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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豆子般滔滔不绝。
了不得的大人物？估计那个冒充新娘子的段青衣会前来喝喜酒吧。“那就别罗嗦了，抓紧走。”唐秀秀三下五除二穿好棉衣，洛阳天寒地冻的冷着实让她有些吃不消。
“又不是你成亲，你急什么啊。”林悠然被唐秀秀拖着一路狂奔。望着两人跑开的身影，段青彦不禁笑出声。
☆、第六十四章 锋芒毕露
“你又不是姑娘家，这些有什么好看的？”面对着满室旖旎香气的胭脂水粉铺，唐秀秀不禁打了个喷嚏。方才和林悠然出门时碰巧遇到花园归来的郁覃阳和楚煜，于是年货采办的队伍又壮大了一倍。
林悠然仔细嗅着掌柜递过的栀子花研成的香粉，“我的确不是姑娘家，但给心上人买些总归是可以的。话说会来秀秀，难道你不喜欢这些？”被林悠然这么一说，唐秀秀也不禁犯嘀咕，自己明明是女孩子却对这些一点也不感冒，相比之下，倒是身为男子的林悠然更热衷。
“女为悦己者容，秀秀不妨挑些喜欢的，就当是我们几个师兄送你的新年礼物。”郁覃阳将一盒胭脂递给楚煜看，为了让他走进这件铺子可是费了不少功夫。
“既然郁师兄都这么说了，秀秀你记得多拿些，最好连我这份也算上。”林悠然贼笑着，既然郁覃阳这尊大财神都开口了，不坑一把实在可惜。
正当唐秀秀犹豫之时，原本等候在店外的管家忽然走到郁覃阳身边，附耳低语了几句。“悠然，你的活来了。”郁覃阳开口道：“奕轩要你现在回去一趟，估计是要带你去为‘那人’诊治。”
“麻烦的书呆子！”林悠然当然知道，自己要被召进宫给十三王爷段青寒看病。“掌柜的，这些包起来。”林悠然只得丢下一锭银子，跟随管家匆匆离去。“对了，这些是要买的东西，回头帮我把这些胭脂水粉送到房里便好。”林悠然将写满的纸张丢给唐秀秀。
“花烛、红绸、女儿红……”唐秀秀对着林悠然留下的纸张；清点要买的东西。
“这些交给我就好，你去挑你的。”郁覃阳伸手取过清单，催促唐秀秀。“楚煜你也别光站着，帮秀秀去挑些喜欢的香料胭脂。”望着两人别扭的样子，郁覃阳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操心的过了头。
半个时辰后，三人带着满身的香气走出了胭脂铺，唐秀秀过敏似的喷嚏连天，楚煜则是劫后余生的筋疲力尽，两人一左一右无精打采的走在郁覃阳两侧。“孺子不可教也。”观察二人神态的郁覃阳只能得出这个结论。
除夕将至，街头巷尾都弥漫着新年的气息。家家户户都在忙着贴对联、囤年货、祭拜。街角不时传来几声爆竹响，伴随着孩子们的笑闹声，充斥着银装素裹的洛阳城。年关在即，街坊间车水马龙，人流如潮；有忙着拜访亲朋好友的，有赶在除夕之前还乡与家人团圆的，还有的驱车至白马寺烧香祈福……
“秀秀，这里人多，可别走散了。”郁覃阳对东张西望的唐秀秀叮嘱着。沉默的楚煜跟在二人身后，像忠实的影子一般。
“不愧是东都洛阳，我们蜀州城过年可没这么热闹！”唐秀秀的目光被街边捏泥人的老人吸引，根本没听到郁覃阳在说些什么。
不远处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如入无人之境般横冲直撞，接连撞翻了街边几个摊位，惹得众人纷纷闪避。楚煜见状，立即推着郁覃阳的辅椅后退几步到安全地带站定。
为首的那匹马不知怎的，经过街道时突然受惊般的扬蹄嘶鸣，猛的撞向路旁的摊位。“秀秀小心！”郁覃阳见状急忙唤道。唐秀秀回过神时，驾马之人已冲到身前，高高扬起的马蹄眼看就要踏在自己身上。
“轰——”一声闷响过后，高大的烈马栽倒在地，颈项间喷涌出的大片血水将周围的雪地染红。众人在惊讶之间发现，娇小的少女手握滴血的匕首，淡然的立于马尸之前。目睹一切的郁覃阳和楚煜不禁愕然，看似柔柔弱弱的唐秀秀竟有杀马之凛！
“哪个不开眼的敢动本少爷的马？活得不耐烦了？！”从马背上摔下来的锦衣公子略显狼狈的从雪地中站起身，四下寻找着‘罪魁祸首’。
“老伯您没事吧？”不理会那人的无理叫嚣，唐秀秀收回鱼肠匕，径直走上前扶起被奔马惊到的老人。
在一帮家丁的簇拥下锦衣公子凑上前，轻佻的打量着唐秀秀“呦，原来是位粉嫩的小娘子。今个你伤了本少爷的爱马，不知怎么给个说法？”
目送老人步履蹒跚的离去，唐秀秀粉面一寒道：“明明就是你没管好马误伤了人，大不了陪你就是！”
“赔？这马可是大宛国进贡的汗血良驹，你赔得起吗？！”锦衣公子在家丁的起哄声中越发得意。“要不你跟了本公子回去做个通房小妾，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说罢抬手划向唐秀秀的面颊。
“舍妹不懂事，多有得罪，请公子多多包涵。”听闻锦衣公子越发轻薄的口气，郁覃阳皱眉，上前将唐秀秀护在身后。
“呦，瞧见没？这才是本公子要的人！”锦衣公子面带垂涎笑意，对身后的家丁道。面前突然出现的郁覃阳眉目清朗，病色难掩，更显飘逸之绝，堪比那女子弱柳扶风强几许，又甚那阳刚之气媚三分。锦衣公子轻佻的手刚要挨近郁覃阳，便被一冰冷寒铁拍打而至。
锦衣公子吃痛间，一看，竟是黑衣少年用刀背拍打。看不惯锦衣公子这般浪荡行径的楚煜 ，拔出了腰间的“穿云”。
“你好大的胆子！知道我爹是谁嘛？！”锦衣公子叫嚣着，眼见楚煜一身寻常黑色布衣，气焰又嚣张了几分。身后的家丁扑上前来，楚煜横刀一挥，翩然打落，一群人皆然倒落余地，连同那锦衣公子，也一同趴在郁覃阳脚下，呼救不已。
“不就是小小一礼部么。”身后戏谑的声音响起，锦衣公子看清来人时，不禁脸色数变。少年玄色朝服上用银线绣着蛟龙腾云，腰间坠有一块刻有“青”字的祥云玉佩。
“礼部侍郎原来是这般纵容犬子横行霸道、目无王法，按我景汐律令该如何处置？”得知林悠然被召进宫，随后来寻几人的段青彦恰巧撞上了这一幕，本想在一旁做个看客看郁覃阳会如何应对，谁知那锦衣公子竟不知好歹的威胁唐秀秀，逼得楚煜竟当街亮出兵刃。
“回禀世子，当街纵马毁坏百姓财物，按律当收押至衙门幽禁一月。”同行的吏部侍郎恭敬道。
“那就有劳王大人了。”段青彦挥手示意侍从将锦衣公子拖走，围观的众人纷纷让开了道路。
“多谢世子为在下解围。”郁覃阳对于从天而降的‘救兵’，恭敬的施礼。
“那个人仗着有在朝廷做官的爹，就这般胡作非为，着实让人看不惯！你们说是不？”义愤填膺的唐秀秀不依不饶。深知世间百态的郁覃阳微笑不语，楚煜则是抱着几匹上好得红绸，默默的跟在几人身后。
“所以就让他在衙门里面壁思过一个月。”段青彦回想着方才的一幕，真不敢相信平日里孩子气的唐秀秀竟有杀马之凛。
“奕轩成亲要用的，似乎只差‘女儿红’了。前面便是沈记酒庄，不妨进去看看？”郁覃阳建议到。
☆、第六十五章 未知
“几位客官想看些什么酒？”年过花甲的老汉殷勤将几人迎入酒庄内，打量的目光在经过段青彦时禁不住停留了一番，皇族之人何时也愿这般屈尊降贵行走于市井间。
“店家这里可有越州会稽的百年花雕？”郁覃阳环视着周身，大大小小近百余个酒坛被整齐的排列成回字形。
“师兄，纸上不是写着女儿红么，怎么变成花雕了？”唐秀秀再次瞄了瞄清单上所列之物。
“笨丫头，花雕酒便是女儿红的别名。郁公子原本就是越州临安人，这么问自然是更顺口些。”段青彦耐心的为某只菜鸟扫盲。
“哈哈，这位公子果真见多识广，老身家的花雕便是来自越州百年老窖。”老汉爽朗的笑声传来，“如此看来，几位是家里有喜事了吧，不知几位需要多少？”
“一百坛。”楚煜伸出一只手比划着。
“要这么多？”老汉闻言有些惊讶，随即面露难色。“几位这么大的手笔，这桩生意老身做不了主，还需去请示我家主人。”说罢就撩起布帘，欲往内厅走。
“逢年过节亲戚朋友走动多，酒水自然要多准备些。还请老丈向你家主人多多通融才是。”郁覃阳深知，一百坛女儿红在平日里对于酒庄也许不算什么，可在正值隆冬之际 ，要将酒完好无缺的从越州运至洛阳实属不易。
望着老汉离去的佝偻背影，唐秀秀便在殿堂里四处溜达，一会儿摸摸这个，碰碰那个，酒庄里各种器具物件都令她好奇不已。“这是什么味道？臭死了！”在经过一个泥封有些脱落的酒坛前，唐秀秀不禁捏起了鼻子。
段青彦走上前，伸手轻叩酒坛，仔细嗅了嗅，忽而笑道：“这可是难得的宝贝。”
“骗人，既然是宝贝哪里会这么臭。”唐秀秀显然无法接受这种说辞。
“想必是虎鞭泡制的药酒？”郁覃阳问。
“正是。”闻言，三个男子颇有默契的相视一笑，介于不怀好意和暧昧不清之间的古怪笑意，看得唐秀秀心里直发毛。
“让几位久等，实在对不住。”老汉的声音打破诡异的场面。“我家主人说酒倒是可以卖给各位，不过有个条件。”
“是什么条件？老丈直说便是。”郁覃阳被老汉的话带出了兴致，头一回听说卖家还要向买家提条件的规矩。
“我家主人说，若是几位有人能在酒量上胜过他，这一百坛百年女儿红便无偿送给各位。”
“老丈此话当真？！”段青彦讶然，一百坛会稽百年女儿红等同于白银万两，这酒庄主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敢在此夸下海口。
“恕老身之言，此话绝不假。若是几位信不过，老身便给几位立个字据画押为证可好？”老汉恭敬施礼道。
“这倒不必，沈记酒庄名扬天下，我等自然是信得过，不知你家主人何在？若不嫌弃，在下愿同君共饮。”郁覃阳询问。
“几位里面请。”老汉为几人撩起挡住内厅与外堂的布帘，望着前面黑洞洞的内室，楚煜拦住郁覃阳，首当其冲走在最前面。段青彦则是牵起唐秀秀，紧随郁覃阳之后。虽说几人只是身处酒庄，可老汉的言行与那个连面都不肯露的酒庄主人着实让人感到蹊跷，凡事还是谨慎些好。
景汐巍峨皇城内，林悠然终于见到了那位传说中和师父洛熵为宿敌的年轻天子。
“原来这位便是被人们称为天下第一圣手的林公子，幸会。”端坐于御书房的段青衣，隔着白玉珠帘仔细打量面前俯身施礼的蓝袍男子，不得不说年纪轻轻的林悠然与自己预料中的‘神医’差了许多。
“圣上谬赞，不敢当不敢当。”林悠然嘴上客套着，心里却仍旧挂念着自己寄放在唐秀秀那里的胭脂香料。在来皇宫的一路上，凌奕轩千叮咛万嘱咐段青衣是个喜怒无常的主，言行间自是不可疏忽。
“圣上，林公子乃是臣的同门师兄，在医术上的造诣当今世间少人能及，希望他的到来能为圣上分忧。”凌奕轩见段青衣没什么明显的表示，便主动请命。
“同门么？”一想到面前这个可以救青寒的人，也是出于那人的门下，段青衣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