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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干嘛?!”
“还能干嘛?抓偷马贼的胡人来了!”
林青儿一回头,果然,不远处,一行穿着华丽胡服的人,嘴里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喊着什么。但林青儿只需动动脚指头尖就知道,不会是请她和吕三多回去喝马奶酒的!
这两匹马真是好马!不但毛色上等,跑起来快如电,疾如风。
不过后面那追赶的胡人骑的马也是上等的好马,那胡人的骑马术也不是白给的,人家天生就在马背上呼来喝去。
要追赶他们两人并不费力。林青儿想这时候,停下来谢罪,恐怕来不及了。胡人的脾气火爆,又生性残忍,说不定,就把她和吕三多穿木架上,当小乳牛给烤了吃。
林青儿狠抽着马鞭,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层,却发现,吕三多在那忙里偷闲鼓捣什么东西,不时地往地下扔。
而后,她发现,胡人骑的马都突然停下来了。
两人趁机落开了很大距离,胡人再没追上来。林青儿这才舒了口气问,“你往后面扔什么呢?”
“番薯!”
“番薯?!”
“你看胡人的马刚不都在地上捡吃的吗?”
“哦!你还真聪明!不过,你哪来的番薯啊?”
“这个嘛!咱们早上可还没吃东西呢!我顺手摸了几个刚出锅的番薯,很甜呢!给接着!”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扔给林青儿。林青儿捧在手里,感觉那番薯还带着吕三多微热的体温。
她也饿了,放慢了速度,单手牵马,一口咬上去,“哎呀!还真甜呢!”
林青儿笑眯着眼睛望过来,吕三多神情恍惚了下,看她嘴角沾着糯黄的番薯渣,将马靠过来,一把抢过林青儿手里的番薯,用袖子给她擦擦嘴,挖苦道,“瞧你,这副吃相。吃番薯也不知道扒了皮再吃!刚还一口一句地说要学习你殷师叔什么温柔娴雅,落落大方?!”
林青儿接过吕三多剥好的番薯,满脸不以为然,“那怕什么!他不是不在这么!”嘴上虽这样说,眼里却尽是羞涩的样子。
吕三多狠抽了下马鞭,“快走吧!别耽误工夫了!”
林青儿大叫,“喂!我还没吃完呢!”
吕三多像是没听见似的,也不管她。
正午时分,两人行至一片荫翠丛林,灿色的阳光洒在那树叶上,亮闪闪的,灼着林青儿的眼。她耳朵尖,忽然叫道,“哎,你听!不远处一定有条河!”
吕三多斜睨打量着她,“有河又怎样?”
林青儿扭捏了下,“那个,那个,我想洗个澡,你能不能先带着马儿回避下?”
吕三多笑,“洗澡?行!美人沐浴有何不行!”
“吕三多!我可告诉你,不许偷看!正好那两匹马也累了,你跟它们说说话,喂它们点青草吃!听见没有!”
吕三多笑,“我偷看?!我吕三多还真没偷看过女人!我向来都是大大方方地看!”
“哼!你要敢看,本姑娘就把你那两只驴眼挖出来,喂马吃!”
“你快去洗吧!浑身都一股味儿了!你现在让我看,我都不喜欢看呢!”吕三多一边说着,一边目露嫌恶地捏着鼻子。
果然向前走了一会儿,便见一条河,潺潺流动,时而漾起几朵浪花。
吕三多查看了四周,正色道,“青儿,这水势不缓,你只在近处洗洗,赶紧出来,听见没有?”
林青儿哼了一声,下了马,摸了摸马儿的头,小声嘀咕几句,转身朝吕三多做了个“逐客”的姿态,表示让他赶紧走。
吕三多撇了撇嘴,眸子狡黠地转了下,打了个口哨,牵马走了。
河水被太阳晒得温度刚刚好,脚下踩着松软的河沙,偶尔触到光滑如玉的鹅卵石,柔韧调皮的水草,刮过她白皙的脚踝,令她痒痒得想笑。
林青儿有些累了,任凭微暖的河水冲刷着身体,四周鸟啼悦耳,葱翠迎风轻摆,一切都显得惬意,安详。
她不由得合上眼睛,陷入了过往梦境。眼前又浮现那一幕幕厮杀的血腥,暗藏的阴谋与凶险。可她并不觉得恐惧,她知道,如今,她只要走下去,就有把血菩楠送到上官清风手中的可能。那么上官清风就一定有救!
上官公子,你要相信青儿,青儿一定会救你的!
“青儿,我们该上路了!再磨蹭,天黑前就找不到客栈落脚了!”
林青儿的脑海里刚一拼凑起上官清风那张俊朗逼人的脸,就被吕三多那一嗓门子粗野驴叫轰得哗啦啦地粉粹满地。
林青儿忙应了一声,也不敢磨蹭,生怕林子里的那头“驴”,等得不耐烦了,驴蹄子一甩噼里啪啦地就冲过来了。
林青儿赶忙上岸穿好衣服,走出来时,正看见吕三多从树杈上跳下来,耳朵上还插着根直愣愣的狗尾草。心想,倒还真配他啊!
林青儿解开马缰,拉过马耳朵,又摸了摸,嘀咕了几句。
吕三多见她神秘兮兮地,便问,“青儿,你这洗澡前后,都跟这马儿叽里咕噜地说什么呢?”
林青儿挑眉得意笑道,“我啊,让马儿帮我看着你这个色鬼,刚刚马儿说了,你还算守规矩,没偷看。”
“哦?你听得懂马语?那我就放心了,以后,让你给葫芦岭的驴讲课,教教它们马语!”
林青儿刚坐上马鞍,听他这么说,逗得她险些没从马背上栽下来。
“哈哈!我说驴王爷!您没搞错吧?!你让你的那些蠢驴学马语?”
吕三多笑,“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胡人,扶桑人,还学咱们的汉语呢!我让我的那些驴儿们学学马语,改天带它们出去走走,碰见什么马啊,也都能聊几句,不也显得我们的驴,有修养,身份高贵吗?”
林青儿的舌头都抻直了,“什么高贵不高贵的!”
吕三多骑马过来拍了拍林青儿的脑袋,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势,“啧啧!青儿,你看你啊,小脑袋瓜看着挺精,怎么总做傻事呢?你啊,还真得跟在我身边学学,而且啊,还不是一天两天能学明白的!你最好随侍我的左右,这样,你也能快点便聪明。我这可是为你好啊!”
林青儿懒得理他这派无稽之谈,不过是耍无赖罢了。
两人进城后,林青儿本想找一偏僻不显眼的小客栈住下,吕三多却说,最不隐秘才最安全。
“那些人看见咱们大摇大摆地住店,必然会多疑,会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机关,不敢轻易犯险。”
“好吧,听你的!其实我怀疑,在那些人眼里,我林青儿就算是化成烟,他们也能认得出!”林青儿有些无奈地去开房间。
可是钱,只够开一间。
“吕三多,咱们可约法三章。一,你不许打我主意。二,要跟我保持距离。三,啊,”
“三什么?”
“等我想到了再说!”
“哈!我帮你说吧!三,别跟你抢被!”
林青儿跳起来,“谁跟你抢被?!”
说着,吕三多一屁股坐下来,拍了拍床,“嗯,这床还算软。”说着,顺势又倒下了,“嗯,这挺好的,青儿,来,你也累了,上来躺躺。我不碰你还不成吗?就算你想,可我现在也累坏了,有心无力啊!”
“你即便什么都不做,本姑娘的清誉放在哪里?要是被江湖人都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住一张床,我以后还怎么见上官公子。”
吕三多为难道,“青儿,你看这只有一张床,一张被子,你就忍心让你大病初愈的相公这么热心贴冷地地睡一夜?再说,你一个人睡,身子又娇弱,夜里也冷啊!还不如,让我给你”
林青儿已然脱鞋上床,占据了有利地形,摆出一副狠心到底的嘴脸,“这床不宽不窄,不高不低,正好本姑娘一个人睡!你啊,你不是说你保护我么?你跟我都睡在这床上,谁去守门口?”
吕三多无奈,出了门,一会儿功夫抱了床被子铺在地上,嘴里还嘟囔着“嗯,上官公子,上官公子啊,你可害苦我了!我娘子叫我睡冷地!可怜我大病初愈,”
林青儿越听越难受了,翻身下床,“你,你上床睡,我在地上。”
吕三多叹气,“算了。我吕三多在床上时,身边必须有美人陪着。你能陪我吗?娘子?”
“陪你!陪你一只鞋!”
林青儿一抬腿右脚上的鞋,啪嗒甩在吕三多的脸上。
……
“吕三多!老驴!我饿了!本姑娘饿了!”
吕三多一瞧,林青儿抱住他的左腿不放,双眼闭着,正处梦游状态。
“老驴!我饿!你有红烧肘子,为什么不给我吃?!”
吕三多闻了闻自己身上,没什么味儿啊,才洗澡,哪来什么肘子味?
伸手拍了拍林青儿的脸,“醒醒!青儿!醒醒!”
“啊?咦?!你怎么把腿伸到我床上来我了?”
“是你梦里抱我大腿好不好?”
“你瞎说!本姑娘知香知臭,怎么会抱你大腿?定是你想打本姑娘主意,被本姑娘的‘梦游三十八式’手到擒拿了!”林青儿脸红着乱解释起来。
吕三多摇头苦笑,“唉!好吧,好吧。你也不看看你那口水,晚上不是吃过东西了么?”
林青儿蹙眉,“晚上才吃了一碗素素的乌龙面,清汤清水的,连块肉都没看见。都怪你,追出来吧,还没带多少银子,尽用我的了!可我刚真地闻到肘子的香味了!你真没闻到?”
吕三多笑而不语。
“你真没闻到?这肘子味儿刚就在咱们门前飘过,这会儿朝东边去了!”
吕三多听她说得有模有样的,便起身,将房门打开一道缝隙。果然,看见小二端着大方盘进了最东边的那间天字一号客房。那香味在走廊里久久不散,只是几道菜的味道混淆一起,他根本辨别不出红烧肘子的味道。心想林青儿这小丫头,眼尖,鼻子也灵得很。
吕三多转过身,走到林青儿身边,“青儿,的确有人大半夜地要酒菜,跟我出去看看,怎么样?”
林青儿得意了。“哼!我没说错吧!”
两人从木格窗里出来,轻松攀上房檐,走到那天字一号的房顶。吕三多哈下身,仔细听了听,动作灵巧地取下了一块青瓦。
林青儿望着那满桌子的美味珍馐,肚子就咕咕地合奏起来。
“这什么人啊,这么会点菜,这都是徽州名菜呢!”
“青儿!你想不想吃好吃的?”
林青儿来了兴致,“你有钱请客?”
“是他们有钱请客。”
吕三多指了指房间里的那几个人,林青儿仔细望去,心头陡然一紧。
“你可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可是比紫面金刚更难对付的角色!”
“我不管,我吕三多不能看着自己的女人饿着!”
林青儿白了他一眼,压低嗓音道,“你别惹祸,咱们还是赶紧回房吧!”
“你怕什么!有我呢!”吕三多越说越来劲,林青儿心里依然不踏实,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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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三多拉着林青儿从原路返回,嘱咐林青儿在客房里待着,别出去,等着好吃的送上门吧!
林青儿觉得他在吹牛皮,可又实在饿得难受。只点头道,“行!行!行!不过可千万别跟他们硬碰硬。”
吕三多神秘一笑,“硬碰硬?我叫让他们什么都碰不到!”
虽如此说,林青儿还是担心,别因为自己一时嘴馋,让这头老驴丢了性命。坐立不安地等待,不大会功夫,就听见客房的门被推开了。
林青儿只点了一支蜡烛,影影绰绰地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