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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兄弟我摆酒陪罪,招集小店所有姑娘供公子任意挑选……云云。
子玉一路哈欠连声,懒得跟他敷衍。
忽听后方酆青岩高声朗朗道:“王兄,在下承你的情,交你这个朋友了!日后但有用得着在下之处,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姓酆的倘若借故推脱,便是狗娘养的!”言毕,抱着阿苇飞身纵上屋顶,几个起落,没入无边昏暝的夜色中不见。
子玉回身抱拳道:“此去,一路顺风……”
何大善人一直送出醉红楼大门,方始欢笑作别。
三人穿过街口,向客栈走去时,穆笳道:“这落脚处已经叫丐帮人发现了,我们是不是找过一个地方?”
子玉闻言为之苦笑,反问道:“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无孔不入,哪处能逃过他们的耳目?”
穆笳默然,愁凝眉宇。
子玉呵呵笑道:“不过今晚丐帮中人忙得很,只怕顾不上我们……嗯,这样,你进去后叫醒店内值夜的小厮,让店里安排两小厮彻夜守在我们客房门口,一见有人靠近便大声嚷嚷开来。丐帮的人再张狂也不敢明着杀人放火,如此,可保今夜无虞。”
穆笳迟疑道:“这……”
子玉道:“用银子开路,一人给五两,怕店里小厮们不抢着做!倒是明日我们该如何出城,要好好谋划谋划,丝毫大意不得。”
穆笳点头应了,子玉想想又道:“再开一间客房,要与我们那间连在一起的,你们俩睡一间。还有,给琦琦换掉这身衣服。”
穆笳听他一直交待,奇道:“那你呢?”
子玉嘿嘿坏笑道:“怎么,怕哥哥跑了啊?”顿了一顿,道:“我在这左近察探巡视一番,别又不明不白着了人家的道儿都蒙在鼓里。”
穆笳释然,不由有些担心,解下腰间宝剑递给他道:“拿剑防身。”
子玉一拍别在腰间的玉箫,哈哈洒脱笑道:“咱有这个!宝剑还是你留在身边,横竖咱又不会使剑招,手中拿着什么还不是一样用,哈……”
穆笳柔声道:“那你快点回来。”
子玉笑道:“是,遵命!”拍着琦灵的螓首道:“琦琦听话,跟着姊姊,千万别自个儿乱跑。”
琦灵乖乖哦了声,揪了揪他的衣角,转头跟随穆笳而去。
子玉目送她们的背影消失在客栈里,笑颜顿时隐没,独自行到墙下暗影处,猛提一口丹田真气,双臂振处,腾身一跃飞过院墙,轻飘飘下地,重新又回到醉红楼大院内。
他辨认一下方向,一手按着腰间玉箫,弯下腰,悄没声息地向孟老头所在的那几间矮瓦屋潜去……
第三卷 武林尘析碎风痕 第四十七章
斗室之中昏灯如豆,孟老头独自仰躺在床上,呆呆望着房顶,眼神发直,瞳孔散而不聚,便似痴了。那两蒙古信使却不知去向。
跳跃的火光忽明忽暗,他呼吸急促,脸色阴晴不定,放在身侧的两拳紧握得发白。显然其内心正在剧烈挣扎。
窗外,子玉看了屋里这等情形,屏息静气,不敢轻举妄动。他前时一见何大善人出现在前院雅轩里,便料到孟老头与两蒙古信使的秘谈必已结束,只不知蒙古信使向孟老头传达了什么言辞,令他恁地踌躇难决。“莫非想收买他当蒙古人的奸细?”这个想法令子玉心头震荡不已。
子玉亲眼见识过孟老头的手段,现下虽说明知他受伤未愈,也自不敢冲杀进去以武力逼他吐露实情。
子玉心念电转,转身悄然离去,避开小径间几伙妓院的杂人,不多时,双足轻点,飞身登上高墙。运足目力四下里眺望,只盼那两蒙古信使尚未去远,纵然敌他两人不过,多少试探一番也是好的,兴许能瞧出几分端倪。
这事儿凶险能测,故而他不愿两女同来,自己孤身一人不惟便于隐藏形迹,进退之际也全无顾忌,情势不对便溜之大吉。
但见淡淡月色下远近一片苍茫,人迹杳杳,他未发现任何可疑痕迹,跟着腾身纵上屋顶,提气轻身,发足在青瓦上飞奔起来,以醉红楼为中心,向外一圈圈环绕开去,目光如冷电般四处扫射,事无巨细一一入目。
良久过后,已将醉红楼左近尽皆察探过一遍,这般一通疯跑下来,饶是以子玉的深厚内力也难免有些气喘。他心说这么瞎找不是办法,那两人只须往哪家民房一钻、甚或根本就在孟老头的秘室中安歇,自个儿即便踏破铁鞋都白搭!又想,那两人胆敢肩负重任只身南来,只怕身怀奇技也未可知,张贵那么猛的人尚且追索他们不着,何况于我?
这般一想,他顿觉困意袭来,为国事操劳委实索然无味,那原本就不是自己该管的事儿,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又不是拿俸禄吃皇粮的人,只想早早回客栈去,在软绵绵的床上舒舒服服睡上一觉,顺便骚扰骚扰那一双美丽的小妹妹,没准儿能占到些个便宜,嘿嘿!
他无声笑了笑,正待回身,一瞥眼间猛见南方十几丈开外一处废弃的宅第间似有火光传出,依稀间更有压抑的谈笑声随风传来。他精神一振,欲念便退,大步流星望那儿奔了去。
呼的衣袂飘风声里,他自近处房顶一跃而下,落到这一处荒敝已久的小院子里,只听得“嘎嘎”几声怪叫在他身畔骤然响起,两三只乌鸦受惊扑腾几下便停了下来,只侧头凝望着他这不速之客,暗幽幽的眼珠混沌悚人。他微微一愣,好没来由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似乎曾经来过这地头。
他左右一打量,却见小院到处是断壁残垣,几处尚算完好的楼阁亦是朽木斑斑,四周杂草丛生。子玉反应过来,这儿不正是白天张贵掳他来的地方吗?若非自己命硬,险些埋骨于此。
他回思起白天回客栈后,假作随意地问店小二那是什么所在何以如此荒凉,店小二便跟他说了一大堆这院子闹鬼的事,言之凿凿,有板有眼,让人由不得不信,他当时自是一笑置之,听过便罢。此时此刻,夜阑人静,他孤身一人来到这阴不阴阳不阳的地方,想着想着,心底下难免有点子发毛。
好在当中有处废楼燃着火光,浊声浊气的人声越发清晰,大大冲淡了阴森森的气息。他轻手轻脚行到破朽的窗棂下,探头向内望去。
里面一支火把将一室照得红通透亮,只见三条威猛的壮汉相对围圈而坐,中间一个桌布卷成的大包裹,里面金银亮光荧荧熠熠,耀目生辉。三条壮汉个个腰粗膀圆,满面凶狠之色,一望而知必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各自手边搁着粗重兵刃,正全神贯注盯着包裹,你一个、我一个分得不亦乐乎。
子玉心头一乐,暗忖:“原来是江洋大盗的窝点,鬼宅确是分赃的绝佳去处。这般看来,闹鬼云云当也是他们装鬼吓唬愚夫愚妇所至了。”
忽听里面一人克制不住地大笑道:“哈!干他奶奶的熊!今夜这一票真不赖,哈哈……”
子玉再也按捺不住,两步跳到大门前,“砰”的一脚破门而入,纵声大喊道:“兄弟们四面围住,仔细莫叫这三江洋大盗跑了!好生拿回衙门里请赏……”
这三条壮汉被唬了个心胆俱裂,各自错手抓起兵器就待跳窗杀出重围逃生,财货也顾不上了。
“且慢!”当中一个大脑袋细脖子的壮汉首先惊醒不对,出声叫住另两人。他们这伙强人流窜至本城,正是因为听闻此地袁州知州是个天字号大草包,大字不识几个,搜刮起民脂民膏来却是不世出的天才,没上几年便刮得袁州城青天三尺高。上梁不正下梁歪,本城捕快们敲诈起平头老百姓也是个顶个的生猛,武艺胆量却一个比一个脓包,碰上匪盗便像老鼠碰见猫。
怎么可能才做第一案便给逮个正着?三人均是一般想法,对视一眼,停步回身望向大门开处。
只见一个文弱的少年公子哥笑吟吟大摇大摆晃了进来,径直踱到包裹前,老实不客气伸手拾掇起一个黄澄澄的金元宝,放嘴里咬了一口,然后取出来看看,笑道:“啧啧,成色不错!”又在手上闭眼掂了掂,微微摇头,喃喃自语道:“分量差了点,不足五十两,顶多四十七、八两之谱。”忽而冲三人露齿展颜一笑,道:“三位好汉有礼!久闻道上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叫‘见者有份’,你们三位分赃分得忒快活,不知能不能分小生我一份?小生担保决计不会告发你们坏了江湖义气。”
三人如梦初醒,面面相觑,俱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哪来的傻小子,敢情活腻味了!”他们狞笑着向子玉逼来。
子玉嘿嘿笑道:“三位知道么,我婆娘总说我侠义心肠缺缺,此言实是大谬不然!却不知咱最喜欢做的事便是劫富济贫。”
“此话怎讲?”三人生怕这撞破他们好事的傻小子逃了,一面跟他打哈哈,一面慢慢挪步将他团团围住。
子玉扑哧一笑,摇头晃脑道:“小生我囊空如洗,两袖清风,究的叮当响,自然便是贫;你们腰缠万金,财大气粗,自然是富;将你们的金银抢到小生的口袋里,便叫劫富济贫了……哇哈哈哈……”言罢,再也忍俊不禁,自顾自仰天暴笑开来。
三人看看门外再没有这小子的同党,相互使个眼色正待动手。
子玉轻轻低叹一声,缓缓道:“我本不该问你们要一份的……”
三壮汉中一人咧嘴狞笑着,露出一口黄中泛黑的大暴牙,道:“你小子现在才后悔晚了,两位哥哥并肩子上啊!砍了这傻鸟……”话未说完,猛然间白影一晃,那小子竟欺到了面前,他使的是长兵器,被敌人一进身便施展不开万分不利,面色惨变,方欲后跃……
子玉左手按住他手持的齐眉棍,一膝盖顶在壮汉腹部,他如着雷殛,仰天直摔了出去,口中狂喷鲜血,“扑通”一声,摔在墙角落里,疼得如虾般蜷缩成一团,再也爬不起身。
另两壮汉呆了呆,兄弟竟叫来人一个照面放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齐齐吆喝声中,各持兵器扑将过来。
子玉两手横着齐眉棍,并不知晓用法,左摆右摆总觉不甚称手,见两人状若疯颠扑出来,不由有点怕怕。旋身望右侧疾闪一步,手中齐眉棍一抖,当长枪一样刺向右侧一人。
右侧那壮汉见这一刺劲风飒然,来的又快又狠,他身法不甚灵便,只得回转手中鬼头刀去封挡。
只听“当”的一声,这壮汉虎口暴裂,满手鲜血淋漓,鬼头刀当啷掉在地上。再被子玉长棍横推一挥,啪的结结实实打在胸口,他惨呼着蹬蹬蹬连续倒退几步,倚在一张木桌上方始站定,未料木桌早已腐朽透顶,安能承受偌大一条壮汉,“喀嚓”声里桌脚碎裂,顿时连人带桌摔倒地上,尘土木屑四散飞扬。一时也站不起来。
剩下最后一人立即崩溃了,丢了手中万字夺兵刃,鬼叫着掉头就望门外跑。
子玉齐眉棍甩手扔出,疾如离弦之箭般撞上那壮汉后心,他闷哼一声,整个身子飞了起来,跌倒在大门前,额头正正碰着门槛,当即晕厥过去。
三个照面,放倒三人,没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一回合。这几下兔起鹘落,一人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