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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远处盯着的几个草鞋帮的人见势,连忙走上前劝解。
“林姑娘,吕三多有什么不是,放他出来,让我们带他去帮主跟前领罪。”
林青儿大叫,“你们都别管!谁要你们管!本姑娘忍这小子很久了!你们去告诉汪帮主,今天若不让我把小子收拾服帖,我林青儿就算死在这,也绝不跟你们走了!”
吕三多也随口道,“两位大哥,不用担心。是小的油嘴滑舌,惹林姑娘生气了。林姑娘气坏身子,可怎么上路?都是我一人惹的祸,让林姑娘出出气,就好了。林姑娘,你别生气!要打要骂,随便你!就是你不承认是我娘子,也不要把我的一片痴心,当成驴心啊!”
林青儿娇叱道,“闭嘴!给我跪下!”
那几人听罢,也不好冲进去。
隔着门,听着林青儿对吕三多拳打脚踢,吕三多哎呦哎呦地叫唤,那叫声一声比一声惨烈,看来林青儿下手不轻。
“姑娘,我错了!”
“姑娘,我错了!”
“姑娘,我错了!”
这几个人守在茅房外,被那臭味熏得难受,也觉得没什么事,便退到了十几步远。
可是奇怪的是,这吕三多叫了足有半个时辰,也不见停下来。
几个人琢磨着,情况不对劲,就算吕三多没被打死,林青儿一个姑娘家也该打累了吧。遂走到茅房外,敲了敲门。
“林姑娘,别打了,看在我们几个的份上,就饶了吕三多吧。姑娘再打下去,小心累坏自己。”
谁知,里面仍是吕三多一个人在求饶的声音。
几人觉得不妙,一脚踹开茅房的门,却只看见一客栈小二蹲在角落里,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求饶。
一人拎起那小二,吼道,“林姑娘和吕三多呢?你怎么在这里?!”
小二哆嗦着,“大,大爷,他们从这墙头爬出去了。”
“去哪?”
“这,小的不知道啊!”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放他们走!”
小二跪地求饶,哭诉道,“小的,小的不知道啊。那小哥给我一两银子,叫我在茅房里等着,一会儿,就叫我便扇自己耳光,边求饶。小的就是一时贪财!小的不要这银子还不成吗?”
几人拖着那小二去见汪病夫。
“报告帮主,不好了!”
“什么事?”
“那林姑娘和吕三多跑了!”
汪病夫气得全身发抖,那秃鹰似的眼睛,射出阴鸷的暗蓝。手里的茶杯已经摔得粉粹。
“什么?!从哪跑的?!你们这些双眼睛,都是瞎的吗?”
几个人垂头丧气,“从茅房翻墙逃跑的。”
“茅房?!”
负伤
“从茅房逃走,这主意不错吧?”
吕三多刚笑嘻嘻地凑过来,林青儿张嘴啐了他一脸口水,“呸!亏你想得出?!哎呦!离我远点,闻闻你一身茅房味!”
吕三多偏不听,癞皮赖脸地又贴过来,“我一身茅房味?你呢,你闻闻你自己!咱俩现在可是臭味相投,天生一对呢!”
林青儿抬起袖口,又闻着,衣领。皱眉道,“不行,我得赶紧找个地方洗澡!”
吕三多满不在乎地搂紧她,“青儿,你就别瞎折腾了,咱们刚跑出不远,现在汪病夫的人可是满地撒网等着收你这条小鱼儿呢!这次,你若是被他捉到,可想而知,他该怎么把你绑成人肉粽子。你到时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还有那三个长老的手下,一个个贼眉鼠眼的。我没少听见他们在背后惦记你。你想想看,你被绑得不能动,嘴巴又被堵住,人家伸手摸你哪里,你都没法子啊!”
林青儿皱着眉,咧着嘴,满鼻子的茅房味,完全没听见吕三多说什么,“哎呀!不行!都是拜你所赐,我这一身的茅房味,我可睡不着。”
“茅房味?我闻闻!来让我闻闻!”说着,就过来扯林青儿的衣襟,林青儿连咬带踹地,才把吕三多踹出几尺远。
吕三多笑嘻嘻又贴过来,拉住林青儿的手,“我这辈子还没闻过这么香的茅房味呢!”林青儿又用力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了。
“青儿,别闹了,这会天都黑了,咱们在这干草堆上就将就一晚上。等天刚亮,就上路。”
林青儿撅嘴,“不错,是上路。不过,吕三多,你和我,是阳关大道各走一边,明白了吗?”
吕三多眨了眨眼睛,“明白,明白!男左女右,各走一边。”
林青儿苦笑着摇头,合上了眼睛。
此时,已经盛夏,远处的荷塘,蛙鸣呱噪。吕三多仰望着天幕上的北斗星宿,光芒闪耀,似眨动的眸子。林青儿渐浅的呼吸萦绕耳畔。一阵晚风拂过,撩动林青儿额前的刘海,吕三多偏过脸,忍不住伸手将那刘海抚平。
他望着林青儿恬静的睡姿,有几分失神,淡淡道,“那个人难道就真比我好吗?”
谁知,林青儿却并未睡熟,含糊地问,“什么人?”
吕三多笑,“你没睡着?”
林青儿眯起眼睛,“有你这个色鬼在身旁,谁敢睡踏实?”
“告诉我,他到底哪里比我好?”
“什么他?哪个他啊?”林青儿装出莫名其妙的样子。
“林青儿,我吕三多第一眼看见你,就知道,你心里有事。像你这种,武艺不精,容貌嘛,也可圈可点的逍遥居俗家弟子,你以身犯险,千方百计地偷了熊家堡的血菩楠,这种天真小女孩才有的献身情怀,难道,还不是为了你心目中的那位所谓的什么英雄啊,什么公子啊!”
林青儿愣了下,抢白道,“吕三多!我就是喜欢他怎么的了?我就是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就是死了,也不关你的事!还有,你想知道,他到底哪里比你好。那我告诉你,他哪里都比你好,我就是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你!”
吕三多一点都不难过,笑着伸手给林青儿轰着蚊虫,劝道,“看你,这脾气,这么火爆,要是那位公子见到,哪还敢娶你过门?你啊,我看吧,虽然挺不错的,可也得注意下心态。这天底下的女子多得去了,那位公子,即便眼里有你,可也未必只有你一个。”
林青儿睁开了眼,猛一抬头,撞到他的下颌。
“那又怎样?!喜欢一个人就要争取!想当年,殷师叔倾慕独孤大侠,就连夜出了山门,骑马追赶,最终怎么样?有情人终成眷属。如今还被传为佳话呢!虽然,我师傅常把此事看成本门耻辱,不许我们提及。你可知,我们殷师叔可是江湖第一美人呢。只可惜,逍遥居的弟子,除俗家弟子,是不能婚配的。殷师叔平时娇娇弱弱的,没想到,能有那么大勇气,不顾门规,主动追求独孤大侠。”
“你殷师叔是江湖第一美人?”
“你真是孤陋寡闻!殷蓉蓉的芳名,你都没听说,还是不要在江湖行走了!”
“哦?那你见过这位殷师叔的花容月貌了?”
林青儿叹息,“没有,我入门时,殷师叔早就不在人世了。因错杀蓝天帮一门,独孤大侠当年以死谢罪,她也跟随饮剑了。”
看着林青儿伤感,吕三多的眼里也涌动一抹灰色。
沉默片刻,忽又笑道,“既然这样,我也不该轻言放弃。刚才是你说的,喜欢一个人就要争取。青儿,虽然你不喜欢我,可我觉得,你也不是十分讨厌我嘛!而且,我这么完美的人物追求你,只要稍稍努力,你就会乖乖投降了吧?”
吕三多揉着下巴,深深望过来。
林青儿有些不自在,转过脸。“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你再怎么争取,我都不会动心的。我是为你好,尽早知难而退,少费力气,回你的葫芦岭做驴王爷,有什么不好?”
吕三多反而得意起来,“哦?青儿,你开始为我着想了,这是个不错的开始啊!”
林青儿哼了一声,没再说话,像是赌气装睡了。
……
一阵痒徘徊在鼻翼间,一声喷嚏过后,林青儿终于睁开眼,厌恶地瞪了吕三多一眼,“你干嘛用干草挠人家鼻子?”
吕三多笑着伸过来一只手,“懒媳妇该起床了。”
林青儿白了他一眼,“天还没亮呢”。
吕三多坏笑道,“我是为你着想啊,你想想,要是天亮了,被这周围的村民看见你我从草垛里跑出来,说不准还真当咱们是私奔的小情侣呢!青儿,你说,我想的周到不周到?”
林青儿冷哼一声,也不用吕三多扶她,自己起身。
吕三多看看自己,又左右端详着林青儿,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林青儿被他看得直发毛,心里没底地问,“吕三多,你,你想什么呢?”
“走!”
说着,吕三多拉着林青儿就往村子里走。林青儿往后拽,“你疯了,村里面的人还没醒,这个时候进去,不把咱们当贼才怪呢!”
吕三多嘿嘿笑,“谁说,咱们不是贼?”
再从这村子里出来时,吕三多和林青儿不但换了村民村妇的行头,而且——
“吕三多,你到底会不会赶驴车啊!亏你还是养驴大王呢!”
吕三多在前面抹着额头的汗,“我吕三多养的驴,都是从小培养出来的,能听懂我的话。这驴,估计它主人就没怎么重视教育,被它主人养傻了!”
林青儿也懒得计较,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把这狗皮膏药甩了干净。
吕三多赶着驴,望着天边渐渐升起的红日,心里霍然敞亮,还真有点像拉着媳妇回家的喜悦之情。
嘴里仍没闲着,一会儿冒出一句调戏的话来。
“青儿,你穿这身小红花的裙子,还挺俏的!”
“青儿,你就那么在乎那个什么公子?干脆跟我回葫芦岭算了!”
吕三多回头看着驴车上的林青儿,却发现林青儿忽然脸色灰白,眼神凝滞,死盯着一个方向。嘴唇哆嗦着,“你,你看!”
吕三多顺着林青儿手指的方向望去,登时就冒出一身冷汗。
只见,几百步之外,一着黑袍的高壮大汉,双腿微岔,迎风直立。他的发,他的黑袍都在风沙里搅着,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只要你看他一眼就能感受到,他浑身周遭包裹着的重重杀气。
此时,他紫色的面庞微微抬起,左脸上的红色胎记,仿佛火一样的灼烧起来,那左眼眶,居然是空的!
林青儿几分惶惑,“他怎么没死?”
“他是谁?!”吕三多脸部紧绷。
“他是鹰爪帮三大护法之一,紫面金刚,许元海。上次,熊家堡八大罗汉与他三人拼死搏斗,想不到只挖了他一颗眼睛!据说,这人的鹰爪手杖能自动张合,放射毒镖。”
林青儿的话还未说完,紫面金刚突然并步疾奔而来,恍若乘风。吕三多忽然跳下驴车,两指倒插在驴身肋骨之间。只听那驴呵斥呵斥地死命叫唤,一边叫唤,还一边扭转起屁股,甩开蹄子开跑。
坐在驴车上的林青儿被颠簸得浑身发散,后腚青紫。却见,吕三多已将紫面金刚挡在路中。林青儿知晓,吕三多虽内力深厚,可紫面金刚岂是他一人对付得了的!
而这时,更令林青儿捏着一把汗的是,远方蹿动着一排小黑点,那小黑点行动很快,仿佛有备而来。
对付一个紫面金刚已经很棘手,却又来了一队人马!吕三多让她先走,无异于自己去送死!
想到这时,林青儿已被驴车带出几百米远,她拼命拉紧缰绳,终于勒住了驴车。可这驴刚被吕三多的什么指头神功,刺激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