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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几只猴儿将那钢铁费力地拖往板车,协力扔入板车的篓子中。
“啊……”卫靖拭著汗,看著这大片荒野山坡,呢喃说著:“要炼月儿铁还真是不容易……”
三年下来,卫靖随著杨仇飞跋涉群山,四处搜集炼造月儿铁的材料,半年之前,杨仇飞听闻了这火山偶而会冒出白烟,便领著卫靖与猴子们,来到了火山旁的蛇蜒山上住下,一住数个月,他们在火山上掘了数十个凹坑,造出数十个天然炉窑,将那炼月儿铁的材料放入凹坑之中,便等著某日火山爆发时,利用凹坑盛接这“地心火”,来烧炼钢材。
但这天然炉窑难以控制,有些凹坑盛接的炎浆不够,无法烧足三十日,有些则是让炎浆淹没,烧得过头,和附近凹坑土石都镕成一块。
卫靖和杨仇飞,花了两天的时间,将这数十个凹坑之中的钢铁全掘了出来,其中三分之二都是失败的废铁,比寻常钢铁还要不及,但也有约三分之一的钢铁虽不及月儿铁,但也能造出一等兵刃,卫靖将这些钢铁捆覆扎实,摆在板车之上。
另外也有三块钢铁,烧得最好,杨仇飞将之掘出之后,朗声长笑许久,他将卫靖招来,对他说:“小子,平时你总爱自称自己也是剑王,我都怎么说你?”
“你都说我是‘屁个剑王’,再不然就是‘吹牛王’、‘泼猴王’……”卫靖随口回答著。
杨仇飞嘻嘻笑著说:“是啊,不过我决定不久之后便将‘剑王’这名号让给你啦。”
“什么!”卫靖有些惊愕,拉著杨仇飞的手,说:“外公,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再过不久,江湖上便没有‘剑王杨仇飞’这名堂啦……”杨仇飞笑著说,他见卫靖一脸愕然地望著他,便补充说:“老子我是‘剑神杨仇飞’!”
“呿!”卫靖挥挥手,不再答腔,指挥著猴儿整备板车,与杨仇飞下山,返回蛇蜒山,却没有长住,而是将那些兵器成品与半成品装捆整备,装上一辆辆板车,转往他处,在经过了数十天之后,他们终于又回到了孙眉县境内的狼山。
卫靖的神色却颇为忧愁,因为一向威风朗朗的杨仇飞病了,他已年过八十岁了。
卫靖雇了一辆马车和几个工人,协助他们运送大量兵器铸材,那些工人却不愿将货品送上山,只愿送到山脚下的茶水店,便匆匆离去。
“小剑王,你长成大男人了。”茶水店老板递上两碗茶,斜眼瞅著卫靖,卫靖仍自顾自地生著气,怒骂著那些工人。茶水店老板又看看杨仇飞,注意到了这昔日剑王的憔悴面容,这才露出了忧虑的神色,问:“杨老先生身子微恙吗?”
“是啊,火山爆发之时,那地方忽冷忽热的,我外公受了风寒,身子不适呢。”卫靖喝干茶,气恼地说:“所以我才这么生气,那些家伙收足了钱,工作却只做一半,真是可恶!”
“这你也不能怪他们。”茶水店老板说:“前两年你们离去之后,这狼又回来了,狼回来不打紧,连熊也来了,现下那些旅人别说像以往那样以水果打发猴儿,便是带刀带剑,也未必保得安危了,两个月前便有几个旅人让熊吃了,入冬之后,才稍稍宁静些。”
“有这种事?”卫靖有些惊愕,气鼓鼓地呢喃说著:“趁著我不在,那些家伙胆敢侵入我的地盘伤人。”
茶水店老板特地煮了些药炖膳食给杨仇飞用,笑著说:“老先生,您这外孙当真将自己当成山大王了。”
“他是猴儿王。”杨仇飞斜斜瞅了卫靖一眼,卫靖正叽哩咕噜向那些猴儿训话,他挥手指了指,不时冒出几句猴子叫声,那些猴儿吱嘎嚷嚷著,分成三队奔上了山,一副要将狼山夺回的模样。杨仇飞喝了一口药汤,和茶水店老板说:“你瞧,他还会讲猴子话。”
杨仇飞顿了顿,清咳几声,说:“现在……情势又如何了?闯天门神兵会,应当又要开场啦。”
“今年这场,不是神兵会,是英雄会,闯天门要举办第三次的英雄会。”茶水店老板细声地说。
“英雄会?”杨仇飞眼睛一瞪,咳了半晌,这才冷笑说著:“当今世上,英雄还剩几个?英雄会?他们配吗?”
“老先生有所不知,半年之前,西边几个县又传出土匪的踪迹,闯天门当然不会放过这机会,他们又要剿匪,又要壮大帮威啦。”
“哼,土匪打土匪,倒也有趣。”
这晚,茶水店老板召集了几个熟识的工人,替杨仇飞和卫靖搬运兵刃铸材,将一车一车的物品都搬回了狼山腰上的洞屋之中。
为了防止狼袭,茶水店老板亲自督军押阵,他手上按著一柄弯刀,一双眼睛比平时锐利了十倍不止。
“茶老板,原来你也不简单啊。”卫靖跟在后头,一路上向树梢上的猴儿发出探路号令,他看著茶水店老板腰间那把弯刀,说:“这是柄好刀。”
“嘿嘿,这是剑王老先生造给我的,当然好。”
“我外公将‘剑王’这称号让给我了,以后你得叫他‘剑神’。”
杨仇飞在后头听了倒有些不好意思,斥说:“小子胡说八道什么。”
突然前头树上猴群发出尖叫,四周的猴儿们全骚动了起来,卫靖哼了一声:“大家小心,狼来啦。”
卫靖话未说完,山道一侧果然亮出许多双晶亮眼睛,在黑夜之中闪闪发光。猴儿们在树上奔走,但它们的弹弓却没带在身上,只得在树上摘折树枝往下扔。
那些野狼受了猴儿们的刺激,也露出狰狞面孔,扑出了草丛之间,将卫靖一行团团围住。
那些工人们吓得挤成一团,卫靖和茶水店老板一左一右拦在野狼前头,茶水店老板看看卫靖,说:“小子,你能收拾几只,便尽力而为,余下的我来解决。”
“茶老板,那你可能一只都打不著啦!”卫靖哈哈一笑,拔剑出鞘,朝著一只扑来的恶狼刺去,那狼登时毙命。
狼群们攻了上来,茶水店老板弯刀左劈右扫,一下子斩死两只狼,卫靖也连连出剑,刺死了两只狼,但小腿也让狼咬了一口,拐了一跤,有些狼狈。
“老先生,你没传他杨家剑法?”茶水店老板方才以话相激,便要见识这小剑王的剑术,但见卫靖他虽能刺死恶狼,但剑法并无精奇之处,不由得有些失望,又见他让野狼咬倒,便大步上前挥刀一斩,将一只便要扑上卫靖身子的野狼斩成两半。
“这小子倔得很,我取笑他的小玩具,他便不高兴,硬是要花费心思练习他那小玩具,这剑术便耽搁下来了。”杨仇飞冷冷地说。
“什么小玩具,让你们瞧瞧卫大爷的刀法!”卫靖翻身跃起,将长剑入鞘,抬脚踢那些狼,他手快,一掠一勾掐了两匹狼的颈子,磅地让它们脑袋撞脑袋。跟著他摸出腰间八手,他那八手经过多次改良,整副八手皆以精钢打造,用途也从以往的“工具”,变成了“兵器”,尺寸加长到十吋。
卫靖扳出乌钢短刀,俯身闪过一只迎面扑来的野狼,顺势在那狼颈上一划,那狼立时毙命,脖颈之处血流如注。
“狼啊狼,不是我要杀你们,你要吃咱们,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呀!”卫靖嚷嚷著,身形越来越快,只见他将杨家擒拿手中的抓、勾、掠、拐、摔、按、拿等手法,以八手小刀使之,每一刀都划在野狼的颈子上,那些野狼全都一刀毙命。
“小剑王的擒拿手法倒真有老先生的风采。”茶水店老板见卫靖虽持小刀,但骨子里却是实实在在的杨家擒拿手,这才对他另眼相看。
余下的六七只狼自知不敌,纷纷窜回了林间,四处逃窜,猴儿们尖声叫著,一部份奔跳著去追那些狼,一部份则跟在卫靖一行人前后左右,护送他们上山。
卫靖见到了洞屋,院子、屋上都积满了落叶尘埃,他呼啸几声,猴儿们纷纷自树上落下,一只只排整队形,听著卫靖发号司令。
“樊军,带几只猴打扫鸡圈;公孙遥,带几只猴清理仓库;贝小路,带几只猴把地上的落叶给我清干净,记得别随地大便啊……”
杨仇飞行事随意洒脱,懒得替兵器、猴子部下取名,因而百兵之中的武器大都无名,仅以“兵一”、“兵二”称之,一干猴部下的名号也是“猴一”、“猴二”以此类推。
卫靖开始与这些猴儿相处时,便替一些较聪明、猴群之中地位较高的猴儿取上姓名,大都是他以往的朋友姓名。
那些猴樊军、猴公孙遥、猴贝小路等一只一只领了号令,歪头歪脑领著部下赶往洞屋旁的小储藏室里,找抹布、扫把,准备打扫他们的故居。
“外公,今晚月色美,你在这儿和茶老板聊聊,我让猴儿把屋子里打扫一番,整备干净再让你进屋。”卫靖和工人将板车上那一箱箱、一篓篓的兵刃、杂物卸下。
茶水店老板看了看杨仇飞,沉声地问:“老先生,那英雄会订在五月,离现今尚有四个月,您去不去?”
“我去凑个什么热闹。”杨仇飞淡淡地说:“我还得修订《百兵》、打造天下第一剑呢。”
卫靖扛著一只木箱要入屋,来到门边却见那洞屋木门竟破了个大洞,里头黑沉沉一片,他气恼地嚷嚷:“哪个家伙将我家门给拆了?”
几只猴儿早已进了洞屋,在里头吱吱叫著,像是受到惊吓,卫靖怔了怔,他听得洞屋深处几只猴儿不知在和什么玩意儿争斗著。
突然一声低沉兽吼自洞屋之中传出,卫靖正觉得奇怪,取出八手想入屋一探究竟,那茶水店老板已经高声叫了起来:“小剑王,别进去,那是熊叫声──”
“什么?”卫靖又惊又气,朝里头吼著:“里头的熊,给我出来,这儿不是你家──”卫靖以往便有与阿喜说话的习惯,在山中三年,每日和猴子说话惯了,他便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动物都听得懂他说话。
卫靖叫嚷几声,听见了几只猴儿发出的惨叫声,惊愕地推开门便想入内,但右臂让那茶水店老板一把抓住,茶水店老板叫著:“别进去,你没听我说里头有熊吗?”
“熊很厉害吗?”
“熊直直站起,你只到它的胸腹,它大掌一挥,大概也只有闯天爷在世时能接得下!”茶水店老板嚷叫著,架著卫靖的肩要将他提起拉出,但觉得卫靖力气甚大,全然拉不动。
卫靖久居山间,长年持重锤打铁,每日不是与杨仇飞习武练剑、便是与猴子比赛爬树,不知不觉也练就一身怪力,卫靖还在幻想那熊长得什么样子,听见茶水店老板不住骂他,这才回神,退到了院子,他已听不见洞屋之中的猴儿叫声,知道猴儿已让那熊给咬死,便忿忿地转身来到那堆杂物箱中翻找,他打开一只大箱子,里头是一堆护手、铠甲等家伙。
他翻出了自己亲手打造的家伙──卫大爷爪。
这是一双钢制护手,这护手分为两个部分──前臂与掌,前臂外侧有著弧形护甲保护,护甲结构有数层,抵著手臂的内层是柔软的棉布垫子,中层是竹片,外层则是指头粗厚、防御刀劈剑砍的乌钢片;掌的部分则是手背、指节外侧皆有内衬棉布的钢片保护,拳头握起时那四个突出指节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