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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蒋介石之所以会释放这种信号,他有他自己的考虑,正如他意料的一样,在他厉声厉色的训斥了管明棠之后,汪清卫立即为管明棠说起了情来,说起了他的为难。
“……华北的军阀不可尽信,亦不可靠,邯彰看似离北平上千里地,可实际上,这北平打响了,等于在邯彰的家门口放起了大火,他的家底都在那,不有所举动,他自己心不安,就是邯彰的近九百万民众,亦是心难安啊”
在汪精卫为管明棠开脱之后,蒋介石又长叹一声:
“兆铭兄,我倒是不气恼哲勤擅自妄为,而是现在华北局势如此,真不知道将来会发展成什么局面啊,现在是战,是和,实在是两难啊,战,我国尚未准备好,但若是不战,华北亦可能有失,到那时,你我皆是国家、民族的罪人啊……”
见蒋介石终于透了个底,汪精卫便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日本人,尤其是东京方面,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第一百零九章东京
7月8日,天蒙蒙亮,日本都城东京从沉睡中渐渐醒来。清晨,报人叫卖“号外”的铃声响彻东京街头,行人无不惊愕。但更令日本人惊愕的,还是“号外”上那耸人听闻的内容:
“昨日在支悳那北平郊外卢沟桥附近,宋哲元麾下的两个连炮击夜间演习的日本支悳那驻屯军,直到8日拂晓,事态突然变化,目前两军正在展开激战。”
在这之后,广播、报纸不断传来现地的详细报道。根据这些报道一般人得出的结论是,对日军无端射击的中**队,已在日军“英勇”的打击之下,表示投降并被解除武装,而为迎合日本万民的心理,报纸、广播对战争的吹嘘报道往往快得令人惊奇。在日本军部很多人尚不知情的情况下,报纸却早已有鼻子有限地设计好了战争结局。
一大早,日军参谋本部战争指导课课长河边虎四郎大佐急步走进了市谷高地那座灰色的军部大楼。还没到上班时间,大楼里除警卫和值星参谋人员外,几乎没入走动,空空荡荡,清清冷冷。河边大佐却像是没注意到这一切。十几分钟前,值班参谋来了电话,告诉他支悳那驻屯军来了特急电。
“北支此刻来电能有什么事呢?”
这段时间军部内外到处流言飞舞,有说中**人排日抗悳日情绪加剧、北支形势紧张,也有说日本支悳那驻屯军部分下级军官意欲自由采取行动,再挑起个像当年满洲的柳条湖一类的事件。流言越传越远、越传越厉害,甚至惊动了天皇陛下和近卫内阁。在内阁的亲自干预下,军部派出冈本中佐亲赴北支现地视察,几天前回来报告说:支悳那驻屯军参谋正进行战争策划的传说纯属虚构,无需担心。
“今天华北急电,难道有什么紧急情况吗?”
想到河边大佐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跨进办公室。
参谋递上的是支悳那驻屯军参谋长桥本群发来的急电。河边急急地展开一看,心忽悠悠沉了下去。
“驻丰台附近部队在夜间演习中,遭中**队射击,当即展开敌对态势,并进行交涉要求道歉。如拒绝道歉,则以实力将敌由附近击退。”
“怎么搞的,冈本君刚由北支返回,明明说北支局势平静,怎么几天就闹出这么大悳事。”
河边嘀咕着,转向身边的参谋。
“大臣知道电报内容了吗?”
“电报仅收此一份,先交课长过目,尚未通报别人。”
河边将电报放入档案夹,吩咐道:
“立即递交交陆军大臣室。”
8日晨,军部上下已传开了北支发生事变的消息。参谋本部第3课长武藤章大佐听到电话铃响,收回思绪抓起了电话。
“喂,武藤吗?发生麻烦事情啦……”
电话里传来了军务课长柴山大佐颇有些忧虑的声音。
“柴山君,什么麻烦事,快说啊”
“昨夜支悳那驻屯军来电说,支悳那驻屯军在北平附近与支悳那军发生了冲突,据说还交了火。真不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武藤大佐听着,心激动得怦怦跳,他与柴山想的可完全不一样,柴山大佐是参谋本部里第一部长石原莞尔少将的追随者,在对支悳那问题上主张慎重行事,而应集中全力准备对苏联的战备。但武藤大佐却主张对支悳那采取强硬态度,必要时甚至不惜动用武力。所以柴山为北支的冲突忧虑重重时,武藤却激动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8日一整天,整个东京上上下下都处在一种乱纷纷的议论中,就是军部也处在一种对未来方针猜疑不定的忙乱中。陆军省和参谋本部都在忙着琢磨究竟怎么引发了这场冲突?支悳那南京政悳府是企图以此进行全面抗战呢?
还是仍像过去一样妥协解决。毕竟一段时间以来中国方面出现的变化太多了,什么事不会发生呢?
就在东京情况未明、举棋不定时,日本派驻海外的两支最大的军事集团站出来开口了。
驻兵中国东北的关东军司令官植田大将在向日军参谋总长闲院宫载仁亲王提交的报告中称:“鉴于北支局势,现命**混成第1旅团、**混成第11旅团之主力以及航空部队之一部做好随时出动之准备。”
7月8日晚8时10分,关东军司令部再次就北支事件发表声明,对北支事端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关心。一支地区性部队对自己管区之外的事情发表声明,不但在关东军中绝无先例,就是在日军中也少有,更何况这份声明的观点如此鲜明:
“兹因暴戾之支悳那第2军挑战,华北发生事端。关东军正以极大关心及重大决心,密切注视本事件之发展。”
植田谦吉大将在发表上述声明的同时,先后派遣他的副参谋长今村均少将及富永恭次大佐、田中隆吉中佐直飞东京,请求面见中悳央当局陈述意见,促使杉山陆军大臣和闲院宫参谋总长当机立断,早下决心,以武力迫使支悳那政悳府低头。
关东军越俎代庖,直接干涉起军部和支悳那来。
日本朝鲜驻屯军虽没有关东军那么狂,但支持对中国武力解决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在得知卢沟桥事变的消息后,朝鲜军参谋长兼司令官小矶大将的意思,向东京报告称:
“由于北支事件之爆发,已令第2师团之一部采取随时出动的态势。”
在东京尚未作出正式决定前,日本派驻海外的部队都争相表示了自己的意见。而这些观点,竟都是要求日本政悳府和军部对支悳那开战,甚至各自动员了部队。而实际上,从年初开始,两大海外驻悳军已经开始调配物资,为未来的行动作准备。
而在市谷的军部举行的紧急会议上出现了十分鲜明的两派。以陆相杉山元大将、参谋本部第二部代部长笠原幸雄大佐、军事课长田中新一大佐、作战课长武藤章大佐、支悳那课长永津大佐等为首的主战派认为:事态不容乐观,除诉诸武力外别无对策。只有增强日军在北支的兵力,根据情况,不失时机给予一击才能收拾局面。
但是,以参谋本部第一部长石原莞尔少将、战争指导课长河边虎四郎大佐、陆军省军务课长柴山兼四郎大佐等人组成的慎重派则认为:当前只有一心完成“满洲国”建设及对苏军备,方能巩固国防。而此时向支悳那伸手,造成支离破碎之势实在不妥。基于此,参谋本部作战部的意思是以不扩大为方针。
石原是日本军界的著名才子,尤以一套完整的军事思想镇住了日军中的不少将帅。“九。一八”事变时他以一个中佐的身份出现在沈阳,全盘谋划,为事变的成功和日本侵略东北立了大功。日后多年,日军中一直公认“九。一八”事变是石原思想、板垣实干的结晶。侵占东北,他是赞成而且倾尽全力的。但他的一整套理论都是建立在对苏作战的基点上,因而反对对中国压迫过急。
在接到卢沟桥事变第一份战报后,石原深深感到在支悳那挑起事端的可怕后果,他从掌握作战全局的立场出发,对各方面表示了自己的见解。
“现在可以动员的师团是3个,其中只有一半可以部署在支悳那方面,所以,不可能进行全面战争。但是,如果事态继续发展,全面战争的可能性极大,这样,其结果很可能和拿破仑在西班牙的作战一样,陷入无底的深渊之中,而以支悳那的实力,即便是未来我国实施对苏联作战计划,其也无法对我们的进攻产生任何影响。为此,我认为目前应该断然命令驻北支部队一举撤退至山海关的满支国境,然后由近卫首相亲自飞抵南京,与蒋介石促膝畅谈解决当前存在的根本问题。”
石原的确是日本军界的奇才,在中国问题上更是显出了他目光的深远,多年来,战乱频繁的中国国力衰微,而在“9。18”事变后,蒋介石又一直采取妥协退让之策,因而日军年轻、年老的军官几乎都没把中**队放在眼里,因而“主战派”自始至终占悳据上风。
但石原凭自己的学识和经验,认定中国自身巨大的潜能,多次警告日军中的乐观派万万不可轻视中国。中国一旦实施抗悳日,则日军有可能陷入中国无法自拔。过去的几年间,他一直在努力劝说内阁和军部,尽可能以文化、政悳治方面的渗透取代经济、领土方面的侵略。但是此时如石原一般有着清醒认识的在军部的影响力却极为有限。
“那么,以石原部长看来,难道,我们就坐等着支悳那的蒋介石完成他的备战工作之后,进攻满洲吗?
河边虎四郎大佐看着石原莞尔大声质问道,在今年元月之前,东京还视蒋介石的妥协是日本的胜利,在元月,当情报部门通过一些渠道获得了蒋介石日记的副本之后,他们才明白,蒋介石之所以妥协,不是为了“维持他的统治、避免战争损耗军队”,而是出于备战的需要。
“至少未来三年内,支悳那都不可能……”
“不可能?”
在石原莞尔试图解释他的看法时,参谋本部第二部代部长笠原幸雄大佐又急问道。
“那么,如何能够确保未来我们实施对苏作战计划时,支悳那不会从北支向满洲实施进攻?如何能够保证支悳那不与苏联合作?石原部长,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第一百一十章庐山谈
7月的庐山,风景秀丽,清爽宜人。据说,庐山的夏天,天晴时一日如三季:晨如初春,午如初夏,晚如初秋,的确是个避暑的好去处。从民国十五年在北伐尚未成功之时,当时尚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的蒋介石在庐山主持中央会议,首开“庐山会议”的先例,从此庐山便成为国民政府高层集议军政要务的场所之一。
南京的夏天像往常一样的闷热。每年的夏天,蒋介石都要到庐山避暑和办公,今年依然不例外。蒋介石喜欢庐山,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这里有水。蒋介石爱水,尤其喜欢静静听潺潺流水声,以助思潮。“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常年在军界政界摸爬滚打的他,内心深处依然存有诗意般的追求,而在庐山却恰好诠释了中国古代的致理——“仁者好山智者好水……”。
在民国二十六年,在蒋介石再一次到达庐山之后,庐山便不再平静,先是6月在庐山与陕北方面举行秘密会谈的无果而终,再到7月8日一份华北地方当局紧急电报,使得庐山再也不复先前的宁静。
7月12日,在庐山牯岭的山间步道中,两个人沿着步道慢慢的走着,拄着拐杖的蒋介石迂缓地慢行,而管明棠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侧。
“哲勤,你知道昨天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