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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很好,日头虽大,但却不是很烈,正适合出游。微风吹在脸上,暖洋洋地让坐在船头的沈凝烟忍不住微眯起眼睛,一脸陶醉。
叶昔迟正坐在船舱里作画,从她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叶昔迟的侧脸。他正专注地看着纸张,握着毛笔的右手灵活地移动着。
沈凝烟从前就很喜欢看着他作画,特别是在知道她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那幅画是出自叶昔迟之手之后,心里更是有种隐隐的自豪。她喜欢的人,不仅长得好看,连画画都会。唯一不足之处可能就是不会武功吧,不过这也不要紧,她会就行,遇到危险,她可以保护他。
沈凝烟刚想过去,却见薄娘先她一步坐到叶昔迟身边,撑着下巴好奇地打量着他的画,半晌,笑道:“叶公子画的可是心上人?”
叶昔迟笑了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轻声道:“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薄娘不加掩饰地赞叹道:“画得真好。”
叶昔迟见她很有兴趣,不由放下了笔,将画好的纸收了起来,问道:“你想试试吗?”
薄娘缩了缩肩膀,不好意思道:“我……我不会……”
“我教你。”叶昔迟说着,让了一些位置出来,让薄娘坐到他的身边。他将毛笔递给她,小心谨慎地半握着她的手,温声问道,“你想画什么?”
薄娘也不知道要画什么,她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却没想到叶昔迟竟然主动要教她。抬起头,看到不远处沈凝烟略带杀人的目光,手上的动作不由一停。再一侧头,见自己与叶昔迟姿势暧昧,又挨得很近,忽然心生一计,脸上漾出灿烂的笑容,“叶公子想画什么便画什么就好。”
叶昔迟奇怪她为何那么高兴,但也未作他想,笑道:“我现在在教你画,自然是画你喜欢的……你既然喜欢荷花,不如我就教你画荷花,如何?”
薄娘羞赧一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心结已解,她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沈凝烟远远看着二人亲密的举动,气得脑袋都要炸开了!她就知道,游湖什么的只是一个借口!叶昔迟处心积虑地帮薄娘解开心结,又取得了她的好感,根本就是有目的的!还有这个薄娘,看起来冷冰冰的,一副生人不可亲近的样子,可一见到叶昔迟,什么都不一样了!
叶昔迟并未注意到沈凝烟的异常,他认真地教着薄娘作画,完全是为了感谢他将忆仙坊卖给他。他之所以会想尽办法买下忆仙坊,乃是因为它与别的青楼歌舞坊都不同,相信将来会慕名而来的人就更多了,到那时候,忆仙坊便可以作为紫影山庄的情报站,还怕得不到第一手消息吗?
这个算盘在叶昔迟的心里打了许久,直至刚才才终于尘埃落定。见薄娘对画画十分感兴趣,他也是乐意而为。
“好了。”
不多时,一朵水墨荷花便铺在纸上,栩栩如生。叶昔迟收回手,将画展平,“喜欢吗?”
薄娘点头,“多谢叶公子。”
叶昔迟摇头笑了笑。
薄娘自始至终都一直在注意着沈凝烟的目光,见她仍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二人看,薄娘指了指她,对着叶昔迟道:“花公子似乎一直在看着我们呢。”
叶昔迟不以为意地笑道:“阿花平日里也常看我作画。”
薄娘眼前一亮,“那花公子也一定画得很好吧?”
叶昔迟耸肩,“这我就不知了。”
薄娘走出船舱,来到沈凝烟身边,“叶公子今日特地带了笔墨纸砚,花公子要不要也去作一幅画?”
走了一个李意柔,又来一个薄娘!沈凝烟本来挺喜欢这个薄娘的,可如今……
她转过头去,心里堵得发慌。假如现在不是在四面环水的船上,她早就像上次一样一走了之了。
“花公子?”薄娘唤她。
沈凝烟假装没看到,叶昔迟也被吸引了目光朝她走来,“怎么了?”
薄娘委屈道:“花公子好像生气了。”
生气?怎么又生气了?她最近生气的频率似乎挺高啊。
叶昔迟陪她一起坐在船头上,“阿花。”
沈凝烟赌气似的瞪了他一眼,开口道:“公子,这里的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我们是不是也该离开了?”
听她说要走,薄娘心里一急,忙道:“两位公子这么快就要走?”
叶昔迟想了想,点头道:“我们尚有要事在身,既然姑娘已经答应将忆仙坊卖给我们,那我们也应该去下一个地方了。姑娘不必担心,若是姑娘想要留下来,忆仙坊还是让姑娘打理。”
薄娘知他们心意已决,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要去哪里?”
她也只是随口一问,想不到叶昔迟会轻易地告诉她,“荆州。”
☆、第二十四章 跟踪
告别了薄娘;沈凝烟的脸色一下子多云转晴,就连山林间的杂草顽石,看起来都觉得十分顺眼。
“公子,我们为什么要去荆州呀?”沈凝烟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虽仍是一身男装,可四周无人;叶昔迟也就任由她去了。
“前几日婉姨派人送来一封书信,下个月是表妹及笄之日;希望我能去荆州一趟。”
沈凝烟停下脚步,扁扁嘴道:“表小姐及笄;为什么要你去啊?”她及笄的时候他都没来呢!
叶昔迟的眸中泛着柔意,道:“兴许是表妹想我了吧,她小时候就挺爱黏着我的;每次跟着娘去婉姨家,她总是第一个跑上来抱我。有一段时间,吓得我见到她就躲。”
沈凝烟知道他有表妹,所以并不奇怪,可这些事,她怎么就从来没听人提过?而且……那个死丫头居然还敢抱他?!叶昔迟已经名草有主了知不知道?
心里刚刚才熄灭的火星又一次蹭蹭蹭地燃了起来,沈凝烟忽然扯住了叶昔迟的衣袖,叶昔迟微微一怔,疑惑地望向她,“怎么了?”
沈凝烟含情脉脉地乞求道:“公子,我们不去荆州可不可以?”
叶昔迟摇头,“我答应了婉姨会去的。”
书信不是前几日才送来吗?他是什么时候答应的?沈凝烟满脸质疑。
叶昔迟仿佛猜中了她的心思,补充道:“我已让司琴先行去荆州,荆州离这里并不远,大约已经到了吧。”
难怪了,她说怎么这几日都没见到司琴,原来是被派去当信使了。
沈凝烟松开手,开始默默地掰着手指,小声嘀咕道:“走了一个李意柔,告别了薄娘,接下来又要来一个表小姐,出门才一个月就遇上了三个对手,还有是一个月,岂不是……”
“你在数什么?”叶昔迟只听到了几个数字,完全不明白她是在做什么。
“没什么啦。”沈凝烟垂头丧气地走了几步,然后仰头一声长叹。看来她未来的路,还很漫长啊!
***
走了有半个多时辰,沈凝烟忽然回头,无意中瞥见一个紫色的身影匆匆地蹿入一棵大树之后。
她眸色一紧,低声道:“公子,有人跟踪我们。”
叶昔迟闻言回头,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有可疑之人,“是不是走累了看错了?累了的话,我们就休息一下吧。”
二人在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稍作休息之后,沈凝烟见叶昔迟的额角淌着几滴汗珠,柔声询问道:“公子渴不渴,我方才看到那边有一条小溪,我去取些水来吧?”
叶昔迟点头,“快去快回。”
沈凝烟才走了没几步,叶昔迟便从地上拿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在手上掂了掂,然后瞄准一棵大树,飞快地扔了过去。
“啊!”女子的惊呼声。
“怎么会是你?”叶昔迟惊讶,看着那个身着紫衣的女子狼狈地从大树后面跳出来,肩上还背了一个包袱。
行踪被发现,薄娘只得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来,慢慢挪动脚步走向他,“叶公子……”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叶昔迟十分不解地望着她。
薄娘尴尬道:“我听你们说要去荆州,所以……想和你们一起去。”
“你也要去荆州?”叶昔迟挑眉。
薄娘点头,神色恢复如初,道:“原本就想出去散散心,只是一直放不下忆仙坊的姑娘们,现在既然已经卸下了重担,忆仙坊也有如玉在打理,所以想要出门走走,多去些地方看看。”
叶昔迟笑道:“那也不必去荆州那么远的地方,我看江南就不错,姑娘不如四处走走,待找到了心仪的地方,安定下来也不迟。”
“叶公子是不愿薄娘与你们一块儿上路吗?”她怎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拒绝之意。
“不不不。”叶昔迟忙着解释,“姑娘不要误会。我与阿花去荆州是有事要办,姑娘若是要散心,只怕……”
原来不是不愿意带着她!
“没关系的。”薄娘笑笑,“反正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就让我跟着两位公子吧,大家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叶昔迟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凝烟回来的时候正巧看到二人相顾无言,薄娘见到她,笑着挥了挥手,“花公子。”
沈凝烟装作没看到,沉着脸走近他们,把水扔在了叶昔迟的手里,“这是怎么回事?”
叶昔迟把她拉到一边,三言两语把事情跟她说了一遍。说完之后见沈凝烟的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心知不妙,连忙推卸责任,“阿花,此事真的不能怪我。你素来聪明,鬼主意多,不如想想怎么打发她吧。”他虽然很感激薄娘愿意将忆仙坊卖给他,可带着她一起上路,这是万万不可行的。
沈凝烟瞥了一眼自己辛苦打来的水,从叶昔迟手上抢过,咕嘟咕嘟地灌了两口。打发?他说得倒是容易!可怎么打发?人家都贴上来了,还能怎么打发?他们刚领了她的情,总不能立刻翻脸不认人吧。
沈凝烟没好气道:“公子宅心仁厚,大仁大义,路上见到一只受伤的小猫都会将它送医,如今这么活生生的一个大美人在前,公子忍心将她丢在这荒山野岭吗?”
沈凝烟的话中满是醋味,可叶昔迟却不这么认为。他自以为听懂了她的意思,笑道:“还是你聪明,将她一个人留在山上的确有些不妥。我们就将就着带她几日,等到了下一个镇子,安置好她之后,我们再去荆州吧。”
算算日子,应该还来得及。
薄娘听了他们的决定,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虽与自己原先设想的不同,但有总比没有好,这样一想,她也就安下心来。
***
数日后,三人终于离开了江南之境。
沈凝烟本来想再雇一辆马车的,可叶昔迟说既然出门了,多走走也好,于是三人就索性用走的,也没有再进山谷,专挑好走的路走,沿途停停走走,也行了许多路。
这日天色阴暗,空中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三人还未找到落脚的地方。
“马上就要下雨了,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能投宿的地方。”沈凝烟用扇子扇着风,可仍然感到一阵阵的闷热。
叶昔迟也抹了抹脖子里的汗水,低声道:“方才茶寮的伙计说前面有个镇子,我们走快点,天黑之前应该可以赶到。”
三人大约又行了一个多时辰,倾盆大雨垂直落下,到小镇上的时候,三人浑身湿透,湿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好受。
沈凝烟的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叶昔迟也比她也好不了多少,一到客栈就一屁股坐了下来,完全没有形象地捶着自己的双腿。
相比起薄娘,除了被雨水淋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