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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历史小说] 大唐小郎中 作者:沐轶(起点vip2012.2.4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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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没摔着。

    苗佩兰见这样不行,瞧见前面一丘稻田边上散落着不少稻草,便抓了一把,一边爬坡一边麻利地编着,很快编了两条稻草绳,叫住左少阳,蹲下身帮他把稻草绳绑在他脚下两只鞋的脚弓处,然后示意让他走走。左少阳不知道她这样是做什么。往上走了几步,喜道:“哎哟,这法子好,脚下不打滑了!”

    用了这两根稻草绳之后,左少阳就很少滑倒了,三人的行进速度也就明显增快了,急着赶,一路不停歇,一口气爬上了千仞山顶,来到老槐村,只用了半个时辰,比上次他们父子两上山用的时间快了差不多一倍。

    左少阳站在村口,喘着粗气道:“这山太高太陡了,真亏了佩兰姑娘你……”

    苗佩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笑了笑,迈步进村。左少阳父子顾不得歇口气,也跟着进村了,苗佩兰带路,径直来到李大娘家。

    这家比苗佩兰家强不了多少,也是家徒四壁,两间茅草房,用树皮夹成的墙壁四面漏风。苗佩兰在门口叫道:“李大哥,贵芝堂的左郎中他们来给李大娘看病来了!”

    很快,木门把拉开了,那大汉惊喜交加望着他们:“左……,左郎中?你们来了?太好了,快快请进!”

    左贵喘了一口气,迈步进门。只见一张木床上,躺着那老妇,盖着一床葛麻布的单被,两眼紧闭,一动不动,床边或蹲或站着几个汉子和妇人,先前那跟老太太吵架的媳妇跪在墙角,哭得眼睛都肿了。

    那汉子搬过来一张圆凳放在床边,请左贵坐下。又给左少阳搬来一根,左少阳却没坐,站在老爹左贵身后瞧着。

    左贵问:“老人家怎么回事?”

    那汉子陪笑答道:“上次在贵堂服药之后,我娘已经苏醒了,抬回工地窝棚住了一晚,那一晚还不错的,说话也听得到,也能认人,昨天上午我们把人抬回村子,又服了两次药,晚上就不对劲了,又昏昏沉沉的不怎么认人了,我们担心,昨天半夜又给我娘服了一次药,早上起来,就更不行了,怎么叫都叫不醒,一直昏睡。”

    “嗯,还有别的什么症状吗?”

    “别的?”那大汉一时不知道左贵指的是什么。

    “两便解过吗?怎么样?”

    “解过,前晚上的还行,但是昨晚上的大便是稀的。”

    左贵点点头,掐开李大娘的嘴瞧了瞧舌象,左少阳忙凑上去也一起观瞧,发现舌尖偏红,舌体胖大白腻,边有齿痕。左贵又提腕诊脉,沉吟片刻,扭头瞧了左少阳一眼,淡淡地问道:“忠儿,你觉得老人家这病如何?”

    要是换做以前,左贵是绝对不会征求儿子的意见的,自从得知儿子暗中曾得到一位老铃医的指点,而且自己连续几个病案的成功治疗,都是儿子偷换了用药的结果后,他对儿子便刮目相看了,只不过,今天病人病情又出先反复,叫人哭笑不得,打破了他心中的幻想,所以,问虽然问了,语气却是淡淡的。

    “我先看看情况。”左少阳道。

    他仔细摸脉之后,发现病人脉沉滑,沉脉主里证,滑脉主痰浊,舌苔白腻,兼有大便溏稀,应为痰证。这不稀奇,病人起病原因便是与媳妇口角,怒气伤肝,肝气化风,志火内燔,炼液成痰,痰火内蒙心主,外窜经络,所以才会中风。先前自己用羚角钩藤汤加减,加开窍醒神的“凉开三宝”之一的紫雪,清降熄风豁痰,所以神志转清,用方应该没错。为什么继续用药,神智反倒又不行了呢?

    左少阳百思不得其解,心想继续羚角钩藤汤加紫雪?肯定不行,昨日用了一天,重症加重,说明有变证,不能再用了。

    左少阳没想到好的治疗办法,只好苦笑着摇摇头:“爹,我……,我没想好。”

    “嗯,你跟我来!”左贵起身道,低头迈步出了房门,来到门前空地上,左少阳忙跟了出来,站在他身边。左贵左右看看人离得远,这才把头凑了过去,低声问:“那老铃医没教过你这种情况该怎么办么?”

    左少阳道:“他只告诉了我这种病用先前那种方子,可是,如果出现现在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却没告诉我。”

    左贵一脸失望,摇摇头,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只能我自己想办法了。”

正文 第55章 小少爷的命

    背着手走回了房间,坐下,又诊了一会脉,瞧了瞧舌象,沉吟片刻,道:“这些天天寒地冻,老人家可能回来的路上又感受寒湿,得了阳虚水泛之证,用真武汤治治看。”

    说罢,从药箱里取出纸笔,写了一付真武汤方。尽管真武汤配伍中没有桂枝,左贵老爹下方第一味药那是必用桂枝的,这一次也一样。

    真武汤是温化水湿的经方,出自《伤寒论》,可以温阳利水,主要治疗水湿内停的,方中本无桂枝,但桂枝本身能利水也能通阳,加上也没关系。从舌象来看,用这真武加桂枝汤倒也还算对症。

    从前面几次病案来看,左少阳知道,老爹左贵用方还是很谨慎的,太激太险的方是不用的,这次这真武汤,就算没有明显的效果,至少也不会有什么坏处。自己无计可施之下,只能用老爹的方子试试看。

    按照真武加味汤抓药之后,左少阳亲自煎药。因为老太太已昏迷不醒,无法服药,左少阳只能用鹤嘴壶给老太太慢慢灌下。汤药灌下之后,静等结果。

    村里人听说上次那父子铃医大年初一来村里出诊,都很感动,有病的过来找他看病,没病的过来瞧热闹,甚至有些邻村的得到消息,也都赶来了。都围在了李大娘家门外。

    那大汉在门前空地上摆了一张桌子和两个凳子,给左贵和左少阳坐着瞧病。

    这些病人大多是些伤风咳嗽啥的。左贵基本上还是能对付的,看完病,已经是傍晚时分了。算了一下,可以收到的诊金差不多有四十文了,这让左贵很高兴。

    他曾经算过成本,若每天的诊金达到三十文,就能保本,超过的话,就有得赚。不算中午左少阳拿回来的二十多文,单算下午在村里诊病,就已经够本有赚的了,若每天能有这数字,不仅房租无忧,生活也有着落了。只不过,欠的四千一百文钱要想在半个月内凑足,恐怕靠巡医是没办法的。

    不过,他现在没空去为这件事担忧,现在牵挂的,是李大娘的病,他一边给其他人诊病,一边留神屋里老太太的病情,可是在里面观察的汉子每次出来,都是神情沮丧,这让左贵越来越不安了。

    在帮着父亲诊病的时候,左少阳脑海里一直在琢磨这个病案,究竟问题出在哪里,可是想了一下午,却还是茫然不知。

    苗佩兰下午上山打柴去了,苗佩兰家日子很苦,她父亲病逝,母亲瘸了腿不能正常劳动,下面三个弟弟妹妹都才几岁,一家人全靠苗佩兰种地,农闲时打柴卖过日子。

    左少阳他们救治过的那土财主贾家,是老槐村唯一的地主,村里有一部分人没有地,靠的就是租佃贾家的田种地交租。苗佩兰家也是贾财主家的佃户。左贵父子刚到村子,贾财主便得到了消息,亲自前来看望,见他们忙着看病,也不好打扰,留下贾管家在一旁照应。

    眼看左贵父子忙完了,贾管家这才拱手道:“左郎中,小郎中,我们老爷在家中已经备下逼,请两位过去小酌一杯。”

    左贵拱手道:“今儿个大年初一,不好登门啊,我们就不去了,你回去替我们多谢贾老爷。”

    贾管家急了,连连拱手道:“左郎中,我们老爷说了,两位不辞辛苦,大年初一还到鄙村诊病,当真辛苦,上次救治我们少爷,还没好好谢过,且不论是否初一,务必将两位请到寒舍小酌。您要不去,小的可没法交代啊。”

    左贵见他说的诚恳,想着李大娘的病一直没起色,今夜恐怕是回不去了,得留下观察,若能有贾家关照,诊病会方便一些,便拱手谢过答应了。先进屋查看李大娘的病情,见李大娘已经昏迷不醒,捋着胡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待到李大娘的亲属问该怎么办事,左贵也不敢乱变方只能说再等等看。

    左少阳也给老太太诊脉望舌,发现的确没有好转的迹象,不禁很是沮丧。跟着父亲随贾管家来到贾财主家。

    贾家已经把酒宴摆好了,招呼左贵父子坐下。那天看见的那手拄拐杖的老丈是这胖胖的贾财主的父亲,也很热切地劝酒夹菜。

    酒过三巡之后,贾财主对左贵拱手道:“今日宴请两位,有两层意思,一来是替全村老幼感谢二位不辞辛苦,大年初一到村里巡回诊病。这第二层意思嘛,是感谢小郎中昨夜救了我儿一条性命,救命之恩永不敢忘!”

    左贵和左少阳很是惊诧,一起望着贾财主,左贵道:“小儿昨夜在城中,并不曾到贵村来过啊?又如何救得令郎呢?”

    “是这样的,小儿昨夜再次高热急惊风,幸亏小郎中昨日给了鄙人两颗急救药丸,说一旦惊风可以救急,鄙人给小儿服用之后,果然热退了,抽搐也停了,人也好了。这不是救命之恩嘛。”贾财主端起酒杯道:“昨日小郎中给我两位药丸时,我还觉得小儿病已经治好了,这是多此一举,碍于小郎中热忱,所以收下了,不成想当晚便派上了用场,如果不是小郎中留给了我这两位药丸,只怕此刻,小儿已经……,唉!也是小儿命中得遇左郎中和小郎中两位贵人相助,这才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啊!来来,我敬二位一杯,聊表谢意!”

    左贵父子一听,都暗叫侥幸,举杯谦逊了两句,干了杯中酒。

    贾财主喝了酒,大腿一拍,寒着脸道:“我原以为惠民堂倪大夫医术高明,以前自己和家人生病,也去找他瞧过,吃了药也能好,不过那都是些跑肚拉稀伤风头痛的小毛病,不成想真正遇到这等重病,他竟然不灵了,给我拍胸脯说得好好的已经治好了,回到家就病发,要不是小郎中有先见之明,小儿一条小命,可就断送在他惠民堂的手里了!哼!往后啊,我只到你们贵芝堂瞧病,而且,我还要逢人就说这件事,给大家伙提个醒,别去那名声响亮,中看不中用的惠民堂看病了,没得小病治不好,大病治死了!”

    左鬼干笑两声,却不搭腔,他不想给人落井下石的感觉,而且他知道,很多病患就是这样,你给他治好病了,千好万好,一旦一个病没治好,特别是很重要的病没治好,那就全盘否定你的能耐。别听此刻贾财主夸奖自己天花乱坠的,那是治好了病,要是治不好,挨骂的说不定就是自己了。

    贾财主大骂一通惠民堂之后,陪着笑连连给左贵和左少阳敬酒,推杯换盏又喝了几大杯,贾财主满脸是笑,对左贵说道:“左郎中,小儿这病,还是贵堂的方子管用,所以,我想请左郎中再好生给小儿诊查一番,务求断了根,若把病治好了,我定有重谢!”

    左贵已经喝得有些晕乎了,听这话忙拱手道:“万万不可了,替小少爷诊病,贾老爷先前赏赐的诊金,已经多出许多了,以后诊病都够了,不用再给了。”

    贾财主大喜,他之所以留下管家坚持恳请左贵父子到家中喝酒吃饭,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想请左贵给儿子诊病。本来贾财主以为儿子经过惠民堂名医倪大夫大年诊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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