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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母亲,其实你的目的不过是要这天下罢了。你知道我母亲还活着,是本想拿我母亲在关键时刻当挡箭牌,可是丽妃太记恨我母亲,将消息透了出来,非要拿出当年西宁王府的旧事置我母亲于死地,而你向皇上荐刘贵办此事,不过是想事情发展掌控在你手中罢了。可是,你和皇上都万万没有想到我母亲会自杀,而你更没想到,皇上也并非昏庸,因此事开始怀疑你。不过,皇上也未曾料到,你当日献上的离间乌兰的计策恰恰使你有机会和拉克申相互勾结,而那年塞外的那些事恐怕也是真假掺半吧!”灵儿将他的阴谋统统揭穿。
“你果然聪明,怪不得瑾儿视你如至宝。说起瑾儿,他可比他那个皇帝爹痴情的多。他可是从来都以你为先,当初他找白梓逸,恐怕是想要白梓逸为他打天下的,可是遇到了你,他居然搁下了此事,倒是叫我们省了不少事。后来蓝家出事,他本不想带你回南都,可是他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想要的是时时刻刻保护你。所以你在王府的那段日子,也是他这些年最为顺从的日子。而现在,他为了你,他甚至愿意放弃一切,包括他的江山大业!”
“原来你们抓我来,就是为了威胁他。我告诉你,我跟他早已情断义绝!”灵儿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当她听到这些事,她竟然心痛到极点,她从来都不是他的计谋,而是他的意外。
“你对他绝义,他可并未对你断情。今日传来消息,皇上已然驾崩,明日他就要即位,十日之后,玉台关会约,他就要为你让出半壁江山!”
灵儿此时只觉如万箭穿心般痛苦,是她误会了他,原来他竟爱她如此之深,她看着南宫昊阳写满贪婪的脸,冷笑道:“你以我来要挟他,不过是你没有把握,就算你联合乌兰,对付中原依然没有胜算!你要他半壁江山,不过是不想分与乌兰太多,等到你兵强马壮的那一日,你定要征战南北,独霸中原!”
“哈哈哈·
·····”南宫昊阳发出夜枭般的一阵怪笑,“真是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居然有这等思虑!你且等着看吧!”
“你别高兴的太早,你就不怕我立刻自尽吗?”
“你不会的,智慧如你,应该知道巴图一家的性命全系在你一人身上!”南宫昊阳得意道。
南宫昊阳走后,羌笛又起,恰似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
☆、第四十八回 黄沙漠漠香消玉殒 生死茫茫埋情伤影
十日后,玉台关,大漠风尘,日色昏暗,云沙漫卷,真个是: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玉台十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两方会约,中原南宫瑾、南宫琰、白梓逸、毕泗迁,乌兰拉克申、南宫昊阳以及四大护卫。然而,两方的军队却都已在边境处枕戈待旦。正是: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胭脂凝夜紫。
灵儿被四大护卫押出来,一身雪衣,一尘不染。她见毕泗迁,浮上笑意:“毕老前辈,你也来了!”
毕泗迁望着南宫昊阳道:“国出奸臣,人人得而诛之!”
拉克申道:“你们中原的那些什么江湖义气、民族情怀,我不想理论,而今日之会约,却是势在必行!”
南宫瑾看着灵儿,她那样冷的表情,一如那个雨夜,她说:从此以后,你我,情断义绝!可是,她可知,他心中从未有过江山,有的只是她而已。
其实,灵儿冷眼看他,只是想告诉他,她不要他屈服,她不要他受此大辱,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他们从未相遇,从未相爱,也就不会有如此伤痛和无奈。
“请皇上下笔吧!不然的话······”南宫昊阳见南宫瑾迟迟不动,有些着急地催促道。
“等等,我有些话要说!”灵儿开口,她不能让他做这个决定,她不能让他成为千古罪人!
灵儿向南宫昊阳道:“我会让他写的,我的话他会听的!”
南宫昊阳虽有些狐疑,却也想一试,毕竟半壁江山就在眼前。
两方众人都退后十丈,依稀可以望见各自身后的军队,黑压压浮在天际。空旷的沙地上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西风呼啸,胡雁哀鸣,寒沙如雪,他看着风中如一袭白纱的她,心中五味杂陈,千言万语最后也只有一句:“灵儿······”
她上前,眼中泛出柔光,却说道:“如果有来世,我愿生生世世不再遇见你。”
而南宫瑾还未来得及说话,只见她已拿下头上的金钗刺向了脖颈,如墨的黑发散落的刹那,鲜血如泉涌,瞬间染红了雪白衣衫,如同白雪地里开满了簇簇红梅。原来这就是她的计划,她等到今日,不过是想保护其他人不受迫害;她等到见他最后一面,不过是要他结束这一场战争,还两方百姓安定的生活。
南宫瑾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冲上去,伸手抱住她,她那样温柔地笑着,身子在他怀中慢慢下滑,而南宫瑾只觉自己四肢百骸再无半点力气,随着她不由自主跪了下来。他搂着她的脖子,温热的
鲜血从他的指缝流出,滴滴渗入身下的沙土。他大叫着:“灵儿,你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如果没有遇见,就不会······不会这样痛苦······可我······可我,可我依然庆幸,今生······今生能够遇到你······来世,来世······来世我希望······希望没有我······你会,你会快乐······”那样缱绻的温柔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灵儿断断续续的话语一字一字打在南宫瑾心上,他仿佛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他依偎着她,叫道:“不,不,灵儿,没有你,我不会快乐,没有你,我怎么会快乐?”他终于明白,她是为了他,才选择这样终了自己。
“瑾哥哥······瑾哥哥······你的脸还痛吗?灵儿······灵儿不该,不该打你······”她的左手动了一动,想抚一抚他的脸颊,却是丝毫没有力气。
“是我该打,是我该打,是我该死······灵儿,不是你,不是你啊······”他凝望着她盈盈秋水般的眼睛,恨不能此刻要死的人是他自己,而不是灵儿。
“瑾哥哥······答应我······答应我,永远不要······不要伤害自己······要好好······好好活着······”灵儿的声音渐渐被呼啸的西风吞没,眼睛缓缓闭上的瞬间,一颗晶莹泪珠从眼角滑落,落到他的指尖。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蓦地将她抱紧,而怀中的她已然没了心跳,他自己一颗心几乎也停止了跳动,他叫着:“灵儿,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们说过,要在圣女湖畔,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直到永远。你不能负约,不能负约······”
灵儿自尽之时,拉克申和南宫昊阳就知事情不妙,便向营帐逃去,毕泗迁和白梓逸已经去追,南宫琰向南宫瑾道:“皇上,下令吧!”
“啊——”南宫瑾仰天大吼一声,仿佛要把这苍穹震碎。他缓缓起身,抱起灵儿,背对斜阳,满身肃杀,道:“传朕令,全军进攻,取拉克申和南宫昊阳首级!”
刹那间,杀声震天,浓烟纷乱,烽火连天,阳光透不出云层,灰色的空间里,一片金戈铁马。玉台关内外,从这一头到那一头,土地在摇晃,下沉,融解······无数人在浓烟烈焰中喊叫、厮杀、哭号,最终被湮没在滚滚黄沙之中。
当一切归于平静,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天空变成乌青色,雪花零落飘散,碾灭一地凌乱黄沙。
南宫瑾戎装染血
,抱着灵儿坐于圣女湖畔。犹记得那一年的黄昏,她一身水蓝色衣衫,仿若仙子,他们也曾坐在这里,说着圣女湖的传说。
“灵儿,我没有告诉你,那天,我曾觉得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姑娘。我不说,是觉得她的命运过于悲惨,而你和她是不一样的。但是到头来,你竟和她选择了同样的方式,灵儿,你告诉我,这是上天注定的吗?是我们命该如此吗?”他握着她的手,她手中还紧紧抓着那只蝴蝶金钗,是她母亲的那支。不知为什么,他鬼使神差地将那金钗拆开,里面真的有一张字条,他双手颤抖打开,看到那句话,竟留下了泪,那字条上写的是: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天涯地角,穷尽有时,此情此意,绵绵无期。
后面还附有一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灵儿,你叫我如何做到?你竟叫我如何做得到?”他的话语随风雪飘落,染霜浴雪,冰入骨髓,痛彻神魂。
圣女湖畔,负约而去,生死两端,站成彼岸,地老天荒烟云散。嗟叹红颜殁、英雄泪,人生苦多,山河永寂、怎堪欢颜?千秋功名,一世葬你,玲珑社稷,悲叹伊人去!从此江南江北,万里哀哭,一世空思恋。
······
又是一年上元至,南宫琰跟随毕泗迁去了白岩山,白梓逸隐世天山,乌兰成为了中原的土地,巴图家族却远远迁至了胡曷。南宫瑾成为了天朝皇帝,受各方朝拜。
元夕之夜,五彩烟花,七色灯辉间,他提笔写下: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往事又重现,那一年,旖旎的火光中,她泪眼婆娑。
那一年,秋爽郊外,红衣白马,她笑靥如花。
那一年,月下黄昏,他拥她入怀,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那一年,明媚山光,翠柳拂面,她面若桃花,红唇欲滴。
那一年,大雨滂沱,她给他一记重重耳光,面冷如霜。
那一年,西风入关,塞外风尘,她弥留低诉,留给他一世温柔。
······
清风舞明月,幽梦落花间。一梦醒来,恍如隔世,两眉间,相思尽染。而他蓦然回首,灯火阑珊处,伊人不在。原来物是人非,竟是如此的痛彻心扉······
(全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完结,望大家多多支持,紫雪不胜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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