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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放着好好的阵法不用,偏生要不辞辛劳的这般赶路,唐秀秀只得勉强打起精神。好在他们所到之处不乏有意思的地方,否则她早就无聊得撞墙了。
人生在世,总是需要找个好搭档。比如吃饭要找饭搭,喝酒要找酒搭,贫嘴逗茬需要话搭,只可惜沉默寡言的楚煜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行路的好搭子。有时候,想要找到一个好搭档,可比找到个好伴侣困难几万倍。
白河镇不过是齐州与越州相交界的一个普通小镇,至少在唐秀秀看来,此处没有任何特别,既无北沧塞外的天地苍茫,亦无景汐关内的烟雨如画。
楚煜却像是对镇上的药铺情有独钟,在唐秀秀十分不解的困惑注视下,买了四两丹桂和二两陈皮。
在药铺伙计的热情招呼下,楚煜反而越发挑剔,冷声道:“两位药一钱都不能少。”眼见这么个佩刀黑衣煞神光临,药铺伙计似乎有些懊恼怎么招揽了个难伺候的主顾上门,但仍是手脚利落,将切片的药材用蒲叶仔细包好捆成两个袋。
唐秀秀想上前帮忙拎药,却被楚煜拦下。“待会将药送到对面的客栈。”说罢丢下药钱便转身离去。
“有谁得病了?好端端的,你买这些作甚?”眼看着一道道菜肴上桌,置身客栈中唐秀秀却忽然没了动筷子的欲 望。
今日的楚煜不仅神神秘秘还举止异常,难道又有什么人打算来找他们的麻烦而被发现了?胡乱猜测着,唐秀秀只得感叹:楚煜的人缘不是一般的差,走哪儿都能遇到他的仇家。
“待会请你看场好戏,不吃饱怎么行。”似是看出唐秀秀所想,楚煜动手盛了碗薏米粟仁羹放在她面前。神情间透着三分期待、六分无奈和一丝怀念。
唐秀秀半信半疑,终是抵不过饥肠辘辘的煎熬,开始埋首美食大军间。楚煜依旧似笑非笑,在举杯投箸间密切监视着对面药铺里的动静。
忙活许久的药铺伙计像是猛然记起要给客栈中的二人送药之事,立刻解了身上的罩褂,拎起药包向门外走去。经过隔壁水果摊时,顺手买了几个橘子用以解渴。
等药店伙计进了客栈大们,和店小二捻熟的打了招呼,便将方才买的几个橘子,分了几个给掌柜的,掌柜的见状,再三谢过药铺伙计,将橘子收起,顺手拿了一个橘子塞给小儿子。并吩咐小二帮药铺的伙计转送药品。
药铺伙计寒暄几句后便很快返回对面的药铺,而店小二则是飞快的将包好的药材送至楚煜和唐秀秀所坐的位置,还顺带给两人送来了热手巾把。
楚煜道了声谢,便将留作擦拭净手的热手巾展开。唐秀秀清楚的看到:楚煜手中多了类似情报的小纸卷。这一连串完成的行云流水,就算是天下间疑心最重的人恐怕也不会对这一幕感到有什么不妥之处。
到手的纸卷被楚煜随意的扫了一眼,很快又重新叠好。掌柜顽皮的小儿子将橘子当玩具,不小心间,手中那只熟透的果物掉落正巧滚落到唐秀秀身前。
唐秀秀将橘子捡起,擦干上面的灰尘,想要还给那调皮的孩子。却被楚煜一手接过,隔着果皮将那纸卷不动声色的按进橘子中。
那孩子从楚煜手中接过已被动过手脚的橘子,欢天喜地的跑到掌柜的那里献宝般的上交。唐秀秀甚至感觉到,掌柜的有意无意向他们投来的目光。
“棺材脸,你们这到底是唱得哪出?”唐秀秀不解的扬眉,敢情绕这么大一圈,这些人都是隶属于某个情报组织,以如此隐晦的方式为楚煜传递消息。
“之前郁兄的确有邀请我去临安作客,所以这也算是他们迎接客人的一种方式。”楚煜饮尽杯中的花雕,越州的百年花雕是为数不多能让他念念不忘的佳酿。
唐秀秀翻了个白眼,郁家的迎客方式的确与众不同。“我怎么觉得,我们跟做贼似的。”
“郁家恭迎唐掌门和楚公子大驾!”原本客栈中各司其职的人们,突然齐齐停下手中伙计,对坐在桌前的两人朗声道。
唐秀秀惊讶的发现,整个客栈、甚至街坊的人都向他们所在的位置张望。就连方才那个药铺的伙计,都隔着半条街对她拱手施礼。
楚煜像是早已知晓般,低声道:“白河镇便是郁家在越州的第一道门槛,这里所有人都是郁家出身。不过能摆出如此阵势来迎接我们的,估计只会是那一位了。”
“小豆芽比以前可是长进不少,都学会拆穿我设的局了。”店小二的嗓音倏地变为悦耳女声,来到两人面前揭下面具和伪装,竟是聘婷佳人!
见到来人,唐秀秀筷子差点握不住。面前的女子赫然就是半年前在景汐宫中所见到的郁贵妃——郁晚晴。
☆、第二百二十章 出乎意料
“不敢当,只怕这天下间没有消息能瞒得过晚晴长姐的玄机阁。”楚煜在郁晚晴面前,变得很傻,也很乖。童年的“惨痛”记忆告诉他,这个女人不好惹。
郁晚晴当年受堂兄郁覃阳的安排,入宫为妃,给郁家带来了景汐第一皇商的头衔与商机。她曾受到段青衣的册封,在景汐后宫中是仅次于宁涟漪的高贵存在。
似乎是对楚煜这记奉承很是受用,郁晚晴那双极其妩媚的丹凤目笑成两弯月牙儿,粉面晕出两个醉人的酒窝。“几年不见,煜儿人长大了不说,嘴巴也越来越甜。不然怎么能将秀秀骗到手?”美目流转间,笑吟吟的望着一头雾水的唐秀秀。
“郁…郁贵妃怎么会在这里?”唐秀秀有些艰难的梳理混乱的思绪。眼下郁晚晴只是一身寻常店小二的装束,但她那堪称国色天香的容貌身段无不引人遐想。
“秀秀是个小蠢蛋!”郁晚晴闻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美女笑成这副样子的确是件自毁形象的事情,但郁晚晴偏偏是个例外。夸张的笑意非但没折损她的美丽,反而更添几分风情。唐秀秀明显感觉到,这位大美人笑得花枝乱颤时,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就连同样身为女子的她也不例外。
“此地只有郁家的郁晚晴,哪里来的郁贵妃?!先帝称病退位,新帝遣散整个后宫,我现在就是个守活寡的寡妇,自然要归省等着二嫁!”郁晚晴语不惊人死不休,幸好整个白河镇都是她们郁家的地盘,不然她这几句大逆不道的狂言乱语就足以让她被斩首十几次了。
“夫人若是说完了,不知可否让小的拜见掌门?”从方才便来到几人身后的店掌柜打破了这份尴尬。
“啊,对了。秀秀,这是你们唐家堡的新管事,唐情兄和唐谅兄吩咐我带此人来迎接你们。”多年的宫廷生活和良好的家室教养,让郁晚晴很好的明白什么叫适可而止,当下也就不再谈论宫闱之事。
只见那掌柜的甩了甩云袖,躬身对唐秀秀道:“在下唐门管事——唐庸拜见掌门、楚公子。”
“你叫我什么?!”唐秀秀有些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尖,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掌门。”唐庸再次拱手,像是有些含羞般再次小声提示。
“放屁!你是哪来的细作。你当本姑娘是没脑子还是没眼睛,掌门人应该是我大哥。”情急之下,唐秀秀甚至爆出了粗口,想糊弄的她还轮不到这个看起来就十分外行的大叔,即便他方才已经骗过自己成功伪装成客栈掌柜。
“秀秀,别冲动。”楚煜拍了拍气鼓鼓的唐秀秀,自家这个小火罐脾气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掌门息怒,属下所言属实。大少爷曾在半年前将永安当一切事宜交给二少爷打点处理,并昭告整个唐门二少爷作为代理掌门,有权处理唐门的一切事务产业。而半个月前,二少爷吩咐在下要在今日白河镇等待大小姐归来,并且当众宣布了,您才是这唐门信任的掌门人。”这段长长的话语,唐庸却像是倒背如流,听得几人直翻白眼。
原来是自家两位哥哥一个比一个懒,竟肯将唐门掌门人如此重要的位子交给她这个不靠谱的、游戏人间的半吊子,唐秀秀忽然觉得这个决定会导致家门不幸。随即愁眉苦脸道:“那我可以拒绝不?”
唐庸的反应简直可以称得上精彩绝伦!只见他扑通跪倒在地,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抵在小腹,呼天抢地得哭喊道:“小的无能,对不起唐家列祖列宗……(此处省略一千字)。”
在唐庸类似杀猪嚎叫的假哭中,唐秀秀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对楚煜道:“乖式神,帮我把这个不知从哪来的扔出去。”
楚煜不放心的眯起双目,虽说眼前的唐庸行事怪癖,但好歹也是郁晚晴接受唐家两兄弟委托带来的人,这么做显然是不合适的。随即对地上那人道:“有什么话,站起来好好说!不然刀子伺候。”装作要拔出穿云刀的样子。
刚刚还哭得如丧考妣的唐庸,立刻像是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窜起。“大小姐不管愿不愿意,您从今日起就是唐门的掌门人。”口气一转,登时变得无比正经,只是轻轻抖动的蚕豆眉出卖了他心中的紧张。
“你,大大的要得!”生平头回见到这么软硬不吃的难缠货,唐秀秀无奈之下只得向唐庸竖起大拇指,她是真心给这位奇葩管事跪了。
唐庸蚕豆眉向眉心一对,笑起了满脸褶子,二少爷唐谅果真料事如神,若不是他有这份死缠烂打的本领,只怕还对付不了自家这位新任掌门的嚣张个性。“继位之事等到掌门抵达郁家见过大少爷再做安排,有请掌门和楚公子随小的来。”
“唐情兄那么个通透人,怎么就教出你这个缺心眼的?”郁晚晴上前挽起唐秀秀。“秀秀不光是你们的掌门,更是我们郁家的贵客,自然是要我这个东道主作陪。”郁晚晴满是嫌弃的上下打量唐庸一番,毫不客气道。
“恕小的僭越,只是好不容易等到掌门人有些激动罢了,该死该死。若是夫人得空,掌门自然会更乐意与佳人同行,而不是我这个粗人。”唐庸谦卑一笑,闪身为郁晚晴和唐秀秀让出道。
“煜儿,秀秀跟我先回郁府,你和唐庸留在这里断后如何?”郁晚晴询问楚煜道。
“就按晚晴长姐的意思来。”楚煜似乎也赞同郁晚晴如此安排,便交代赶车的侍从跟随郁家派出的马车走。
唐秀秀却是有些认生,在场几人中,只有楚煜和她最熟悉,可听着楚煜的意思好像他们要分开各自去郁家。当下难免有点不放心,便后退躲到楚煜身后。
“啧啧,煜儿你给秀秀吃了什么迷魂药?弄得她恨不得与你寸步不离。”看出唐秀秀心中的不安,郁晚晴又笑开了。
“你放心跟着晚晴长姐走,晚些时候我一定去找你。”楚煜将背后的“小尾巴”揪出来,示意她不必紧张。
唐秀秀不乐意的瘪瘪嘴,还是依言跟着郁晚晴走了出去。
“嘿嘿,秀秀回头我给你讲讲小豆芽儿时的丑事,保管你乐得都想休夫啦。”郁晚晴却是自来熟一般,捻熟的拍拍唐秀秀的肩。
听见郁晚晴一口一个“小豆芽”叫着楚煜,唐秀秀也不禁跟着偷笑,拘束紧张的气氛一扫而光。
待二人离开后,楚煜便看着唐庸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四下里,皆是出身郁家子弟的众人恢复白河镇这条街坊的常态。不出片刻,药铺的小贩又变成了热情好客的小贩,店小二依旧热情穿梭在大堂间,买橘子的人继续挑担沿街叫卖。
一番观察下来,楚煜得出这么个结论:身为唐门的管事,唐庸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