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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风月宝鉴
“风月宝鉴”有原型么?乍一听这个问题,似乎不可议,所谓“风月宝鉴”,不就是一面正反两面皆可照人的镜子么,何需什么原型?但结论也不可下得太早。《红楼梦》中贾瑞照的那面“风月宝鉴”,确实有点古怪,还真的有详细探讨的必要。
古怪之一,是这面镜子正反两面皆可照人,正面照是美人王熙凤在招手,反面照则是一具令人震撼战栗的骷髅。中国古代没有玻璃镜子,《红楼梦》中还把玻璃当宝贝,与玛瑙、珍珠一样,用于给女孩子取名。这面“风月宝鉴”,显然是一面铜镜,贾瑞死后,宝鉴被摔被烧,也没有破损,显然不是玻璃,而是铜质。问题是,古代的铜镜,却很少有两面照人的。作者偏要让它两面照人,显然另有寓意。
古怪之二,既然只是一面镜子,为它取个什么名字不好,偏偏要叫它“风月宝鉴”?“宝”就“宝”了,它确实是个宝物,为什么偏偏要和“风月”沾边呢?就说这面镜子的功能吧,红粉骷髅的两面寓意,明显是警示人们不要与“风月”靠得太近太紧的意思,为什么偏偏要用“风月”命名呢?为什么不叫“反风月宝鉴”呢?这不是把意思完全弄反了么?
古怪之三,贾瑞因为正照“风月鉴”,居然一命呜呼了。他的爷爷奶奶大骂“妖镜”,“若不早毁此物,贻害于世不小”,遂架火来烧。镜子里面居然哭了起来,“你们以假为真,何苦来烧我?”跛足道人及时赶来,“谁毁风月鉴?吾来救也”!抢到手里,飘然而去。可见,确实有人把这面镜子当作祸害,必欲毁之而后快,但也有人把它当作宝物,精心加以保护。
从表面上看,《红楼梦》中的这面“风月宝鉴”,似乎就是中国古代传统的“红颜祸水”的象征。但这么理解,则与《红楼梦》的主旨大相径庭。《红楼梦》并不是一部反风月的小说,作者显然不是一个封建卫道士。《红楼梦》写“风月鉴”,显然不是警示人们小心“风月场”的意思,而是告诫人们不要“以假为真”。假是什么?真又是什么呢?
要想解开这个谜底,还真的需要认真探询一下“风月鉴”是否有原型,它所代表的真实含义究竟是什么?笔者考证,洪昇创作《红楼梦》大体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以明末名妓柳如是与陈子龙的“木石前盟”以及与钱谦益的“金玉良缘”故事为原型创作的,确实是描写“风月场”中的故事;第二阶段则把书中柳钱陈等主人公换成了自己和“蕉园诗社”的姐妹,转而抒发自己与姐妹们命运悲剧的感慨和悲伤。
“风月鉴”显然是《红楼梦》创作第一阶段的产物,那么,它应该与一代“花王”柳如是有必然联系。河东君柳如是生前,确实有一面珍贵的妆镜,死后流落民间,很多著名文人都曾为这面妆镜作过题咏。这面镜子,有清一代,名声显赫,因为它是“风月场”中“花王”的梳妆镜,确实是个不同凡响的“风月宝鉴”!
最早记载这面“风月宝鉴”的,是康熙朝著名诗人查慎行。他的《敬业堂诗集》中“金陵杂咏二十首”其八为:“宗伯奁清世不知,菱花初照月临池。点妆巾帽俱新样,不用喧传镜背诗。”“宗伯”指钱谦益,他曾任礼部尚书,故称。“菱花”就是妇女用点妆镜子的代称。“镜背诗”容后再议。
邓之诚在《骨董琐记》中,具体记载了柳如是这面镜子的形制:这是一面唐镜,镜背的铭文是,“官看巾帽整,妾迎点妆成。照日菱花出,临池满月生”。其旁刻“蘼芜”二篆文,极遒劲。中为夔缡,刻画飞动。小折叠架上刻“绛云楼印”四字。“蘼芜”是柳如是的字,“绛云楼”是柳如是与钱谦益居住酬唱的地方。
这面镜子除了珍贵的古董价值外,本身倒没什么,关键是当时文人怎么看待这面镜子,怎么看镜子中隐含的柳如是与钱谦益的事迹和为人。有清一代,文人均根据该镜背面的铭文,从“官看”、“妾迎”的角度,把镜子的正面和背面加以区别,分析男女在镜中形象之不同。
清戴文节所赋《柳蘼芜妆镜词》就很有代表性。他说:“击碎金瓯翠黛颦,勤王有志总成尘。妾心镜面郎心背,文字蟠胸不照人。”前两句是惋惜柳如是反清复明活动未获成果,但值得歌颂。第三、四句则是诛心之论,讽刺钱谦益屈节事清,像镜子背面一样“不照人”,而柳如是的美丽形象则是“镜面”形象,光可照人。
从康熙年间一直到清末,题咏这面镜子的文人络绎不绝。几乎所有题咏的意思,都差不多,多数人说这面镜子两面照人,正面照出柳如是的光辉,反面照出钱谦益的龌龊。例如,郭鹿(下有各字)的题咏诗说:“蘼芜春老恨漫漫,宜照官人再整冠”,意思是钱谦益形象不好,需要再洗脸整冠。沈修的题咏诗说:“侬身白练公乌纱,死演鸳鸯背水阵。”意思是夫妻为人的反差太大了,妻子一条白练吊死,丈夫头戴新朝的乌纱。这对鸳鸯死后也像镜子的两面,永远是相背的。
也有些文人把这面镜子当作历史来看,问题看得更深刻一些。例如,胡敬的题咏诗说:“将鉴观风会于前朝,且看取河东之遗镜”,把这面镜子竟看成明朝覆亡历史经验教训的代表了。张珍臬的题咏诗说:“尚书巾帽整未得,对此徒令须眉羞”,“蘼芜香字足千古,碧波遗恨空悠悠”。联想到《红楼梦》中的“女清男浊”思想,确实发人深省。
最值得注意的是舒位的《河东妆镜曲》中说,“应作当年如是观,莫叫照见蘼芜影”。所谓“如是观”,就是佛家的虚无思想;莫见“蘼芜影”,就是别见到“柳蘼芜”那俏丽的身影。这与《红楼梦》中只许看镜子反面骷髅,不许看镜子正面红粉佳人的寓意,是完全一致的。
由以上分析不难看出,《红楼梦》中的“风月宝鉴”,确实是有原型的,它的原型就是柳如是遗留下来的“妆台镜”。这面镜子,照出来的是社会大变革时期,男人卑躬屈膝的“浊臭逼人”形象,照出的是女子“清爽”的洁净形象;照出的是明末清初在外族入侵的关头,芸芸众生的截然不同的表现;照出的是佛家的枯骨和现实生活中的“蘼芜”身影。
柳如是与钱谦益的婚姻,时人就目为“红颜白骨”的结合。二人死后,社会评论甚多。且不论钱谦益,就是对柳如是这个巾帼英雄,也是毁誉参半。有人说她是民族主义思想强烈的烈女,也有人说钱谦益国亡不死,是柳如是拖后腿。这里面孰是孰非,孰真孰假,确实不容混淆。所以,《红楼梦》中“风月宝鉴”无辜被烧时哭道:“你们以假为真,何苦来烧我!”
由此可见,柳如是遗留下来的这面镜子,就是正面照见“柳蘼芜”红颜,背面照见“钱谦益”白骨的“两面照人”的“风月鉴”,就是能折射出明末清初历史兴亡经验教训的“宝鉴”!这样理解《红楼梦》的伟大意义,似乎比当今红学家那些牵强附会的解释,要通顺得多,其思想意义也更积极进步。
逐次考究下来,其实不仅是“风月宝鉴”,《红楼梦》中的好多特殊提法,在柳如是身上都可以找到出处。《红楼梦》中说元妃当初被选入宫中做“女史”,红学家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女史”的出处,其实,柳如是生前就自称“女史”,她的丈夫钱谦益也把她称为“女史”。在柳如是的画册上,就题写“如是女史柳是作于绛云楼”字样,下落“如是”朱印。
说到柳如是的印,有好多值得《红楼梦》研究者注意。例如,她有“女史”印,“如是”印,“我闻室”印,还有“怜香惜玉”印,联想到《红楼梦》中宝玉在黛玉潇湘馆内,大讲“香玉”的故事,联想到《红楼梦》“怀金悼玉”的创作宗旨,不能不发人深思。
再如《红楼梦》中所描写的宝钗善画,大谈作画所需的材料,并用“杨妃扑彩蝶”形象,来形容其美丽。柳如是的诗书画,确实可称当世三绝,至今仍有很多珍贵画作传世。据翁雒《小蓬海遗诗》记载,她曾“手绘扑蝶仕女图”。与《红楼梦》的宝钗扑蝶的描写,是偶合还是有渊源关系,读者可自去判断。
柳如是的重要遗物,还有一个“桃砚”。据近人张伯驹《蘼芜砚》文记载:该砚“质极细腻,锩云纹,有眼四,做星月状”。砚背锩篆书铭文云“奉云望诸,取水方诸,斯乃青虹贯岩之美璞,以孕兹五色珥戴之蟾蜍”。下隶书“蘼芜”小字款,阳文“如是”长方印。砚下侧锩隶书“河东君遗研”,外“花梨木原装盒”。与此“蘼芜砚”配对的,还有钱谦益的“白玉砚”,上刻篆书铭文曰:“昆冈之精,蟠瑜之英,琢而成研,温润可亲,出自汉制,为天下珍,永宜秘藏,裕我后昆”,落款“牧斋老人”,下刻阴文“谦益”方印。钱柳夫妇的这两方砚台,一脂一玉,是否与“脂砚斋”有联系,没有直接证据,笔者不敢枉断。
第一节 脂砚斋
从《红楼梦》问世之初,清代学者就指出:这是一部“扯老婆舌头”的书!何谓“扯老婆舌头”?就是写的是女人事,说的是女人话,总之,就是用女人口吻描写女人生活中的家庭琐事。
毛泽东说《红楼梦》要读五遍方有发言权,其实,好多《红楼梦》研究者乃至红谜,读了何止五遍!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红楼梦》从脂批“这方是正文开始处”以后的文字,几乎无时无事不透出女人的气息!女性的视角,女性的心理,女性的语言,女性的行为,女性的矛盾,女性的痛苦,女性的欢乐,女性的忏悔,女性的迷茫,女性的希冀,女性的绝望,无不纤毫毕现,惟妙惟肖!
中国古典文学作品中,描写女性生活的力作主要有两部:《金瓶梅》和《红楼梦》。细读之下,你会发现二者的明显差异:《金瓶梅》是从男性视角看女性,而《红楼梦》却是从女性视角看女性,甚至是从女性视角看男性,看家庭,看社会!
《红楼梦》开篇曾明确交代过,该书描写的是作者亲历亲闻的“当日的女子”的事迹,创作目的是为了使“闺阁昭传”。在中国封建社会,能如此熟悉女性生活,熟悉女性心理,熟悉女性语言的文学家,更何况是熟悉潭潭大宅、沉沉红楼中女性的文人,在那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似乎很难产生。即使是像《红楼梦》书中交代的那种从小就喜欢钗环脂粉、少时爱在女孩子堆里厮混的男人,也做不到这一点。任何男人的童年和少年,都不会去刻意观察女人的生活,及至年长,又失去了观察模仿女性的条件,所以,完全懂得如何说女人话的男人,实际上是不存在的。
由此,我们可以推断,《红楼梦》的作者,仅仅是个熟悉女性的男人还不够,似乎还有熟悉书中描写的生活、在书中充当某一角色的女性,直接参与了《红楼梦》创作。《红楼梦》的作者,肯定是男性无疑。在这个作者身边,应该还有一个富有才情、同时也与他有共同生活体验的女性,与作者一道构思、写作、修改、评点。这位女性有可能是脂砚斋么?
一、脂砚斋原型论似乎并非无来由的臆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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