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左少阳没有理睬。
刘政会咳嗽了几声,展开金sè圣旨,哑着嗓子:“左忠少阳,合州人氏,官至朝散大夫,明知病患忌惮胎衣入yào,仍擅用此秽yào入yào,欺瞒将yào供病患服用,致病患不甘受辱,悬梁自尽,罪不可赦,依律当斩,刑部以死罪上奏,并处革职,经大理寺复核附议,朕予核准。钦此!”
左少阳对这个结果已经料想到了,但是听罢,还是脑袋一懵,身子有些发软,他强撑着没有任何表示。
刘政会冷声道:“左少阳,你还不谢恩吗?”
左少阳跪爬起来,指着刘政会怒道:“你们甚至都不询问我,不听听我的辩解就作出判决,未免太霸道了吧?”
“辩解?事实清楚,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就算我实在无可辩解,你们也该问一声吧?更何况我有话可说,这件事我是被杜敬那王八蛋冤枉的!杜淹的管家呢?他当时到衢州给我传达的旨意,对了,当时说这话的时候,衢州刺史也在,应该听到了的!还有不少人在场,都听到了的,为什么你们不去调查?却只凭他杜敬一人之词就定我死罪!我不服!”
“不服?秋后问斩,你到阎王爷那里再哭诉吧!哈哈哈”刘政会得意地仰天大笑。可是笑声刚刚开始,便被一阵jī烈的咳嗽打断了。
刘政会好不容易忍住了咳嗽,挤出一抹笑容,道:“还有,皇帝已经下旨,让马周接管你们的基金会和赤脚医馆,你的官职已经革去,你还有什么……咳咳咳……”
刚说到这里,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让刘政会根本无法延续后面的话语,连咳声中,他掏出手绢捂住嘴,吐出口中之物,放在眼前一看,一口浓痰中赫然一片殷红!
正文 第543章 一复奏
第543章一复奏
刘政会顿时全身如同浇了一桶冰水,望向左少阳,心中后悔那天没有听从左少阳的话离开吊唁大堂,却不知是此前便已经中了左少阳的yīn招。
他心中懊悔不迭,手中圣旨颓然落在地上,用手绢捂着嘴快步急匆匆出mén走了,连后面一大堆得意讥讽的话都顾不得说了。
左少阳急忙将地上的圣旨扔在炉火里烧掉了,然后准备了消毒yào水,装了几盆,将乔巧儿叫出来两人一起洗手。
左少阳又叫禁卒把庄牢头等接触过刘政会的禁卒都叫来洗手。
这些禁卒都知道左少阳医术高明。一边洗手一边问为什么。
左少阳沉声道:“刚才来宣旨的刘政会,已经得了尸注!尸注是可以在活人之间传染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免得尸注在咱们大牢里传播,那可就惨了。”
庄牢头吓了一跳,虽然他也听说过尸注只是由尸体才能传染,可是,这种事总是宁可信其有的,更何况这话出自一位会剖开xiōng脯疗伤的神医嘴里。忙叫禁卒们都仔细洗了手。
左少阳叮嘱大家不要外传,但是,要提防那些平时遇到的尸注病患,不要跟他们解除。又开了预防的方子,让庄牢头去拣yào回来,煎熬了给大家服用预防。庄牢头照办了。
送走了禁卒,mén锁上了,左少阳回到屋里,见乔巧儿坐在圆桌前抹眼泪,见他进来,急忙起身。
左少阳知道她在屋里已经听见了皇上一复奏核准死罪的事情,心中悲伤,便故作轻松笑道:“放心,永嘉公主不是在帮忙说情嘛,应该没事的。”
“可是……”乔巧儿已经泪流满面。
左少阳搂着她,一时也找不到话来安慰。
这一夜,两人和衣相拥而眠。
这一夜,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雪很大,飘飘扬扬,铺满了整个院子。
两天后,孙思邈来探监,告诉左少阳,他已经收拾停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