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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 (电视小说)-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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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院长白了她一眼:“我怎么会记得,你参加长征的时候,老子受伤在南方大山里跟国民党兜圈子呢!”
  “他整天背一口大锅,像个乌龟,我们都喊他‘抓起乌龟’。我们都是重装的人,他背锅扛粮,我们背机器,总是走在一起。每到一个地方,他埋锅烧饭,我们开机工作。后来熟了,他没事时就凑到机器旁看热闹。有一天,跟的国民党电台跑了,我们都聚在机器周围满头大汗地找,他也跟着急。电台一部接一部转出来,我们一个一个信号地听,后来出来了一个信号,不到半分钟,我们还在分辨,他就叫了起来‘就是它,就是它’,还真就是它了!”
  安在天:“他其实并不懂这个?”
  丁姨:“他连汉语都不大会说,他就是耳朵好,可惜后来牺牲了。”
  铁院长问:“他有孩子吗?”
  “死的时候刚二十,婚都没结,哪来孩子!”
  铁院长又问:“他有什么亲人?”
  “不知道。就是知道,有,也找不到。他是康巴人,四海为家的。”
  铁院长发火了,说:“那你叨叨半天干吗?”
  安在天:“丁机要员是用这个故事提醒你,我们现在需要这种天生有三只耳朵的神人。在找人时不妨打开思路,走出圈子,到社会上、到民间去找像扎西达达这样的奇人。世间什么奇人都有,扎西达达也不会只有一个。”
  铁院长:“这种人可遇不可求,找,去哪里找?找这样的人,比找失踪的电台还困难!找电台是大海捞针,找人有可能海里本来就没有针。”
  丁姨突然冒出一句:“我想起一个人来……”
  安在天问:“谁?”
  “一个像扎西达达一样有三只耳朵的人。”
  丁姨当时就给华主任打去电话,华主任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说:“小丁,你说的是罗三耳?”
  随着一声汽笛的鸣叫,火车开走了,一切重新清寂下来。
  独眼老头假装还在拾垃圾,看着远去的火车……
  在列车上的软卧包厢里,安在天摆弄一台收音机,里面放着一首闽南歌曲:
  啥格花开节节高,芝麻花开节节高;啥格花开像腰刀,蚕豆花开像腰刀;啥格花开青草里,荠蕃花开青草里;啥格花开南河梢,萝卜花开南河梢……
  在当时的人听来,这完全是一个妖里妖气的声音。金鲁生推门进来,听着那嗲嗲的女声,皱起眉头。
  安在天:“听不惯?”
  金鲁生:“像香脂的味道。”
  安在天笑了:“我不是在听靡靡之音,这是‘美蒋特务广播电台’,台湾经常通过这种方式,对潜伏在大陆的特务发号施令,频率是公开的,普通收音机都能收得到,但上面说的暗语,一般人听不懂。当然,特务、还有我听得懂。”
  金鲁生像没听安在天说话,手上不离那个黑皮包,从怀里掏出酒壶。安在天想泡茶,发现热水瓶是空的,他拉开门,准备出去打水。金鲁生站了起来,又拉上了门。
  安在天晃了晃手中的热水瓶说:“我去打开水。”
  金鲁生接过热水瓶,放下:“这不是你干的事。”
  安在天没有领会对方的意思,以为是对他客气,也客气地说:“这点活儿,累不着。”说着又要去拿热水瓶。
  金鲁生拦住他,严肃地:“安副处长,请记住,我负责你的安全,一路上你要听我的。”
  安在天反应过来,尴尬地说:“好好,我听你的。”
  “听我的,就坐下来。”
  安在天坐下来,看着对方,笑了。
  金鲁生戴一顶毡帽,穿着西服,打扮得像个生意人。
  金鲁生:“看我不像是不是?我是工农干部,可这一路上,我就是你的老板,你叫我金老板,是负责接待我的政府工作人员,我叫你安同志……”
  安在天为证明他记住了,叫了一声:“是,金老板。”
  金鲁生也坐下来,继续说:“你要记住,你是701核心部门的领导,美蒋特务的名单上,还有对方JOG电台的广播里都有你的明码标价。这趟火车上肯定有特务,哪趟火车都有。县城火车站上,那个独眼老头就很可疑。”
  安在天附和道:“据说老蒋现在经常派飞机往这边空投特务。”
  “空投,偷渡,还有像我这样,打着华侨身份来报效祖国的,什么名堂都有。加上以前一直潜伏的,都冒出来了。”
  安在天看着那个黑皮包,问:“里面装着枪吧?”
  金鲁生不理他,手却从包里摸出一把手枪来。安在天一眼看出那是一把德国造的勃朗宁。
  金鲁生:“你打过枪?”
  安在天:“还在苏联的时候。”
  “你去过苏联?”
  “我在苏联长大的,36年去,46年回来,整整十年。”
  金鲁生指了指耳朵,问:“就学这个?”
  安在天卖着关子:“也不全是。要不怎么打过枪呢!”
  乘务员来送开水,金鲁生迅速地取下毡帽,把手里的枪遮住,枪口始终对准来人。安在天配合地接过开水,又把空的热水瓶递给乘务员,道谢,同时也表现出对金鲁生尊敬的样子。乘务员走了,金鲁生收起枪来。
  安在天泡了茶,问:“你的茶杯呢?”
  金鲁生指了指桌上的酒壶:“我喝这个。”
  “是美国货?”
  “解放重庆时缴获的,搭了我两根肋骨。”
  “酒量呢?”
  “我的酒量比你的耳朵还好,天生的。武松喝十八大碗过景阳岗,说到底还是醉了,我就没醉过。”
  “大家都叫你‘铁嘴’,就是指这个?”
  金鲁生不好意思地笑了。
  安在天:“回去我送你一瓶好酒,伏尔加,过去的同学从苏联带给我的。”
  “但愿这次我能把你,还有要接的人顺利地带回701,这样就可以喝你的好酒了。”
  安在天又看了一眼黑皮包,打趣道:“身上的枪就是口袋里的钱,随时都会被主人用了。一旦你这把枪被使用,就说明我们遇上了麻烦,枪会把麻烦消灭掉,像水扑火。但也许不会,因为水有时候也灭不了火。”
  “你什么意思?”
  安在天哈哈大笑:“寡不敌众的时候,只剩下一颗子弹,你会毫不犹豫地打死我。”
  金鲁生白了他一眼。
  安在天:“没什么,这是你的纪律,也是701的规矩。”
  火车钻进了隧洞,轰隆隆的……
  金鲁生像是安在天的保镖,他带着一把枪,尽管他出门带枪就像安在天出门带一只钢笔、一本书一样。他是保护安在天的人,也是有可能消灭安在天的人。安在天就这样踏上了去上海接罗三耳的征程。
  吉普车在蜿蜒的山路急驶,李秘书坐在前面,后面是铁院长和华主任,大家表情都很严肃。铁院长刚把华主任从军用机场接出来。
  华主任问:“接罗三耳的人走了吗?”
  铁院长回答:“走了。”
  “可靠吗?派谁去了?”
  “侦听处的副处长,也是‘招人小组’的副组长安在天。”
  吉普车进701大门时,那个卖泡菜的小贩又闪身出来了,蔡大爷不觉皱紧了眉头。
  一进铁院长办公室,铁院长就问华主任:“罗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华主任介绍道:“罗山是他解放后才改的名字。他曾经是国民党中央乐团的调音师,给宋美龄调过钢琴。宋十分赏识他,亲笔赠他三个字:罗三耳。那时候,罗三耳的名字在南京,总是和蒋夫人连在一起。他有才,人又风流,有一次勾引了一位军长的五姨太,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军长要毙他,还是宋出面才救下他一条命……解放南京的时候,他做了俘虏,得知他和宋的关系,部队就把他当做要人关在紫金山上,恰好跟我们侦听组在一起。那时南京城里经常有零星的枪战,他可能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本事,也是为了讨好我们,一有枪声就报告我们,枪战发生在哪一带,用的是什么枪。听他老这么说,但谁会去信他?直到有一天,两个同事各提了一把枪出去打猎,他在窗洞里看见了,喊住他们,问他们愿不愿意同他做个游戏,说只要他们先各自放一枪让他听了,到时他就能听出哪一枪是谁打的。这怎么可能呢?两把一样的枪,子弹也一样,能分出彼此才怪呢!于是就跟玩儿一样,两人各开了一枪,让他听了。结果,等他们打猎回来,他递出来一张纸,上面记录着谁开的这一枪,谁又开的那一枪,哪一枪击空了,哪一枪击中了,清清楚楚,无一拉下,都神了!”
  铁院长感叹地:“还真是三只耳!”
  “可惜他的历史复杂,和宋美龄沾上了边,没办法来我们这种机要部门。后来他被释放了,移居上海,才到了上海音乐学院工作。”
  铁院长问:“你这次怎么会同意让他出山?”
  “因为上头下了死命令,三个月拿不出‘字典’,你我便都是历史罪人。用罗山这种人是有政治风险,但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刀尖上行走,也只能铤而走险。”
  “但愿罗山是孙悟空,我们靠他能上西天。”
  软卧包厢的走廊里,金鲁生发现一个留八字胡的人一直在盯着他。
  金鲁生进了包厢,提起热水瓶。
  安在天:“水是满的。”
  金鲁生:“把门反锁上。”说完拉开了门,出去了。
  走廊里,金鲁生返身关门,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了一眼周围——“八字胡”果然还在那里窥视,被他看见了,躲闪不及。
  金鲁生再次进来时,安在天问:“有情况?”
  金鲁生没理他,掏出手枪,顶上了子弹……
  夜深了,车厢走廊,“八字胡”离安在天所在的包厢越来越近了……看四下无人,他突然拿出一把手枪,对着安在天包厢的门连连射击。
  这一夜金鲁生拽着安在天连换了三次地方,几乎每到一个大站都换一次,最后干脆躲进了行李车。换一次,对他们来说就增加了一份安全感;但这样下去,他们一夜根本就没睡成觉,死里逃生。
  安在天就这样回到了他魂牵梦萦的上海。这里,不光有他生身父亲的遗骨,他的妻子和儿子,现在也居住在这座美丽的城市。
  早晨六点多,火车鸣叫着进了站台。
  行李车里,两人正准备下车。
  金鲁生:“这趟火车两个小时后返回,如果顺利,我们可以跟着它回去。”
  安在天打着哈欠,道:“两个小时怎么够?上海可大了,一趟来回都来不及。”
  “那就赶下一趟火车,下午1点的。”
  “这还差不多。”
  “但那趟列车条件差,没软卧。”
  安在天开着玩笑:“没特务就行。”
  “吓着你了?”
  “吓着我的胆了。”
  金鲁生嘟囔着:“咱俩换一下衣服吧,你来做老板,我当政府的人,这样像一些。”
  安在天大笑。
  二人下了列车,互换了衣服,安在天派头十足,像极了生意人。金鲁生则带着他,并没有随人流出站,而是七拐八拐,不知要去哪里。
  “我们去哪儿?”
  “跟我走。”金鲁生顿了顿,客气地说,“安老板,请跟我走。”
  到了上海火车站公安值班室,金鲁生跟回家似地带安在天进来。老公安忙站起身来。
  金鲁生问:“许处长呢?”
  老公安反问:“你是谁?”
  “叫你们处长来问。”
  “你找我们处长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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