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祭坛的背后,隐藏得是一个机关。”除了冷,三人再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通往出口的机关吗?”丝荫突然出声,语气里的兴奋历历在目,她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是。”蝶夫人淡淡地肯定了丝荫的猜测,但下一秒,三人眼里萌生的兴奋便顿时被垄断,“但要开启这个出口,就必须进行一场祭祀。”
“那这祭祀是不是少了什么?”嘴角扬起一抹嘲讽,静蝶的脸上丝毫不见惊讶之色,方才听她说那番话时,她便料到,这件事必有下文。
“这位姑娘真是聪明。”也许是过于安静的缘故,蝶夫人第一次将目光投到她的身上,语气中多了几分诧异,仿佛才发觉她的存在。
可是,她并不介意,多年来的冷漠早已让她变得冷若冰霜,清心寡欲,又怎么会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人的想法呢?
她林静蝶,从不是依赖在他人的目光下生存的人。
“你们刚才提到的,这祭坛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说道这儿,她有意没意地顿了顿,只是停顿的瞬间,芸心分明清晰地看到她眼角的那一抹笑意愈来愈深。
那是残忍到极限的兴奋,只有深陷欲望的人,才会有这般的得意。
可是,她的欲望,抑或目的,究竟是什么?
“那这祭坛少了些什么?”不禁压住心中的猜疑,丝毫不让它们浮现在表面上,心中顿时一阵惊讶,自己从什么时候,也学会了伪装。
还是,伪装,本来就是人的本质,只是未到适当的时机去发挥而已。
“这祭坛的中心,需要的,是一颗灵珠,名紫炎珠。”仿佛满意于三人的反应,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得意,在黑暗笼罩中,显得分外诡异。
“那这紫炎珠在什么地方?”丝荫漫不经心地问道,语气中却微微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万一又是什么狼巢虎穴,那只怕她们还未拿到那紫炎珠,便已经异死他乡了。
心中突然变得有些烦躁,不知是气愤自己的无能,还是焦躁于那蝶夫人的搬弄是非,在这万籁寂静的夜色中,她却总是不能做到心若止水。
心若止水?这样的境界,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贪生怕死,方寸皆乱,本是人在面对危机时的本能。人最恐惧看不透,却最无奈看破一切。
滚滚红尘,人世险恶,不能也不是只靠区区一双慧眼就可以明辨是非的。
“这紫炎珠,在玉龙山庄,从蝶阴谷出发,走几十里路,一日之内便可到达。”天渐渐开始破晓,可四周死亡的气息却丝毫没有散去,也许,有时候,黑暗也不是黎明能够散去的。
黎明能散去的,仅是四周的阴霾的气息,散不去的,却是人心间的恐惧。
“好。我们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们,倘若我们拿回了那紫炎珠,你必须遵守诺言,放我们出去。”芸心并未犹豫,爽快地答应了她,虽然心中还是困惑,倘若这真的如实,那为什么她不离开这里。
或是,她从来就不曾想离开这里。
倘若如此,那她就不怕她们开启出口后,常年困死在这里的群妖们蠢蠢欲动欲求解脱吗?
还是,比起这,对她有着更多的利益。
东方破晓,浮影摇曳,四周灰土败瓦四处飞扬,卷起的,还有她们心中隐隐的不安和恐惧。
四周的树越来越密,晨曦的光竟丝毫没有点燃黑暗,仿佛就如她们三人一般,注定要穿梭在这黑暗中找寻望尘莫及的出口。
一路上,三人皆沉默不语,各怀心思。
微弱的光透过丝丝枝叶,打在她们脸上,却丝毫无法投入她们的心底。正如这黎明破晓一般,点亮的,除了黑暗,再无其它。
“你们说,她会不会指一条黑路让我们走。”终于,丝荫隐隐不安地出声,透过昏暗的光线,却依稀可以分辨此时她脸上的点点恐惧。
话毕,又是一阵僵滞的沉默。无人出声,无人移动,似有意要僵持在这黑暗之中。
眉头轻拢,微微一皱,背上升起丝丝凉意,静蝶似乎感到有千万思绪涌上心头,在心中翻滚,飞扬,难以平息。
不知是多年来的经验在告诫她,还是对人性的险恶缺少认识,她隐隐觉得,如若没有那月茵笛,只怕她们早就葬身在这妖孽横竖行之地了吧。
那么,既然这蝶夫人知道月茵笛,那她究竟是谁。
心中闪过一丝大胆的念想,静蝶突然变得面如土色,心在一瞬间高高悬起,仿佛悬起的,还有心底对未知的警惕和猜疑。
倘若这蝶夫人是魔夜教派来的人,那如若她们顺着她指引的路往下走,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可事到如今,除了这样,她们有还有退路吗?
人们总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可又有谁知,得虎子的前提却是要拿生命做赌注。
“你看前面是什么……”芸心突然一声惊呼,语气里已经添了几分喜悦,那喜悦,是长途跋涉的人眼前的登山一亮,是养精蓄锐的鲜花的灿烂绽放,她的眸华中,已添了几分毫不遮掩的欣喜。
也许,人在长时间的黑暗中呆久了,在重见天日的那一瞬间,也就忘了如何去掩饰。
高木萧萧,绿叶扶疏,庭院深深,黛瓦红墙,纵然是琼庭玉宇,在这荒郊野岭,所剩的,也就只是苍凉。
四周高木阵阵,遮住了苍穹,却没有丝毫的收敛。不时有阵阵冷风掠过,枯叶凋零,浮影摇晃,似在无奈它短暂的命运。
前方仿佛笼罩再一片阴霾中,那深如墨汁的阴霾,似化不开的情绪,也亦如三人刺客眼中解不开的纠结。
前方,孕育的,究竟是出路,还是杀机?
血影刀光,就如那更深时分的浓稠般,愈演愈深,翻涌着看不见的波涛,吞食着渐渐殆尽的坚定。
“走吧。”努力淡却心中的恐惧,芸心抖了抖唇,强装镇定道。
心中一阵苦笑,再怎么伪装,也不过是自欺欺人,其实心中,还是底气不足的吧。
“这前面,是不是那蝶夫人口中的玉龙山庄。”丝荫突然出声,眼中璀璨的眸华亦如这四周般安谧,只是这眼里的情绪,究竟是安谧,还是恐惧到极限的死寂?
见静蝶并未开口,目光中已经添了几分防备之色。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仿佛明了了几分,心顿时沉了下去,一种说不清的情绪涌上心头。
未战先惧,这从来就不是她何丝荫的作风。她竟也懂得,什么是恐惧,原来所谓天不怕地不怕,不过未到危机时的自我安慰罢了。
可事到如今,除了自欺欺人,她又还能怎样?
前方不知何时拢聚起一团薄雾,盘踞在黑暗间,仿佛形成一道鬼魅的笑,淡薄如纸,却诡异地如夜色中的月华,忽明忽,时隐时现。
可无论风平时多么猖狂,终要随着冷风扶摇而烟消云散。
就如人世间的浮华一般,无论多么荣耀显赫,位高权重也不过是过往云烟。
徒付一生去追求那物质上的财富,到头来,不过是枉然。
没有人会因此而看得起你,也没有人会因此而对你付出真心。
就如她一般,十七年的锦衣玉食,富贵荣华,可真正待她真心的,又有几人?
前方笼罩在一片阴沉中,分不清是白昼还是黑夜。也许,自进了蝶阴谷以来,所谓白昼与黑夜,早已无足轻重。
夜色顿时蔓延,带着丝丝冰冷的气息,一寸寸弥漫在夜色中。
纵然心中明白,不过是妖鬼作祟,但两人心中依是胆战心惊,仿佛下一刻,就要永远地融入这黑暗之中。
四周是一片万籁寂静,寂静地仿佛没有生命的存在。抑或,这里本就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
这里有的,除了死亡的冰冷,就是无尽的黑暗。
风掠长空,卷起阵阵枯叶,不时发出沙沙声,似乎在哭诉,何处逢春?
万籁寂静中,三人可以清晰地听到脚步践踏地坪的声响,那么沉重,令人无法忽略。
一声声,带着她们逼近又一个布满荆棘的险境。
前方的楼宇随着踏过的步伐离视线越来越清晰,两个小厮装扮模样的人在楼宇前,一脸的不耐烦,嘴角还残留几滴鲜血,似方才与人打斗过。
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难道妖怪,也有血?
突然想到了什么,芸心的心猛得揪紧,一股不祥之兆悠然而生,在胸口蔓延,是她再也无法像方才那般轻松。
难道,也有人在她们之前,丧命于这些妖鬼的魔爪中。
出自本能地防备,她反射性地四处张望,期待搜出什么端倪,只是目光中已经不再是好奇。
“喂,前面的,走错路了吧。”三人还未靠近,一阵冷冷的声音响起,似要将她们冻结。
☆、第七章 血影更深(5)
三人不禁微蹩秀眉,抬首望向前方,目光中的好奇已渐渐转为防备,小心驶得万年船,在这种地方,即使看似平静无波,却不知背后翻涌着什么样的波涛。
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在前方,一脸横眉怒目,眼里翻涌着面对侵略者的敌意和杀气。
“我们……”芸心不禁睁大了眼睛,一脸的疑惑之色,心中腾起一股不受尊敬的感觉,不过转念一想,那怒气渐渐淡然,这样的地方,能存活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她又怎么可能奢望那么多呢?
“这里是去玉龙山庄吗?”虽然来者不善,但她们并没有恶意,兴许还能从他们的口中探出一些什么口风。
“是又怎么样,你们是不可能过去的。”嘴角勾起一丝嘲讽,那深深的弧度似弯钩般挑起了两人心中的愤怒,这里的人怎么个个都是如此的古怪死板,不解人情。
“为什么!”几乎是反射性地一句,丝荫想都没想,便自卫般地脱口而出。
“因为……”那大汉突然突然半眯双眼,细细打量浑身带刺的丝荫,缓久,他卸下了脸上的僵硬,化作一丝轻蔑和不屑,“因为只有死人可以进去。”
丝荫冷不防感到一丝凉意,浑身脱离控制般生生寒颤,尽管双眼半眯,她却依旧可以感受到透过那眼皮的隙缝中流露出的狠毒和戾气。
但,那又如何?有什么事会令她何丝荫惧怕?
“是吗?”脸上的恐惧之色已经渐渐殆尽,变成一片云淡风轻,她冷冷地扫过那大汉,眼里多了几分嘲讽,“难道有些人觉得身子大就天下无敌了吗?”
语气中的讽刺昭然若揭,话毕,那大汉的脸上早已铁青。
“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有本事就试着过来看看。”突然,脸上的嘲弄均已消逝,一股狠戾透过阴鸷的目光如利剑般向三人射来,带着毫不手软的狠毒和猖狂。
“来就来,谁怕谁!”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仿佛在看一件很幼稚的东西般,丝荫的眼中满是嘲弄,毫不示弱道。
“可能有陷阱。”芸心突然拉了拉丝荫的手,小声暗示道。
心中不禁暗叹,这么轻易便锋芒尽露,看来也只有何丝荫会处处结仇。
“怕什么,走吧。”丝荫毫不在乎道,一脸的不以为然,还未等芸心反应,便拉住她的手,不容拒绝般的霸道般将她向前拉去。
身后传来静蝶的脚步声,一步一步仿佛敲击在心中,是她忽然有一种停下的冲动。
耳旁不断有风拂过,带着冰冷的风,就如那刀片般触摸着肌肤,令人感到割肤生疼。
突然耳旁传来丝荫的惊叫声,随后她只觉议案前一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