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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物他的名字叫威廉·莫里斯,他精力旺盛,做事效率极高。他可以在吃早饭前消化掉几百行诗,在午饭前,则可以设计一张挂毯出来,他用长诗的形式把维吉尔的诗歌翻译出来了,就像查普曼所翻译的《荷马》,这是非常令人兴奋的翻译。马修·阿诺德写过一篇论维吉尔的翻译的论文,像他写的论荷马的翻译一样,他在论文中对威廉·莫里斯以及其他翻译维吉尔的作品的人都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我觉得在这些译本之中,柯林顿、J·W·麦克尔的翻译是最好的,读起来令人有愉悦之感。麦克尔对拉丁语言的掌握就犹如第二母语一样,非常地纯熟,他翻译出来的英文译文非常的流畅华丽。柯林顿在他的译本序言里不但回顾了以前的维吉尔作品译本,还指出了如何改变一直以来笼罩在人们头上的关于如何处理好从一种语言翻译成另一种语言的问题。
诗人也是人,但是如果我们承认诗人的创作受冥冥之中灵感的召唤,那么迪多对伊尼亚所说的话也同样可以用来形容我们的诗人——某种程度上的创造者,那就是:“我相信在他的身上流淌着神的血液。”
《文学史纲》 Ⅲ罗马戏剧(1)
第十二章罗马戏剧、哲学和抒情诗:
普劳图斯—泰伦斯—塞涅卡—卢卡莱修—卡图鲁斯—贺拉斯—普洛佩提乌斯—提布鲁斯—奥维德—卢肯—斯泰提乌斯—马希尔—朱文纳尔—拉丁诗选
死这个吓人的怪兽有什么可怕的?
——卢卡莱修
罗马对希腊在思想上的依赖几乎在所有的文学形式中都可以看到。这种依赖在罗马戏剧中尤为明显,以至于大部分戏剧都不过是聪明的模仿而已。在拉丁版本的戏剧里,甚至它们的场景名和人名都是和希腊版一样的。这种相似我们用纽约和法国戏剧间的相似来比喻。纽约的戏剧是从法国的戏剧转化而来的,在它里面还保留着许多法国戏剧中的名字、布景设置。只是在其中加入了一些美国式的幽默和地方特色而已。无论是平庸的还是造诣极高的戏剧家,他们往往都是非常出色的模仿者——或者说是文学大盗。莫里哀、莎士比亚和他的同时代人就借鉴了古代戏剧中的精华;而现代的戏剧家们公开或者非公开的进行大规模抄袭。
对我们来说,要想分辨出滑稽剧中的内容和现实生活的差距是很困难的,这对希腊人和罗马人都一样,对他们的继承者也毫不例外。幽默,特别是那种本土特色的,是一种非常稀缺的东西。因此,我认为现代读者,即使是与古典学最密切的那些研究古典学的学生对这些具有独特风格的作品进行冷嘲热讽式的批评都是不合适的。普劳图斯、泰伦斯是罗马戏剧历史上最著名的两位喜剧大师,当今读者就很难领会他们的戏剧内涵。普劳图斯大概生活在公元前2世纪,他所流传下的作品都是一些不完整的剧本。他认为文学是一脉相传的,文学作家,无论是普通人还是那些具有天赋的人的思想都会一代接一代的相传下去。这是普劳图斯关于文学的重要论点。普劳图斯在戏剧历史上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他流传到今天的戏剧有20来篇。他的戏剧吸取了希腊戏剧,尤其是米南德戏剧的精华。但是米南德的戏剧到今天绝大部分已经失传了,我们只能通过普劳图斯的戏剧来了解一些米南德戏剧作品的特点。后来的戏剧学家,比如法国、意大利、英国都有向普劳图斯的戏剧技术学习,他已经不仅仅是代表自己一个人的人了,他成为了一种戏剧形式的代表。他的戏剧大概有20部得以保存下来,其中之一就是《孪生兄弟》,它对我们具有特殊的价值,莎士比亚的《错误的戏剧》就是以此为蓝本而创作出来的。
泰伦斯进普劳图斯之后把戏剧的模仿技艺发展到了一个更高的境界,但是仍然留有希腊戏剧的影子。我们至今天仍能记住他在《自我折磨》中的一句名言,那就是:“我是一个人,人世间的一切都和我有缘。”
我们并不明白为什么罗马在戏剧上并没有取得什么值得傲人的成就。我们对于文学史不知晓的部分正是我们研究它的乐趣和价值所在。罗马的文学模仿了希腊戏剧,它还模仿了其它形式的希腊文学,并且取得了一定程度的创新性成果。也许是因为罗马人太热衷角斗和其它形式的趣味活动,以至于他们没有精力和时间去发展那些大家喜爱的戏剧,这有点像我们现在把精力和目光都放在了电影和体育运动上。另外一个另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就是,为什么现代诗人对那些二三流的作品给予了那么高的评价,比如塞涅卡的悲剧。他的作品实在是写的糟糕透了。但是莎士比亚时代公认为最博学的学者本·琼森却对塞涅卡的悲剧的给予了非常高的评价。他在为莎士比亚早期的戏剧集所作的序言中指出,塞涅卡完全可以和欧里庇得斯、埃斯库罗斯相媲美。这很可能是一句戏言,我们必须争开我们的眼睛、竖起我们的耳朵实事求是地评价塞涅卡悲剧的成就。莎士比亚曾经以开玩笑的方式借助于《哈姆雷特》中性情古怪、命运悲惨的罗尼阿斯之口说:“就像塞涅卡在戏剧史上的地位不可能太高,普劳图斯的地位也不可能太低。”
《文学史纲》 Ⅲ罗马戏剧(2)
塞涅卡在戏剧史上的地位不怎么样,但是在哲学上,他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哲学家。他是斯多噶哲学的重要代表,也是勇敢哲学的奠基者。他曾经是性情古怪的暴君尼禄的家庭教师,并借以获得了高官厚禄,但是最后还是被尼禄赐死而自杀。
罗马人吸取了希腊哲学的优秀内核,因而和希腊哲学一样具有很强的思辩性。罗马哲学和拉丁诗歌的相遇造就了杰出的大师和标志性的作品,他就是卢卡莱修的《物性论》。《物性论》是一首非常出色的诗歌,不仅探求了人类的生命本原,也预示了人类的未来。希腊的早期哲学采用了韵文诗的形式,但是,人们逐渐认识到,散文题材也许更适合自由地阐释和表达哲学思想。卢卡莱修是这其中极少数几个运用韵文诗形式成功表达其哲学思想的哲学家之一。他的诗不仅仅具有韵文诗的韵律,还具有伟大的诗文魔力。令人惊奇的是,生活在现代科学文明之前的卢卡莱修却预言了近代的原子理论和人类鸿蒙开启以来的进化。幸运的是,卢卡莱修的作品都保留下来了,他的诗歌具有宏伟、庄严、雄辩的特点,完全可以和伟大诗人维吉尔的诗篇相比。我们现在已经有了一个非常优秀的英文译本,他来自美国的诗人、学者威廉·埃勒里·伦纳德。卢卡莱修的哲学继承了伊壁鸠鲁哲学的风格,他把自己的想象和他的哲学思维有机地融合在一起,创造出了简洁明快的哲学作品。那些认为古代哲学枯燥晦涩的人将会发现卢卡莱修的诗歌具有惊人的可读性。近代哲学家乔治·桑塔也那的著作《三个哲学诗人》是我们进一步了解卢卡莱修以及希腊、罗马哲学思想的最好作品。
卡鲁图斯是和卢卡莱修同时代的杰出青年诗人,他三十岁的时候就死了,他在当时的地位类似后来的雪莱、济慈在同时代人心中的地位。卡鲁图斯对卢卡莱修“万物之性”类的宏大哲学叙事丝毫不感兴趣,他只关心那些像友谊、爱情、厌恶、怜悯之类等局限于个人狭小情感范围之内的事物。他的诗歌中记述了对列斯亚加的倾心爱慕,以及失恋后的失意与诅咒,这些都是在文学史上永存的光辉诗篇。卡鲁图斯的诗歌典雅优美,饱含了他的艺术热情与专业精神。他的热情是真挚的、剧烈的、充满感情的,这些都在他的诗中得到了完美表现。
说起卡鲁图斯,我们把他看作后来的伊丽莎白时代的诗人,那些写十四行诗的人,如菲利普·西德尼、莎士比亚或者后来充满激情的诗人彭司以及同样富有激情,但更喜欢爱情题材的浪漫诗人雪莱。在他之后的拉丁读者,无论是罗马人还是现代的读者,都能欣赏卡鲁图斯诗中的激情、爱情、完美、自然与艺术。如果你想问诗人丁尼声和斯温伯恩谁是拉丁诗人中的第一人,他们可能会回答你说是维吉尔,但是从他们的内心来说,他们觉得应该是卡鲁图斯。
贺拉斯是在卡鲁图斯之后罗马文化兴盛时期的一位诗人,与别的拉丁诗人相比,他最聪明,影响最大,译著最多,被引用率也最高。贺拉斯睿智稳重,没有卡鲁图斯那样的激情——无论是文学上的还是现实生活中的。他是那种非常冷静、具有超凡智慧、不善言谈的人,但是他是一个非常热心肠的人。这就使他显得和激情澎湃的卡鲁图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生活中顺其自然,安详沉着地活着,这是他的生活哲学信条。
《文学史纲》 Ⅲ罗马戏剧(3)
这就难怪现代人都喜欢他。就是那些18世纪有点愤世嫉俗的英国议员绅士也在他们的演讲中引用贺拉斯的诗句来使他们的演讲生色。就连严肃的政治家格莱斯顿和以聪慧出名的诗人尤金·菲尔德——以及他从事新闻工作的后代都非常欣赏贺拉斯的诗篇,并且翻译过它们。我们可以从近代一个不知名的诗人翻译的贺拉斯诗歌那里领会下他作品的艺术风采。
从痛苦中获得自由,从苦难里得到安定。
我已经活到了今天!
上帝保佑,明天照常会有阳光和雨露!
过去的一切都是零,那就让他过去吧!
还有什么是权力不能损坏的呢?
命运在她的亮丽游戏之中。
一心难以两用。
永不疲倦的精力存在于荒唐的苦役中。
要么帮助你,要么挫败你。
贺拉斯不仅仅是一个聪明的诗人,他还是一个喜欢和朋友在一起畅饮的绅士。他是一个具有多种情感的复杂诗人,他爱思考,他的内心世界充满了惆怅、怜悯。他能用活泼明快、富有节奏的诗句自在地描写生活中的事物。英语读者可以在弥尔顿精心翻译的《颂歌集》中欣赏到他最好的抒情诗篇。贺拉斯既是一个出色的诗人,他在诗歌的理论上也具有很高的造诣。他的理论代表作《诗艺》看似非常随意,但却对近代的文学具有非常大的影响。从意大利的诗人维达到法国诗人兼评论家布瓦洛都以贺拉斯的《诗艺》为范本,而英国的波普则直接模仿布瓦洛。
可能是因为19世纪那场缺少自律、但是波及面很广横扫欧洲的浪漫主义运动,波普的杰出作品《批评论》失去了它曾经享有的一切盛誉,甚至让在世界文学上史享誉近2000年的贺拉斯也盛名不保。但是无论我们的品位如何变化,无论我们的文学理论如何改变,我们不可能找到比贺拉斯还要倾心于文学艺术的人。贺拉斯具有深邃的洞察力、卓越超群的智慧和臻于极至的语言功底,他的诗歌意境高远、幽默诙谐。现实生活中的贺拉斯和贺拉斯伟大的文学艺术成就一样伟大。拉丁抒情诗并没有随着贺拉斯的逝去而死亡,它的繁荣一直持续了好几个世纪。在这之后,再也没有诗人能够到达到贺拉斯的成就高度。
就在公元前1世纪,贺拉斯的同一个时代,但比贺拉斯梢年轻,出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诗人群体——挽歌诗者。关于他们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