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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主任李雪文回答说:“前几天佟向阳副书记住这里……”
“佟向阳书记的房间,还是留给他住合适,我随便换一间就行!”周凌风坚持说。
武权出来说话了:“这房间本来就是安排给周书记的!佟副书记他是临时住这,周书记回来了,理应物归原主吗!”
黎部长哈哈大笑:“我说老周这土八路,住不惯洋房子,怎么样——你们看!”
李刚义道:“房子是办公室安排的,你不适应,改变些设备和我们一样不就行了!”
周凌风笑道:“既如此说,就按你的意见办!
我还不知道你们住的是什么样子!反正我这里不要这大双人床、沙发、地毯、金丝绒窗帘,都搬到招待所去,搞个客房,给客人住,我不习惯这些东西!”
李刚义笑道:“周书记!你这么一来住的就和我们一样了。可是,这长官骑马,士兵走路是革命需要吗,你这可是搞平均主义啊!”
“我并不是一味地反对改善生活条件,也不完全反对享受。只是,目前国家还很穷,如果人为地拉大我们与群众的生活距离,总觉得有点不舒服!这只是我自己的习惯,与大家无关啊!”周凌风认真地解释说。
李刚义笑了——
黎部长却一本正经地说:“你说的理论没错!不过我要提醒你,自己怎么做随你便!对大家可要宽大一些哟,不然大家要造你的反的!”在场的人,都哈哈笑起来。有的女干部激动得眼角湿润。
干部们争着向周书记询问阔别期间的情况,有的则侧重说县里的问题。
妇联主任巴宗用柔和委婉地声调说:“周书记,你下山安排干部,去的时间太久了,大家时时盼望你早点回来!县上工作离不开你!”
周凌风摇摇头笑笑说:
“话可不能这样说,离开谁地球也照样转啊!”
巴宗也摇摇头说:
“不一样噢!你不在,县上的地球转的慢了,步子也乱了!”巴宗像女儿在父亲面前一样撒娇,耍贫嘴。可是大家都理解巴宗的意思,并且用赞赏的微笑附合她。
周凌风解释说,这次出去“时间是长了点。但从工作量上说,我们还是很紧张的。两上两下,几百名干部分布在几十座城市 。每个人都要落到实处,有些还有反复,事情比较麻烦!唉,任务总算比较圆满地完成了……”
“哎,好啦 ,好啦!几年的事,几句话说不完,回来就好。先到我那吃饭,喝杯酒去!”黎部长抢先说道。
“噢!差点忘记了大事。回来时路过北京,去看医疗队的同志,没想到在那遇见了金珠和卓玛大夫。她们都给曲松院长写了信,交给我带来。还有医疗队的薛红梅大夫,给她的老同学谢大军局长的信,要我一定亲手交给。”老书记周凌风边说边笑呵呵地从提包里取出信来,亲手交给曲松和谢大军。
巴宗不放过这一切取笑的机会,她拍拍谢大军的肩膀说:
“心上人想你那!快回去看信吧,说不定叫你回去结婚那!”
谢大军回到自己的房间,急匆匆地拆开信,一目十行地读着:
大军:你好!
在医疗队离开县上时,我给你留下的信,在激动中说了那么多对你有“恭维”之嫌的话,至今想起来还偷偷脸红!
好在,你在来信中,不但没有提及此事,还推心置腹地说明了我想知道的一切。这使我从心里获得了极大的快慰与满足!
你不知道我在给你写那封信时下了多么大的决心!我想,只要在你心中还没有另一个女性,只要在你面前我还有与一般人同等的资格去爱,在未来的路上,哪怕有长征一样的艰苦,我都准备勇敢地去面对!
但是,你就是你!你从不故弄玄虚刁难人。你的内心,只有纯洁和诚恳。你的笔下,从没有一句虚比浮词的客套话。又不会夸张与粉饰,那些白描似的朴素语言,让人感到可爱可信和真实。
想来想去,我终于明白了,你这种实实在在的心理素质,不是凭空形成的。而是在人生道路上,经过严酷的锤炼凝成的……唉!我有很多话要说,都是发自内心的,但不敢继续说下去,以免引起你厌烦与不悦。
对于你的来信,我仅按自己的理解,给你写这一封信。希望它能使我们恢复到从前的关系,并拉近彼此心灵的距离……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对我们此前的离别及因我的幼稚而使自己在人生道路上所走的一段弯路,并不像我想像的那样耿耿于怀,这足见我的陕隘与自私,我诚心谴责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知道,我的人生经历很简单。这使我的心胸与视野都有一定局限性。直到随医疗队去阿里,在铁一般的社会生活实践中,才使我的眼界与思想同时开阔起来。对社会、对人对已、对你我的关系,才有了新的进一步认识。这使我对自己过去的生活,感到很痛心。
你在来信中,不但没有居高临下地帮我总结人生的教训,而且表示对“过去之事不再重提”。这不仅充分显示了,大男人那种包容天地的胸怀,而且给了我反思的余地。我感谢老天给了我一次新的机会!
我总结自己,千错万错归结到一个错,那就是既不知彼,亦不知已。不知彼,即不知你。一不知你人格崇高,爱的至深;二不知你为革命干事业是真心!如果不是高原邂逅,或许我就永远不能了解你!所谓不知已,是我一向把自己看的过高,就像孔雀以为自己有一身花羽毛,就会比雄鹰飞得更高、更美!
现在,我终于相信人间还有真正的爱!因为我从一些人身上找到了这种答案,你就是其中的一个!你虽然不能代表那所有美好的心灵,但在你的心灵中,包含着那些基本的特点。从私人感情上,你专一而不易变。从公众利益上,你爱党和人民革命事业的立场牢固而坚强,至死都不会变。当个人利益与国家利益发生冲突时,你总是个人服从国家的需要。你的可贵之处,正在于此!
而我过去的失误,正是把两者颠倒过来,所以才没能跟上你的步伐。作为一名共产党员,我痛恨我过去那种不顾国家需要,有违党和人民利益的、所谓爱情至上的、无国无家、无父无母的极端自私的恋爱观。我现在明白了,狭隘的、极端自私者的渺小的爱,永远也无法感受到无私奉献者伟大爱情的光辉与圣洁!如果古今中外,曾有过极其自私殉情者,那我宁愿做一个现代无私奉献者殉情的垂范!
你在信的结尾给我写的一首小诗,我十分惊喜!我对这首诗的理解:
前两句,“八年一别我心痴,邂逅高原痛定时。”表示你我分别八年来,你心里一直还有我,在高原邂逅重逢,你的感情上虽然经历了一翻苦痛,但痛定思痛,不改初衷……
后两句,“地复天翻非小事,淋漓雨露可无私?”一是说我的爱的变故,对你在感情上曾经造成过天翻地覆的冲击,确实非同小可!二是说我现在的爱情是否还和过去一样,仍然包含着爱情至上的个人要求……
我读过诗后的幸福感,使我真想哈哈大笑!我太喜欢你仍然不会说一句假话的憨劲!
今后,我的爱究竟会怎样?我会用实际行动来回答你!今天,首先学你的方式,写一首小诗回答你:
答谢大军
人生挚爱欲何期?
贵胄豪门誓不迷!
放马放牛随尔去,
天涯芳草紧相依!
你的冤家
薛红梅草
切盼回音
××年×月×日于京
当谢大军读到信末尾的这首诗的最后两句话“放马放牛随尔去,天涯芳草紧相依”时,啪地一下把信拍在床上,忽地站起来,自言自语地笑道:
“薛红梅呀薛红梅!你的灵魂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躯体。但愿你终生绝不反悔!”
老书记周凌风回到县上刚休息了两天,实际就没休息。而是抓紧时间听取了各方面的反映,并征求了黎部长等同志的意见,第三天便召开了科以上干部参加的县委扩大会。黎部长、李刚义、西饶、武权都按时来了,只有武装部的伍风春伍常委未到。
老书记周凌风问黎部长:“伍风春常委休假怎么还未回来?”
黎部长笑呵呵地解释说:“他下山休假时肺部有点结核征兆。在沈阳看病后,说不适合继续在高原工作。部里将他的情况上报军分区,照顾他调回沈阳去了。”
周凌风显得有点失望,不自主地说:“我们县委又少了一位骨干!我原希望他能就地转业留到县上,以加强我们的县委工作。原来我要他,你们不给。说是你们培养的骨干力量,现在又一下子放走了,实为可惜!”
黎部长笑道:“没有想到他身体有点毛病,原打算提他作副政委的,现在突然离开,我们也很遗憾!”
两位老战友都带点失落感,吸口烟,喝口茶,沉默了好一会子,周凌风才说:
好了,书归正专吧!今天召开常委扩大会议,也算是应同志们的要求吧。原想先听听县上的情况,然后再把山下的情况给大家作个介绍。
现在,临时主持县委日常工作的佟向阳副书记,因家中有事离开了。也就不再专门听取情况汇报了。而由我来主持,大家一起座谈全国形势,经大家共同思考,紧密结合县上的实际,再深入安排部署今后的工作。县委扩大会就这样开,大家看行不行?
“行!”大家异口同声地表示赞同。
“好!”咱们座谈马上开始。首先,我提一个问题:
“大家现在想知道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由于一时摸不着头脑,都不好意思先开口。
周凌风笑道:“这有何难!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怎么回答都不会错!”周凌风扫视了一下在座的科级干部们,最后眼光停留在妇联主任巴宗脸上:
“巴宗同志!你先说一句,给大家带个头!”
“周书记!听说你下山安置下调干部,跑了几十个大小城市,吃遍了全国各地的小吃,你说说,哪里的东西最好吃?我想知道。”巴宗的发问,立刻引起会场内轻微的嘻笑。
这个问题我不太在行,笼统地说,各地都有自己的风味。北京、天津、上海这类大城市都有很多叫不上名字的地方小吃。不知名的东西,又不想去问,看别人怎么吃,你就怎么吃就是了。
“不知道的东西为什么不去问别人?”巴宗奇怪地问道。
“怕人家笑话咱土包子啊!”周书记的回答引起一阵哄笑。
“书记也好面子啊!”巴宗笑着说。大家的笑声更大了,书记也被说乐了。
“不知道的咱不说,知道的随便说两种。就说吃北京烤鸭,如果习惯了还是很得味。用薄薄的面皮,卷上鸭肉片、葱心、蘸着甜面酱,吃起来别有一翻滋味。南京的板鸭凉着吃,肥而不腻,也很奇特。如果到成都少不了要吃麻婆豆腐和棒棒面。这种面又粗又硬像棍棍。辣子据说是有名的朝天椒。吃一口烩面,辣地人张不开嘴,喘不上气,汗流浃背洋像百出!服务员都咧嘴大笑。
到山西吃刀削面,看着有点玄。那方式过目难忘,那味道记忆犹新。说来说去是个酸!山西吃什么离不开醋。一次和一位山西同志,在一个餐桌上吃饭,见他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