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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以林老爷看在他们正在经受丧母之痛,将这件事情忽略过去。
林舒琴也是个机灵的,刚说出那种不经大脑的话也是被刺激狠了,被林永林那么一声呵斥,就清醒了大半,林老爷的话更像一碰冷水,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她顺着林永林的话跪了下去,对林老爷道:“爹,琴儿被吓糊涂了,说了胡话,以后再也不敢了,还请爹原谅琴儿这一次。”
林老爷看着跪在庭院中的林永林和林舒琴,他一直觉得齐姨娘将两个孩子教得很好,林永林自小就很上进,读的事情从来不用自己操心。每每都是先生夸奖的对象。他去年也参加了望远城的乡试,虽然落榜,但先生也说了,他年纪还小。这不算什么,只要他这三年努力耕读,下一次乡试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林舒琴也是一样,平素的行为举止极为有礼,说话做事很有大人样,性格温柔,没有林舒雅那么任性。更不像她那般胡闹。
林永星中举之后,齐姨娘三天两头以心绞痛为由,让丫鬟请林老爷,林老爷虽然心中极为厌倦,但只要林太太不说什么,都会过去也都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
但是,林老爷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两个孩子有一天会让他失望至此。他看着他们,冷冷的道:“求我原谅?你们没有舀着扫帚打我,也没有让我给你们姨娘偿命。让我原谅你们什么?”
林永林咬咬牙,对林舒琴使了个眼色,跪着转了一个方向,对准林太太,道:“永林刚刚对太太无礼,琴儿又出言不逊,还请太太看在我们刚刚经受丧母之痛,原谅我们这一次。”
林太太看着这两个刚刚还恨不得自己死,转眼就跪在自己面前认错的孩子,心里警钟大作。脸上却挤出一个笑容来,对林老爷道:“老爷,这件事情就这样吧,齐姨娘尸骨未寒,还是先处理她的后事要紧。”
“我已经让人叫管家了,这件事情交给他处理就好。”林老爷看着林太太。林太太的态度让他知道,林太太心里一定很生气,只是不愿意让自己为难,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为难两个孩子给人留什么话柄,他严肃的看着这一双儿女,道:“在他来之前,我们先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免得你们在心里埋怨你们母亲,觉得齐姨娘的死是她造成的。”
难道不是吗?要不是她从中作梗,至于到现在,姨娘都已经咽了气,大夫还没有到吗?林永林垂在身侧的手握得死死的,头低下不让林老爷看见自己眼中藏不住的恨,嘴上却道:“儿子不敢那么想!”
“不敢?要是敢的话就会那么想了,是不是?”林老爷看着林永林的手,就这么一个细节就能看得出来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心里叹了一口气,道:“今天侍过去的时候,太太没有多说一句话,就让王妈妈将侍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我了,是我让人将侍打发出去,也是我让人留意着,不让你们过去,免得惊了贵,破坏了今天的宴请。”
“爹,为什么……”林永林难以置信地看着林老爷,他和林舒琴都以为是林太太为了不惊扰到谷家的人,不让今日的宴请出什么意外,不但将侍关了起来,还不准他们兄妹靠近的,却没有想到会是林老爷做的决定,他伤心的道:“爹,我知道今天的宴请很重要,对大哥,对林家都很重要,但您怎么能因此就不顾姨娘的性命呢?”
“你开始责怪起我来了?”林老爷冷冷的看着林永林,直接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做吗?不止是因为今天的宴请很重要,更重要的是我不相信你姨娘是真的犯了心绞痛!你自己说说,就你知道的,她有几次让人叫我过来是真的犯了心绞痛?你说换了是你,会为了一个惯常说谎的人,一个听得耳朵都起老茧的理由,耽搁正事,怠慢贵吗?”
林永林咬紧牙,是啊,心绞痛犯是齐姨娘惯常用的,把林老爷往自己身边拉的手段,一次两次林老爷还会相信,十次八次之后林老爷又怎么可能继续相信呢?他和齐姨娘说过,这样的谎言说多了不好,毕竟她是真的有这个毛病的,万一哪一天她真的犯了病,会延误请大夫的时间,耽搁她的病情。
可是,齐姨娘却总是听不进去,总是用这个理由,甚至还想看林太太能够忍耐到何时,什么时候才把她假贤惠的面具摘下……可现在,林太太一如既往的带着贤惠的面具,她却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或许这就是林太太一直容忍,甚至放纵她的目的吧!让她自己给自己挖掘坟墓。
“怎么不说话了?”林老爷看着一直没有抬头的林永林,眼中带着对他从未有过的严苛,道:“还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一并说出来吧,今日念在你们刚刚失去生母,心中悲痛的份上,不管你们说了什么。我都不和你们计较,但是以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
会不计较吗?一直扶着林太太,当隐形人的拾娘腹诽了一句,就是心里有了膈应。才会这样说,真要是不计较的话就会安慰他们一番,将今天的事情轻轻揭过,而不是故意说这种看似宽容,实则试探的话了!只是不知道一向被人夸成朵花的林永林能不能意识到这一点了!
显然,拾娘想到的林永林没有想到,他抬起头。看着林老爷,道:“爹的话我已经听明白了,追根究底,姨娘这般惨死是咎由自取,如果不是因为她一再的欺骗您,失去了您的信任的话,您一定会丢下那一桌子的贵,过来看个究竟。而不是让她生生疼死。”
林老爷看着林永林,他的语气很淡,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他却听出了不一样的东西,知道齐姨娘的死在自己这个儿子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恨意,之前只是恨林太太,而现在连自己也恨上了,或许这个家除了林舒琴以外的所有人都被他恨上了。
“我最后只想问一句,既然爹一直都知道姨娘说心绞痛犯了是借口,为什么还一直纵容着她,如果不是您的一直纵容,她哪里敢一再的欺骗您,又怎么可能为此而死?”林永林心中悲愤异常。要说恨林老爷倒还不至于,但是他对林老爷却也有了淡淡的怨气。
“你是觉得我不该给她脸面,应该第一次发现她欺骗就狠狠的斥责她一顿,是吗?”林老爷的声音很轻柔,但是熟悉他脾气的林太太却知道他已经被林永林气极了。
“永林,老爷一直那样容忍齐姨娘最主要还是为了你们兄妹俩。”林太太不失时机的开口。道:“你姨娘虽然是良妾,但也是个妾,如果不是因为老爷特别的宠爱,她怎么有资格教养你们兄妹?而且下人最会跟红顶白,要是老爷训斥了齐姨娘,看人下菜的下人会对一如既往的对你们吗?为了不让你们受委屈,老爷明明知道齐姨娘犯病不过是谎言,也只能让自己上当。而最近,齐姨娘闹得越发的不像话了,以前十天半个月才闹一次,老爷也就当做情趣,而这段时间,三天两头的闹,不分时间场合的闹,老爷为此发过好几次火,侍也被训斥过好几次。今天,别说老爷,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以为她故意想破坏今日的宴请,要不然她犯病,最要紧的不是请老爷,而是让侍找大管家请大夫,不是吗?”
话是没错,但是所有的人都已经养成了齐姨娘犯病找林老爷的习惯,哪里想的起来别的?林永林心里还有更多的话想要说,但终究还是按耐住了,点点头,不再言语。而他这种说了一些却又不全说出来的态度,更让林老爷心里起了疙瘩,心里微微叹气,道:“你们也别跪着了,最后再去看你们姨娘一眼吧,等大管家带了人和棺椁过来,就要装棺了,相见也见不到了!”
“是!”林永林应声,扶着一直在流眼泪的林舒琴起身,进了屋子,林老爷叹一口气,看着林太太道:“里面不干净,你就别进去了,她的后事让大管家带着人办就好。”
“这样妥当吗?”林太太也不想进去,但还是问了一句,道:“孩子们已经有了误会,要是我再偷懒的话,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他们要想歪你做的再多也没用,由他们去吧!”林老爷摇摇头,然后看着进来的大管家,道:“你们稍微再等上一等就去处理她的后事,等齐家的人过来见最后一面就下葬,用最快速度处理完她的后事,我不希望这件事情影响家中的喜事。”
“是,老爷!”大管家恭声应着,而一旁的拾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林太太的隐忧已经被消除了一大半,就看林永林兄妹是不是足够聪明了,要不然的话他们的前途堪忧啊……
☆、第一百四十七章共枕
“在想什么呢?”董祯毅走近坐在窗前的拾娘,沐浴之后,她就坐在那里,一边轻轻的将头发擦干一边出神的想着什么,连董祯毅都没有察觉。
“我在想人生真是无常,生命真是脆弱。”拾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董祯毅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拾娘停下正在擦拭头发的动作,轻轻地往后靠了靠,靠在董祯毅身上。
“还在想今天的事情?是不是被齐姨娘的事情给惊着了,都是我不好,应该和谷家人一起告辞的,那样的话就不会撞上这件事情了。”董祯毅一听就知道,齐姨娘的死给拾娘带来的影响还没有消除,他轻声道:“其实,你也别为这件事情太纠结了,心绞痛本来就不是一般的病症,每一次犯病都需要小心谨慎对待,一个不小心就能失了性命。可是她倒好,不但不小心,还以犯病为由,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别人……她落到今天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对齐姨娘,董祯毅完全没有印象,他只知道林家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还生了一个据说比林永星更聪慧,更有前途的庶子林永林——林永林他是见过的,虽然谈不上有多么熟悉,但却也不算陌生,也有过几次交谈,但是说实话,他并不觉得林永林比林永星聪慧,他唯一比林永星强的只是他肯静下心来努力而已,只是他的天资不高,就算再努力,只要林永星不再像以前那般懒惰,他们之间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大。
但是,今天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倒也知道了齐姨娘致命的原因,他对此的评价只有一个,那就是自作孽!
拾娘心里微微叹息一声,将自己猜到内情藏在心里。林太太曾经和她说过,内宅的阴私男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只是男人真的对内宅的那些事情就一无所知吗?拾娘表示很怀疑,要真的是那样的话,莫夫子以前就不会和她说起那些和内宅多少有些关系的事情了,但是她却没有对此发表意见,而是缓缓的道:“我不是纠结她的死,我和齐姨娘只见过寥寥几面。别说交情,就连熟悉都谈不上。又怎么会为她的死而感到纠结。”
“那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什么人生无常,什么生命脆弱的。”董祯毅顺口问着,不过他确实也很想知道拾娘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吗?在五王之乱的那些年,我过的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那个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吃饱穿暖,过上安稳日子,除此之外,别的都不重要。”拾娘微微叹气。道:“而现在,可能是安逸的日子过得久了,都忘记了最初的期盼了。”
“此一时彼一时,要是人的期望一辈子都不变的话,那才叫奇怪呢!”董祯毅失笑。道:“我还不是一样,爹刚死的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护着娘,护着二弟和瑶琳平平安安的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