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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了个巴子,想堵老子的财路!”
骂了一句,鲍毓麟拿起电话。
“喂,给我接侦缉大队,”
“是王长青吗?我是局长,你现在就带人去给我封了《公民报》什么?再把那个什么叶子新给我抓起来!为什么?勾结乱匪!你当了这么多年的侦缉队长,是干什么吃的!”
“这家伙,吃了枪药了!“
挂上电话,王长青还是有些惺惺的挂上电话,和局长是东北人不同,他是土生土长的北平人,浙江警官学校的高材生,自打当上侦缉队长,这四五年,可是历经多任局长,而无论是那一任局长,他只有一个原则,让他们满意,只有他们满意了,他们才会不拖自己的后腿。
“勾结乱匪?这乱匪的帽子就是那么好按的,当真是胡子出身!”
嘲骂一声,王长青却又冲门外喊了一声。
“愣子,去,把最近发生的案子,都给我提过来!”
有些事情,无论是否愿意去做,总得去做,这种事情王长青早已习惯了,甚至早就麻木了,做起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顶多,也就是可惜一声罢了。
“可惜了,再怎么着,也是一个大学生啊!”
感叹着,王长青起身离开办公桌,在门后取下帽子后,便走出办公室吆喝着,带着侦缉队几个亲自便出了办公室。
“队长,这,咱们真要这么干?”
坐在车上,愣子瞧着闭目养神的队长,心里却是有些不太适应,这找人背黑锅的事情是个警察都干过,可这一次,却与平常不太一样,过去背黑锅的本身就是个人渣,多背一个黑锅也不多,而这次,瞧那人,怎么瞧也是个文化人,而这个黑锅那更是……那是毁人名声啊!
“怎么?心不忍了!”
睁开眼,王长青却是慢声细语的说着。
“善不从警,咱们干这行,案要破,冤要伸,可有时候,也得让人背着冤,这是迫不得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想给别人伸冤,就得先学会冤枉人,这种人……”
用下巴点着窗外正朝报社走去的记者,王长青便教导起后辈来。
“别看咱们身上披着官衣,可这样的人,轻易招不得,要惹他们,要么就把他的罪名定死了,想钉死一个人多难?尤其是这样的?可不招?局长能愿意?局长不愿意,你还能在这混?有时候,不招也得招,招了,不把他给钉死,就是咱们死,到时候,他的那些个朋友、同学什么的,站起来在报纸上说咱们冤枉了人,还不是咱们背黑锅,所以,想收拾这种人……”
“想收拾他,就得先毁掉他的名声!”
愣子这才明白,为什么队长会弄来那么一个下三滥的罪名,不对,那不是罪名,是……是协助调查,是请他回队里协助调查,这一协助,那名声……想着,愣子的头皮都发麻,瞧着队长的眼神也变了,这队长也忒毒了,这那是要抓人,分明是人也拿、名声也毁,这样的人,抓他,他们或许不怕,可名声若是毁了……
恰在这会,走在路边的那个记者被路人碰了一下,不过只是一错肩的功夫,可愣子还是瞧着那人从那记者的身上取出了什么,一错肩,那人便朝着汽车的位置走了过来。
“队长,您要的东西!”
这人愣子并不陌生,是北平城有名的三只手。
“好了,滚吧!”
从贼儿那接过钢笔,王长青便推开车门。
“兄弟们,拿人去!”
第一百二十章污其名夺其声
第120章污其名夺其声
不知是哪儿的钟敲了两下,这时候北平公安局拘留所内的一个囚犯正坐在他在牢房里的铺位上,双手抱着弯曲的膝头,呆坐着好象在想什么,约摸有一分钟,蓦地站了起来,舒展着身子,叹了一口气。这个犯人身材高大,模样粗俗,脑袋特大,手臂奇长,胸部是凹陷下去的。他的面孔,除了呆钝或者麻木不仁以外,什么表情也没有。然而却又像是发泄心中的怒火一般,愤力的朝着一堵墙的方向挥了一拳。
墙那边,也有一间和这完全相同的牢房。在那儿跟这里一样,对于囚犯来说,那里是宽敞的,至于不需要像其它人一样,十几人挤在一间牢房之中,像这种公安局的单人牢房,住进去的人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罪名证实的穷凶极恶之徒、一种是家里人使了钱的,为了一个稍好的环境……
五天以来,隔壁牢房里的那个囚徒每时每刻都在呼喊着,不断用他那单调震耳的嗓子呼喊着,喊着“社会黑暗”、喊着“警察冤枉他”,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时而大哭大闹狼嚎般的反抗,甚至还朝那些警察吐口水,因为他们冤枉他,骂他们是“走狗”、是“帮凶”。
而现在,五天之后,那声音已显出疲倦,成了机械式的呻吟,或者本能性的呼喊。而对于他隔壁的这间牢房里的这个刚才站起来的囚犯来说,那声音是恼人的、是让人烦燥的,他的眼睛里闪现出一股仇恨的光,手指紧紧握住骨节,攥紧了拳头。
“咚、咚、……”
一拳、两拳……无数拳,瞧他的那个狠劲,一副似乎要把厚厚的砖墙给打个洞似的。
深夜时分,位于地下的监狱里处在一片宁静之中。走廊、庭院、天井里没有一点儿声音,在这万籁俱寂之中,唯有那个“被冤枉”的囚犯的呻叫划破了深夜的沉静……
而这时,用拳击打着墙壁的囚犯听到旁边牢房的开门声,然后又听到那人的尖叫,再然后,他看到,三四个囚犯,像是被抓住的小鸡似的,被警察扔到那间原本的单人牢房里。
“难道他家里今天没使钱?”
就在这时候,隔壁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这就是那个糟蹋了三个小女孩的家伙!”
牢房里传来的话声,只让站在囚栏边的囚犯浑身一阵痉挛,原来是一个作奸犯科的,现在同监室里,进了人……不用去想,都能猜出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你们要干什么……啊……”
惨叫声!
下半夜惨叫声整整响了一夜,那惨叫声并不是因为殴打,而是极度羞辱的哭泣声……想着牢房中发生的一切,囚犯情不自禁地又颤抖了起来,终于,到了近凌晨时分,一切都结束了。
靠着墙,听着隔壁传来的声音,囚犯知道,这一切一定是有人刻意安排的,想着一个男人竟然会被人如此羞辱,他还是发出了一声长叹。
“哎……”
一声叹息从王长青的嗓间发出,随后,他靠着椅子吐口烟,烟在空中形成一个烟圈,然后看着站在面前的愣子。
“都办好了?”
“三个人,都是好那口的家伙,”
瞧着队长,没来由的愣子只觉臀后一麻,这队长当真是杀人不用血啊,让那人吼了五天了,然后……瞧那副和死了差不多的样子,这人,是彻底的给毁了!
“口供拿来了?”
“嘿,队长,您别说,昨个他还强撑着,可今个,我不过只是一问,那人全都认下了,瞧那样子,就像是……”
看一眼队长,愣子轻声说道。
“只求速死!”
“他死不了!”
摇着头,王长青直起身将烟蒂按灭于烟灰缸内。
“他要遭的罪才开始,北平公安局的大牢不好住,这北平市的大牢也不是人呆的地方,到时候让人好好的收拾他,对这种人……”
那么不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王长青的脸上尽是森冷之色。
“不仅要从名声上毁掉他,还要从意志上摧残他,最后,等他被彻底玩残了!人也给整废了,魂给弄没了,咱们再把帮他把冤给伸了!”
一番话,只让愣子的心下悸寒,直到现在,他终于见识到队长的手段了,也明白了,为什么队长能不这么多年的队长,就是这杀人不见血的手段……
“最近报纸上有没有替他申冤的文章?”
见队长问及这事,愣子连忙拍起马屁来,
“队长,您还真别说,你这一招一出,这报纸上还真没谁说他冤枉,一个个都躲的远远的,生怕自己也沾上“斯文败类”的名声……”
冷冷一笑,王长青又点燃一根烟,朝窗外看了一眼,如果说当了这二十多年警察,他学会了什么,恐怕就是学会了如何收拾这些所谓的“斯文人”。
“这些人,谁也不想沾上一身骚,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不知道,他当面正经,背地里干什么,若是在报纸上为他伸冤,万一事是真的,他自己的名声也就跟着完了,这种人……”
冷笑着王长青的目光微敛,那脸上全是嘲讽之状,这时他似乎想到很多,想到现在的局势,想到当局对付一些人的愚蠢,那脸上的嘲讽更浓了,就是当局,那么多警政专家,也不知道,对付一些人,烙铁还真没什么用处。
“杀……”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在训练场上回荡着,每天清晨,在房山保卫团训练场上练习口令的喊声震天价响,七百多名保卫团的官兵进行各种军事训练,与初时的军资不同,现在,他们已经开始真枪真刀真练起来,每天清晨先是一个5公里越野,然后又是200公尺障碍,刺杀,投弹,射击等等,训练场上天天都是一副龙腾虎跃,热火朝天。当然,天黑了,他们还需要学习文化理论课,那是军政处负责的文化理论,与最初单纯的扫盲完全不同,不过对于绝大多数士兵来说,最为繁重的恐怕还是白天的军事训练。
“突刺……刺!”
教官的口令刚一发出,在刺刀刺出的瞬间,震耳欲聋的“杀”声自数十名士兵的嗓音迸发出来。
“垫步……刺!”
“杀!”
每一次,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都足以让任何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防右……刺!”
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战士们不断将枪头的刺刀刺入刺杀靶上,而每一次,伴着他们的抽出刺刀时的动作,刺刀靶内总会飞溅出一些血腥,那血是猪血,是为了让这些战士适应战场上的血腥而准备的。
就在这一片沸腾喊杀之中,突然训练场的边缘传出一阵喊叫声,正在发着口令的教官朝着喧嚷的方向看去,差点没笑出来,只见一头三四百斤重的大肥猪在训练场上狂奔着,而后面三个四穿着白布围裙的伙夫正在追赶着那头猪。
“猪跑咧、猪跑咧……”
手拿尖刀的伙夫一边追着,还一边喊着,那猪的脖颈处还透着血,显然是一刀没杀死挣脱了,这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伙夫追着猪,训练场上的士兵则急忙躲闪着,一时间,原本严肃、沸腾的训练场,像炸窝似的乱蓬蓬的。
“杀……”
就在那大肥猪在训练场上狂奔时,一位穿着刺杀护具的战士暴喝一声,端着1。65公尺的木枪朝着那头猪来了一个垫步刺,木枪头正猪头,猪像是被绊到似的,猛的一下摔倒在地,而周围的人们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可以这么拦……不对,刺猪!
“龟儿子,杀个猪都杀不好!”
骂声从钢制护面后传出来,在伙夫惺惺的想要道谢时,持木枪的人摘下了钢制的护面,是五连长。
“长、长官……”
“杀头猪都杀不好,以后不要杀了!”
训斥一声,看着地上的晕倒的猪,王铁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的,然后指着猪对周围的战士说道。
“来人,给我把这头猪吊在单杠上!”
这会谁也不知道五连长想要干什么,所有人都看着他指挥着战士把猪吊在单杠上,难不成他在杀猪,可在猪吊起来之后,却又看着的他取过一柄刺刀,将刀尖在磨刀石上一阵好磨,在他磨刀尖时,被吊在单杠下的猪却在那里不断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