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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冷在一边的阴司不悦,正想打断两人,皇甫策已然跪地接旨,阴司递上圣旨,皇甫策借圣旨时忽而一笑,“既然父皇要本王选妃,自然要挑个端庄得体的,本王听说国师懂得看相,不如帮本王一起选?”
敢拉他下水,不如一起下水,如此方能痛快!
“好,臣一定幸不辱命。”阴司阴恻恻一笑,带着下属匆匆离开凤王府。
皇甫策越过一帮下人,拉起凌云心便往房里奔去,开门,迅速关门,贴紧她靠在门上,无比认真道:“你放心,我不会选其他女人,不会顺从父皇的旨意跟其他人成亲,我要娶的只有你。”
“可是……”
“没有可是!”他打断她的话,态度坚决,“我能接下旨意,自然能从容应对,以你的聪慧,那些世俗的规矩不应该成为你我之间的阻碍,你只需相信我,一切皆有转机。”
这一刻,她看到他独有的霸道,在感情上不容一丝的退让。
“我要的,想娶的只能是我深爱的女子,无论怎样的身份,无论怎样的险境,我决不妥协。”
什么都可以委曲求全,唯独爱情不可以,那是他坚守的圣地。
“心儿,如果你爱我,不准妥协,不准逃离,要陪我一起走到最后。”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子,有那么一瞬感觉在做梦,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有这么霸道的认知,但那些话语却清晰地传入耳边,甚至一遍遍回荡着,从震惊到感动,无比欣喜,难以平复。
“你,怎么不说话?”他握着她的肩膀握得发热,急切道:“你,不答应吗?”
她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我答应,决不退让。”
他笑,瞬时从阴沉的冬日回转到温煦的春日,贴着她寸寸靠近,眼中真挚的光早已变得灼热,覆上她的唇,汲取所有的芳香,门悠悠颤着,指尖过处,衣裳尽褪,缕缕春光绽现。
“澈,我们还没吃午饭……”某人很煞风景地道。
“我喂饱你。”某人的声音低沉动听,火热的唇舌卷着她痴缠,带着她一起飙上云霄。
醒来,她全身骨头像是被碾了一遍,忿忿瞪了好几眼,他坐在一旁笑。
“心儿一定饿坏了,来,吃东西。”他很好心地喂她,她张口便吃,一口又一口,最后索性伸手拿碗扒饭,“饿死我了。”
皇甫策震惊地望着她吃光了所有的米饭,还有三分之二的菜。
望着她意犹未尽的脸,他试探道:“你,还想再吃吗?”
她笑眯眯道:“要是再来一碗汤就好了。”
“好,我让他们再煮。”他起身,心头微微讶异,但想到此刻已是晚上,两人少吃一顿午饭,多吃点似乎很正常。
夜间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她睡得很沉,并没有恶心呕吐,他摇头一笑,似乎是他多想了。
翌日,皇甫策接受册立太子的所有仪式,迁居东宫,与此同时,惊闻凤王选妃,朝中大臣都将自家的女儿往宫里送。
东宫内花团锦簇。
花园一角,有人笑问:“明日便是选妃之日,你准备怎么做?”
他莞尔一笑,“不如化身冥王,让她们落荒而逃?”
那人狡黠一笑,“听起来很有意思,明日一定很热闹。”
“不如你去,我一定选你。”
“我可不想看到某人的黑心肝。”
“我只抹黑无关的女人,你去,我会好好夸上一顿。”
“不去,跟一群女人抢男人是没有气节的事情,我很有气节的。”
“可那个男人是我,你不着急吗?万一被下药了,被迷惑了,你岂不是失算了?”
“如果你那么容易就被算计了,当我的男人,本姑娘会很没面子。”
“如此,我会英明到底。”
“如此,我会重重有赏。”
他靠了靠,几乎快吻上她的唇,“可以提前兑现吗?”她怒目一瞪,“没门。”
“那可以抱抱吗?”某人退而求其次。
“好吧,可怜你一回。”伸手,拥抱,他的手滑入衣内,“你,无耻……”他又凑近些,“那就无耻到底吧。”
“唔……”某人的惊呼碎在他唇上,一阵急风奔过,殿内的罗帐赫然落下。
第二日,选妃定在静仪轩。
皇甫策带着几本书进入轩内,阴司紧随其后。
一本本名册叠在案上,与之对应的还有画像,皇甫策略略看上几眼,随后命太监传人。
第一个来的是中书令姜巍的女儿姜思思。
一身白色衣裙,云鬓花颜,步摇轻颤,缓步间,步步生莲。
皇甫策落在她白色衣裙上笑了笑,“抬头看看。”
姜思思羞怯抬头,但见优雅微笑的男子目光落在她的眼角上,眯眼笑道:“你眼角有痣?”
姜思思羞涩捂脸,皇甫策微笑,“阴国师,眼角有痣的女人如何?”
“一生流水,半世飘蓬,所谓孤星入命。”阴司冷声笑答。
“姜小姐,本王喜欢旺夫相,请便吧。”他指了指门,姜思思捂泪,夺门而出。
第二个是门下侍中丰济的女儿丰容。
还是一身白色衣裙,花容月貌,肌肤胜雪,小移莲步,闺秀风范。
皇甫策的目光落在她手上,“听闻丰小姐有一双润如玉骨的手,张开手看看。”
闻言,丰容忽地神情一紧,小心翼翼地摊开手背,皇甫策状似满意,朝阴司淡笑道:“国师以为如何?”
丰容的手忽地一颤,阴司随即冷冷道:“翻过手背,让我看看你的手相。”
丰容开始颤抖,稳了许久才翻过手背,将摊开的手心给两人看。
皇甫策轻轻一笑,状似疑惑,“国师,为何本王手上有三条清晰的脉络,而丰小姐只有两条,何解?”
阴司眼角抽了抽,“这是断掌,克夫。”
皇甫策了然“哦”了一声,歉声道:“丰小姐,本王有意,可惜国师说断掌克夫,本王还想长命百岁,请慢走。”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惋惜,似乎只差那么一步,她便可以成为太子妃了,似乎没有眼前这位戴斗笠的国师,她就可以嫁入皇宫,她脸色转红又转青,忿忿盯了殷司一眼便离去。
第三个是兵部侍郎秦贯的女儿秦姿。
又是一身白色,小家碧玉,娇俏玲珑。
皇甫策的目光率先落在她的衣裙上,淡笑道:“秦小姐,你们都喜欢白色?”
秦姿娇笑点头。
“好,本王也喜欢白色……”他顿了顿,瞥到对方露出欣喜后猛然道:“不过,本王更喜欢天生丽质,清丽素颜,不如请秦姑娘洗去脸上的脂粉。”他扬手下令,“为以示公平,本王要殿外所有人都洗去脸上的脂粉,稍候再进。”
秦姿退下,得令的太监奔出门外通告,随即一阵喧哗。
皇甫策长长一叹,“妇以夫为天,本王不过一个小小的要求,竟然有人发牢骚,阴国师,你认为如何处置呢?”
阴司握着木椅都快变形了,冷声笑道:“将外面抗议者,喧哗者逐出宫廷,不得入内选妃。”
又是一阵喧哗,隐约还听到哭声,皇甫策叹了叹道:“本王庆幸,今日幸亏有国师,否则本王何堪其扰啊!”
阴司掌下的木椅已经变形,“凤王言重了。”
接下去的女子一个个入轩,皇甫策皆一一请教阴司,两人从面相谈到手相,从手相谈到体形,从体形谈到能否生子,从言行举止谈到教育子女的方式,从教育子女的方式谈到夫妻之道,再从夫妻之道谈到兴国大事。
如此反复,如此循环,阴司斗笠下的脸已经阴沉得像是乌云罩顶,皇甫策倒是淡笑自若,优雅自如。
最后,没有一人被选中。
最后,所有被带出宫廷的小姐都记住了歹毒的一人——阴司。
都是这人以面相、手相、言行举止否定了凤王对她们的第一印象,都是这人破坏了她们当上太子妃的美梦,都是这人踩碎了她们踏上凤座的第一步门槛。
每家小姐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穷尽恶言,极尽骂道将阴司彻头彻尾说了一番。
如此一来,诸多大臣对阴司心怀怨恨,一场选妃会令阴司成为众矢之的。
翌日,太白酒楼里说起选妃的趣闻,从姜小姐说到秦小姐,有孤星入命,有断掌克夫,有脂粉浓抹等等,瞬时那些倾慕的世家子弟对这些小姐望而却步,这以后,那些小姐能否嫁得出去无人可知。
于是,惊闻此事的大臣们再也不敢将自家的女儿往宫里送。
于是,一场选妃落下帷幕,所有大臣都记住阴司的歹毒。
于是,朝中有人开始弹劾阴司,以国师府四周民宅空旷告阴司私占民宅。
于是,朝廷风向急转,还念着铲除江湖势力的那帮老臣开始痛斥阴司的种种罪状。
皇甫策起初还为阴司说“好话”,后来弹劾的大臣实在太多,可苦于证据微薄,皇甫策只要命众臣多多搜查证据。
一场选妃会变成弹劾国师会,这让皇帝很苦恼,召皇甫策进宫,话题再次回到铲除圣教一事。
“父皇,圣教教众众多,想要铲除并非一朝一夕之事。”某人开始打圆场。
“你有何想法?”皇帝沉声问道。
“父皇想行兵围剿圣教,此举必须慎之又慎,一来圣教凌家乃皇甫虚之后,无实证乱兴兵只会落人口实,到时史官一写,只会为父皇招来骂名。二来儿臣刚刚被立为太子,人心不稳,手无兵权,心有余而力不足。”
字字句句,真真切切,有理有据。
连皇帝也差点以为之前的想法是错的,这儿子还是很为朝廷着想。
他叹道:“朕可以将兵权交给你,不过要等你纳妃之后。”
那女子的存在始终是个障碍,他绝不允许皇家的人娶凌家的后人。
“父皇多虑了,儿臣现在不想要兵权,先找到七皇弟才是首要之事。”
“好了,你退下吧,朕有事再宣你。”
“是,儿臣告退。”
皇甫策前脚刚走,阴司便入殿。
皇帝眼中厉光一闪,阴司不经意抬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阵冷风吹过,皇帝赫然开口道:“还记得你当年答应朕的事情吗?”
阴司轻笑,“臣从未忘记。”
皇帝笑了笑,“现在是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阴司点点头,“三天后,一切如皇上所愿。”
昙州,云英郡,千夕山。
昏迷多日的风随雪终于醒来。
他第一眼看到围在床头的月孤鸿,两鬓发白的前辈正在眼前晃荡。
他想,他一定身在地狱,否则怎会见到死去多时的武林前辈?
这一瞬间,百感交集,对同伴的牵挂,还有那个领着他们走在前头的人,那个说“本王与你们同在”的白衣男子,末了,他还欠他一个答复,至死都该记得。
“月前辈,当年你为何见幽冥殿殿主封野?”
“封野?”月孤鸿施针的手一顿,那好像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她努力回想,过了半晌才道:“他问我倾城之泪里有什么,我说那里面藏着我师父的魂魄。”
“倾城之泪里藏着晏女侠的魂魄?”这何止离奇,简直是惊悚。
月孤鸿嘻嘻一笑,“我骗他的,为的是套出那个预言。”
“预言,定江山的预言?”风随雪不解,“以前辈之能难道还要靠封野预算吗?”
“小子,你懂什么,封野可是我师父的师弟,其实我应该唤他一声‘师叔’,但是老娘真是讨厌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