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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这就是名动天下的下凡玄女?动作堪比山野村妇。”白千帆就是白千帆,没几分钟,就又恢复了那张恶毒的嘴,讽刺着柳无心。
柳无心面色一冷,一阵红一阵白,那手,差点就要不受控制的招呼上白千帆的脸。
这个可恶的人,总是能够轻易挑起自己的怒火,真是……令人讨厌!
“好了,我原因也说给你听了,你可别忘记了自己方才的承诺。”白千帆才不顾柳无心那张飞速变换的俏脸,站起身子弹了弹衣袍,准备离开。
“不送。”柳无心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双眼睛就像要吃人一般狠狠地盯着白千帆的背影,恨不得就在上面开两个洞。
白千帆就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那两道杀人一样的视线,故作风流的抬手挥了挥,“后会无期。”
“啪”的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一个漂亮精致的官窑茶盏狠狠地砸在了关起的木门上,粉身碎骨。
☆、第068章 石室
赶早不赶迟,柳无心收拾了包袱后,当晚就去向苏云辞行,却不想在路上被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
“琴书公子,我家小姐有请。”一名眉目清秀的婢女向着柳无心微微福了福身子,软声说道。
柳无心皱了皱眉头,毕竟知道了梅寒雪是主人的人,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如果可能,她真的是十分的不想去。
“梅小姐可有说是什么事?”
那婢女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小姐并未明示。”
柳无心当下犹豫了起来,如今她的身份并不如以往,此刻如果节外生枝当是不好。但是又想到之前白千帆那一席话,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一见梅寒雪。
于是柳无心点了点头,转了个方向跟在那名婢女身后,朝着馥香苑走了过去。
柳无心甫一踏进梅寒雪的内室,就觉得一股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还未来得及细想,就觉得颈后一重,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而那边,苏云今日难得的留在了书房,他修长的手捧着一卷书册,就着烛光静静的看着。锦书已经被遣了下去,只留下了文书在一旁侍候。
一卷书,不知反反复复看了多少遍,苏云终于抬起头,伸手轻柔了一下眉心,缓解下双眼的酸涩,淡淡问道:“文书,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公子,三更了。”
“三更?”苏云有些怔仲,喃喃自语道:“已经这个时辰了,为何他还没来……”
苏云这句说的极轻,文书只能隐约听到几个单音,还以为是苏云要吩咐自己做事,便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遍:“公子,文书没听轻,可否再说一遍?”
苏云愣了愣,苦涩一笑,摆了摆手,说道:“无碍,不过是自言自语罢了。”
苏云站起了身子,在屋内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就推开门走进了院中。
院中,湖边的凉亭里,白千帆正坐在那里,品酒赏月。苏云直直的走过去,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白千帆的身边。
“他没来。”没头没尾,刚一坐下就说了这么一句。
白千帆似乎有些意外,然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冷哼了一声,“果真是个不守信诺的小人。”
苏云闻言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中颇有不悦,“他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能这么说他。”
“他答应了我,却没做到,难道不是背信弃义?”白千帆嘲讽一笑,压根没把苏云的不悦放在眼里。
苏云沉默半响,最后低低的说道:“或许他有什么苦衷,或许是被什么事情延误了……”
“苏云,你就自欺欺人吧!他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替他着想。”白千帆的耐心终于全部磨空,他猛然一下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苏云。
没错,看着,他睁开了双眼,那双眼睛背着月光,显得有些讳莫如深。
苏云像是没想到白千帆会如此激动,困惑的看着他,半响,他蠕动着薄唇,说道:“千帆,你为何对他成见如此之深?”
闻言,白千帆似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苏云,他瞪大了那双眼睛,此刻月娘似是渐渐西斜,那一束月光就打着侧影照在了白千帆的脸上,他那双眼睛,竟然是如被尖锐物体刺过一般,令人望而胆寒。
“你问我为什么?苏云,你是真的不知?她已经让你盲目至此?”那语气中,盛满了愤怒,如同泻闸了的洪水,迎面扑向了苏云。
“千帆……她不是你。”苏云毫不畏惧的迎上了白千帆的目光,眼底的坚定令白千帆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他就那样盯着白千帆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承诺过她,决不食言。”
白千帆的眼中,迅速的划过一抹神采,太过明亮,也太过迅速,令人来不及扑捉。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又恢复到了往常那个笑看红尘的白千帆。他重新坐了下去,端起了已经有些冷的酒,清啜了一口,淡淡道:“你会后悔的。”
苏云温润一笑,缓声反驳道:“我不会。”
北风过,卷起千堆雪,吹完了一片翠竹,遮住了一对身影。
很久以后,当苏云再回想起这一晚,只恨当时自己怎么就那么相信白千帆,错失了佳人。
柳无心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脑后一阵胀痛,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撑开了眼皮,只觉得眼前还有些朦胧。眨了眨,终于恢复了清明。
自己此刻正在一个石室内,石室内的摆设非常的简单,自己身下的一张床,一桌一椅,没有窗户,桌上点着一根红烛。
这里是哪里?
还未等她细想,就听到身侧有谁冷笑了一声,然后,那个被她埋藏到记忆深处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胆子够大的啊。”
“主人……”如果能够时光倒流,柳无心一定坚定地去向苏云辞行,而不是来看梅寒雪。
☆、第069章 离开
“说吧,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居然敢瞒着我做了那么多小动作?”那人声音淡淡的,毫无波澜起伏,但听在柳无心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她知道,主人是真的生气了,他的怒火已经超越了忍耐的限度,他需要的不是答案,而是惩戒。
所以,柳无心闭紧了嘴巴,一个字未说。
那人见状不怒反笑,阴沉的说道:“不说是吧,那就试试你的嘴到底有多硬。”
他轻轻的击了两下掌,清脆的声音在石室内回荡,撞击到墙壁又反弹了回来,留下阵阵回音。只听那墙壁响起了隆隆的声音,一道厚实的墙壁裂开了一条缝,然后变成了门的形状向着两边展开。完全打开后,就看到梅寒雪站在那里,面色似是有些不忍,她的身后站着几名蒙面的健壮男子,手上捧着一些形状古怪的器具。
那人坐到了桌子的边上,好似惬意的用左手轻轻撑起了额角,大手一览,就将走入室内的梅寒雪抱入了怀抱。
“寒雪,你说先用哪一样好?”那人的声音,是柳无心从未听过的温柔与宠溺。
“全凭爷高兴,寒雪觉得都挺不错的。”梅寒雪红唇轻启,语调柔软婉转,那略带着江南软语的口音,如同唱着歌儿一般悦耳,可惜,那话的内容,却是那么的残酷。
柳无心冷冷的看着那些人将自己的手脚固定了起来,那些个稀奇古怪见所未见的器具一字摊开摆在了她的面前。
“柳无心,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说出来。”那人像是因为看到了梅寒雪,心情异常的好。
可柳无心却是回以不屑的冷哼,学着白千帆那有些嘲讽的语气回道:“主人,无心跟了您那么多年了,还不知道您原来还会手下留情。而且无心要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最明白的不是您自个儿么。”
反正,都已经这个地步了,干脆扯破脸。
那人眯了眯眼睛,搂着梅寒雪纤腰的手臂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冷笑道:“你倒是了解我,真不枉我将你养到这么大。”
“养大无心的是柳府,是爹爹是大哥,可不是主人您。”
那人也不生气,只是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重新打量了一下柳无心,然后说道:“你变了。”
柳无心回以一声冷笑,当她走出第一步开始,当她遇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开始,当她失去了唯一的知己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她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只知一方院落,隔雾遥看天下的柳无心。
“从最左边开始,一个一个让她尝个遍吧。”那人摆了摆手,搂着梅寒雪站了起来,又看了看柳无心,说道:“柳老爷当年把你送给了我,换了柳府半生的平安,如今他把自己的命送给我,可是你觉得,我会放过柳府吗?”
那人看着柳无心逐渐苍白的脸,一抹笑意漾在了脸上。然后,转身,毫不留恋的搂着梅寒雪离开了石室,将柳无心绝望的双眼关在了身后。
楚思诚,我柳无心发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听着石室外的脚步,楚思诚和梅寒雪似是已经走远了,柳无心目光平静的环视着石室内的人,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酷刑,不禁更加怒火中烧。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阵闷响,那些个蒙面的黑衣人一个个的全部倒在了地上,在柳无心讶异的目光中,最后站立在那里的黑衣人揭下了蒙在面上的黑布。
“大哥……?”柳无心惊喜的低声喊道。
那人,赫然就是柳无涯,他快步上前,抽出藏在胸中的匕首,解开了柳无心的束缚。
“心儿,你没事吧!”柳无涯将妹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个遍,确定安然无恙后终于松了口气。
“大哥,你怎么来了?”柳无心已经有许久许久没有见到柳无涯了,此刻的激动自是不能言语。
柳无涯神色复杂的看着柳无心,那眼神中有着深深地宠爱,还有这她看不懂的情绪,半响,柳无涯叹了口气,说道:“先别说这个了,楚思诚很快就会回来,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柳无心点点头,也知道此地并不宜久留,便跟着柳无涯出了石室。
从石室出来,发现这里居然是馥香苑的后院,此刻已经东方微白,柳无心的心中,还有些劫后余生的感慨,柳无涯紧紧地攥着她的手,那源源不断的热流透过相触的肌肤传递了过来。
柳无心侧过头,静静地打量着柳无涯,或许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兄长。柳无涯的面色异常的疲惫,却毫不折损他儒雅的美丽,淡淡的晨光透过积雪的反射投影在他坚毅的面容上。他紧紧地抿着唇,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终于,他张开口,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却意外地被打断了。
“琴书,原来你在这里。”苏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隐隐有这些担心,温润的语调带着些熟悉。
柳无心转过身子,看到苏云正快步向着自己走来,身后,跟着神色晦暗不明的白千帆。
“苏公子,多谢这段日子的收留,琴书……要离开了。”柳无心曾经在去苏云书房的路上,思考了许多,要如何辞别。可是如今,当她拉着柳无涯的手,她发现,一切的铺陈都不需要,那离去的话语,很自然的从口中流淌了出来。
苏云对于她的辞行,像是并不意外,但是那眼神中,却是有着一些的不舍。他打量了一下站在一旁的柳无涯,终是点了点头,说道:“琴书,这一路上你要多小心……”
柳无心有些疑惑,苏云对于自己的关心,太过突兀,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