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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靠近,在偌大而冷漠的宫中,他们各自守着渺小的心愿。
——我是悲催的分界线——
半个月后大行皇帝的葬礼正式结束,太子霍旻希率文武百官在帝陵前叩拜结束了一个帝王的时代,同时也是另一个帝王辉煌的开始。
东越的冬天终于过去,当一簇簇娇嫩欲滴的迎春花绽放的时候,霍旻希正式登上了帝位,成为东越的第四位皇帝,史称明惠帝。新帝登基,年号重嘉,朝中上下一派崭新的面貌,祈王霍擎苍作为明惠帝最有力的左膀右臂自然站的位置都比其他亲王都要高。
新帝上台颁布一系列新政,在大刀阔斧的变革中一些老臣迅速的衰陌、一些新兴力量充满了勃勃生机,君家终于得到了巅峰的荣光,君沛菡无可争议的入主中宫,成为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而霍昶塬也得到自己应有的结果,就在新帝登基的前一晚他自缢而亡,同时自缢的还有当初附逆一起的一些大臣,而宁王也从此离开了帝都,流配千里之外的蛮荒之地今生今世不得回朝。
霍旻希的手段比他的父亲更加的狠绝,给所有人一个活生生的下马威,当他有足够能力掌握局势的时候,那份强大的压迫使人无法喘得过气,朝臣们没有想到一个寂寂无名的皇子,为何有这么强大的手段和魄力,让他们真正诚惶诚恐的渡过每一天。
在后宫的霜降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不一样的地方,擎苍自那次后再没有来过一次,霜降忘不掉擎苍离开时那一双受伤的眼神,每每想起都心如刀割的难以呼吸。恨她吗?霜降苦笑,这是应该的,她辜负了擎苍的心,是该擎苍恨。可她却又该恨谁?恨皇上、还是恨自己的命?
看着这一屋子的红色,霜降明白自己的婚期快要到了,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向她道喜,说她命好嫁给王爷,从此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霜降呆呆的站在出云阁的窗前,眺望着灿烂的春色,思绪不知飘到什么地方,惠安走进来看见霜降这样,又看了看桌上丝毫未动的吃食,不禁叹了一口气,“郡主,皇后娘娘来了。”
☆、第二章 成亲 2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霜降微微侧身福礼,态度恭顺有礼。君沛菡一把将霜降扶起,认认真真的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眉目含笑的直称赞:“难怪皇上一直说宣阳郡主谦顺有礼、秀丽端方,今日一见果然出众啊。妹妹这份气度真不愧是皇家风范。”
“皇后娘娘谬赞了,霜降愧不敢当。”霜降神情淡淡的回应着,对君沛菡的突然到访感到丝丝意外,没想到第一个登门到访的竟是皇后。霜降虽在出云阁足不出户,可是宫中各类消息源源不断的汇聚在此,这都是得益于惠安的功劳,霜降没想到惠安居然有这份能耐,多亏了惠安霜降知道了很多关于新皇后的事情,例如家世显赫、父兄皆为朝中重臣、人又长得国色天香且文采出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才女。
今天一见果真是有大家世族的气势,凤袍穿在她的身上更显得熠熠生辉。君沛菡亲热的拉着霜降的手来到桌旁坐下,身后一众侍女手捧着金玉首饰、古玩字画、绫罗绸缎鱼贯而君沛菡入,君沛菡示意她们放下,屋中只剩下一个贴身侍女伺候着其他统统退下,“这些事本宫的一点心意,咱们姐妹初次见面也不知道妹妹喜欢什么,便挑了一些新颖的小玩意来讨妹妹欢喜,妹妹好事临近这些给妹妹一个好彩头。”
说着招来侍女把这些东西拿过来让霜降看,霜降感谢君沛菡的心意,这些东西在她眼中一文不值,她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兴奋,君沛菡见她这样以为她身体不适,关切的问着霜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霜降摇头,君沛菡叹了一口气握着霜降的手轻轻拍了拍,“妹妹,我明白你的心,可出嫁是每一个女子都要经历的大事,平王谦和有致、和蔼可亲一定会好好待妹妹的。
本宫知道祈王对妹妹的心意,也到皇上那里据理力争了,可~”“祈王怎么了?”终于有一件事引得霜降的注意,擎苍到皇上那里说什么了?霜降焦急的拉着君沛菡的说,“皇后娘娘,祈王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霜降这么一问,君沛菡了然的微叹,“你们果然是~唉,妹妹,自古女子婚嫁从不由自己做主的,更何况在皇家。祈王殿下跑到皇上面前请求赐婚,他要娶你!被皇上拒绝了,祈王殿下竟以绝食对待,皇上龙颜大怒下了命令,如果祈王殿下有一点损伤,就要断你手臂来抵。这些事你都不知吗?”
老天,竟然发生这么大的事她真的一点都不知晓?她就说嘛,为何这些天擎苍不再来了,他的信也不再来了,原来原来他在做这些事。这不是让皇上难堪吗?皇上盛怒那是可想而知,霜降垂目,敛去满眼的悲伤和即将滑落的泪水,君沛菡看着霜降这样急忙安慰起来:“你放心,祈王是皇上最钟爱的弟弟,皇上舍不得让祈王殿下受伤害的,而且祈王殿下也不会是让你受伤害。别担心啊,你好好的待嫁吧,其他的能忘就忘了。”
忘?真的可以忘掉吗?忘掉从前和擎苍发生的一切一切、忘掉擎苍抱着自己声声坚定的表白、忘掉自己的心已经系在他的身上再也无法割舍,这忘掉不如从来都没有发生。
“妹妹,祈王殿下是皇上最信任的弟弟,将来或许会给予很高的期望,身在皇家感情从来都不是自己可以主宰的,政治婚姻利字当头,这些不用本宫对你说得明白吧。”
“皇后娘娘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请您替我向祈王殿下带句话,就说感谢殿下的厚爱,来生再报!”霜降早已泣不成声,这句话犹如诀别她再无力量去回想和擎苍过往的一切,从今天起她必须就此封存。君沛菡再一次叹气,霜降的痛苦她何尝不明白呢?嫁给皇家有太多身不由己,皇后的凤冠下又有多少泪水是不足向外人道的啊。
君沛菡走后,霜降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呆呆的坐在那里,良久都不曾动一动,脸颊上的泪水已经干掉,可心里的泪水呢,却不曾一刻停下。擎苍、擎苍,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绝食?你知道这样我又多心痛吗?我说过只要你好好地,快快乐乐的生活,就是她最开心的事,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身体?这样做我会好过吗?
“霜降”福贵的声音响起,霜降木木的转过头,呐呐的低声唤了一句:“师父?”福贵叹气上前来拍拍霜降的发顶,像是忧心却又抱怨的说道:“你这傻瓜为何这样折磨自己,你看看你已经成什么样子了?”霜降像一具没有力气的布偶,只是微微点点头没有回答福贵的话,而福贵却自言自语说着从来没有说过的话,“算算你来宫中已经有十五年了,记得杂家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特别,你照顾祈王的那股劲超过了一般宫女对主子的认真,杂家很开心祈王殿下有你在身边,所以后来得到先皇的命令教你武功时,杂家也十分的高兴。
霜降这些年杂家在心里早已把你当做自己的女儿看待,看见你与祈王这般亲厚杂家既高兴又担心,现在杂家的担心终于出现了,祈王殿下为了你竟然违抗圣令,杂家知道你比任何人都要心疼殿下,你去劝劝殿下吧。孩子,不管你是宫女还是郡主,别忘了这些都是皇上给你的。皇上可以给你荣华也可以要你性命,杂家不想看到你和祈王殿下任何一个受到伤害,你明白吗?”嗯嗯嗯,霜—降点头低声说着明白,可心里的创伤再一次血淋淋的呈现出来,擎苍、冤家啊!
“滚——滚——滚出去——”崇明殿外一声声咆哮震耳欲聋,小柱子可怜巴巴的抱着食盒站在殿外带着哭腔求着擎苍,“殿下、殿下您吃点东西好不好?求您吃点东西吧,再这么熬下去身子会垮掉的!殿下!”
“滚——咳咳咳——”雷逸铉从崇明殿进来就听见擎苍的怒吼和小柱子可怜的声音,崇明殿根本没有人敢近前一步,所有的人都揪着脑袋小心翼翼的轮番伺候着,皇上下了命令如果期望在不吃东西,这一殿的人统统陪葬。
“雷将军您可来了,快劝劝殿下吧!殿下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该怎么得了?”小柱子像看见救星似的上前扑通跪在雷逸铉的面前,冲着他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雷逸铉赶紧扶起小柱子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径直而去。
“殿下,末将雷逸铉有事求见!殿下,请殿下允许末将进来。”
“滚出去——没听到啊,你聋了?本王谁都不见!”
雷逸铉吃了个闭门羹,哑然的矗立在雕花门前,雷逸铉暗恼,这个小孩子脾气的大将军这个时候抽什么风?为了一个女人绝食,这要是传出去不笑掉大牙才怪。雷逸铉的耐心告罄张嘴毫不客气的喊起来:“殿下,不就是一个女人嘛,末将家中有几个容貌周正的待嫁之女,殿下随便挑,何必和他人争一个?若是郡主真的值得殿下这么用心,也不见出来求皇上,为何让殿下一个吃亏倒霉?殿下这时活该自找的,人家压根就不关心!”
雷逸铉越说越得寸进尺了,擎苍在殿内听得直咬牙,这混蛋当真以为他不敢收拾他是不是,这么说他的霜降,雷逸铉老子剁了你!小柱子吓得在一旁直跳脚,怎么雷将军的‘劝告’是这样劝的呀,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殿下在里面怎么没动静?气晕了是不是?
“雷将军您就别再说了,您您~”“我怎么了?我说的是事实!殿下不值得为一个这么一个女人上心,大丈夫何患无妻!”雷逸铉义愤填膺,堂堂北军统帅居然为一个女人闹绝食,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要骂醒他,骂醒霍擎苍,你还是三岁小儿吗?这么幼稚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你还不害臊?”嘿——雷逸铉来还来劲了,擎苍往门上狠狠的扔了一个茶杯,怒吼也随之而至:“妈的雷逸铉你再满嘴喷粪,老子剁了你!”
“你来呀!出来剁我啊!胆小鬼!”“雷将军说谁是胆小鬼?!”霜降平淡的嗓音响起,小柱子一愣咯嘎咯嘎的转过身,扑通跪在地上,“奴才小柱子参见郡主,郡主万安。”
“霍擎苍!”郡主?雷逸铉好像听到有人问他什么,他条件发射的脱口回答,在小柱子的声音也转过头来看见的是霜降。霜降上前微微颔首对雷逸铉行过礼,雷逸铉剑眉深拢,盯着霜降直勾勾的看,瞳仁中透着疑惑,霜降微笑反问:“雷将军怎么不记得我了,我是徐双啊!非常抱歉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这也是为了好好照顾擎苍实属无奈,请雷将军见谅!”
“原来你就是宣阳郡主啊!呵,真是没想到!”雷逸铉恍然大悟,对霜降再一次加深几分敬意,“原来你就是皇上派出来联络的密使,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在皇上面前为我雷家说话呢,若不是这样皇上恐怕对我们会有所芥蒂。我真没想到一个女人竟能混在军中这些年都不被发现,郡主的本事还不是一般呢。”
雷逸铉的话冷热交加,霜降只是淡淡微笑毫不在意,她来不是听雷逸铉说这些话的,为了擎苍她才过去,虽然这个决定她比任何人都要下的痛苦。“雷将军我不是来找你的,请你让开!”
“好啊,郡主请!”雷逸铉有些看不起霜降,感觉她背叛了擎苍,在军中对擎苍的百般维护,却不肯和擎苍一起争取,躲在后面不知所谓,现在出现能挽回什么吗?霜降不理雷逸铉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