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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哉!”
战场上响彻着发动肉弹攻势的日本兵嚎叫声,他们在跳出战壕的瞬间即拉响**箱延时二十秒的导火索,拼命朝着正在突击的战车集群冲去,发出绝望般嘶嚎的日本兵完全不顾面前横飞的弹雨,即便是下一秒钟的车载机枪或伴随步兵发射的子弹就会将其击倒在地,也不能阻止他们绝望的攻击。
嚎叫着的肉弹在距离战车数十米外被击倒后的短短几秒后,伴着一阵剧烈的爆炸,被炸成碎块的血肉混杂着泥土四处飞溅,甚至于连一些细小的肉块飞到战车上堵住了战车驾驶员的观察孔。
“狗日的!”
看着观察孔内夹着的仍带着些白烟的肉块,双手握着操纵杆的方国民吞了一口唾沫,骂了一句,然后用手指用力的把肉块捅了出去,看了看手套的血污,尽管已经习惯了,但是他仍然觉得有些反胃,于是便在裤子上擦了擦。
“全速前进!”
这时战车帽耳机内传出车长的吼声,方国民的左右手同时换挡,脚下亦加大油门,朝着前方推进,透过观察孔望着的那些背着**包或挺着步枪冲来的日本人,尽管明知道他们不会对自己造成多少威胁,但仍感觉有些胆战心惊。
“你是中国人,所以你要回唐山助战!”
作为一名华侨子弟,对于出生在秘鲁的方国民而言,中国在更多的时候只是一个名词,甚至于,他的模样更像外国人,而不是中国人,但就在抗战打响之后,他的父亲——一个餐饱老板,却希望他中断学业,放弃考大学。
“到中国去、把日本鬼子打出中国再回来!”
父亲的叮嘱与期待,使得方国民放弃了自己的学业,乘轮船回到了中国,按照商会的安排,他和235名秘鲁、智利的华侨子弟都选择了加入邯彰军,作为志愿者,他可以选择军种,不少人选择了航空队,也有人选择了步兵、炮兵,而他选择了装甲兵,几个月的训练之后,他成为了一名战车驾驶员。
在这场战役打响之后,所遭遇的一切颠覆了方国民过去的认知,眼前的这些日本人都有投降或逃跳的机会,但是他们却选择了绝死一战。无论是中国人或是日本人都不遵循西方战争法惯例,也不遵循西方个人生命至上的信条,他们宁可战死,也绝不举手投降。
“他们为什么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
曾几何时,方国民曾问过车长——于杰远,一个毕业南开中学,同样放弃了学业的高中生,他用严肃的口吻回答他。
“西方人有西方的法则,东方有东方的传统,对于东方人而言,投降是军人最大的耻辱!所以,无论是出于尊重敌人或者保卫自己,都必须要杀死他们!”
“杀死他们!”
出于对敌人的“尊重”,方国民猛的踩下油门,在田野间以十三公里的高速碾压土地朝前方冲去,而一旁的机枪手,则操作着机枪扫射着,在他的脚边尽是被打空的弹链,车首机枪密集的弹雨阻挡了日军敢死队的进攻。
在一辆辆战出撞毁铁丝网,朝着他们的战壕冲来的时候,更多的日本兵,发出绝望的嚎叫声挺着刺刀冲上来时,在被机枪扫倒在地之后,又被锰钢制成的履带碾压成肉泥,战场的上随处可见被碾成肉泥的残肢断臂,此时这里早已经不再是通常意义上的战场,而是比战场更为恐怖的人间地狱,但尽管如此,日军仍然苦苦的支撑着,既然没有绝望的投降,更没有转身四处逃散,有的只有最后的拼死一击。
“嗡……”
一架无畏式攻击机以高角度朝着地面俯冲着,带着那凄利的尖啸声,将一枚重达500公斤炸弹投在远方的一处战壕附近,伴着一阵地动山摇火红的焰球翻滚着黑烟扩大开来,巨大的爆炸声在传遍旷野,战线正是在这种轰炸中一次,又一次被动摇着,而在防线被动摇时,战车、伴随步兵又会迅速攻克动摇的防线。
第二百四十四章夏季攻势(13)
棉田,虽是战争时期,但是对于山东的百姓来说,他们依然会植棉,战争斗没有使棉花的价格下跌,反而又涨了许多,几乎是收过小麦之后,百姓们便和往年一样在田中移栽着棉苗,而此棉苗已经长至过膝位置,而现在这片的棉田中则不断的回响起棉苗晃动声。
弥漫着硝烟的棉田间,一群身着土黄色军装的日本士兵,提着步枪猫着腰在军官的指挥下朝着前方逼近,前方传来的爆炸声告诉他们,前方正陷入一场残酷的血战中,以至于他们不断的加快着脚步,怎么没有人会顾及他们会踩死多少棉苗。因为日本兵本就个矮,加上又猫着腰,使得这些于棉田间行动着的日本兵,如同田间移动的土黄色坟丘一般。
空中的不断有炮弹飞越头顶时发出的呼啸声,密集的爆炸从前方和身后不断的传来,田野问随处可以看到被炮弹炸出的大小各异的弹坑,这是失着弹留下的痕迹,在这支于棉田问行军的日军后方,是拖着两门94式反战车炮的士兵,这会他们正努力的把近400公斤重的反战车炮推出弹坑,尽管针对中**队的战车,各部队都加强了战防训练,但是战防武器却极为有限,即便是装备最好的大队亦不过只装备两门战防炮,更多的时候,要靠战士们用**、汽油弹去摧毁敌人的战车。
“传下去,别发出声音!”
手提指挥刀的井村平一朗少佐扭头对后面的传令兵命令道,然后抬着沉重的靴子艰难的迈着步子,作为第四大队的大队长,为了躲避邯郸军的炮击,他放弃了作为大队长骑马的特权,而和普通的兵士一样的步行增援前方,几天前的大雨使得田地间的土壤湿滑,在田中行军几十分钟后,湿泥不仅沾满了脚上的军靴,甚至连同绑腿上也甩满了泥,和着泥的军靴越来越重,几乎他的心底生出脱靴赤脚跑步的念头。
“但愿他们可以支撑到自己到达的时候!”
迈着沉重的步伐前进的井村在心中祈祷着,如果村山联队的阵地失守的话,那么在增援途中的自己将会陷入无工事可守的局面,到时必将成为支那军的炮火下的活靶子,北方传来的密集的爆炸声和机枪射击时发出的单调的哒哒声,多少让他心安一些,这些枪炮声至少证明村山联队仍在战斗着
猫着腰的井村和正埋头行军的第四大队的士兵并不没有注意到,此时在他们的头顶上,一架涂着迷彩的小型飞机从他们的侧方的天空中掠过,飞机轻轻的侧倾了一下,副驾驶座上的飞行员,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随后便在空域中盘施着。
如果有人注意到这架飞机的话,一定能够认出这是“幼狐”邯彰军的飞行员驾驶着其完成初级的飞行训练,而邯彰军的军官们乘座它往返于各个战场,而在战场上,炮兵更是离不开它们,因为它们是炮兵的眼睛!
不过只是几十秒的时间,空中传来的呼啸声变得越来越尖锐,炮弹撕裂天空时发也的呼啸几乎让大地发生颤抖,井村的的脸色瞬间变得的煞白,这些炮弹是冲着他们来的。
“炮击!卧倒!……”
沉寂的田野顿时响起军官们的呼喊声着,长官的命令和空中的越来越近的啸声,让原本猫腰的前进的兵士猛的以狗吃泥的方式扑倒在地。
“轰!”
在他们卧倒的瞬间,弹雨落了下来,将身体的死死的贴在田垄间的井村只感觉一阵地动山摇,原本沉寂的大地顿时被浓密的硝烟和被炸至空中的尘土所笼罩,昏暗瞬间吞没了光明,田中长势喜人的棉苗被炮弹的冲击波绞成碎屑,灼热的弹片在空中以音速飞散着,直到击中物体后方才停下来。
炮弹飞来的越来越多,各种炮弹形成的弹雨将几乎要将大地撕碎,趴在棉行的垄问被炸的一身灰土的井村,看到烟云升腾中几截被炸飞的残肢,残肢上面的衣服已经被冲击波撕碎,白花花的**拖着血污混杂着泥土、棉花枝在空中拖着一条白线落在其它地方,空中还可以看到随着炮弹冲击波飘荡的肢体。
贴在田垄问的井村一动不动的静趴着,从其它人的口中,他知道在这种高密度的炮击中生存下来的可能性,只有祈祷没有那种“邯式空爆弹”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在他的周围不断有炮弹在离地米高的位置的爆炸,惨叫声更是不断的传到他的耳中。就在井村于内心祈祷的时候,突然问,四周再一次沉寂下来,炮雨如它先前来时一般,没有任何征兆的停了下来。
“战车!……”
还未从炮击的震憾中醒来的士兵们,听到前方传来的发动机和履带的轰鸣声,棉田中顿时响起了惊恐的惊叫声。
从田垄问挣扎着站了出来,蹲在垄问的井村都未来得急的抖落浑身的泥土,便抓着胸前的望镜镜朝远方望去,仅只不过是轻撇了一眼,井村就感觉到自己的将要面对的危险,从不远的坡地那边,柴油机低沉而颤抖的轰鸣透过弥漫的硝烟传了过来,硝烟中隐约可以看到战车方型的轮廓,从望远镜中可以看见领头的几辆战车碾压着棉田缓慢的冲了过来。
“山下一等兵,立即通知战防炮小队,原地就炮,尽量利用弹坑隐蔽炮位!”
“原地设防!准备战斗!”
随着命令的下达,在炮击中幸存的数百名兵佐纷纷原地布设,先前炮弹炸出的弹坑此时成为了他们的散兵坑,依着弹坑的准备作战的战士们打开三八步枪的保险,坚起表尺瞄准着前方,对于战车,他们并不陌生,在过去的半年间,他们曾无数次演练过如何击毁战车,更多的士兵甚至开始准备了燃烧瓶、反战车手榴弹,准备与战车进行“肉搏”。
而此战防炮手们正奋力的挥动着手中的工兵锹修改着弹坑,以便将战防炮隐于其中,94式战防炮是绝大多数日军部队难有的反战车武器,或许90式野炮的威力更大,日军还没有奢侈到为每个步兵大队配置90式野战炮,以用于击毁敌人的战车。
很快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炮手们便利用弹坑构建了一处相对隐蔽的炮位,现在他们只是按照条令机械地从炮尾卸下炮衣,背着弹药箱弹手,从背后把弹药箱取下,放到拉开的炮架旁边,卸下上部装甲护板的战防炮几乎紧贴着地面,在棉苗的掩护下,很难发现这门战防炮的存在,根据条令的要求,他们必须要尽可能尽的使用战防炮,只有如此才能击穿邯彰军的战车。
蹲在炮位后的炮长从弹药手手中接过一发炮弹,随后朝炮膛内装入一发37毫米穿爆弹,然后调整着机械表尺,将表尺的刻度设定在300米,在这个距离37战防炮足以击穿邯彰军战车装甲。
听着越来越响的柴油机的轰鸣声,炮长的搓搓手,有些焦虑的脸上露出些许兴奋,而炮位旁的那些的手持步枪的步兵,此时则紧张的端着步枪,瞄准着隐约可现的装甲方盒。拉着炮栓的炮长用口水润了一下发干的嗓子。
“沉住气!…………定要按表尺开火!”
尽管心中这么想,但听着越来越近的战车轰鸣声,拉着炮栓的手仍忍不住颤了颤。
此时钢铁履带转动时发出的铿锵的咯咯声逐渐强烈,声响越来越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战车上的火炮的缓慢移动甚至连同装甲上的点点黑污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可以看到战车前装甲板上的片片血污,那是日军先前发起肉弹攻击时飞溅上去的血污,尽管战车只有十余辆,但战车的轰鸣声,依然让每一个人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战车的队形一直保持着倒“v”形,在战车之间,还能看到端着步枪的支那步兵,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