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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长辈,金城公主的安全和大唐和吐蕃的安宁就拜托你了!”
吐蕃大相论尚悉双膝跪地,慎重的叩了一头,缓缓道:“臣非常感谢大唐皇帝把最宝贝的公主嫁给我们赞普,我们赞普在非常年幼的时候,前赞普就曾派使臣为其求亲,可见我们的诚意之足!如今,大唐皇帝和我们赞普把前来迎娶的重任交托给臣,臣以性命向大唐皇帝保证,定当保护公主周全!”
金城公主的陪嫁更是丰厚的吓人,珍珠装饰五彩金鸡九只,四只金凤凰围绕的凤冠一顶,绣有金丝凤凰官服两套,金丝镶玉革带两条,翡翠雕刻玉龙冠、绶玉雕刻凤凰梳子环、各色珍珠镶嵌的冠花不等,还有各色珍珠制成的奢华大衣、珍珠翠领四时衣服各十套,累珠嵌宝的各类金器不计数,还有锦绣绡金帐幔、摆设、席子坐褥、地毯、屏风等等物件不计其数,更有建筑设计工、农业技工、手工业技工等杂伎百工数十名,更有完整的包括竖箜篌、琵琶、五弦、笙、笛、箫、篦篥、毛员鼓、都眃鼓、答腊鼓、腰鼓、羯鼓、鸡籹鼓、铜钹、贝、弹筝、候提鼓、齐鼓、檐鼓等等的龟兹乐团。
别了帝后,翠儿和喜弟便和随行的丫头嬷嬷一起把李奴奴头上几斤重的首饰一一取了下来,只是简单的绾了个迎春髻,别了一只玳瑁制成的菊花簪,衣裳也换成了一件家常月白色如意百褶裙配玫瑰紫银丝上杉。看起来清爽无比,到比刚刚的华贵更好看。
想着刚刚在大殿见到一身朝服英气逼人的李隆基,想着他眼里闪过的一抹讶然和惊艳,李奴奴心里有些许怅然,这一别可能就是永生了。李奴奴永远不会知道,其实在这些年的相处里,李隆基也慢慢动了情,动了心,只是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只是对他来说,江山永远比美人更重要,放一个对自己有异心的细作美人在身边,可不是他这个谨慎的人会做的事。若干年后,李隆基见到儿子娶那个唤名玉环的女子时才意识到,原来奴儿已经在心底很多年了。那女子长的和奴儿有七分相,表面上也是这样的柔顺,眼睛里也是那样的倔强。
到底年轻是好,一路上虽然是天气尚寒冷,可每到驿站休息,李奴奴和喜弟便跃跃欲试,央着翠儿齐齐换了男装偷偷出去逛逛,哪怕是在深山荒岭里,爬爬高山淌淌流水,呼吸呼吸新鲜的气息也是好的。
转眼竟在路上走了三个月,已经是春末了。
这日到驿站时天色尚早,左卫大将军和吐蕃大相论尚悉商议后回公主说,今晚只怕走不到下一个驿站了,不如就早些休息。李奴奴心里窃喜不已,白日里总是闷在那狭小的马车里,不但要闷死了,屁股也坐的肿痛了,前几晚到驿站的时间都晚,吃过饭紧赶着去睡觉也休息不好,总是今日到的早,可以出去耍耍,莫要辜负这大好的春天!面上却淡淡的说好,这行军赶路自己不懂,一切听将军和大相的安排。左卫大将军客套推脱几番,只说时辰里吃饭时间还早,请公主房内先休息。
李奴奴点头应下,吩咐左卫大将军也去休息,在翠儿和喜弟的搀扶下仪态万千的回了房。
一回房就原态毕露,扯下斗篷随意扔给喜弟,自个儿往床上一躺,哀嚎叫道:“床啊床,我从没这么想过你!”
翠儿微嗔白了她一眼,说道:“怎么了,今儿个不想出去了?真是难得!”
李奴奴咧嘴一笑,“出去还是要出去的,成日坐着,也不能站一站活动一下,这双脚都越来越不是自己的了!我得把自己的双腿找回来!”
喜弟一边从行礼里取出几身男装,一边笑道:“我也说呢!如今的天气最好了,过几天开始热了只怕动也不想动了!”
话说李奴奴携翠儿喜弟都换了男装偷偷溜了出去,吐蕃大相论尚悉站在房间的窗前,望着三人鬼祟的背影,嘴角挂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我们计划改变,派人去通知西域各国,不用等到吐谷浑再动手了,我们的公主很爱贪玩呢!即使有山贼把这几个年轻“男人”杀了,也没有人会怀疑是我们或者西域各国了!”
旁边有个贼眉鼠眼的辫子头沉思半晌,担忧的说道:“大相,您真的要对大唐的公主动手吗?想当年文成公主嫁到我们吐蕃,帮了我们很多呢!要不有她,我们吐蕃哪里能发展的这么快呢!”微微叹息一声,又道:“这次出使大唐才真正见识到了大唐的实力!如果让大唐的皇帝知道我们杀了他宝贝的女儿,这不是正好给了他借口出兵吗?况且,大相您以您的项上人头保证公主的安全哪!要怎么和唐人交代呢?”
“哼!我们堂堂吐蕃是骑马走天下的,岂会怕他大唐的军队!”旁边一黑壮年轻辫子头冷哼一声,“还需要交代什么?在大唐的境内有山贼误杀了他们自己的公主,跟我们有何干系?弃弩,你想的太多了!”
大相论尚悉拍拍黑壮辫子头,“弃弩想的是周到的,孟弄赤,你要多向他学习!其实我也不想与大唐结下梁子,我们吐蕃虽然强大,可是比较大唐还是有差距的!”又转头对弃弩说道:“这是我联系南诏和西域各国的原因!赞普和大唐这一联姻,多少人要睡不好觉了!不止对我们啊,南诏、西域各国要担心的只怕比我们更多!一旦吐蕃有了大唐做后盾,只怕第一个目标就是南诏!当年若不是我们和南诏联手让器弩悉弄死在了战场上,如今只怕已经没有南诏了!西域各国也不得不考虑到吐蕃灭南诏之后自身的安危,这正是唇亡齿寒啊!我如今卖个人情给他们,也是为了日后我们如果起事,希望他们能支持则个,哪怕只是口头上或者立场上支持!”
“就是,如果赞普有了大唐的支持,我们恐怕就再难拿回属于我们的权利了!赞普怎么能由那个比我还小的孩子来当呢!”孟弄赤满脸的傲慢,“如果不是阿嬷和禄论钦陵大相的支持,那个小子能坐上那个位子?那本来就是阿爸的!”
“因为有阿妈的支持,所以才能得到禄氏家族的支持!禄论钦陵大相到在其次,远在边疆却掌握兵权的禄赞婆和禄悉多干才是真正的隐患。如果再加上势力强大的大唐,我辈休矣!”论尚悉摇摇头,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无奈。
弃弩皱眉想了半晌,慢慢开口道:“我总觉得,南诏、西域各国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他们怎么敢随意得罪大唐?”
论尚悉点头道:“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最初和他们商议在吐谷浑动手,嫁祸给吐谷浑!只是这也是冒险的一招棋,吐谷浑一旦为大唐所灭,我们吐蕃就是虎口的羊肉呀!如今,大唐的公主贪玩成性,每日都要乔装成男人出去游玩,这给了我们大好的机会,制造出山贼为财杀人应是最好不过的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我们就赌一把!”说这话的是鲁莽的孟赤弄。
论尚悉望着欲言又止的弃弩,知道他是想问自己什么,这么多年他跟着自己只是为了报恩,对自己的争权之心却并未支持,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弃弩,我当年虽救了你,却从不曾想以此要挟你帮我成大事,我知道你与你原来学习的孔孟之道有悖,我希望你可以走自己想走的路,不一定非要追随我……”
话还未说完,弃弩抬手打断了道:“大相,我的命不但是你救的,我的家也是你给的,原来是孤小子一个,是你把女儿拉姆雷嫁给了我,如今我岂是为自己而活?只是……”
论尚悉一脸的无奈,艰难的开口道:“我从来不曾和你们说起过自己的母亲,想必你们也知道,我的母亲曾经是最得父亲宠爱的王妃,只是因为母亲是迷唐部落的羌族人,所以我一出生就注定没有良好的家世,一出生就没有大量的权臣支持。器弩悉弄是我哥哥,他的母亲尺码雷是皇后,是血统高贵的高原当地的孟族人,他一出生就有无数权臣要立他为王储,禄氏一族便是那领头人!父亲更喜欢我,一直将立储的事情拖着,他亲自教导我,要我好好学习本领,说将来有一天等我长大了他就立我为储,可是父亲却突然死了,禄氏一族和尺码雷拥器弩悉弄登了基!他们拿走了我的位子,他们甚至要让我母亲陪葬!后来禄论钦陵一句话救了我母亲,我母亲就终生被软禁在红山宫的佛堂里了,说好听的是随尺码雷为吐蕃祈福,可我知道他们只是怕我反了,捉了我母亲要挟我!弃弩,你说我能不要争那个位子,夺那个权力吗?”
弃弩略有黯然的垂下头去,不再言语。虽然自己不主张战争,可是大相论尚悉的立场谁都能理解,自己的东西被抢走,自己的母亲被幽禁,这是谁都不能忍受的吧?何况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的命就是他的,他要反自己也只能支持!
第二章 笑黄雀 螳螂捕蝉
更新时间2011…9…15 22:12:01 字数:3001
有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螳螂一步一步逼近的时候,蝉尚不自知,可螳螂又知道黄雀在背后虎视眈眈吗?当大相论尚悉为赞普之位谋算金城公主的时候,当事人就是那只傻兮兮的蝉,正期待着过了大唐边境便携手逃逸去逍遥江湖呢!可黄雀又是谁呢?
转眼又行了两月,天气开始炎热起来,人困马乏,行路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李奴奴几天来眼皮总是跳来跳去,莫名的让她心里生出了些不安,可想想自己这身前身后大军护送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遂不再瞎想,只是也不再出去瞎玩,或安静的待在马车里扇风,或老实的待在驿站里避暑。
这让论尚悉非常着急,想来西域的刺客们应该快马加鞭都到了,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有机会让他们动手!
随行的卜师卜了一卦,神色黯然的对论尚悉说:“大相,这一路怕是不能动手了,如果强行动手,失败的只能是我们!卦象上显示,金城公主这一路大吉,宜出行,宜婚嫁!”
论尚悉内心一根弦“铮”响了一声,吐蕃人崇拜自然神灵,非常信任自己的巫师、卜师,对占卜、禁忌、巫术十分依赖。听到卜师说神明竟然反对杀害金城公主,内心有些不安。微微叹气,“为什么呢?神会给我们惩罚吗?”
卜师有些犹豫,“卦象上没有明说,只是似乎有小人作祟!”
如此,一行人各有担忧的又行了月余,天已大热。
李奴奴竟三个月没有偷偷溜出去玩耍,闷坏了喜弟,翠儿却对李奴奴越来越放心。这丫头似乎对危险有天生的敏感。
李奴奴眯眯眼,对翠儿说:“吐蕃那个大相眼神有些不对,有时候他盯的我有些发毛,总觉得他在图谋什么!”
翠儿沉吟道:“他是吐蕃大相,向我们皇上和吐蕃赞普表过态要保你周全的,应该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来吧?再忍个个把月,我们就开始我们的计划!”
李奴奴甩甩头,把心里那点担忧甩出脑袋瓜,点头笑了。
该来的总要来。
这日,天气特别炎热,朗朗的蓝天上万里无云,大大的太阳似乎慢慢了压了下来,太阳大喇喇炽热热的烤着众人的皮肤,又路况难行,众人行路特别辛苦,皆是口渴难耐,酷暑难当。好不容易侦察兵说前面有条河,大家都兴奋了起来,加速赶了过去。
屁股还没坐定,伙夫锅还没架好。只听“铮铮”数声,有弓箭射向李奴奴的马车,有一支箭甚至透过马车车窗钉在了喜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