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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妃心下一沉,隐隐的不安顿时占据了心头。
两名守卫推开了楼门,同声说道:“娘娘请。”
颜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提着坠地的裙裾迈进了门槛往着楼中走去,到了外厅又被人引向了左边,朝着那间被上任城主布置得价值连城的卧房走去。
粉红色的珍珠大小相同,散发着柔柔的光晕,随便挑一颗出来都能镶嵌在钗头首饰上做点睛之笔,可这些价值不菲的珠子却被人用金线串了起来,做成了一串串珍珠帘子,挂在了门外,奢华至极。
卧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后,粉红色的珠帘也外面立在门边的人挽起,颜妃再次提起裙裾,怀着揣测不按的心走进了卧房中。
房中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也听得见,颜妃眼神一扫,只见韩成立在一旁,舞剑和舞碧则坐在床边,两人的身子挡住了视线,颜妃没能看见床上有什么,只看见他们一个个神色凝重,气氛压抑得让人想立即就逃跑,逃出这间屋子。
颜妃眼珠一转,又见萧舒靖坐在一旁铺着虎皮的椅子中,脸色苍白,身上盖着一件披风,那双睿智得能透析人心思的眼正冷冷地凝视着站在门口的人。
椅子前面跪着两个瑟瑟发抖的人,见到颜妃进来抬头偷偷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立即低下了头。
在两人回身的瞬间,颜妃清楚地看清了两人的面容,那是她安排在降云楼中的心腹,难怪久久等不到回音,原来是被人抓住了。
那么,他什么都知道了吧。。。。。颜妃心中的自信轰然倒塌,一切都完了!
“表、表哥。。。。”颜妃嗫嗫道,不由自主地朝着萧舒靖走了过去。
以往这种时候,萧舒靖都会朝着她伸出手来,将她带到自己的身后站着,那是她的专属位置,从来没有被人侵占过的位置,她会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侧脸,捕捉他脸上出现过的每一个表情。
今天,萧舒靖没能像往常一样朝她伸出手来,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就像是猫盯着老鼠一样,看得她毛骨悚然。颜妃心中顿时乱作一团,只听见了自己如雷的心跳声,外面的一切声音再也进入不到她的耳中,仿佛世上只剩下了她自己和她眼中的那一个人。
“表哥。。。。。”颜妃缓缓蹲在了椅子旁边,伸出手去想要握住那只藏在披风下的手,却意外地扯掉了盖在舒靖身上的披风,满目鲜红顿时出现在她眼中。
他胸膛上的伤口上了药,用白色的绷带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因为他不肯乖乖的去躺着,所以血又沁了出来,沁透了层层叠叠的绷带,沁湿了他没有更换的衣衫。
“表哥!你。。你这是怎么了?”颜妃哭着唤了一声,双手紧紧地握住了萧舒靖垂在身侧的手,冰冰凉凉的,怎么捂也捂不暖和,颜妃眼中的珠泪滚滚而下,瞬间便泪湿了双颊。
萧舒靖猛地甩来了她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颜妃,沉声问道:“孩子的尸身呢?在哪里?”
“孩、孩子。。。我不知道。。。。不知道。。。。”颜妃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使劲儿摇着头否认。
萧舒靖俯下身子,伸手捏在她的下巴,抬起她精美绝伦的脸颊,让她泪汪汪的双眼与自己对视,低声道:“多么美的一张脸,多么恶毒的一颗心。。。。。。朵儿,你赢了。。。。”
“表哥。。。你听我解释。。。。”颜妃抬臂欲握住他贴在自己腮边的手掌,却被萧舒靖一掌推开,跌坐在了地上,颜妃挣扎着起身看着他,他眼中的厌恶却似是一把把利刃,深深地扎在了她的心上,痛得她快要窒息了。
“不要用你沾满了自己孩子鲜血的手来碰我。”萧舒靖将头看向床的方向,眼中一直强忍的泪簌簌落下。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打败他和惜玉的不是颜妃,是他们自己,他们彼此不够坦诚,又太过于自信,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是他太过于自信,以为自己能给得了她想要的一切,却忘记了问她,到底想不想要他所给予的一切,虽近在咫尺,两人却自始至终都没能真正走进彼此的生活。
“表哥!”颜妃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如泼妇一般扑了过去,紧紧揪住了萧舒靖胸前的衣襟,厉声哭诉道:“难道你就没有错吗?我是你结发十年的妻子,可你心心念念的全都是别的女人!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你比我更加清楚,萧舒靖,你对得起我么!”
“咳咳。。。。咳咳。。。。放。。。。放手。。。”萧舒靖被她摇晃地厉害,却没有一点力气去推开她,一旁的韩成见状立即过来制住了颜妃,将她从萧舒靖的身上拉开丢到了一旁。
舒靖咳得厉害,伤口被震得钻心的疼,只得抬手捂住胸口,鲜血却从他的指尖源源不断冒了出来,额头上的冷汗簌簌落下,沾满了他英气俊逸却很苍白的脸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六十四章 内疚一辈子
颜妃还要再扑过来,韩成先她一步绕到了她的身后,以手为刀照着她后颈劈了下去,颜妃顿时脚下一软,软绵绵的身子便向后倒去。
韩成伸出一只手托住她倒过来的身子,朝门口的守卫吩咐道:“来人,将颜妃送回去好好看管,没有吩咐,不许踏出屋子半步,还有,把世子和小郡主带过来,暂时由将军夫人照看。”
“表哥!”在被人带离之前,颜妃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喊了一声,椅子上坐着的萧舒靖却置若未闻,起身摇摇晃晃地朝着床边走去。
放弃了反抗的颜妃讪笑几声,任由守卫将自己半扶半拖的带离了屋子,眼睛直直的盯着屋中那袭白衣,直到他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不见,她才闭上了眼睛,也听到了屋中传来‘啪’的一声闷响,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了。
一梦十年,十年一梦。
梦里全是那熟悉的人儿小小的身影,对别人永远是天真烂漫地笑脸,面对着自己时,却永远都是一副嚣张跋扈的嘴脸。做一切会让他抓狂的事,闯了祸打死也不承认,将所有的罪责推到他头上不说,还会用各种眼神鄙视他。
有的时候,他真的恨不得一口咬死她!可是却又如此的舍不得伤她一根毫毛。就算是在梦里,她也要欺负他啊,而他不会如年少时一样和她针锋相对,而是百般迁就她。
难得的,那丫头没有用常用的眼神鄙夷的瞪着他,反而笑意盈盈地仰起脸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上那层细细密密的绒毛让她的脸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水蜜桃,让人很想伸手去掐上一把。
他张口想要唤住她,却忘记了她的名字,伸出手却只触摸到了一片虚无。眼睁睁地看着那张笑脸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了虚无,消散在了他眼前。
他急得大叫。一声“惜玉”脱口而出,唰地一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周围的摆设极为熟悉,是她居住的地方,守在床边的是丫鬟而不是屋子的主人。
屋中的一名丫鬟早就跑了出去,剩下的一名丫鬟拿起手巾替他擦拭脸上的冷汗,关切地问道:“王爷。您怎么样了?”
胸口隐隐作痛,还有点痒痒的,萧舒靖伸手扯开自己身上的衣襟想去挠一下,垂眸却看见自己身上绑着干净的绷带,那不舒服的感觉就是从绷带下面传来的。
舒靖脑海中一片混乱。连头也跟着隐隐作痛起来,不禁抬手揪住了自己的眉心,使劲儿地回想着发生过的一切,努力地分辨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梦境。
最后只记得自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朝着床边走去,才走出了两三步就眼前一黑,记忆被定格在了那一瞬间,后面的全部都是梦境了。
她呢?怎么样了?
混乱的思绪渐渐平静下来。舒靖掀开被子下了床,一手按在胸膛上,摇摇晃晃地朝着外面走去。丫鬟不敢阻拦,只得拿起一旁的衣衫追了过去。
还没等舒靖走到内室的门口,飞奔而来的严楚就出现在了他眼前,见状眉头一皱。二话不说就将舒靖架着回去坐到了床上,立在床边怒视着他,没好气气地斥道:“刚从鬼门关捡了一条命回来就到处跑,不要命了么!”
舒靖苍白的脸上勉强地挤出了个笑容,有气无力地说道:“惜玉呢?她在哪里?”
严楚先是一愣,随即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恶声恶气地说道:“操那份儿闲心干嘛,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城中还有很多的事等着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城主来处理,你要是再偷懒下去,本将军就会被你害得累死了,你赔得起么!”
靠在床沿上舒靖看着暴怒的严楚讪笑,总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先前怎么都不肯回来,他刚一倒下,严楚这家伙收到消息后,肯定是先骂了声娘,然后才马不停蹄赶回来。
不用说,回来以后,这小子肯定是先跑到他的床前,别的不管,肯定会先痛骂他一番再说。
严楚见他看着自己傻笑,忍不住地伸出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没好气地说道:“怎么,终于知道内疚了么?觉得对不起我了么?”
舒靖摇了摇头,嘿笑道:“是啊,会内疚一辈子。”
他将所有的重任全部抛给了严楚,若不是出了变故的话,他可能已经带着惜玉远走天涯了,可惜就只差了那么一点点,终究还是失败了,这次恐怕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严楚瞪了他一眼,伸手从怀中摸出了那份写着将敦煌城主之位禅让给自己的公文,拿着它在舒靖眼前晃了晃,得意道:“你说的是这个么?想都别想!”说罢,嚓嚓两下子便将公文扯烂,反手扔到了地上。
,看着洋洋得意的严楚,舒靖有些哭笑不得,多少人梦寐以求、费尽心机想到得到的东西,在他严楚眼里看来却一文不值。
“王爷,您该喝药了。”丫鬟端着托盘进了屋,恭恭敬敬地跪在床前,将手中的托盘高举过头顶。
严楚伸手端起那碗褐色药汁,看着舒靖古怪地笑了笑,阴森森地说道:“王爷?您是自己喝?还是让末将灌着你喝?”
谁说敦煌城主没有害怕的东西?有,那就是喝药。即使是在昏迷中,他尝到了苦涩的药汁身体也会本能的抵抗,将头左摇右摆的,就是不肯好好喝药。
这可难到了伺候他的丫鬟们,后来还是严楚出了主意,喂药的时候,让一个人坐到床上去,将他的头固定在自己腿上,一人掰着他的嘴,一人拿着勺子灌药汁,那情景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要是被萧舒靖给知道了,肯定非宰了严楚不可。
萧舒靖愁眉苦脸地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仰头一饮而尽,咕嘟咕嘟两声就将一整碗药汁给自己灌了下去,喝完不禁叫苦连天,说跟喝了毒药似的。
严楚忍住笑,将托盘上的另一只碗端起来递了过去。
舒靖再次皱眉,不悦道:“还有?”
一副宁死也绝不肯再喝的表情实在好笑得很,严楚掩唇咳了一声,解释道:“蜂蜜水,漱漱口。”
这次萧舒靖倒是很痛快地就喝了下去,拿起帕子擦了嘴后便靠在床沿上,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