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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好,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为了她……忧愁、”
忧愁两字,他略微哽咽了一下。
她听出那语气里的哽咽,微微有些黯然。
原来,即使知道会让我伤心,你还是舍不得是么。
故作释然地笑了笑,但是她不确定是不是还很难看,看了看辉煌的紫翊宫,道:“我说要回家的。”
她说要回家,他却带她来了紫翊宫。
千祗翊温暖一笑:“这儿就是。”
“你如何知道我说的是这儿?”她问。
她只是逃离,逃离惠妃那一声柳丫头的后果给自己留下的阴影,她说要回家,其实,她想回的,只是一个有她和千祗翊,而无其他喧嚣的,他们的,屋檐。
千祗翊重复着:“以后,这里就是。”
当那个身着紫金色华服,其上曼陀罗花姿艳艳的男子在日光下笑着,唇线与眉线同弯成一个温暖的弧度,跟她再一次强调着,紫翊宫是你家的时候,她仿佛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是的,她明白了些什么。
她轻轻拂开千祗翊的手,骤然间冷了声音:“千祗翊,你不觉得你很可恶么、”
以她,来替换那个女子的位置。
千祗翊,你能在刚才说着再也不让我伤心的话,却再转眼间又提示着我痛彻心扉的事情。
千祗翊,你到底是怎样的人,或者说,你把我当做了怎样的人?
“绾绾,是的,我可恶,初见你时,我是想过,我固执地认为你可以做她的替代品。”千祗翊唇角的笑没有僵下来,反而更绚烂了些,温暖得仿似他浑身都衬托着一团融光,他继续说:“可是她没有你那么骄傲的笑意,她没有你如此明丽的双眸,她没有你浑身萦绕着的一股灵动,她没有你如此动人的一切,这最终都归结于,你不是她,你跟她不同,甚至说,有过之而无不及,绾绾,我今日如此别扭又委婉地跟你说这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么?”
他说,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么、
她听到他说,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么、
我今日如此别扭又委婉地跟你说这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么?
“我开始渐渐地去为你做些事情,金引是第一次,我还以为,我真的是为了救一个替代品而去找了白玉羽。看到白玉羽的腰坠在你房里,我失控了,我又把你当做了她。你走丢之后,我慌了,我没来得及跟任何人讲,我去找你了。你在西凉太子的府邸,他能帮你,我就守着。后来你好了,我就立马去接你了,我不想让你跟他有任何多余的牵扯,去了灵音寺,你可知道在天门阵我是有多担心,我怕你出不去,我怕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兰州,烟柳敢纵火,我发现你不在时你可知我是有多恼恨自己。一年未见,你可知我在苏府后院远远看见你的那一刹那是有多激动。绾绾,其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可恶,可是……你不能因此怨恨我,你跟她不同,你也不必将自己同她比。绾绾……对不起……”
她听着千祗翊在挂着温暖的笑意时,说出的这一切。
有些怔怔然。
她知道了,西齐是西凉太子,齐奚。
她知道了,兰州那场火,果然是烟柳纵的。
她知道了,原来这个男子,能够如此温暖地笑着说出他埋藏于心底的这些。
她知道了,原来自己在看这他温暖的笑脸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心竟也会跟着丝丝地疼。
原来,自己从来都不曾真正了解过自己,甚至不如惠妃了解得透彻。
惠妃刺痛了她,她却也从这疼痛中,意外得知了这些。
千祗翊,你果真是如此可恶。
☆、苏绾 第四十节 刀光剑影的日子
千祗翊,你果真是如此可恶。
你总是如此的决绝又柔软,总是如此的让人恨。
“千祗翊,你让我如何去想?”
柳凡琏,她不信柳凡琏真的就在千祗翊心里消失了,毕竟那是曾经爱得如此之深的人,可是现在他跟自己说这些,自己又是信不信?
她想,她是没有勇气的,她连看到千祗翊为柳凡琏忧伤时都会心疼,又怎么惊得起这种谎言的考核、
是的,谎言。
她觉得,大概是谎言吧。
或许,是自己单纯的认为是谎言。
但是,也许她就是这么自私。
“绾绾,你用不着想,也许我说的这些让你吓着了,可是你要明白,你跟她始终是不同的。”千祗翊嘴角弯成一个温暖的弧度,淡笑着看向她,用温润的语气说道。
她仰起脸,看向那抹温暖,一时间失语。
你跟她始终是不同的。
你跟她始终是不同的。
她脑海中就只回旋着这句话,久久不绝。
曾经,她也以为,她跟柳凡琏始终是不同的,从自己知道柳凡琏跟自己是有一张相似的脸时,她就一直想,长得像又怎样,始终是不同的。
曾经,她是那么自信地如此认为。
可是惠妃特意的一句柳丫头,千祗翊那忧伤的面容突然间打碎了她的自信。
若是不同,为何又在温柔的同时忧伤?
若是不同,为何又在伤感的同时微笑?
“你走吧。”她道。
她说,你走吧。
千祗翊的面色微微一僵,还是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门。
绾绾一直坐到太阳下山。
满目的琉璃瓦缺少了日光的衬托,没有那么耀眼,却给人一份格外的安详感。
一个人痴痴傻傻的坐着。
她对他说,你走吧。
你走吧。
走吧。
她为什么要说了这样的话……
她也曾跟千祗璃说过你走吧这样的话,于是现在千祗璃就远远地走开了,再也没有在自己心里留一丝痕迹,走得无影无踪。
可是千祗翊呢,自己让他走了,他是不是也会像千祗璃那样,就无声无息从自己心里消失了。
她把千祗璃忘了一次,却不想把千祗翊也忘一次。
可是她还是说了让他走。
这些话,如果千祗翊早些跟她说的话,她也许会欣然接受,可是为什么非要是在柳凡琏这个名字后面,跟上这么多深情的话语。
如果说是千祗翊那明媚而忧伤的笑突然刺痛了她的眼而使她看明白自己所想的话,那千祗翊说的这些话无疑是使自己欣喜的同时又痛苦不已。
一年的时间她想过,能否再跟千祗翊相见,又是在何种环境何种状况下相见,他的眉眼是否已有了变化,是否还会留着那些独属于他的性格。
可是当那个少年在一身紫衣华裳的衬托下,纤长的手指替她披上一件其上曼陀罗花姿艳艳的披风时,她竟也没有想象中的激动不已,只是觉得,这样的场景,似乎不足为奇。
似乎那种动作,那件事情,千祗翊是能为自己做的。
并且,自己,习惯不已。
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习惯,竟然不知不觉侵蚀到了心底深处。
习惯,果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只可惜,她就是没有习惯看到千祗翊嘴角蜿蜒出的那抹既明媚又忧伤的笑容。
她习惯不了的是这个,她忍受不了的是这个,可是,她不得不承认的还是这个。
千祗翊,即使她对千祗翊有那份东西存在,她还是说了让千祗翊走。
因为,千祗翊他不会为自己蜿蜒出那样的一抹笑。
即使她不是谁的替代品,即使她跟柳凡琏不同,即使千祗翊对她也有那份东西。
她还是没有获得那样的一抹笑。
所以,千祗翊,对不起。
你给不了我最好的,我宁愿不要。
——
异地他乡的日子总是难熬,特别是在这深宫大院里,最主要的,她没能找到能让自己迅速适应这种生活的方式。
皇上封了她容华郡主,册封大典已经过去了,那天后宫里各位女眷都出席了,看到她也都是神情各异,她也不甚在意,她可没心力去跟后宫里这些可悲的女人掺和。
皇上没有提成婚的事情,她反而有些庆幸。
当初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千祗翊那份东西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既然她和千祗翊之间说了那些话,她就不想再那么草率。
或许皇上根本就把此事打个幌子,她是来做质子的,皇上也未必真的想让她坐上三皇子妃的位置。
呵呵,这样也好,两个人都有时间好好思考一下以后的日子。
她说没有找到让自己迅速适应这种生活的方式,是因为一个人。
烟柳回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整日跟自己同住紫翊宫的烟柳,自己对烟柳的感觉是不喜欢的,经过楚府大火之后,她就更觉得不喜欢她了,可是烟柳回来的这三个月的时间内,没来找她的麻烦,反而是整日在千祗翊面前献殷勤,她微微不悦的心里又带着丝丝惋惜。
烟柳也是骄傲的女子,却唯独在千祗翊面前骄傲不起来。
她不想做烟柳那样骄傲也卑微的女子。
她也不会在千祗翊身后亦步亦循,也不会主动去为千祗翊做些贴心暖心的事。
似乎,她真的是不如烟柳在意他的。
那日,烟柳在他面前嫣笑,手中拿着的,是一件精致无比的外衣。烟柳对他说,这是我自己缝出来的,还望公子不嫌弃。
她刚好经过,看到烟柳在他面前的嫣笑,看到了那精致不已的外衣,看到了他的目光到了自己身上,那是一种带着些许期翼的目光,期翼她做些什么。
她愣了一下,还是什么也没说,若无其事地转了身,循着来时的那条路往回走。
往回走,就像什么也不曾看到似的。
那种期翼的目光变为了失落。
身后是千祗翊的声音响起,他说,这种事情何须自己动手,辛苦你了。
烟柳就笑,烟柳不辛苦,公子喜欢就好。
千祗翊也笑了一声,恩,我喜欢。
烟柳就笑得更灿烂了些。
身后两人悉悉索索说着些什么,不时带着些烟柳的娇笑,她仍旧没去理会,一路无话地回去。
其实,她想,当时那种期翼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时,她是可以冲过去说些什么的,对烟柳也好,对千祗翊也好,总该对谁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阻止那种郎情妾意的产生。
最终她还是没有。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她不知道,假如自己那时出去挽了千祗翊的胳膊,然后笑意嫣然地忽略烟柳,拉着千祗翊就走,或者是出去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些嘲讽烟柳的话,以达到帮他挡掉桃花的效果,那自己又算什么?
是的,她算什么?
她不想让自己做了事情却又后悔,她也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烟柳便觉得可能千祗翊对她有了那么几分意思吧,本来就有些自大的个性更是暴露无遗,大概每天看到她时都觉得是比她高那么一等的吧,因为她觉得,烟柳现在都是踮着脚,抬着头,低下眼看自己的,以此来衬托她比自己高的那么一等。
她不跟烟柳争些什么。
是觉得,即使要争,也该是烟柳来跟自己争。
因为,她的东西,是谁也抢不走的,可若不是她的东西,她也懒得去争。
千祗翊大概是因为她不争,所以就更跟烟柳打得火热。
每每两个人在自己面前秀恩爱,她都是直接翻个白眼,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沿着原路往回走。
从那次,期翼变成了失落那次之后,她就习惯了。
习惯在看到他们二人在一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