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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拿我跟你们景汐国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做比较!”月棠似是不屑,嗤笑道。礼法皆是世俗之人用以束缚自身的荒谬行径,唐天容怎么也拘泥于此。
“景汐女子大多贤良淑德,相夫教子,更兼有才华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唐天容深知,琉璃平日桀骜不驯的做派,倒是深深的影响了月棠。
“贤良淑德?我还善解人意呢!相夫教子?我也很敬重师父师哥。琴棋书画?我还能歌善舞呢!” 月棠颇为不服气的反驳。
在唐天容明显不相信的目光中,月棠径自来到庭院中央的空地,广袖舒展,身姿灵动,就着如霜月华翩翩起舞。
眼前人影的曼妙舞姿,真若舞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轻移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谩催鼍鼓品梁州,鹧鸪飞起春罗袖。
静默欣赏着佳人的月下舞姿,如梦如幻,几乎让唐天容舍不得移开视线。
几日后,洛熵向琉璃提出辞行。临行前,唐天容与月棠击掌约定:半年后带她去景汐蜀州游历一番,去看看传说中的珍兽獏。
不久,原本爱笑爱闹的月棠像是突然转了性情般,开始喜欢独自躲在安静的角落里刺绣。有人问起,她也只是笑而不语。只有月棠自己明白,她一定会变成唐天容所说的贤良淑德。
琉璃似乎也察觉到月棠的改变,整日忙于封印火麒麟之事的他,只当月棠是女大十八变,收起了年少心性,变得沉稳起来。
直到弟子楚释天提出纳妃一事,琉璃才将月棠唤道书房,询问她的意思。对于琉璃而言,从小由他看着长大的月棠就如女儿般亲厚, 正因她的存在,在无垠时光中游荡的琉璃,才觉得自己像个有血有肉的活人。
“以前我也认为男儿就应该同师哥那样,指点江山,睥睨众生。可如今才觉得,知冷知热的男儿亦是顶天立地。”师父琉璃看好的婚事,毫无意外被月棠一口回绝。
半年后,唐天容如期而至,还带来了唐门的传家宝——三响镯。翡翠碧玉的两只镯子,带在月棠的凝雪皓腕上甚是好看,每当她轻晃两只玉镯,玉石相击的清越声响,便会引得唐天容所携的第三只玉镯的共鸣。
三响镯所寓为:前世、今世、来世。作为历代唐门女主人的所有物,被唐天容送出。
得知此事的琉璃却是怒不可遏,自己精心栽培十几年的女儿兼弟子,凭什么要跟一个敌国的江湖客远走他乡?!于是便向唐天容提出:“若想娶月棠,必须接下他的三掌。”希望他可以知难而退。
结果唐天容竟真的凭着自身功力,硬是撑住琉璃两记威力强大的缠丝掌。最后经由楚释天的劝说,让他如愿以偿,迎娶月棠为妻,促成良缘。
☆、第一章 唐家有女初长成
“唐秀秀!你个杀千刀的小蹄子!”清晨,福总管的哀嚎声传遍了整个唐家堡,如同破锣般的嘶哑嗓音在配上几成内力,树上栖息的寒鸦被惊起一片,怪叫着飞离这片“是非之地”。就连空中漂浮的稀薄晨雾,也被震得一阵颤抖。
被吵醒的唐天容满心怒火,像只发怒的雄狮从睡梦中醒来,“这是怎么回事?!越来越没规矩了。”
“八成又是秀秀那丫头又闯祸了吧。”面对唐天容的怒火,赵仪兰宽慰道,作为唐家堡主人的侍妾,谨言慎行是她生存的准则。
“唉…为我更衣吧。”不惑之年的唐天容在唐家堡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江湖上也是说一不二的武林高手,唯独对自己那个精灵古怪的宝贝女儿没辙。
“我说福伯,大清早的您没事吧?”闻声赶来的是在后院晨练的唐情——唐天容的长子。
“大少爷,您瞧瞧!这也太不像话了!”福总管气得浑身发抖,仿佛控诉般的向唐情展示着唐秀秀的“罪状”。
“噗~”望着满脸墨迹的福总管,唐情乐得差点捧腹大笑。可看到福总管阴沉得快滴出水的长脸,只好强忍笑意,差点憋出内伤。不得不说,秀秀这丫头的确很有整人的“天赋”,福总管那张长脸配合着被画上的黑眼圈和络腮胡,活像磨坊中拉磨的驴子。
“咳,秀秀她年纪尚小,一时顽皮,望福伯莫怪。”唐情敛去笑意道。
“那个杀千刀的丫头!老身快被她气死了!”福总管仍旧“不屈不挠。”
“出什么事情了,一大早就大呼小叫的。”唐天容威严的声音传来。
“爹?”唐情一愣,看来福伯的“狮吼功”威力不小,把爹都给惊醒了。
“老爷,您瞧瞧呦。”像是看到救星,福总管三步并两步的向唐天容奔去。
“这是怎么回事?!”唐天容皱眉,心中早已将唐秀秀骂了个狗血淋头。死丫头整谁不好,偏偏拿老管家来寻开心,这下子就算自己有心袒护,丫头恐怕也难免一顿皮肉之苦。
听完福总管的血泪控诉,唐天容心下早已烦躁不堪,小孩子的事情他从来懒得插手,可这次要是不惩罚秀秀恐怕难以服众,最重要的是要给那个丫头长点记性:这个世上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大手一挥:“情儿,去把秀秀叫到我书房来。”
望着福总管一脸“小人得志”的神情,唐情无奈,只得去找唐秀秀。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唐秀秀,此时裹在被子里睡的正香,完全不知道外面被自己闹翻了天。
“大蠢驴~敢欺负本小姐的宠物。。。”樱桃般红润的小嘴里,含糊不清的蹦出断断续续的梦话。
“小姐小姐,快醒醒,大少爷来找您了。”侍女绿芜摇晃着梦中的小人儿。
“绿芜,秀秀起了没?”唐情推门而入,看到得却是睡得如小猪般的唐秀秀。
“大少爷。小姐她。。。”绿芜无奈的望向唐情。
“还是我来吧。”唐情深知自己的宝贝妹妹,就算天塌下来她也能安然入睡。抬手见,一排细密的银针向唐秀秀飞去。
“嘶~哪个乌龟王八蛋敢用银针扎我屁股!”一阵娇呵响起,唐秀秀对眼前两人怒目而视。
“秀秀,是我。爹叫你去趟书房。”唐情轻笑,眼前睡眼惺忪的小人儿就连生气都是那么可人。
“咦?大哥来啦。”唐秀秀一个“鲤鱼挺”跳下床,完全不顾地上的冰凉,赤着脚跑到来人跟前。一袭雪白的真丝中衣将她吹弹可破的肌肤衬托得仿若白玉般无暇。
“不穿鞋子就乱跑,当心着凉。”唐情宠溺的刮了下秀秀小巧的鼻梁,替她拢起耳边的碎发。绿芜也立刻取来一件紫色狐裘为唐秀秀披上。
“爹怎么会想要找我?”唐秀秀满脸好奇,鹿儿般纯净的眸子轻轻一转,整个人缩在狐裘中,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自己闯的祸,这么快就忘了?”唐情抿了口绿芜端上的龙井,笑着反问。
“呃。。。。”意识到问题的唐秀秀满脸黑线,这个状告的可真是快。“谁叫他丢掉‘云朵’的?活该!”唐秀秀撅嘴,腹诽着福总管。
“呵呵,爹不过是做做样子给下面人看,如果不稍稍的‘惩罚’你一下,会遭人言语的。”唐情看着那张皱成一团的小脸,宽慰道。
“好吧。大哥你在门外稍等片刻,我就来。”唐秀秀贼兮兮的笑了起来,唐情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又要有人倒霉了。
去书房的路上,唐秀秀调皮的东奔西跑,原本很近的距离硬是被两人走了半个时辰。此时的唐秀秀身着白色的小棉袄,素色的裙摆上用金线绣满山茶花,脚上一双毛茸茸的兔皮靴,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要与庭院中的纯白的积雪融为一体。如上好黑色锦缎的长发用白色丝带随意束起,在寒风中微扬。
“怎么这么久才来!”唐天容有些不满的瞪着唐秀秀。
“秀秀贪玩,误了时候。爹爹莫怪。”秀秀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原本白皙的脸颊被寒风吹得微红,墨发随意的松散着,两弯杨柳细眉微蹙,一双杏眼里闪烁着堪比星辰的璀璨光泽,小巧而挺直的琼鼻也被冻得染上粉色,樱花色的薄唇轻启。明明是认错的话语,在她口中却变成撒娇的意味。
“你为何要捉弄福总管?”虽是做做样子,唐天容仍是拿出了家长的威严,沉声道。
“秀秀知错。可福总管也是有错在先,我才想捉弄他一下的。”秀秀不服气的撅起小嘴,秀美的瓜子脸气得圆鼓鼓。
“哦,有这回事?福总管何错之有?”
“唐家堡从来都没有禁止养宠物的家法。他把我养的小猫丢掉了,天气真么冷,小猫流落街头会被冻死的。如此恶毒之人,捉弄他算是轻的。”唐秀秀连珠炮似的说道。“若让人知道,偌大的唐门连只猫都容不下,岂不是会遭人耻笑?”
“照你这么说是福总管有错?”唐天容惊奇的发现这丫头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秀秀自知自己有错,但福总管的举动实在让人无法容忍,还请爹爹定夺。”唐秀秀仍旧是不卑不亢的语气。
“这。。。”唐天容沉吟,虽说秀秀捉弄福总管有错,但要不是福总管丢掉秀秀的心爱之物,也不会生出此事。
“爹,秀秀只不过是闹着玩,您就原谅她这次吧。”唐情对唐秀秀今日的一番说辞刮目相看,平日里那个只知贪玩的娃娃,如今也已成长了不少。
“福总管的行为有失偏颇,罚他到杂役房做工三日。秀秀也有不对,罚你到敬思堂闭门思过三日,帮老爷子抄二十遍《金刚经》。”唐天容思索片刻,叹道。“以后唐家堡再也不许出现类似的事情,总管被画成‘花脸’,传出去我唐门威严何在。”
“秀秀谨记爹爹教诲。”唐秀秀心下松了一口气,本以为会挨顿板子,结果只是罚抄经文。
“无事便出去吧。”唐天容转身,不再看向两人。
“秀秀,你长大了。”庭院中,唐情赞许声音响起。“那是因为你们一直把我当小孩子。”唐秀秀不雅的翻了个白眼,捏起一个雪团顺手丢出去。
“下次再丢得话,记得找个更好的靶子。”清越的声音响起,一个黑影瞬间出现在眼前。
“二哥?!”唐秀秀被来人吓了一跳。
“二弟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唐情笑着打量来人,一袭黑衣的唐谅看起来越发英气逼人。
“天刀门的事情查的差不多了。”唐谅看了一眼一旁的唐秀秀,没有多说的打算。
“爹在书房等着呢,你快去吧。”唐情知趣的让唐谅走过,秀秀年纪尚幼,二弟不想让她知道关于江湖上的是非也是为她好。
“二哥怎么表情怪怪的?”望着唐谅离去的背影,唐秀秀好奇的问唐情。与嫡出的唐情和自己不同,唐谅是姨娘赵仪兰领养的义子,从小就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没什么,可能是执行任务有些劳累罢了。”唐情道。江湖自古就有“北天刀,南唐门”的说法,二弟只身前往去调查,恐怕真的是要费上一番功夫。
“大哥。我到了。要不要进来坐坐?”唐秀秀望着心不在焉的唐情,建议到。
唐情回神,两人已站在篁茗轩门外。“秀秀你快进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办。改日再来找你。”唐情把依依不舍的小人推进屋里。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么忙,没意思。”唐秀秀瘪瘪嘴,唤绿芜摆出棋盘,开始自己跟自己对奕。
窗外飘起雪花,一片一片无声降临人间。。。。。。
☆、第二章 成年礼
冬去春来,转眼间已是草长莺飞的初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