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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历史误读-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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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吏表现良好,可逐步升迁。直到成为大官。通俗地说,就象现在公安等穿制服的单位的协勤人员一样,干好了转成正式的,并可能当上局长或升到更高的职位。但是,大官瞧不起他们并千方百计地刁难他们。加上小吏办事拘谨、学识又差,就更难得到真正认可了。能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非要有一番忍性不可,并加上刻苦自学,乃至厚脸皮地投机。既便是那些花钱买官的和靠投机当官的,也看不起他们。因为无论花钱当官的还是投机当官的,起步都比小吏高。张释之【注1】是靠花钱买官上去的,在给汉文帝写的奏章中说:秦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重用小吏,李斯就是小吏出身。汲黯【注2】是社会流氓出身,竟然当着汉武帝的面骂小吏出身已位至廷尉高官的张汤:“天下谓刀笔吏不可以为公卿。”--你当这官,不配!凡有名或有气节的文士,都瞧不起小吏,陶渊明因不肯向小吏行礼,竟然连县令都不当了【注3】。隋唐科举制兴起,小吏的日子更难混了,所以,才出了唐太宗问张玄素搞出的不愉快【注4】。
  【注1】张释之西汉大臣。字季,南阳堵阳(今河南方城东)人。文帝时,纳钱补为骑郎。十年不升,无所知名,欲归。中郎交将袁盎知其贤,荐于文帝,拜为谒者仆射,后迁公车令。曾劾太子(即景帝)、梁孝王入朝,至司马门(皇宫外门)不下车“不敬”罪。颇受文帝赏识,升任中大夫。中郎将,后又升任廷尉,持议公平,依律以断案。不以帝意为据,天下称名。曾有人惊文帝舆马。帝欲重治其罪,他对曰:“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公共也。”遂按法处置。景帝立,出任淮南国相,年老病卒于官。
  【注2】汲黯(?-前112年)西汉大臣。字长孺。濮阳(今河南濮阳西南)人。性倨少礼,好游侠,尚气节。景帝时为太子洗马。武帝时任东海太守,以清静治民,大有政绩,召为主爵都尉。好黄老之术,常直言切谏,曾反对武帝对匈奴的战争。后出为淮阳太字,在位十年卒。
  【注3】陶渊明为彭泽县县令,当时按秦汉时贯例,若干个县组成一个监察区,由郡太守派出掾吏担任“督邮”进行巡查,陶渊明听说督邮前来巡查,县令应该迎接敬礼,虽说不过是深深作一揖,可陶渊明作为士大夫,实在不愿意向刀笔小吏折腰,以至挂印而去。这种矛盾愈演愈烈,最终只得以朝廷裁撤督邮一职告终。
  【注4】《旧唐书·张玄素传》记载,唐朝初年,有一次唐太宗在朝会结束后与群臣聊天,问光禄大夫、太子左庶子张玄素:“你在隋朝时做什么官?”张玄素回答是县尉。唐太宗又问:“那在县尉以前是干什么的?”张玄素因为是刑部刀笔小吏出身,在朝廷士大夫之列自惭形秽,不愿明确回答,只是含含糊糊地说是“未入流”。想不到唐太宗打破沙锅问到底:“究竟是干什么的?”张玄素面工耳赤,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散朝后出了宫殿,面如死灰。
  因有小吏出身,宋江心理一直很自卑,在卢俊义捉到晁盖的仇人史文恭后,力推宋江为第一把交椅时(第六十八回<宋公明夜把曾头市、卢俊义活捉史文恭>,宋江的推托之词有三:一是长相,二是出身,三是武艺,都不如卢员外。第二条说得很坦诚:“宋江出身小吏,犯罪在逃,感蒙兄弟不弃暂居尊位。”--说得很明了,只是因为梁山的灵魂人物吴用不想换他。吴用首先抢在宋江重申晃盖遗训前发言:“兄长为尊,卢员外为次,其余兄弟各依旧位。”之后吴用又“以目示人”即使眼色,让武松、刘唐、鲁智深等人发言,才让宋江找回了部分自尊。
  既便如此,宋江还要以抓阉的方式定自己与卢员外的地位:分头打仗,先胜者为首。
  不仅小吏出身的宋江自卑感严重,既便那些为官的但又不顺遂的官们,也是如此。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宋代的衰败之气已经深入到社会各个角落。想以宋江反诗立功并终死于宋江之手的黄文炳,便是典型的一例。
  黄是个闲通判【注5】,不在战时,无什么实权,便一力寻找机会。得知江州对岸的无为军的知府蔡九是当朝权臣蔡京之子,便来巴结。“每每来浸润他,时常过江来谒访知府,指望他引荐出职,再欲做官”(第三十九回<浔阳楼宋江吟反诗,梁山泊戴宗传假信>)。--由此可见,他的处境比小吏强不哪里去。在他瞄上宋江时,也正是自卑压抑的时刻,“当日这黄文炳在私家闲坐,无可消遣,带了两个仆人,买些时新之物,自家一只快船渡江来,径去府里探望蔡九知。恰恨撞着府里公宴,不敢进去。”
  回来之后,去浔阳楼喝闲酒儿,便发现了宋江的反诗。宋江开始真地倒霉了,他黄通判已把自己送上了死路……
  过快活风流的日子
  宋江的生活方式令许多不解,家里很富,三聘六娶当不成问题,但他就是不结婚。不结婚,又不能如晁盖那样打熬自己,便搞起“包一奶”来。
  他包一奶的非婚姻性生活,缘于慷慨的本性,也出于他那个阶层的生活习惯。与他同在一屋办公的张文远也是生性风流,因此才引起阎婆惜的移情别恋来。“这张文远却是宋江的同房押司,那厮做小张三,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平昔只爱去三瓦两舍飘萍浮荡,学得一身风流俊俏,更兼口竹弹丝,无所不会。”(第二十回<梁山泊义士尊晁盖,郓城县月夜走刘唐>)
  小吏们在出身起点上是文人,虽然没能中举进科,但也总有风花雪月的情趣。自五代花间派【注6】兴起以来,北宋文人承浮艳之风,风花雪月成为文人的生活时尚及品位的标志。昔名词人辛弃疾养有两妾,“皆工尺赎”即文化修养很高,一个姓田,名田田,一个姓钱,名钱钱。柳咏崇尚与妓女厮混的生活,不结婚,终日寄身青楼(妓院),才演绎出后人编写的故事《众名吊柳七》,说:柳咏死后,由妓女们为主体给他送葬。
  宋江是个文才过人的人,当然也崇尚辛弃疾、柳咏的生活模式。至于阎婆惜勾上了张文远,他也是懒得管,只是不再多往她身上花钱就是了。
  有文人为身家底子的小吏们因前代有嫖风艳节,也就不拿“与女人有染”当回事儿了,所以张文远便出头替阎老婆子追凶手。知县本想拿唐牛儿顶帐,没想到张文远给予了举证,
  【注5】通判:官名。宋初惩五代藩镇跋扈之弊,太祖乾德元年(963)统一湖南后,始于各州府置通判,州一人,大州二人,人口不及万户者不置,如知州是武臣,虽小州亦置。通判为州府副长官,有监察所在州府官员之权,凡民政、财政、户口、赋役、司法等事务文书,都须知州或知府与通判连署,方能生效。南宋仍设通判,平时是州府副长官,战时则专任钱粮之责,与知州或知府共同催收经制、总制钱缴纳户部。
  【注6】“花间派”为后世命名,其作品以《花间集》为代表。《花间集》,书名,五代后蜀赵崇祚编。十卷。选录晚唐、五代温庭筠等十八家词五百首。成书于广政三年(940),为文人词集最早的一部,当时词作多赖以存。内容多写官僚的冶游享乐生活,刻划妇女娇娆之态,词藻浓艳,风格浮靡,对后代词风有消极影响。
  说宋江的压衣刀在现场。随后又挑阎婆告状。
  张文远并非是为主持正义,而是出一口恶气而已。时间一久,也没了劲。
  雷横与宋江一样,也因女人问题出了人命。雷横并不想什么真正的肉体风流,只不过想过过眼瘾(淫)而已。帮闲的李小二即小地痞,非叫雷横去看东京新来郓城说书的白秀英(第五十一回<插翅虎枷打白秀英,美髯公误失小御内>)。看是看了,但等到收钱时,雷横却身上一文没带,再找李小二,早溜去喝蹭酒儿去了。白氏父女毕竟是从大城市来的,不怕小县城的小吏,一顿挖苦,引得雷横动了手,随后是一场官司,一场官司后又是一条人命--气急这下,打死了白秀英。
  雷横算不上标准的小吏,只是个与小吏站在一个台阶上的政府公务员。但是,那个阶层已经习惯了风花雪月,才引来了一场大的变故。
  一颗雄心两套准备
  宋江是小吏中出类拔萃的人物,他有雄心也有眼光,尤以处理人际关系见长。这是他为自己能从小吏变大官的准备,在这点上,他和日后害他的闲官黄文炳并没本质的区别。而为了未来有所成就比如封妻荫子,他绝不和张文远、雷横那等人是一个心理。风流快活的日子只是一种暂时的消遣,喝酒、送钱、交人才是最有意义的生活。
  在花钱上,他又不同于黄文炳,只打点大人物,宋江尤对底层社会关心,试图以民意为日后升迁的本钱。在另一端,他生活的那个社会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他心理最明白,在万不得一的时候,他有决心舍弃眼前的一切,像当年的曹操一样另起炉灶,干一番事业。他的事业未必以夺取天下为目标,但至少他要取得耀眼的地位。日后成为反体制的领袖人物,也势在必然。
  他敢于交往任何人,正如杨志为了升官能和任何人达成谅解一样。他与晁盖日常往来密切,是心腹兄弟。用现在的话来说,黑社会在公检法有自己的铁哥们儿。为了小集团的利益,他必然要放弃官方利益。在听到督办生辰纲被劫一案的何观察说出晁盖等人之后,他便担着血海的干系去告诉晁盖:“如今黄尼冈事发了!白胜已拿在济州大牢里,供出你等七人…以此飞马而来报你。”(第十八回<美髯公智稳插翅虎,宋公明私放晁天王>=。
  这种举动,绝非偶然,因为那个社会机制告诉他:一切都是就近的关系有用;太师,还有州里的能有什么现实的回报?保证晁盖不被抓,才能保证日常的密切交往不纳入官方的视野。
  出来当小吏也是非常危险的政治投资,或干脆说是投机,尤其在高层政治严重腐败的情况下,风险更高。他与父亲、弟弟早预备好了规避小吏风险的道儿:一是以文书的形式断了父子关系,为有事不连累父亲与弟弟;二是,在家挖个地窨子,备急时藏身。《水浒传》专对地窨子做了交待:
  原来故宋时为官容易,做吏最难。为甚的为官容易?皆因那时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为甚做吏最难?那时做押司的,但犯罪责,轻则刺配远恶军州,重则抄扎家产,结果了残生性命。”(第二十二回<阎婆大闹郓城县,朱仝义释宋公明>)
  地窨子只是个应急之用,他还有别的选择:一是投沧州横海郡的柴进,二是到清风寨花荣那里去,三是去白虎山孔太公那里去。
  朱仝与宋江的处世心理是一样的:上边的案子压得再紧,也不能妨碍最近的关系。所以,他得支开不太懂事儿的雷横,找到宋江曾告诉过他的秘密地点。宋江通报给朱仝他自己三种打算,朱仝也就放心了:只要关系最好的朋友不被抓,一切私人交往仍无法纳入官方的视线。
  【注1】张释之西汉大臣。字季,南阳堵阳(今河南方城东)人。文帝时,纳钱补为骑郎。十年不升,无所知名,欲归。中郎交将袁盎知其贤,荐于文帝,拜为谒者仆射,后迁公车令。曾劾太子(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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