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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坛笑着捋了捋胡须,“老衲可以救这林施主,但还有一条件。”
独孤珏忙问,“什么条件?大师请说,就是让我死在这里都可以!”
净坛缓缓道,“林施主虽是为救上官公子,偷取熊家堡圣物血菩楠。出发点虽是救人,可终究是搅起了武林的杀气重重,熊家堡八大罗汉,草鞋帮的弟子,等等,这些可都是武林正派人士。不得不说,林施主还是做了孽的。如果这位施主肯留在本寺剃度静修,每日抄经念佛,普渡众生,老衲就定然会救林施主的性命。”
独孤珏看了看林青儿的脸色,心里像被刀剜了一块。“我愿意!只要大师能救她,什么我都愿意。要不要现在就剃度?我现在就剪头发。”
净坛厉声道,“佛门剃度,有章有法,岂是你自己剪了头发便是和尚的?!”
唐天宝笑,“我这位义兄是救人心切。大师,这梯度剃度之事,定是要符合佛门礼法的,但这救人,可就不能再耽搁了。”
正在这时,林青儿恍惚间听见独孤珏要梯度当和尚,几分像真的,几分像是梦里。她慌忙抓住独孤珏的前衣襟,拼尽力气,叫道,“老驴!不许当和尚!不许!我不许!”
说着,就呕出一口鲜血来,顺着下颌流满前襟。
独孤珏忙擦她嘴边的血,笑嘻嘻道,“青儿,你放心,做和尚跟做太监不同。我当了和尚还能还俗呢。等老驴还了俗,你照样做我娘子!”
“臭驴!你当不当和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为你着想,你一天没有美人调戏都不行,哪里做得了和尚?要是因为我,在这里青灯古佛一辈子,还不难受得一头撞死?”
“我不管,就是为了你,让我此刻变成石头,我也答应!”
“你,好生糊涂!你变了石头,我还活着做什么?!”
说着,林青儿就咳晕了过去。
险象环生
几日后,林青儿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独孤珏的脑袋。
独孤珏笑嘻嘻道,“青儿,放心吧,老驴的驴毛好好的呢!”
林青儿淡笑着抚摸着他的五官,一点一点,一笔一划地,用拇指描摹着他的轮廓。
独孤珏这几日死守在她床边,衣不解带地盯着她,生怕稍一不留心,林青儿就会少条胳膊,断条腿似的。
“老驴,你怎么这么憔悴?这么瘦了?你眼窝这么深,是不是几夜没合眼?你真傻,我睡的时候,你也睡啊!我又不是星星,自己会跑!”
独孤珏抓住她的手,轻轻亲吻,“青儿,你就是我的星星,我的宝。我再不许你远离我,再不许你受伤。”
林青儿嘴角皱了皱,“老驴,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独孤珏道,“什么事?”
“我还是要去见上官清风。”
“为什么?!”
林青儿忙遮住他的唇,“你别急嘛!我又没说,我要嫁给他!再说,他已经有昭月公主了,我可不给谁做小妾!”
独孤珏笑道,“这你放心,我早传书回去,叫钱管家把绿翘她们解散了,我此生只宠你一个。”
林青儿脸红了下,“谁问你这个,净臭美!”
说着,她握紧独孤珏的手,“老驴,你信我,我只是想亲口问问上官清风,这事情的真相,是否真如昭月公主说的那样。”
独孤珏问,“那若非昭月公主说的那样呢?”
林青儿道,“那我就不会鄙视他,就不会觉得他可怜。老驴,其实,那天,我挨了阴山童老的那一掌之后,知道自己就要死的时候,我忽然明白,原来,我在临死前,最想见到的人是你,不是上官清风。原来,我一直迷恋的不过是一个影子,一个被别人传颂的高大身影。我倾慕这个影子,可我对这个影子的主人——上官清风,其实并不真正了解。我真正了解喜欢的人,是你。老驴。”
说着,林青儿柔顺地倒进独孤珏的怀里。
“老驴,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特别的傻?直到快死了,才清楚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人都有犯傻的时候。”独孤珏嘴角衔着笑。
“那你有吗?”林青儿仰头望他。
独孤珏笑着亲了下林青儿的额头,“有啊!我不是一直在犯傻吗?我以为自己很不错,我以为你会欢天喜地地爱上我,谁知道,连我这条老驴的命都要搭上了,你才开窍!”
“哼!你本来就很不错嘛!你才不傻呢!独孤珏,你还骗我说你叫什么吕三多!”
独孤珏无奈,“青儿,你也知道,自我爹娘走后,独孤一门算是消迹了。我听从我爹遗言,独身避世于葫芦岭,不许再踏足江湖半步。一是为蓝天帮谢罪,二是,我若以真名出现,必定会招致武林那一干觊觎‘独孤九式’秘诀的门派的伺机动作。”
“可你那日为了送我来少林寺,还是使了‘独孤九式’,这下可糟糕了!”
“我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青儿,我只要你活着,别的,我都可以不在乎。”
“可你从此就危险了!”
“傻丫头,老驴为青儿,做什么,都不怕危险。”
正说着,唐天宝与孙若尘两人笑着走进来。
唐天宝上前拱手道,“给独孤兄道喜了!”
林青儿白了唐天宝一眼,“道什么喜?!我还没答应嫁给他呢!”
孙若尘走过来,拉住林青儿的手,笑道,“那倒是,咱们青儿怎么可能嫁给和尚呢?”
林青儿一听“和尚”,马上从床上蹦起来了,满嘴嚷嚷道,“什么?净坛大师还要老驴做和尚啊!不行!我得找他评理去!本姑娘才刚活过来,这老和尚就跟我抢人!这叫什么佛法无边,普渡众生嘛!”
说着,就要往床下跳。被独孤珏连忙抱住,笑道,“青儿,你急什么?就算我真做和尚去,那剪头发,还得剪一阵子呢!”
林青儿撅嘴,“老驴,你松开我!我一定要找那老和尚评理!”说着伸手捏了捏独孤珏的脸,“那老和尚,什么眼光啊!瞧瞧你这一脸色迷迷的,怎么能在佛门里闷着呢!再说,他一把年纪的,凭什么霸着你!”
孙若尘笑望着林青儿,“是得好好评评理!天宝也是这么跟净坛大师说的,俗语有云,‘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总不能让我们青儿,刚捡回命来,就与独孤公子,僧俗两隔。”
唐天宝笑道,“青儿,你放心。我跟净坛大师是多年的棋友,我已经用我珍藏多年的三盘绝妙的棋局,把大师收买了!大师也说,青儿与独孤兄,挚爱情深,不忍拆散。叫你们成婚以后,多行善积德。”
林青儿怔了一下,“那就是老驴不必剃了驴毛做秃驴了?”
转头又发现独孤珏坐在床沿笑得十分得意。
林青儿忽然不干了,跺脚道,“好啊!老驴!你跟他们一块儿骗我!”
独孤珏摆着双手,笑道,“青儿,你这可冤枉我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孙若尘笑着哄道,“这都是刚刚决定的事呢!哪里就怪得着独孤公子?你啊!身子才刚好,又欺负人家了!”
独孤珏笑道,“嫂夫人不必介怀,我被青儿欺负惯了的!”
孙若尘红了脸,“独孤公子!谁是你嫂夫人?!”
独孤珏顿觉失口,望向唐天宝求救。
林青儿笑着揽住孙若尘的胳膊,“姐姐的身子也才没好多久,怎么又生气了呢?老驴的驴嘴是不会说话的!还是让我这最最博才多学,最最温文尔雅的姐夫来开导开导姐姐吧!”
“你这丫头,越发像一头驴!”
孙若尘转身就走,被唐天宝笑着一把拦住,“若尘,你何必跟独孤兄计较?难道,你如今还想不要我了?”
孙若尘低下头,摸了摸发烫的脸颊,不再说话。
第二日一早,林青儿四人向白云宫进发。这之前,他们需攀过一段山路。
净坛大师说,白云宫虽已近在眼前,可血菩楠在林青儿手里一日,林青儿便有危险一日。还有,独孤珏的身份已然暴露,更为他们四人的行动添了危险。此路必定危险重重。
不论怎样,林青儿都决定去白云宫见上官清风一面,将所有的事,做一了结。
这一路之上,四人当然小心,一是林青儿的身子根本不能动武,孙若尘的武功又是一般,独孤珏和唐天宝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害怕分毫的不谨慎,都会出什么岔子。
可是奇怪的是,他们所经之处,没看见一个活人,只看见了无数密密麻麻的死人!
唐天宝蹲下身,检查那些死人的伤口,随后,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站起身,朝空中大喊,“大哥!二哥!你们既然来了,为何还要躲着三弟?”
独孤珏听唐天宝如此说,登时神经紧张,将林青儿和孙若尘护在身后。
只听风声乍起,风沙迷眼,待四人睁眼望去时,已有两人立在眼前。
这两人,一人穿着藏红一人穿暗蓝,都不过三十岁上下的样子。
身姿挺括,眉目间,略有几分与唐天宝相似,虽是英俊非凡,却一看便知是,凶煞险恶之辈。
那穿藏红色的男子指了指孙若尘,开口道,“三弟,大哥同意你娶你这孙老头的孙女过门,也不要那血菩楠!但大哥要你带着这两位姑娘走开,把独孤珏留给我!”
唐天宝惊道,“大哥!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穿暗蓝的男子说道,“三弟!大哥的话还不够清楚吗?大哥已然同意你娶这个唐门死对头的孙女!血菩楠咱们唐门也不跟上官清风争了,但是‘独孤九式’必须给我们留下!”
唐天宝脸部紧绷,拱手坚定道,“大哥!二哥!我与独孤珏虽非亲兄弟,可咱们从小便已亲如兄弟!独孤大侠已经没入黄土多年,他唯有这一子!独孤兄避世多年,更无心问鼎武林盟主之宝座!大哥,二哥,又何必对独孤兄赶尽杀绝?!无论如何,恕天宝不能从命!”
唐天龙怒瞪唐天宝,“三弟!你果然忘了自己是蜀中唐门的人了吗?!还是跟这百草堂的医女时间久了,也沾染了那孙老头的酸腐道德经?!”
孙若尘走过来,冷冷道,“我百草堂悬壶济世多年,我百草堂弟子虽比不上唐门多,也不比唐门弟子狠辣,江湖名节却比唐门不知好了多少倍!”
唐天龙怒目呵斥道,“住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我唐门男人说话的时候,从来不许女人插嘴!三弟媳!你最好记住,你嫁给我三弟,就要守唐门的规矩!否则,我提醒你,我们唐门的家法,可是很严苛的!”
孙若尘顿时,不知如何应对,忿忿地转过身去。
唐天宝拉过孙若尘,“若尘,这里交给我,你不必插手。”
孙若尘蹙眉道,“天宝,你大哥好不讲理!”
唐天宝淡淡道,“能讲理,就不是唐门了。”
唐天丰道,“三弟,大哥已经做出让步,你不要太小孩子气!你知道,自爹不在世之后,大哥为唐门做出多少牺牲吗?你一心不问唐门事,不为自家分一点忧。当日,那厉王好大脸面来我唐门提亲,你倒好!一溜烟便跑开了!你以为,那厉王非要把郡主塞给你不成?!若不是,大哥与我成亲早,此事更不需你操心!天宝,你不为唐门着想,也该为黄泉之下的爹想想,爹这一生,为了唐门扩张,做过多少不得已的取舍!你怎么就不能做一次取舍?”
唐天宝反问,“可爹对吗?他逼得娘亲跳崖身死,这就是你们口中的牺牲?!这就是你们所说的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