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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府里的娘娘忽然就少了一位,却无人敢议论,只知是染了疾病暴毙。公主虽吩咐了厚葬,却也不会关心下面的人是否按照她的话做了,善后的事自然是落在苏妃身上,太妃正病着,自然不能在府中办丧事。
这苏妃也是个记仇的主,吩咐将人装棺后直接送到了雷音寺去,请庙里的和尚做了场简单的法事。随便寻了块墓地就匆匆下葬。晴妃生平为人骄横跋扈,府中的人没几个念她好的,自然没人会去关心她的后事,总之就这样不了了之。
自从上次收到那封书信后。边关就再也没传回来只言片语,惜玉心中明白,只怕是情势已经极为严峻。否则,萧舒靖绝不会传那样一封信回来。暗自盘算着该如何才能不动声色的将城中的将领派出去,既不被余公公发觉,又不至于让他们背上抗旨不尊的罪责。
余公公也在想着法子,如何才能将城中的将领一网打尽,彻底断绝了萧舒靖的后路,却也没敢明着去和惜玉商量。心想着两人毕竟是夫妻一场。公主未必肯陷王爷于绝境,所以此事还是自己拿主意的好。
十三这一日是太妃的寿辰,余公公代表圣上前来祝寿,特地设了寿宴,邀请城中众将前来赴宴。
太妃正病着。如何起得了身?赴哪门子宴!惜玉心知这太监八成是瞄上了太妃寿诞这个机会,贺寿是假,将邀请来赴宴的人一网打尽是真,不管他作何打算,必须得尽快想好对策才行。
意外的是那余公公并未邀请自己,连自己都防着,想必是萧易寒出的主意吧!这世上,除了他自己而外,怕是再也找不到他完全信任的人了。惜玉不禁苦笑。他何苦防这防那的,萧舒靖根本没有篡位夺权的心,若真有的话,只怕也是被他逼出来的!
正躺在水榭上晒太阳,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外面的纱帐忽地被人掀开。舞碧急匆匆的奔了过来,走进榻边小声说道:“惜玉,余公公今夜在正厅设宴,受邀的全是城中武将,正厅内外埋伏了不下五百的刀手,好像还在酒菜中动了手脚,怎么办?”
榻上原本躺着的惜玉霍地翻身而起,眉宇间满是忧虑,这太监是想效仿诛杀晴妃的法子呀!一旁的舞碧急得不行,秀气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双手交叉不安地来回搓着手指。
看着她急切的模样,惜玉只得先安慰道:“别急,你先让人去通知严楚,让他转达其他的将军,赴宴时什么都别碰,我自有办法应付。对了,速速去把杨谦找过来。”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世间安得双全法
“萧易寒并非昏庸无能之人,虽然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杀了不少人,可是,哪一代的帝王身上能少得了杀戮?他这般做也是情有可原,以少数人的性命来换取整个天下的安宁是值得的。何况这玉玺本就是他们萧家的,早一日交还我便早一日解脱。”
韩成点点头,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早在多年前他便看透了一切,任你君临天下,富可敌国,终究只是这世间的一粒细小尘埃,到头来也只是英雄枯骨,红颜成灰,与其耗尽毕生精力去寻求那些身外之物,倒不如青山秀水相伴一生来得逍遥。
也许是吸了太多的寒气,惜玉压抑不住的咳嗽连连,隐藏在披风下的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胸口,边咳边道:“师兄也许还不知道,自从上次萧易寒回京以后,他便开始暗中调集兵马,如今光是嘉峪关的守军就有将近十万。你把玉玺交还他之时,就是大军攻破敦煌城之日。”
韩成长叹一声,呼出的热气与山顶的寒气一交汇,顿时变成了一片白雾萦绕在他面前,遮住了他脸上的无奈,“十一,其实你也不应该怪他,要知道,当时他那么做已经是尽最大的能力保护你了。你爹为了天下安宁已经付出了太多,你不应该太过于执着,安然无恙的过完一生才是你爹愿意看到的。”
这算是什么道理?惜玉冷笑一声,跌跌撞撞的朝着韩成走了过去,“我身上血债累累。能安然无恙的过完一生么?师兄你未免太天真了些。用少数人的死还换取多数人的安宁,这就是师兄的道理么?天下的人是人,难道敦煌的数十万人就不是人了么?”
“咳咳咳。。。。”这话说得激切,惜玉按住胸口猛地地咳嗽起来。山风一吹,身子便摇摇欲坠。舞剑想要奔过来扶住她,却被韩成拉住不让。身后一直走神的萧舒靖这才回了魂,几大步掠过来扶住了她,轻拍着惜玉的背部帮她顺气。
“舒靖,我想听听你的想法。”韩成看着萧舒靖,不禁感叹先皇当初的选择是最正确的。兄弟三人中,萧舒靖的确是最适合继位的人,文能定国。武能安邦,最重要的是他心怀天下,不舍得百姓受半点的苦,敦煌城的百姓将他视作神明一般膜拜不是全无道理的。
萧舒靖眉心一皱,正色道:“敦煌城地处要塞。易守难攻,驻扎的守军自然也多。皇兄生性多疑,就算舒靖把敦煌城还给了他,按照他的多疑性格,除非是他自己,否则任何人坐镇敦煌他都不会放心。”
闻言韩成赞同的点了点头,笑道:“你错了,纵使他怀疑世上所有的人,这世上有一人替他坐镇敦煌他却是一定会放心的。”舞剑抬头看他。见他笑意盈盈的目光落在了对面。
“世间安得双全法,只要十一嫁给他,就可以免除一切纷争。”韩成话音一落,一时间,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惜玉身上。
萧舒靖双手紧紧的钳在惜玉肩上,莫名的恐惧感袭来。浑身都在轻颤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惜玉,生怕她会答应。
他可以将敦煌还给皇兄,但是,他不能将惜玉还给他!
惜玉垂下眼帘,低低的说道:“我这半生的苦痛全都拜他所赐,若早知一路如此艰辛,当初宁愿他不曾救过我,葬身火海也是死得其所。”说着忽地又抬起头,目光飘忽迷离,分不清究竟落在了哪里,“何况,我的身体已经是油尽灯枯。。。。。”
“不会的,你不会死的!”萧舒靖紧紧捉住她的手握在手中,坚定地在她耳边诉说道。即便你死了,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长眠于地下,这一次,我不会再弄丢了你。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她说的就是我想的
萧舒靖收了剑正要朝惜玉那边走去,韩成却猛然转身,手中的长剑朝着淬不及防的萧舒靖直直袭去,萧舒靖还来不及反应,那剑已经横在了他脖子上。
韩成回身看着惜玉,剑眉一挑,傲然道:“十一,咱们一个换一个,你别逼我做对不起恩师的事。”
“惜玉,别听他的,他不敢杀我。。。。”萧舒靖话还没说全,架在他脖子上的剑横着拉了一下,脖子上立时传来阵阵刺痛,萧舒靖垂眸朝下看去,雪亮的剑锋上有一条细小的血丝正顺着剑锋蔓延。
“我知道师兄的剑快,也有胆子杀了他,但是我们已经无路可退,若是今天不能功成身退,那就请师兄杀了我和舒靖给舞剑报仇,从此你再也不必受制于人,安心做好你的事即可。”言下之意很明白,你杀了萧舒靖的同时,我也会杀了舞剑。
事情到了这一步,惜玉早在意料之中。她赌的是韩成舍不得舞剑,毕竟一个人寂寞了多年,忽然有了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好比是在沧海中漂泊已久的人寻到了一叶孤舟。
两个人寂寞的人靠在一起相互取暖,时间一长就会舍不得分开,若是分开了,之前的那份寂寞会彻底将人击败。有些东西没有的时候并不觉得有多好,可一旦拥有了便觉得弥足尊贵,甚至可以为它舍弃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生命。
上次舞剑身上的伤那般严重,连走路都成了问题,又如何能到得了这巍峨的雪山之上来?很显然是有人将她带上来的。而自己回了城便立即派人去接她。可是前去的百十人无功而返,寻遍了方圆百里地,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这只能说明舞剑早就被人带走了。
而今能在这里见到她。那么当初带走她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既然韩成能为她下了祁连山,看来舞剑在他心中必定是有一定的分量,惜玉赌的。就是这分量到底有多重。
韩成手上力道稍减了些,显然是做出了让步,低沉的声音傲气不在,反而带着商量的口吻,“十一,我们没必要拼个鱼死网破,你放了丫头。我亲自送你和舒靖下山,你们也别在上祁连了,我不会再见你们。至于玉玺,该归还的时候我自然会归还。”
“韩师兄,我们各自退让一步。”惜玉的口气依旧强硬。接受了他的让步却不妥协,“他们兄弟两现在剑拔弩张,迟早会有一战。我并不是要你一定要帮着萧舒靖,你只需跟我们下山走一趟,他们兄弟两人谁先不顾百姓挑起战争,你就义无反顾的站在对方那一面,如何?”
“凭什么让我相信你?”韩成有些动心,犀利的目光却一刻也没离开惜玉握剑的手,若不是惜玉身旁的舞剑一直安静的冲着他笑。他的理智怕是早已经被可怕的戾气焚毁了。
“这正是我让师兄你随我们下山的目的,如果萧舒靖为了一己私利挑起纷争,师兄可以随时杀了他,然后把玉玺交给萧易寒。反之,你就要义无反顾的站在萧舒靖这一边。”山顶的空气本就稀薄,加上方才又动了手。此刻惜玉的呼吸有些急促,尽量长话短说,简洁明了。
韩成眉心紧蹙,似是在仔细思索得失。
先皇辞世已经好几年,此事早就该有一个结果了,兄弟二人间也该有个了断,而惜玉的建议的确非常好,跟着他们下山走一趟,彻底的解决了此事,自己也能早些解脱,做一只闲云野鹤,从此不再过问世事。
至于天下,纷争能免就尽量免除,不能免除的话,也只能破旧立新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祭故人
顶着漫天的风雪回到营地时,早就该露出鱼肚白的东方却仍是一片暗沉,整个天际似是一口大锅,罩住了整个天空,除了飞舞雪花而外,天地一色,暗沉沉的,似是还处在深夜中。
看来参将料得果然不错,昨日说今日会有暴雪,最好连夜拔营撤走,否则至少得多耽搁两三天才能动身。萧舒靖前夜走得匆忙主帅不在,三军自然不敢私自动身,莫说是下雪,就算是下刀剑也没人敢走,只能做好御寒的准备,等到风雪过去以后再做打算。
这也正合了萧舒靖的意,现在萧易寒是铁了心的要对付自己,回去就得直面兄弟间的矛盾,虽然数年不见,兄弟之情早已经变淡,可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无法泯灭的事实,先皇在天之灵恐怕最不希望见到的就是兄弟相煎的场面。
安排妥当一切后,主帐中的火盆烧得正旺,与外面冰凉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
爬山时浑身的神经都绷得到了极致,所以丝毫不觉得累,回来一松懈下来顿时便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全身像是快要散了架似的酸疼难耐,连坐着都是一种折磨。
收拾好了一切后,萧舒靖便躺在了温暖的被窝中,熟睡的惜玉被他放在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