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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梅后来以过失杀人罪被判刑入狱。
4
夏小琦和鲁卫东在光明里小区挨门挨户地进行着调查访问。白天,人们都上班去了,只有晚上家里有人,但他们已经敲了好多家了,没有人给他们开门,他们摸黑一个楼门一个楼门地出来进去……
他们在商秋云家旁边的那个单元的三楼停下,鲁卫东轻轻叩门。
“谁呀?”
“我们是警察,有些情况想向您了解一下!”鲁卫东喊道。 “昨天晚上不是问过了吗?怎么又来了!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警察除了老向别人打听就不会自己破案吗?”
说话人是李跃军。
夏小琦和鲁卫东一起下楼。鲁卫东在一层的那家又敲了一回,他将耳朵贴门上听屋里有动静,就喊“屋里有人吗?我们是警察!”
夏小琦站在那家人的窗外,眼看着屋里原本亮着的灯瞬时就灭了,那意思好像在告诉他们屋里没人。
夏小琦说咱得想点别的招儿,你说警察,人家更不开门。他们这时正走到林天歌倒下的那个地方,两人看看现场又看看紧挨的这栋楼,二楼亮着灯呢,鲁卫东说上二楼再试试去!
楼道里黑灯瞎火,鲁卫东摸了一会灯绳只好再次放弃。他在黑黑的楼道里小声地说:“哎,小琦,咱这次就说是查电表的吧,我们家那块都是晚上查电表,白天家没人,咱总得先进了人家屋才能说事吧!”
“你敲门吧!”夏小琦也轻声说。
“这次你敲!”
“我敲就我敲,你个臭手,敲了一晚上没敲开一户,瞧我的!”夏小琦就“咚咚咚”很有礼貌及其轻柔地敲了三下。
“你找哪一位呀!”屋里传出一个男人细声细气的南方口音的问话声。
“查电表的!”鲁卫东嗡声嗡气地喊道。
“查电表的?查电表的怎么换男的了?不是一个女的在查吗?”细气儿男人在屋里产生了疑问。
“噢,我是查电表的她弟弟,她今天有病,让我替一下!”鲁卫东吐吐舌头,在暗黑中扮了个鬼脸。
不一会,门嘎地一声开了,鲁卫东麻利地闪身进去,用身子倚住门,夏小琦在后边掏出工作证说:“我们是警察,跟你开个玩笑,不好意思,打搅您了!”
“我看你们这身手就不是查电表的,不过是警察就说是警察,干嘛还要冒充查电表的吗!”
男户主瘦瘦的,戴着一个瓶子底那么厚的眼镜。他把夏小琦的工作证贴在眼睛上看了好久,又要了鲁卫东的,都审查完了才笑眯眯地说:“你们都是真的,那就请进吧!”
“听口音您是南方人吧?”夏小琦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问。 “是浙江人,请问你们来此,有何贵干呢?”
危机四伏第三章(13)
“噢,我们想问问您,12月24日,也就是警察被杀的那个晚上,您在家呢吗?”“在的!”“那么您听见或看见什么了吗?”“我吧,那天到万里香买了一只鸡,晚饭吃下去后,肚子就有些不舒服,不舒服的原因吗,我想是那只鸡不洁净造成的,北方人,吃鸡不像我们南方人那么细致哦!”鲁卫东听着又着急又好笑,可是他看夏小琦一脸认真的样子,只好也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听下去……“我吧,蹲了一会厕所,又喝了两支庆大霉素,就躺在床上不动弹了,这时候我就听见“砰”地一声像是放炮哎,我想还没到过年吧,谁在我们家楼下放炮呢,我就跑到阳台上想看看热闹,这时候我就又看见那个地方红火一闪又“砰”地一声,响了一个炮……”夏小琦和鲁卫东着急的几乎是同声问“您还看见了什么?” “哦,底下一片黑暗,我这个眼睛800度的近视,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别说这么远,平时我老婆跟我面对面,我若不仔细盯着她看,我也是错把自己的老婆认成是别人的老婆哩!你们两位的眼睛都不近视吧?看得出满好,满好的哦!”“您是什么时间离开窗子的?”夏小琦细密的思路像网一般繁复而清晰。“看完红火,听见那声炮响,我的肚子又有了情况反应,拉肚子就是这样哦,觉得蹲完了没事了,可站起来呆一小会儿就又不行了哦,我就赶紧跑到厕所里了,在厕所里我还是想:这是谁这么神经乎乎的,放了两个炮就不放了!”夏小琦说:“您再给我们表演一下,当时您是怎么跑到阳台上的!”
那个“近视眼”就很乐意地给他们演示,夏小琦掐表看了一下,从他听见第一声枪响,到听见第二声枪响中间间隔13秒!临走时,夏小琦说:“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您要是还想起了什么情况就去刑警队或是打电话……”“哦,刑警队好咦,刑警多威风多神气呵!我喜欢刑警,我最讨厌交警,交警总是扣我的车子,罚我的钱,怎么能怨我呢,我这个眼睛大多时候就是看不清红灯还是绿灯嘛?!”夏小琦和鲁卫东从“近视眼”家出来,推着车子正要出大门,夏小琦忽然问,“卫东,你没发现,咱们进所有楼道时,楼道灯全是黑的吗?你不觉得这里边有问题吗?”“是呵,我好几次摸灯绳也摸不到,你是说那个人,他在蹲守的时候,提前将灯绳全拽断?”他们两个复又回去,一个门洞一个门洞的检查,果然灯绳都不见了,他们站在楼房的空地里,只看到9号楼拐角处那盏灯昏昏黄黄地独亮着……叶千山在居委会徐大妈的陪同下,来到6号楼一层孟淑珍家。徐大妈退休前曾和叶千山是一个厂子的。叶千山当警察之前是拖拉机厂保卫科的一名保卫干部,后来被师永正慧眼识英雄,选调到市局刑侦处的。林天歌案子发生的第二天,徐大妈无意间听到院子里妇女们聊天,得知淑珍那天晚上听到过急促的跑步声。淑珍看看徐大妈又看看叶千山不肯说话。叶千山耐心地说:“你信不过我,你还信不过徐大妈吗?我肯定会给您保密且保证您的安全!”徐大妈说:“我了解千山,他说出的话,绝不会食言的。”孟淑珍支支唔唔搪塞道:“我什么也没看见,听8号楼住的李跃军说他那天晚上回家看见一个小伙子从他的家楼道里出来,穿着蓝白道运动衣,看见他,用手把脸一捂就过去了,他说弄不好那人可能就是犯罪分子,要不你去问问李跃军?”张大妈接口说:“李跃军也得找,你把你知道的情况也得说说。”叶千山忙点点头淑珍虽不大情愿,但碍于平日里徐大妈对他们家大事小事的照顾,不得不说:“那天晚上,我在厨房里洗衣服,就听见很急的跑步声,从西边这个楼头传过来……脚步声拐了个弯,不一会就听见“啊!”地一声叫,紧接着就是“砰”地一声闷响……” “脚步声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南边!”南边就是7号楼的楼头,叶千山心里大概有了数。 那么就是说犯罪分子一直就蹲守在7号楼的背身处。他想到了那盏独亮着的路灯,他跨出淑珍家门的时候一个新的想法在心中升腾,他转身朝7号楼走过去,远远地就看见7号楼的背身有个黑影,聚精会神地看着东边,东边就是商秋云家住的8号楼,黑呼呼的7号楼头背身处,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他的心里陡生了疑团,那个人站在那儿干什么呢?他走到两楼中间的那片空地,正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骑车子到了路灯底下,只那么一现就骑车子拐弯走了……
危机四伏第三章(14)
他忽然明白了,原来是夏小琦和鲁卫东在搞现场实验,夏小琦也看见了叶千山。叶千山没想到年轻人已抢先一步走到他的头里去了,但他们总归是不谋而合。
“怎么样,有什么新发现么?”鲁卫东这时也骑着车子溜过来。
“我们俩在这个小区绕了好几天了,后来琢磨那小子站在这儿是最佳的一个位置,如果林天歌由东向西直着骑过来,他在这个位置就可以下手。而如果林天歌从9号楼楼头向北拐到6号楼前面,他也可以赶在林天歌出大门以前把林天歌截住……这小子真下大功夫了。我们俩反复实验了一下,林天歌从商秋云家出来到路灯处快骑需8。7秒,慢骑需9。3秒,只有到了路灯处,才能看清‘目标’,而这时的辨认时间只有1秒钟,必须是很熟的人才能充分利用这一秒……
叶千山让鲁卫东骑车子从路灯处拐过来,让夏小琦疾跑至前楼,他又反复看了一下时间,犯罪分子是在4米之内朝林天歌开的第一枪,两人在楼中央相遇时间差0。5秒—1秒种,而另据在“近视眼”家所做的实验,第一声枪响和第二声枪响间隔时间来计算,商秋云紧随林天歌其后应该看到了犯罪分子,开枪打林天歌或是开完枪后逃跑,而她为什么说她只看见趴在地上的林天歌而没看见其它呢?那么对于商秋云来讲,她不是知情不报就是临阵脱逃或者是第三种可能犯罪同伙。
至此,商秋云已升至第一嫌疑人。
5
商秋云弄不懂她何以陷入这样的境地,她每天陷在一群人中间,容不得她细想,也容不得她伤悲,是的,她连伤悲的权利都没有呵,她是第一嫌疑人,她必须如实回答自己人的提问,其实她从林天歌被害的那一天,就从“自己人”当中被剔出来了。
她要如实交待问题。
她从小到大认识过的男人,她的初恋,她喜欢过的男人,追求过她的男人,哪怕给她写过求爱信,送过温存眼神的,都不得隐藏。
“林天歌被杀之前,你都和哪些男人来往过?”问话是冷冰冰的。
她咬着唇不说话。
她知道她从此连灵魂都被剥光了放在公众的面前被一览无余,她知道无论她交待与不交待,她都无稳私可言了,她终于明白岁月为什么会有昼夜,人生有张扬的一面,也有隐秘的一面,那一份隐私包裹着一个人的真实,使一个女人持有高傲和自尊,那隐私里包容着人性的情爱和性爱,那是女人生命中秘不可宣的一部分,而今就像突然掉进光如白昼的夜里,甚至不容她扯过一块遮羞布罩住那隐私……
“你们认为,凶手一定在我认识的男人里面吗?”她用了比他们还要冷漠的语言。
她想,她那天晚上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冲上去,她想过她冲上去必死无疑!她会和林天歌一块被打死,作为警察,她应该冲上去,那是她的职责。而她没冲上去除了怯懦和恐惧,还有自私。人只有面对生死的时候才原形毕露,她不得不承认她晕过去是另一种“临阵脱逃”。她明明看见了那个人,而她偏偏说她没看见,潜意识里她不想把自己扯进去陷的太深,她也是警察,她深知她的“晕倒”只是她自身不可违的生理反应,法律和道义不承认她,她说得清吗?她解释得清吗?
现在,她是生不如死呵。
她生下来就没见过父亲。小时候,她看见别人有爸爸就回来问母亲,我怎么没有爸爸。母亲最开始告诉她,她的爸爸出远门了。她小时候坐在自家的门砍,小手托腮一直望着,期盼着那个出远门的爸爸有一天会突然回到家里。她羡慕和她一样大的孩子有爸爸的抚爱……
都说女儿长的像爸爸。她常常一个人偷偷照镜子猜测爸爸可能是什么样子,她想象中的爸爸的面容总是模模糊糊盖住了镜中的自己……
上小学的时候,她第一次注意到的男性的目光是她的班主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