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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以后,大家又拥着薛红梅来到曲松、金珠家。
喝茶、吃肉、吃油饼子……喝酒助兴,不分男女老幼,热热闹闹。
老书记与叶心钺先不谈别的,只叫薛红梅好好地吃喝,以洗去一路风尘。
喝得差不多以后,老书记周凌风才笑呵呵地对薛红梅说:
你的老同学,如今是我们县委的谢副书记,他下乡抓农牧结合,兴致勃勃地谈起谢大军和他的工作。他们谈了很久,很久……
天已经很晚、薛红梅才被送回招待所。一进门,热气扑脸。曲松院长已经关照过服务员,房子烧得暖暖的。
薛红梅宽衣躺在床上,全无睡意。脑子里装满的都是众人对谢大军的赞扬和种种的溢美之词。
像周凌风这样严肃的人,也直言不讳地说谢大军政治品格高。说谢大军入党长时间受挫,是背了一点莫须有的社会关系的包袱。但他追求政治进步的信念,从未动摇过。直到组织外调把问题澄清,各界再无话说,才水到渠成,就连他的政治对手,也不得不举拳头同意他入党。
周凌风称颂谢大军的胸怀。说谢大军刚上山不久下乡与叛匪发生遭遇战那一次,是他击毙叛匪同时负伤。而回县后竟被人冒功……自己伤愈后却没有追究此事,有人甚至说他懦弱。但他却说,不说是不愿意影响整体工作,显得十分大度。
周凌风敞开胸怀说:“这回提拔谢大军,也并非谁的偏爱。上级组织部门已早有考察,他是实至名归罢了。”
曲松院长插话说,难得他入党后,没有丝毫的骄傲。反而在工作、待人接物上更加谦虚谨慎。对于过去一些有过缺点错误愿意改正的人,表现出尽量的包容和宽厚。这次调走的人中,有个别人问题严重,他顾全大局,在安定团结的思想指引下,都不再追究……
曲松甚至高瞻远瞩地说:这个县委需要像谢大军这样的干部。他不管是干科级、当县级干部,他总是喜欢干实事。喜欢在群众中以身作则。群众都喜欢他,愿意听他的话,因此他威信高。现在提拔后,他还是与李刚义副主任一起带工作组,在学大寨试点上和一般干部一样出工干事。还是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
在整个晚上,薛红梅都是沉浸在这种思索和遐想中度过的。
她问自己:过去与谢大军相处那么多年,自己为什么不能真正了解他?何止是不了解他,自已对自己究竟又了解多少?看来人们常说的,自己最了解自己,这只是限于表面上具体的东西罢了,那些抽像的、本质上的东西,由于某种局限性,恐怕就不那么明了啦。
唉,自己虽然一直生活工作在大城市,但是除了自己的工作以外,对外面的社会生活,人文知识,因缺乏实践,了解得太少。自己为什么不能像他周围的人那样,对他认识那么深刻!他的领导和同志们,对他是那么了解、信任和爱戴。而我自己作为他挚爱的一个异性朋友,过去说一无所知,或许有点过分,但至少是知之甚少,见识浮浅……竟把一颗包裹在石层中的珍宝当成了砂砾!
薛红梅辗转反侧遗憾莫名。说来说去,还是曾经失去过他!反过来一想这也不对。因为从来就没有真正认识过,那就不能说得到过。既然没有真正得到过,又谈何失去过!
事有巧合。原来随医疗队进藏,与自己分手已久的心上人在他乡偶遇,已属奇巧。这次又以公出?span class=yqli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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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合眼的薛红梅,由于心情愉快,精神倍增。这次来阿里不到三天,已没什么高山反应了。薛红梅想:“人逢喜事精神爽!”此言不虚啊。
薛红梅按时起床。刚一推开房门,服务员便笑脸相迎,进来给她升炉子,打扫房间来了。薛红梅连声道谢,心想:“此刻即便是不升火,心里已经是温暖如春了。”
薛红梅终于明白过来了,人们这样尊重自己,归根结底是因为谢大军的原因。包括县上的领导和同志们,早已经把自已和谢大军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这明摆着是得到了他的默认……
大军啊,大军——你终归还是我的!真正的傻狍子,咱俩到底是谁?你?我?还是咱俩都是!
薛红梅十分激动——或曰万分激动都不过分:“我应该马上见到他——但是我不能急呀!我应该庄重些。他们会叫他很快回来的。从北京来阿里‘不远万里……’我都来了,坐在县上等他几天又有何妨!”薛红梅颠来倒去地思考着。
“从今天开始,我要天天到
医院去,和以前在医疗队一样,帮他们多做些事情。我基本上已经是他谢大军的未婚妻了,他的事业就是我的事业,不能给他脸上抹黑呀……”
薛红梅把她从北京带来的一些专业书籍、资料分发给她的同行们,还有几件必要的医疗器械。
在曲松院长的要求下,由薛红梅辅导几位女大夫开展了妇科检查、终止妊娠等专业技术的培训。金珠与卓玛都在实践中得到进一步的锻练。
薛红梅满怀热情地在县医院帮忙,虽然比在单位班还累,但也体味到了从没有过的被人尊重的愉快。医护们特别是几个年轻的女同事,既把她上当作老师,又当作朋友。年青人一经熟悉了便忘掉拘束。有个调皮的小青年便悄悄地问:“红梅大姐,听说你来出差的任务完成了,你现在正与我们谢书记谈恋爱……是真的吗?”
又有一个小鬼更加放肆地问道:“红梅姐,听说谢书记特别爱你,他都等你八年了,非你不娶!这么好的人,你为啥一直都不答应他?”
更有一年龄大一点的医生说:“该不是谢书记有什么男人的毛病,不适合结婚吧!”
众医生都哈哈笑起来。
曲松院长说:“严肃一点,严肃一点”。
薛红梅懂得“近之则不恭”的俚俗,知道大家是在和她开玩笑。除了表示亲昵外,并无他意。所以连说两句“没关系!”
笑声未止,突然有位牧民装束的小伙子,开门向里张望,一脸惶恐的表情。结结巴巴地向医护们说着藏语。
经验丰富的藏族医生们,没等他说完就叫道:“难产!已经两天了,生不下来。他急的要死,又没办法。想请我们去救救她。”
金珠、卓玛两眼发直地望着薛红梅,面有难色。
薛红梅果断地叫道:“快出诊抢救啊,别犹豫了!”
那金珠漫声细语地说:“薛老师,正常接生与一般处置我们没问题。抢救还未亲自动手搞过,恐怕不行!我俩都还没有把握。”
薛红梅急着鼓励道:“没抢救过也不要怕!操作和平时一样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只要胆大、心细,沉着冷静,别慌就行!总要迈出第一步啊!好吧,我陪你们一起去,今天你们无论如何要亲自做,我给你们当助手!”
一直站在旁边的曲松院长,轻轻地笑道:“快去准备呀!我去叫车,一个多小时的路,到那里工作半天,天还亮着,比较方便的,不过你们也还是要带上手电,防止意外!”
十分钟以后,魏光的车子便开到
医院来了。薛红梅被让到前边副驾驶的坐位上。金珠、卓玛与产妇的男人坐在后排坐上。接产包暨简单的手术器械,都装入一个大提包,她们小心地抱在怀里。
车子开出医院,上了大路,飞快地向西驶去。
车子走后,曲松院长与医护们都一同回到诊室。曲松微笑着轻松地说:“今天金珠与卓玛好运气,她们俩要亲自上去操作,有薛大夫帮助她们闯过这一关,以后就不怕了!金珠就是胆子小,第一次做没人拉她一把不行。人家薛大夫,一说抢救,总是义无反顾。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与崇高的风格,都值得我们大家学习。
他们谈啊,谈啊,就那么一直谈了两、三个小时,大家耐心地等待,盼望她们顺利归来。又过了两个小时,已经喝过几次酥油茶了,还没动静。曲松念叨着:金珠、卓玛她们一定遇到了困难了,幸好有薛大夫在,他还可放心。
曲松分析说:“麻烦可能有一点,但她们没把产妇拉回来,说明她们是能够就地解决问题的。但是手术室也要做些准备,以防意外,措手不及”。手术室负责的医护们答应着出去了。其余的人都叫吃晚饭去,留下曲松自己值班。
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小时。天色已晚,渐至夜深。大家都感到情况严重,有种无形的压力袭向心头。谁都无法猜到究意发生了什么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正在焦急等待盼望之际,突然随着汽车的喇叭声,车子开进医院,人们同声呼喊着:“回来了!回来了!”一窝蜂似地涌到车子跟前。
车子刚一停下,司机魏光第一个打开车门,颤声叫着:“快拿担架!叫人抬下伤员,赶快抢救!”一听“伤员”二字,曲松院长失声叫道:“坏了,有伤员!准备急救!”
紧接着卓玛也从前座上下来,黑暗中,从手电光下看到她一瘸一拐地说:“翻车了!薛大夫重伤!赶快抢救!”
曲松一听,犹如五雷轰顶!一股冷气从头项冒出……她来帮助我们,我没有保护好她,真该死!自己为什么不同她一起去?这个小魏,怎么又开快车了!这叫我如何向谢大军书记交待!
金珠大夫也是轻伤,她在后座上扶着薛红梅的头。薛红梅半个身子歪在她身上。
大夫们七手八脚把薛红梅抬下来送手术室抢救。
曲松院长为外科冯大夫、单大夫当助手,立即投入抢救的战斗……
这时候老书记周凌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穿着白大挂在外间守候。
因为小车司机魏光,一回到县上,就主动到老书记周凌风面前去汇报了事故发生的经过:“我开车拉着三位大夫,直接到了难产妇的帐逢前。我们在外边等候,听说是薛红梅大夫亲自指挥金珠和卓玛大夫救治患者。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努力,我们终于听到了婴儿出世的哭声,母子平安了。大家都格外地高兴!
可是,在回来的路上,车子刚上公路不久,就在那大黑山的急转弯处,与从对面开来的一辆大卡车突然相遇,事前都未鸣笛。为避免相撞,我急打一把方向,下到沟里,由于速度快了些,车子翻倒……
薛大夫摔出车门,头部撞在一块尖石上,当即昏了过去,流血不止……
在两个大夫为薛大夫包扎的过程中,我徒步跑到生产队,叫来群众,把车子扶正开了回来,我错误严重……
司机魏光同所有人一样难过,他呆呆地站在急救室外的人群中,期待着薛红梅大夫能从危途中立马回转。
老书记周凌风见谢大军至今还未回来,决定立刻叫叶心钺另派一辆车速去农业点接他回来。
经过一番全力抢救,薛红梅终于回光反照似的恢复了知觉,医生们担心这很可能是短暂的。便立刻报告老书记周凌风进来看视。周凌风免强克制悲痛,怀着沉重的心情,眼含热泪走近薛红梅身边。
医护们都暂时退到外间……
接谢大军的车子,在半路上遇到了他,他在一个藏干小伙子的陪同下,正骑马往县上赶哩。
车子停下了,司机从车上下来。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