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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兴的二人决定提前离开这充斥虚与委蛇的是非之地,意料之外,却被前来祝酒之人拦住。
望着面前金发碧眼、衣饰另类的外族人,唐秀秀看得有些傻眼,什么时候波斯人也混进这和硕王府之中。
“不知是什么风,把五哥也给吹来了?”楚煜见到来人,面露三分笑意,客气的举杯回敬。此人正是拥有一半胡儿血统的楚璟霙,是父王楚释天的第五子。
“听闻六弟甫一回来便得了封号,如今更是疆场凯旋,抱得佳人归。我这个做兄长的,哪有不来道贺的道理。”开口的不是看起来高贵神秘的楚璟霙,而是他身旁的绝色胡姬。
“五哥谬赞,臣弟愧不敢当。”对于这位同样成长于塞外的兄长,楚煜并无太多亲近或厌恶之意,一直保持不温不火的态度。
“这位便是执帚,秀秀。”楚煜牵过唐秀秀,向楚璟霙引见。
“听闻弟妹可是国师大人的掌上明珠,果然是位优雅美丽的依尔哈。”楚璟霙碧色的眼眸饶有兴趣打量着唐秀秀,那位胡姬却像是会读心术般赞美之词溢于言表。
即使是听见有人夸自己,唐秀秀依然没觉得多开心。对方不过是看在楚煜的面子上客套而已,自然没有当真的必要。更何况,这位仁兄究竟是有多金贵,就连开句尊口都难。
“为兄因疾而无法开口说话,还请弟妹莫怪。”离去前,楚璟霙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唐秀秀心中一紧,她就这么藏不住心事吗?!
正在惊讶间,身后被人猛的撞了一下。被眼疾手快的楚煜扶住,唐秀秀抬眼间似是看到几个人驾着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身影,不断道歉赔罪而去。不知为何,那个方才撞到她的人看起来好像有点眼熟。再回过神时,楚璟霙早已携胡姬离去多时。
楚煜以为唐秀秀是对楚璟霙无法说话之事感到不可思议,便“五哥从小是在塞外母家长大的,我也仅仅跟他有过几面之缘。”
当两人置身回府的马车中时,唐秀秀不禁感慨:“你五哥看起来不简单,跟郁师兄有的一拼。”不知为何,楚璟霙那双看起来神秘又有点诡异的碧色瞳眸,让她想起那个智冠天下的病美人——郁覃阳。同样身患顽疾,同样的深不可测。
“那他比起我们武艺超群、侠肝义胆的二哥如何?”闻言楚煜倒是不以为意的打趣道。北沧几位皇子,只差从小被月棠带到唐家堡抚养的二皇子唐谅,都在今晚的和硕王府齐聚一堂。
“别把这群纨绔跟我二哥相提并论。”提到自家文武双全的兄长,唐秀秀立刻拽到天上。
“错了,是我们的二哥。”楚煜在羡慕唐秀秀他们兄妹感情深厚之余,又不免开始纠正。假若他是那个从小就被月棠带到唐家堡抚养的孩子,该有多好。
“同样都是一家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唐秀秀略微鄙视的瞥了眼楚煜,这厮的棺材脸煤渣心肠,也好意思天天跟自家二哥攀亲戚。
“莫非娘子对为夫的长相不满意?”楚煜故意扬眉朝着唐秀秀凑近,原本不算大的马车,登时变得有些拥挤。
面前突然放大的俊逸面孔,带着三分笑意七分不羁,就连窗外清朗的月色都被比了下去。似乎都能感觉到对面人灼热的呼吸,唐秀秀有些心慌的咽口水,身子不住后撤。
“娘子害羞的样子倒是好看的紧。”唐秀秀的不知所措,令楚煜神情中那丝捉弄之意得到极大的满足。
“登徒子!”唐秀秀突然伸手,在那张俊脸上掐了一把。如此拙劣的美男计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上当。
☆、第一百九十四章 情有独钟
与楚煜相携归来的唐秀秀,甫一进门就看见楚九蹲在厅前石阶上,眼巴巴得四处张望,陪在他身旁的是自顾自讲着老掉牙故事的乔立海。
见到来人,楚九立刻欢呼雀跃得连蹦带跳迎上前:“六哥、姐,你们可回来了!”
“小九乖。”唐秀秀发现,每次自己出门归来,楚九必定会出来等候,难得他小小年纪便这般知道体恤。欣慰之余,伸手捏了捏那张稚气满满的包子脸。比起楚煜这个做兄长的,关系融洽的两人反而更像姐弟。
楚煜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短短数月相处下来,他发现尚且年幼的楚九的确心地纯良,如此也不枉唐秀秀整日忙前忙后。
乔立海行过礼后便安静告退,给这奇特的一家三口留下团聚的空间。“姐,我想听月宫和玉兔的故事。”楚九仰脸扯着唐秀秀的衣袖撒娇。
对上楚九充满渴望和好奇的清澈瞳眸,唐秀秀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后,干巴巴的挤出一句:“很久很久以前,天上有……”
“时候不早,你该去睡了。”唐秀秀话音未落,便被楚煜打断,严厉的口吻听得楚九忍不住哆嗦一下。
楚煜的话比圣旨还管用,唐秀秀回过神时,楚九早已屁颠屁颠跑得没影了,只听得不远处传来‘嘭’的摔门声,宣告着他小小的不满。
“瞪我做什么?小九都快被你宠成什么样了!”明明是怕她累着,结果还遭到唐秀秀各种嫌弃,楚煜眉间紧锁,这小女子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的用心良苦。
受不了楚煜整天都是一副别人欠了他十万两的阴郁态度,唐秀秀挑衅般回了一句:“就算把他宠得无法无天我也乐意!”随即愤愤然挥袖离去。
“我这里也有一个故事,想不想听?”对着气鼓鼓走开的背影,楚煜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无奈。
闻言唐秀秀登时觉得身上恶寒阵阵,楚煜那种惜字如金的人居然也会讲故事,这简直堪比听阎王爷念大悲咒——忧伤到家了。
在好奇心作祟之下,唐秀秀还是决定留下来听听这个来之不易的故事。随即身形飘逸,跃上屋檐正襟危坐: “愿洗耳恭听。”
“看来看去,你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剩这身轻功了。”楚煜目中闪过赞赏之意,下一个瞬间他已赫然出现在唐秀秀身旁。
“快点讲故事,不然我今晚就把你从这里踹下去。”唐秀秀白了楚煜一眼,就算她身手的确不怎么地,也轮不到这只式神来瞎指点。
月黑风高夜,无月也无星,配合着这么个有点阴森的气氛,楚煜一时有点语塞。原本只是想让唐秀秀早些休息才将楚九轰走,谁知又惹得她不快,为了弥补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貌似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什么能搪塞过去的法子。
似是看出了楚煜的心虚,唐秀秀打了个呵欠,有些不耐烦:“你要再不说话,我就回去了。”说罢便起身离去。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子。”对于唐秀秀的离开仿佛视若无睹,楚煜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道。
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带出兴致的唐秀秀很快去而复返,整天看起来沉默寡言的楚煜,难得心中还会藏着如此隐晦的故事。便安静坐在他身旁,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她有着像你一样乌黑的长发,”楚煜的视线停留在唐秀秀身上片刻,很快又移开,望着无边夜色开口道:“那女子曾经是草原上一支部落的头领,有着不输给男子的智谋和胆识,带领着一支骁勇善战的军士四处征战。对手莫不为这位红颜将领所折服,纷纷投到麾下甘愿为她一生驱驰。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唐秀秀憧憬得感叹。
楚煜迟疑片刻,还是决定继续这个故事:“战场没有永远不败的将领,这女子在与北沧铁骑交战的一役中,战败成为北沧国的战俘。”
唐秀秀满是惋惜的摇头:“你的先人不会把这位红颜英雄给斩首示众了吧?如此倒是可惜。”
“故事原本应该到这里就结束了,可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所有。”楚煜像是陷入回忆中,目光渐渐飘向远处虚无的夜空。“一名北沧国位高权重的男子力排众议,赦免了女子作为敌首的死罪。”
“又是英雄救美的桥段!没意思。接下来那女子是不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然后以身相许啦?”听到这里,唐秀秀越发觉得稀奇,没想到楚煜也会对这种俗套的风花雪月感兴趣。
楚煜忽而苦涩一笑,“你说的不错,女子的确是嫁给男子为妾,可是她过得并不幸福。男子的结发妻并不喜欢作为战俘的女子,除却私下的万般刁难,平日更是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欲除之而后快。”
敢情楚煜所讲故事的重点不是欢喜姻缘,而是之后的悲情离殇,心中犯嘀咕的唐秀秀插了一句:“既然他不能护得这女子一世无忧,当初又何必救她一命?饮鸩止渴的感情当真要不得。”
“男子开始也会护着女子,可后来日子久了,他厌倦了周旋平衡于各室之间,索性置之不理。”
困意渐渐袭来,昏昏欲睡的唐秀秀只希望楚煜能快点讲出故事的结局。
“因为男子选择救下女子根本不是因为感情,而是为了多一个容器。”讥讽的笑意渐渐浮现在楚煜的面孔上。
“男子是个极有野心之人,他想要的是寿与天齐、君临天下,女子的生命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后来男子……”楚煜蓦地收了声,身旁的唐秀秀俨然已靠在他的肩上沉沉睡去。
看起来他的故事讲得够糟糕,不然怎么会连唯一的听众都能睡着。抱起安然入睡的唐秀秀,楚煜很快跃下夜露深重的屋顶,步履呼吸间都不由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了梦中人。
将唐秀秀送回房后,楚煜独自折回空无一人的庭院,冷声道:“躲了这么久,还不打算现身?”
不多时,一个叮当作响的人影,从假山的阴影中缓步而出,来人正是被困在国师府多时的米赛尔。
对于这个一度将自己府邸搅得翻天覆地的异族女子,楚煜从来都是没什么好气,“原来是你,下次再这么晚出来闲逛,小心被侍卫当做刺客给绑了。”
之前脾气火爆的米赛尔这回却没了反驳的兴致,方才楚煜对唐秀秀的百般呵护她可都看在眼里。当初那个带兵踏平大月氏部落的铁血将领,就连杀人手起刀落间都不会有丝毫犹豫,却会对着心上人细声低语,倾诉衷肠。
比起唐秀秀,米赛尔自知楚煜对待她的态度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十万八千里。如此落差,将她那颗悸动的少女心给打击的粉碎。难不成她这些日子以来如此明目张胆的示爱,都是庸人自扰?!
“这是父王给大月氏的特赦令,你且拿去。”楚煜以为米赛尔前来寻他,只为祈合之事,哪能想到她的心思早已兜兜转转这么大一圈。
如此不解风情又敬而远之的回应,让米赛尔恼怒的无以复加,跺脚道:“想赶我走就直说,本姑娘才不乐意呆在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闻言楚煜先是一愣,随即吩咐道:“铁哲,给祈合使备好快马,此刻便护送她出城。”打扰清净日子的罪魁祸首终于肯离开,楚煜只觉得轻松无比。
“好你个楚璟岚!”米赛尔刻意提高嗓门的声音里已隐约多了几分哭腔,眼下子夜时分,那人竟然就能狠心催自己孤身赶路。想到这里,米赛尔不顾侍卫铁哲的惊讶,抢过马匹便疾驰而去。
“六爷,这……”铁哲不明就里得望着自家主子,瞎子都能看出来米赛尔对楚煜打得是什么主意,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出了西京城,她的安危就与北沧无关了,你无须为此担忧。”楚煜对着那道赌气离去的身影不由的叹息。
“该走的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