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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雪晴见状虽然没说什么,但略带羡慕和不甘的神情却泄露了心事。北沧人将刀视作与生命同等重要的存在,北沧男儿几乎个个刀不离身,当一个男子愿意将自己的刀送到女子手中时,代表着这个女子可以让他奉上身家性命去托付。
唐秀秀身后的楚璟帆见状,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向来谨慎多疑的楚煜,竟会这么信任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女,说起来那个原本跟在楚煜左右的少年侍从怎么没看到影子?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联?不禁有些狐疑的揣度起二人的身份。
再次响起的号角声,打断了各怀心思的几人。随着楚释天的一声令下,所有蓄势待发的人马如离弦之箭,转眼间尽数冲了出去,只留下烟尘滚滚。天际翱翔的鹰隼亦是跟随着快意驰骋的主人们,加入搜寻猎物的阵营。
望着绝尘而去的浩荡大军,唐秀秀不免念叨:又有多少飞禽走兽要遭殃了。只可惜她只会骑马,无法在马背上搭弓射箭,便选择在营帐出等待,做个悠闲看客。想到如此声势浩大的围猎不会一时半会儿结束,唐秀秀决定先去帐中,说不定还能骗几杯马奶茶喝。方要离去之际,却被樊雪晴拦住去路。
“和硕郡主这是何意?”面前这个难缠的醋坛子,她可惹不起。唐秀秀只得挤出无比友善的笑容。
樊雪晴望着唐秀秀怀中的穿云刀,恨恨道:“别以为六哥将刀留给你保管就是另眼相待,少在那里自鸣得意!”
闻言唐秀秀差点笑出声来,这位骄纵的小郡主果然“不同凡响”。自己帮楚煜打打下手,这种事情在她看来都能成为争宠的举动,敢情北沧人都这么莫名其妙。
“不、不、不,郡主此言差矣。这等出苦力的活自然要我们这些粗人来做,哪能劳烦郡主的千金之躯。”唐秀秀立刻做出惶恐状,心下却把这个没完没了的醋坛子骂翻了天,腹诽着:这么死沉的刀若是你喜欢干脆拿去好了,反正本姑娘乐得轻松自在!
“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就好,若让我看见你成天正事不干,一味缠着六哥,别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从小被捧得高高在上的樊雪晴,对于唐秀秀的识时务感到满意,警告似的拍了拍腰间的马鞭,很快便在若干婢女的众星捧月下施施然离去。
好不容易喝上盼望已久的马奶茶时,唐秀秀长长的出了口气。细数入夏以来,自己就没几天太平日子,先是火麒麟渡劫、再是楚璟帆带兵搜山、今日又来了樊雪晴三番五次的刁难,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根本就不能让她安宁片刻。
只是今日出门时,左眼皮就跳个不停,按照老人们的说法,这是有灾祸的前兆。呸呸,掌嘴掌嘴,青天白日的怎么能臆想不吉利的事情?胡思乱想之际,唐秀秀摇了摇头。
突然从帐外冲进来的人影,打断了唐秀秀的悠闲用茶。来者竟是一袭猎装风尘仆仆的奚容。“姑娘可有见到国师大人?”向来从容不迫的儒雅谋士,如今却是满目焦躁。
“师伯刚刚不是和那些大臣们一道出发去打猎了么?”唐秀秀替奚容到了杯马奶茶,示意他有事慢慢说。
“这下可麻烦了!”奚容有些担忧的来回踱步,对唐秀秀道出他在在马厩附近,无意间听得两名北沧铁骑兵的密谋,好像是什么人命令他们,要趁着围猎之机对楚煜下手。
好吧,果然怕什么来什么,早知道自己就不该乌鸦嘴,唐秀秀有些懊恼的拍拍额头。“奚容先生,不妨我们分头行动,你去围猎场中去寻师伯他们,我去找楚煜让他小心提防些。”
事态紧急,奚容略加思索也就答应下来。从马倌那里要来一匹良驹,唐秀秀将穿云刀携在腰间,与奚容快马扬鞭,分头寻找。
入眼皆是苍茫草色,让唐秀秀有些着急。要想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之上,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身后还有防不胜防的暗枪冷箭,随时可能会出手要了楚煜的命。
马匹嘶鸣,踏过半人高的厚实草丛,约莫行至几里后,唐秀秀注意到沿路青青草色间,隐约夹杂着几点血迹。难道那些歹人已经得手了?!唐秀秀被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楚煜的身手她是见过的,寻常人根本沾不到他半片衣角,更别提伤到他。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箭羽无眼,在这么个几百人围猎的大混战中,就算误伤死人也不是不可能。
耳边传来的羽翅破空声,唐秀秀抬眼望去,一只黑色的海东青正翱翔划过天际。这只鹰隼不正是楚煜那天驯鹰时所唤出的么,看那只神勇的鸟儿在俯瞰的样子,似乎也在寻找它的主人。也许跟着它走就能找到楚煜了?束手无策的唐秀秀只得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跟着那只海东青飞翔的方向策马疾驰。
背后隐约传来的马蹄声,让唐秀秀不时回头张望,谁知后面的来者上来就送了她一记利箭。险险擦着身侧而过的箭羽,唐秀秀惊起一身冷汗。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样子是麻烦找上门了。
要命的是,她可不擅长在马背上制敌。光顾着不从疾驰的马背上掉下来已是不易,身后那个阴魂不散的刺客可不打算就此罢手。接二连三的连珠箭,让慌忙逃命的唐秀秀躲闪不及。
该死的!那只海东青似是被来人搭弓射箭之声惊走了,这下连唯一的线索都断了,唐秀秀心中的愤怒已经多到无以复加。回身冲着那名从背后放冷箭的北沧铁骑兵,打出了一把断魂砂。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唐秀秀慷慨无比的请那位倒霉的偷袭者,享受了唐门独家地狱游的招待。
伴随着一声惨叫,偷袭不成的北沧铁骑兵栽下马背。顺利打发了第一位刺客的唐秀秀,却是没了方向,不知下面该朝哪个方向寻找楚煜的踪迹。
“发什么愣?赶快趴下!”熟悉的声音传来,反应不过来的唐秀秀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就被一股大力从马背上拽了下来。悲催无比的是,失去平衡的唐秀秀是脸着地,摔得眼冒金星的她刚想起身,却被按住头,再次脸朝下跌在草丛间。
扭过僵硬的脖子,唐秀秀看清了害她两次毁容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要找的楚煜,此时他正警惕无比的潜伏在半人高的草丛间。“奚容说有人想对你不利。”
“我知道。”不咸不淡的三个字听得唐秀秀直翻白眼,早知如此,自己何必先吃萝卜淡操心,没命似的到处找他,结果还落得个差点毁容的下场。“你能不能先把手放开!”唐秀秀咬牙切齿道,头顶那只手向泰山压顶般按在自己天灵盖上,弄得她跟没脖子的乌龟一般,说话时连头都抬不起来。
放开手的楚煜,语气间颇为赞许:“你是跟着闪电找过来的?我早该想到。”
“谁让你不带刀?!害得我还要多跑一趟。”抹了把脸上黏糊糊的草叶,唐秀秀满是嫌弃的将穿云刀丢给楚煜。要不是因为这把刀,自己也犯不着被樊雪晴骚扰。
“嘘!有人来了。”楚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整个人屏气息声,再次将不安分的唐秀秀按回草丛间。
“我们要躲到什么是么时候?!”隐约望见几个北沧铁骑兵在距两人不足三尺的地方搜寻,不能说话的唐秀秀用眼神问道。
楚煜却是没理她,从背后的箭筒中取出三支箭羽,搭弓引弦,无声无息的对准几名北沧铁骑兵。利刃破空之声响起后,几名北沧铁骑兵瞬间从马背上东倒西歪的栽下。
没兴趣看楚煜大开杀戒的唐秀秀,却被身后草窝里隐约的蠕动吸引了注意,一个不知被什么动物刨出的草窝,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对付完眼前危机的楚煜,转身看向身边的唐秀秀,只见她像是看到什么宝贝似的,蹑手蹑脚的靠近一个草窝。好在前来的刺客都被收拾干净,暂时是没什么危险,索性让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好了。
“嗷——”一声尖利的叫声从草窝中传出,吓得正准备一探究竟的唐秀秀缩回了手。
楚煜侧耳细听之下,却是对准草窝,再次准备搭弓射箭。
☆、第一百六十章 心生猜疑
似是感觉到将要大难临头,蠕动中的草窝子忽而没了动静,一只暗色的小兽倏地窜出。
眼疾手快的楚煜对着那只仓皇逃命的小兽,搭手就是一箭放出。模样酷似狸猫的小兽,正是北沧草原上罕见的紫狐。
这种通灵的珍兽生活在狼牙山雪峰之上,唯独夏日才会下山产崽。因其珍贵无比、色泽瑰丽的皮毛,而成为北沧人竞相猎取的对象,每年皇族的围猎更是是以勇士猎到紫狐为彩头。
离弦利箭当空,与唐秀秀打出的红袖相撞,金属铮鸣声乍起,本该穿心夺命的一箭被生生截下,勉强贴着地面落入草丛,拦住了紫狐逃离的方向。被利箭惊住的紫狐,绻成一团瑟瑟发抖。
“好端端的,为何拦我的箭?”眼看到手的猎物飞了,志在必得的楚煜有些不解的望向出手阻拦的唐秀秀。
只觉得楚煜是杀顺手了,见着个活物就会搭弓放箭,唐秀秀蹙眉道:“要对你不利的是那些铁骑兵,它又没碍着你。”走近去看那只抖成一团的紫狐,油光水滑的柔软皮毛、仿佛会说话的灵动黑眸,看着就让人心生怜爱。
“你知道这东西的皮毛有多珍贵?在北沧可是万金难求。拿来给你做裘子不好么?”除了狼形的疾风,楚煜向来对动物没什么好感,对于唐秀秀的不忍杀之感到难以理解。
“我才不稀罕什么裘子!”一想到如此通灵的小生命将会被抽筋薄皮,想象中残忍血腥的画面,让唐秀秀不悦得蹙眉。“不许伤害这只紫狐,你只管当是命令好了。”随手将惊魂甫定的紫狐抱起,安抚般的轻揉手感极佳的厚实皮毛。
反正紫狐都是准备送给唐秀秀,随便她要怎么处置。楚煜收回弓箭,望了望四处,隐约有满载而归的人马陆续归去。“都出来大半日了,回去吧。”呼哨唤来那两匹骏马,方才它们的主人的尸首已被半人高的草色湮没。
将个头极小的紫狐揣在怀中,唐秀秀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跨过那几个殒命的北沧铁骑兵的尸首,好容易才回到马背上。不知道方才被自己一把断魂砂打中的那名刺客现在如何?
“几百人马的围猎,有误伤在所难免。”楚煜看出唐秀秀的不安,催促她快些策马,莫要再想今日行刺之事。
“那你可知道,是谁要对你下手?”唐秀秀不时用手指戳戳怀中紫狐凉凉的鼻尖,逗弄它玩。幸好行刺之事被奚容撞破,估计这会儿琉璃和楚释天那里应该都会加强警戒。就她所知:这支人马说不定还是受楚璟帆指使。
楚煜沉默片刻,有些无奈道:“和硕王。”
“不可能,那个和硕郡主成天六哥长六哥短的围着你转,她爹怎么会想要你的命。”唐秀秀以为楚煜在说笑,不甚认真的摇头。其实她的原话是:你未来的岳父大人,会让自己女儿守寡么?
楚煜自己也是无奈苦笑:“信不信随你。”樊雪晴从小同自己青梅竹马,但不代表图雅氏以及樊家会对自己另眼相待。毕竟自己出身庶子却拥有火麒麟的神力,大哥楚璟帆将自己视作他继位的障碍也并无道理,换做是自己一样会忌讳。“忘了告诉你,和硕王是皇后图雅氏的胞弟,亦是我大哥的舅父。”
终于理解和硕王不是没可能和楚璟帆一个鼻孔出气,唐秀秀感到头疼无比。照这样下去,楚煜已是泥菩萨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