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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靖迫不及待将信拆开,里头只简单写著──
“阿靖,去西北方向的狼山,我和武兄弟在狼山中隐居铸剑,武兄弟已前往神兵大会,生死未卜。你到了狼山脚下,便能见著一家悬著白旗的茶水店,你找著茶水店老板,自称是‘阿喜’,他便会招呼你住上几天,我每隔数日会下山探视,将你接上山,切记,途中别再惹是生非。父,卫文笔。”
卫靖想了想,问:“温妈妈,我爹爹这封信是何时交给你们的?”
“差不多是一个多月前。”
卫靖低头猜想,那时他与公孙遥还落难于地下海来深处那潭水洞中,他立时起身,准备前往狼山。他知道那地方,狼山底下便是通天河的支流,有些外地买家,会乘著小舟,与父亲约定在山脚下的茶水店交易货品,卫靖在年幼之时,曾经与父亲一同送剑给买家,令卫靖印象深刻的是,在那附近的人,随身都带著护身刀械和火把,那是因为狼山之上有著许多恶狼,附近村落时常有村民在山间遭狼噬咬,狼山的山名由来也是此故。
温老太太拉了卫靖的手说:“小卫啊,你别急,让温妈妈做些饭菜给你吃,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温妈妈替你准备些干粮,明儿一早,你再赶路吧……”
“咦?这怎么好意思?”卫靖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摇手说:“我还是现在便走吧,我爹爹可能等我等得急了,都是我不好,在外头到处乱跑,忘了回家。”
“你爹爹等了这么多天,也不差这一天,我和我老伴都知道你在海来市里为了维护咱们于雪,与人结怨,你爹爹隐居避祸,多半也是这缘故儿,唉……都是咱们俩老儿的错,教出了那个苦命的傻孩子,于雪她命苦哟……”温老太太越说越是难过,连连拭著眼泪。
卫靖心想或许是食胜天的人将温于雪遗体送回小原村时,也和温老医生夫妇说明了大致上的经过。至于卫文离家,虽然与温于雪关系不大,但这一环节温老太太并不知道,便也当作是自己女儿在海来市惹出的麻烦,累得卫文父子四处奔波,以致于心中对卫靖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你不是想看看于雪吗?待会儿温妈妈带你去看。”
“好。”卫靖不再坚持马上离去,他也想去探看温于雪的墓。
这天下午,温老医生与温老太太便领著卫靖,和三只狗儿,带了些祭品,一同前往温于雪的墓地,卫靖在温于雪的墓碑前喃喃说了许多话,不停以袖口拭泪,在夕阳西下时分,这才依依不舍地与温老医生夫妇等返家。
卫靖吃了顿丰盛的晚餐、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干净的新衣、睡了舒舒服服的觉,精神洋溢地起床。
温老太太替他准备了许多食物,也给了他一笔不小的盘缠,卫靖哇哇叫地将那笔盘缠中的十分之九,硬是退还给了温老太太,笑呵呵地奔跑出了温家院子,突然停下脚步,又回头问:“温老医生,三只狗儿恐怕还得托你照料一段时间了!”
温老医生哈哈笑著说:“行了,小卫,我和温妈妈会将它们养得胖嘟嘟的,你想带走,咱们可能还不愿意呢!”
卫靖又问:“它们叫什么名字?”
温老医生答:“黑色的叫‘黑毛’、黑白花的叫‘黑白毛’,这只土色的还没起名字,原本想等你回来替他起的,所以平时我都叫它‘小卫’。”
“小卫不错,叫‘卫大爷’更好!”卫靖挥著手说。
“好吧,就叫它‘卫大爷’吧。”温老医生挥著手,与卫靖告别,对三只狗儿说:“黑毛、黑白毛、卫大爷,快和你们妈妈的主人说再见!”
卫靖便在狗吠声中跳跃著离开,一路上与邻居孩子挥手道别,孩子们追著他跑,嚷嚷著:“卫靖,你刚回来又要走啦!”“你又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我爹爹,当我下一次回来时,才能说故事给你们听啦!”卫靖迈开大步,雀跃奔跑著。
两天之后,卫靖终于来到了狼山山脚下,顺著小径前去,穿过了两处竹林,一面是清澈溪水,一面是翠绿小坡,四周有些旅人牵著马或驴子走动,他来到水岸,脱下鞋子,将脚伸入粼粼溪水,看顺流冲下的溪虾弓身跃过他的脚背。
更远之处的岔路边,有一间以绿竹搭建而成的雅致茶水店,附近的旅人更多了,那些岔路旁立著老旧告示牌子,上头写著「行人当心,山上有恶狼”的字样。
卫靖穿上鞋子,悠闲走入了茶水店,却见到茶水店中的客人身上却没有带著兵刃与火把,倒和他印象中有些不同,便向一个大叔提出他的疑问。
“现在山上没有狼啦,泼猴倒是不少,所以咱们现在都带水果,不带刀剑啦。”那大叔回答,顺手指指脚边摆著的一袋苹果。卫靖这才注意到,这些旅人身上虽然没有带火把,但每人身上都戴著一个袋子,里头装有水果。
大叔从袋中拿了两根香蕉递给卫靖,对他说:“小子,你第一次来狼山吗?送你两根香蕉,若是碰上猴子,将香蕉扔在地上,它们便不会为难你了。”
“岂有此理,若不给香蕉水果,它们便要为难我了吗?山上什么时候出现这些顽劣的猴子?我记得以前山中有狼,大家都带刀防身,碰上猴子,怎地却不带刀,反倒带水果呢?”卫靖不解地问。
“那些猴儿有水果吃,便不为难旅人,比起以前和恶狼拚命,省事多啦。话说起来,还是那些猴儿将恶狼给赶跑了的,咱们带些便宜水果供养那些猴儿,使得狼山周围不在出现恶狼,倒也真划算。”
“只不过这么一来,狼山可要改名为猴山啦!”卫靖哈哈笑著。
“是没错啊,已经有些外地旅人,都称呼这山作猴山啦,附近村落的老住民,仍习惯叫狼山。”大叔将茶喝尽,起身赶路。
卫靖依著父亲的留书指示,和茶水店老板打了招呼,说自己便是阿喜,那老板瞅了卫靖几眼,说:“你爹爹预先替你付了十天住宿钱,咱们每日供你两餐,晚上你睡柴房。”
卫靖见那老板态度冷漠,有些不是滋味,心想若爹爹当真要隔上八、九日才下山一趟,他便要在这儿待上好些天,这茶水店老板模样看来不是挺好相处,每日看他脸色,可也难熬。
卫靖在茶水店角落闷了一个时辰,觉得无聊透顶,便和茶水店老板说:“我四处晃晃,若我爹爹来了,你便招呼他坐一会儿。”
那茶水店老板没理会卫靖,卫靖也不和他多说,将包袱背上背,提著两根香蕉,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茶水店,转往山上走,迫不及待地想要瞧瞧那些古怪猴儿,他嘴里哼著小调,一路上顺手摘采数片竹叶,再以枯茎结绑成一只扇子用来扇风,他抬头看望树梢,就盼那些猴儿现身与他玩闹,又想若是运气好,能够找到父亲隐居之处,便也省得回去那茶水店和那老板大眼瞪小眼。
他这么一走,走了足足一个时辰,累得双腿发酸,此时他已身处山腰之上,附近都是树和坡壁,四周有乱蹦乱跳的兔子、上上下下的松鼠、低头吃草的羊,和一些山中常见的昆虫,就是没有猴子,一只猴子也没有。
卫靖有些失望,挑了块大石坐下,以竹叶扇扇风,喃喃埋怨著:“笨猴子哟,偷懒不出门,活该吃不到又香又甜的香蕉哟!”他一边说,将茶水店中那大叔给他的香蕉拔起一根,剥下皮,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斜上方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卫靖抬头去看,有一只猴子从树干之后探头出来,盯著他手上的香蕉皮,卫靖嘿嘿一笑,又将另一根香蕉扒了皮,咬了一小口吃下,拎著香蕉朝那猴儿晃,说:“想不想吃,来来来!”
那猴儿在树梢晃荡两下,落到地上,盯著卫靖,朝他走了几步,竟伸出手来,像是已经习惯于向人讨食一般。另一旁树上又有几只猴子现身,纷纷落地,都盯著卫靖和他手上那根香蕉。
卫靖嘻嘻笑著,将香蕉折成一半,拿著其中半截向前一抛,那些猴儿立时骚动起来,纷纷跃去争抢香蕉,吱吱喳喳了好半晌,却找不到香蕉,再看看卫靖,这才发现那半截香蕉还在卫靖手里,他是假抛。
卫靖哈哈大笑,将那半截香蕉吃下,说:“很好吃呐。”他一面说,将另一半香蕉又朝另一个方向抛,惹得那群猴儿奔出去抢,只抢得香蕉皮,那半截香蕉还是在卫靖手里,他还是假抛。
“哇哈哈──”卫靖乐不可支,抓著香蕉左闪右闪,不停假抛,最后坐回大石上,将手中那半截香蕉吃去,拍拍手说:“这么好吃的香蕉,给猴子吃太可惜了。”
那些猴儿却不散去,缓缓往卫靖围来,都瞧著卫靖身旁那只包袱。
“包袱里没有香蕉,大饼倒有几个。”卫靖嘿嘿几声,从包袱里头掏出了个圆饼,津津有味地吃著。他若是在不知情的情形下上山,见了猴儿,手中有香蕉,必然会分给那些猴儿吃,但他听说那些旅人为了防身,特地准备水果讨好猴儿,否则便会受到猴儿骚扰,这便让他觉得不高兴了,心想那些乡愿旅人愿意让猴子勒索,他可不吃这一套。
“哼哼,叫一声‘卫大爷’,我就赏你们饼吃。”卫靖摇晃著手中的大饼,突然眼前一只猴儿跳跃几步,飞快窜上大石。
“嘿,用抢的可不行!”卫靖闪开那冲来的猴儿,提著包袱跳下大石,向那些猴儿连连摇手。
更多猴儿们奔冲而来,吱吱喊著,卫靖感到有些不妙,这些猴儿的动作比他想像中还要敏捷快速,他举起拳头挥了挥,作势要打那些猴儿,有几只猴儿爬上了他的后背,拍打他的脑袋,拉扯他的包袱。
“好坏的猴子!”卫靖有些恼怒了,他将大饼咬在嘴上,出拳踢脚,与猴群们过起招来,他将几只猴子揪下背,往草丛上摔,但更多的猴儿扑上了他身,用手指刺他的眼睛和鼻孔,扯著他的嘴巴,还将他口中的饼给抢了下来。
“我操!”卫靖发怒大骂,闭著眼睛挥拳乱打,突然身上一轻,猴儿们全跳下了他的身子,他睁开眼睛,摸摸身上,发觉包袱让猴儿给抢了,更加勃然大怒,取出怀中八手,扳出弹弓,在地上摸著石子,射向那些奔跑远去的猴子。
有几只猴儿们让石子射中,疼痛哀叫,它们或是奔爬上树,或是跃入草丛中,摘折树枝、捡起石块,朝卫靖回扔。
“哗!”卫靖没料到这些猴儿还会掷石还击,惊怒之余还觉得倒挺过瘾,他闪过几枚猴儿们扔来的东西,在几株大树旁绕转奔跑,随手自地上捡石子回射。
他起初是玩乐,但猴群众多,他只一人,他射一枚石子,猴群便朝他扔来十数个东西,尽管猴儿扔不准,但太多东西飞来,他避无可避,仍然连连被打中,有几次被打得疼了,这火气便上来了,他见到那几只夺了他的包袱的猴子,在树梢上解开他的包袱,抓著里头的东西乱扔下地,将温老太太替他准备的酱菜干粮吃得一塌糊涂,心中更加生气。
“臭猴子,混蛋猴子,我非宰了你们不可!”卫靖跳脚叫骂,以八手弹弓不停发射石子朝树上打,还使出连射二枚石子的手段,将几只猴儿打得吱吱怪叫。
但四周的猴儿们不但没让卫靖猛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