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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吕三多本来就没深没浅地爱开玩笑,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干嘛还这么紧张较真?
“你生气了啊!你刚才像来真的似的,把我吓坏了!啊呀!你怎么不理人了呢!你不是说要保护青儿的吗?你要是真不理我也好,你回你的葫芦岭当你驴王爷。我林青儿也不是没你就救不了上官公子了。”
吕三多又笑嘻嘻起来,“谁说我生气了?”
“你真没生气?”
吕三多癞皮赖脸道,“没有!不过,我刚才是想来真的了。再说,青儿啊!你那里跟别的女子有什么不同吗?这么怕摸!就让我摸一下不行?”
“不行!”
这回林青儿早有防备,抢过吕三多手里的猪肘敲在他头上。
吕三多吃痛地揉着脑袋,“哎呦!我开玩笑的,青儿!你要打,就自己打,干嘛用猪肘?猪可没你秀气!”
“你说什么?!你再说!”
两人正嬉笑着,却望见那不远处浩浩荡荡的一团黑影。
林青儿攀上树枝上,眺望过去,那来人打头的并不是别人,却是草鞋帮帮主汪病夫!
“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林青儿仰天哀嚎。
吕三多牵过马,将缰绳递给林青儿,“那要看,你的那位病入膏肓的上官公子,现在在哪。”
林青儿翻身上马,“他在白云宫,我算了下,咱们最快也要走两个月。如果这条尾巴一直跟着,咱们还要绕下弯子,把他们甩开了。”
吕三多笑道,“那还不敢紧走,瞧,他们快追上来了!”
两人策马疾走,所到之处愈发荒凉。
汪病夫的毅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及,谁叫他是草鞋帮个个都是穷苦出身。草鞋帮的名声虽不及丐帮响亮,却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正派,素来人们一提到草鞋帮的人,都会说出三点,一不怕死,二不怕吃苦,三就是知恩图报,重情重义。
这次要是再被汪病夫逮到,恐怕就没什么机会跳脱了。
林青儿心里犯愁,这时,却见大河拦路。
“吕三多,咱们怎么办?这附近好像也没有桥。”
“青儿,你看!那边不是有艘船么?”
林青儿顺着吕三多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那边的浅水处,泊着一只船。
此时,林青儿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卖力地摆着手,喊着,“喂!船家!船家!船家!”
可是半天没人应。
“老驴,那船没主吧?”
林青儿刚问话,吕三多已轻身飞向河面,身形灵动。那白色衣摆迎风膨起,潇洒飘逸,如飞鸿游弋水面。
此时吕三多的背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又仿佛不是。
林青儿望得几分呆了。
他怎么会变成另一人呢?每个人都是唯一的,独特的。他不会像别人,也没人会像他。
林青儿忆起,师傅周凡圣曾说,一个人可以有多面性,在不同的境遇,面对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事,都会呈现出他的不同特质。就像这世上,没有全无优点的人,更没有全是优点的完人。再一无是处的人在特定的环境下,也可能做出英雄壮举。反之,某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却也可能做出令人不耻的事情。
这些日子的接触,林青儿隐约觉察,吕三多虽然表面放荡不羁,玩世不恭,可他却时而露出聪明,狡诈,镇定,果决的一面。
那么,他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她所不知道的呢?
“青儿!上船。”
吕三多的叫喊将林青儿从沉思中惊醒,她抬头时,吕三多已经摇船到了近前。
“青儿,快!摇船!”
吕三多和林青儿两人一左一右合力摇着船桨,望见那岸边的汪病夫向在指挥人跳河游来。
“吕三多,这怎么办?”
吕三多也急了,“这草鞋帮的,怎么个个像疯子!这都上船了,还要跳水里捞咱们!”
两人正说着,身后忽然飘来一个平和温厚的声音。
“两位这样上船,真是不请自来啊!”
话音刚落,林青儿和吕三多定睛一瞧,从船舷的另一侧走过来一个人。
吕三多手背绷紧,心想,这个人一直在船上?怎么刚才没发觉?这个人定是不太好对付啊!
此时,说话这人已经站在林青儿与吕三多抬手可及之处,仿佛并不防着任何人。
林青儿见此人着粗布青衣,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长身玉立,神情自若,笑容淡然,极英俊的容貌,却不失英气,而这英气之中,并无半点杀气,反倒掺杂着几分闲散。此人虽穿着简朴,浑身透着一股雍容。只他腰畔上的那柄长剑的嵌满宝石的剑鞘便可见一斑。
那剑鞘上的每一粒宝石,都是晶莹剔透,色彩浓郁,一看便知是极贵重的,还有剑柄上,用万年蜜蜡和细细的珊瑚珠子打成的璎珞,便知此人出身非比寻常。
林青儿偏过脸见吕三多面色凝重,仿佛如临大敌。她也浑身警惕起来。不敢多说一句话。
吕三多刚要问话,这人忽然笑着手指岸边,“再不划船,二位可要大难临头了!”
说着,这人躬身,单手拍那河面,林青儿只觉那船下仿佛升腾起一股强力,嗤地就划出去老远。
吕三多也暗觉吃惊,并未见他如何运力,这船却如同行于冰层之上,只听得见船底与河水的摩擦和浪花激起的声音。
林青儿俨然忘了她现在是在一个陌生人的船上,拍手称赞道,“公子好厉害!好身手!厉害!小女子大开眼界了!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看着林青儿一脸小白痴崇拜样,吕三多的劲就直冲丹田,也如法炮制起来,运力驱船。
这船就走得更快了。
只是,林青儿突然安静了。
不大会功夫,已经到了岸,吕三多这才发现,林青儿脸色跟腌白菜似的,蔫吧了。
他赶紧去扶,却被林青儿一拳擂过来,没打中,她自己反倒一个俯冲险些没嘴啃泥,毁了容。
“吕!吕三多!谁让你把船开得那么快!”林青儿话还没说完,就在吕三多身上吐了一大朵牡丹花。
晕船!!!
“林青儿,不是你一个劲儿傻咧咧地喊,什么再快一点!再快一点!还说公子好厉害!我怎么了?我吕三多比他差吗?啊?我差吗?我差吗?”
林青儿脸色灰白,皱着眉头,虚弱地骂道,“你知道什么?这位公子刚在水上那一掌,一看就内功深厚,我故意叫他快些划水,好多消耗些他的内力。这样上岸后,即便他想为难咱们,也是很吃力的。你这倒好,反倒跟他争起来了!把自己弄得内力消耗不少不说,还把我给整得连晕带吐的。你说你,吕三多,你不是挺精明的吗?你怎么突然间这么笨了?这点小问题都想不清楚,还装大英雄要保护我呢。”
看见吕三多搀着自己,半天不说话。林青儿有些心里发虚。“吕三多,你不会吧!我不过说你几句,你就又不理人了?”
吕三多扑哧笑出来,“青儿,我忽然觉得啊,你训人的样子,很好看。”
被他眼神这么执着地粘着,实在有点不自在。林青儿忙别过头去,瞧见那位公子正在四处张望,像是在警惕是否有人跟踪。
“公子,这是哪里啊?”
那人转过身,无奈道,“姑娘问在下这是哪里,在下也实在不知。”
“公子不知道这是哪,怎么还把我们带到这里。”
那人突然朗声笑道,“姑娘,逃命人哪还顾得上逃去哪里?”
“你也逃命?”
那人笑而不语。
吕三多笑着拱手道,“那咱们倒是‘不逃不相识’了!在下吕三多,请问公子名讳,何门何派。”
那人拱手还礼,“逃命人,汤三,无门无派。”
林青儿听出,这必定是化名,逃命的人自然有许多私隐不愿为世人知晓,便使眼色叫吕三多别再问下去。
汤三望了望天色,“天色已经不早了,二位若是没事,咱们就此别过吧。二位珍重!后会有期!”
刚走几步,忽然转身,正色道,“这位姑娘惹的麻烦不小,不宜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若实在找不到船离开,我的那艘系在河岸边,你们拿去用便是,不必言谢。”
“多谢,公子!”
汤三走远后,林青儿问吕三多,“老驴,你说,这个汤三倒像是知道我是谁,甚至,他连血菩楠的事情,也知道似的。”
吕三多轻笑着捏了把林青儿的脸颊,“我说,青儿,你的壮举已经惊动武林了,难道有谁不知道吗?”
“唉,这倒是!不过幸好,这个汤三好像对咱们没什么恶意。”
吕三多沉吟了下,他回忆刚才汤三拱手时,他恍惚瞥见汤三的左手腕上,露出半个黑色凤头,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半个半个凤头下面,应该是虎身鹰爪雀尾。这正是唐门的独特图腾标记。
唐门素有野心,如果汤三真是唐门中人,岂会对血菩楠没有觊觎之心?
“老驴!这里还真美呢!”
林青儿欢快地跑起来,金色的霞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的娇小轮廓,脸上现出向阳花般的笑靥,那双眸子闪动着的,似乎是这世上最动人最美好的光彩。
吕三多笑着迎过去,“还不快走?待会天黑了,这荒郊野岭的,跑出来一只大黑熊,把你吃了!”
林青儿反肘顶了下吕三多的胸口,“就算有大黑熊,也会先吃你!”
“是吗?为什么?”
林青儿粗声粗气装起黑熊的样子,说道,“哦,这小子身上的肉多,虽然臭点,但是顶饱!我就吃你了!”
吕三多也学起大黑熊,“嗯,你这小丫头长的挺水灵!跟我回去,给我做媳妇吧!”
“哈哈哈!别说,吕三多,我头回发现,你还是更像驴,扮黑熊不太像啊!”
“小丫头,给我做媳妇吧!”
“行了!别闹了!老驴,我都饿了!”
表白
林青儿和吕三多二人漫无目的地走,想寻找一处民居,暂且落脚。谁知,这地方却大,走了许久仍是荒凉无人烟的样子。
天黑时,两人仍未走出丛林,只得将就一晚。
幸好,有树有林,有小溪。
“老驴!哎!你看,这小溪里有鱼呢!”
林青儿赤着脚踩在小溪水里,朝吕三多摆手。
吕三多走过去借着月色一瞧,果然,有不少鱼。
“老驴,咱们抓些鱼,做烤鱼吃怎么样?”
“行啊!这鱼虽不大,但看上去也算鲜美。”
“老驴,你去生火,等着我捉鱼吧!”
吕三多笑,“你会捉鱼?”
林青儿甩了下发辫,“怎么?瞧不起人?逍遥居可是在山清水秀的地方,本姑娘捉鱼可是有些本事的!你就等着烤鱼吧!”
吕三多笑,看了看林青儿,“行!我就等你的鱼了。不过这河水凉,河底石子又滑,你自己小心点。我就在那边,你有事就大声叫。听见没?”
“知道了。突然这么啰嗦,把我的小鱼都给啰嗦跑了。赶紧去生火吧。”
林青儿捉鱼的能耐真不是吹的,她折下一段树枝,对着清可见底的河水,一插一个准。不一会儿,岸上已经放了不少她的胜利品。
林青儿上岸数了数,觉得应该够她和老驴开餐了。吕三多那边已经生好了火,冉冉的火苗在夜色里舞动着,将这荒凉四周,立即点缀得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息。
“老驴,过来帮我拿鱼啊!”
吕三多跑过来,一看满地鱼,“青儿!你捉这么多,咱们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