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端端的突然停下来做什么?”她不满地嘀咕一声。
曾经那个一双灵眸的小乞丐如今地位已经高过她,他漂亮的眸子看向她,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七小邪揉着鼻子抬头看向他,见他愣在一旁,有些生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气急地走到前面去了。
手腕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七小邪转过头来,一脸的不解。
古清然定定地看着她,轻声说了一句:“好邋遢。”
一瞬间,七小邪气得眼睛都瞪了起来,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身走了回来,坏心思一闪而过,道:“可有洗浴的地方?”
铜镜中,一张绝色的脸蛋上是一双盈盈杏眸,微张的菱唇红润饱满,白皙的双颊染着淡粉,还湿漉漉地滴着水的长发随意披在身后,曼妙的身子裹在宽大的衣袍下,尽管身上穿着男装,但也丝毫不会使那张漂亮的脸显得逊色。
七小邪伸手整理了一下袖口,确定衣冠整齐后站起身来。
如今她已经不需要易容,何况行李中的易容膏已经所剩无几。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七小邪轻轻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杏色长袍的俊美少年静静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究竟是谁?”
七小邪将扶在檀木桌上的手放下,弯起唇一步一步走向他,说道:“连老大都不认得了,枉我曾经有你这个小弟。”
古清然愣了一会儿,忽然一把拉住她,原本清冷的眸子泛上一丝水雾,漂亮的脸上尽是欣喜与想念,“老大,是你?”忽然觉得有些不妥,他忙松开手。
七小邪狡黠地笑着,尹可那个小乞丐曾经脸上灰不溜秋的,如今洗干净了居然也是美男一个。而他也不知道她是个女人。
“你居然没失忆?”她笑着。心里却暗暗想,花无颜为什么要告诉她尹可已经失忆了?
古清然漂亮的眸子一闪,蒲扇般的睫毛扇了扇,轻声道:“我又怎会轻易忘掉过去。”他沉默了两秒,又说,“我本就是将军的儿子,从生下来就被人劫走,我爹找了我十几年,我们才终于得以相聚,我不想告诉他们我的过去,我不想让他们自责。”
七小邪忽然想起自己的遭遇,尹可能找到自己的亲人,而她,从一开始就注定再也不会拥有亲人。
她低下头,忽然想起竹子的事,她翻了翻行李,将两根翠竹取了出来。
古清然在见到翠竹的那一瞬间一晃神,看向她。
七小邪一脸认真地说:“这两根竹子是谁给你的,你记得吗?”
古清然想了想,轻声说道:“我很小的时候,一个男人送给我防身用的,他见我被人欺负,便将它们送与我。后来我听几个乞丐说,他是武林盟主,不知真假。”对于他而言,这仅仅是两根不值钱的竹子,却使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烈日高照的中午,那个一身穿藏青色长袍的男子站在耀眼的阳光下提起玉箫为他吹奏一曲仙音的那一幕。
七小邪看向他,又问:“你可记得他的模样?”
古清然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只记得他说过一些话。他说他也有个我这般大的女儿。他问我的名字,我没说,但他却告诉我他女儿的名字,好像是叫文俏月。”
文俏月?这会是她的名字吗?
七小邪心里忽然一暖,这种感觉很快消失,她神情认真道:“你能将它给我吗?”
古清然点了点头,漂亮的眸子染上一丝不解。
七小邪握紧了竹子,说:“你现在是将军之子,认识很多人,你知道谁会解蛊毒吗?”
古清然忽然蹙起眉头,略微紧张道:“你中了蛊毒?”
七小邪点了点头,有些愤恨地说:“是百尸蛊,在我体内已经有十几年了。”
“百尸蛊是良蛊,并不算毒。”他听说过这种蛊,这种蛊极其稀有,就是爹也没能弄到它。
七小邪仿佛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不自觉提高音调:“良蛊?那为什么我会病发?”
“百尸蛊极其难得,是罕有的良蛊,它能保人百毒不侵,但若碰上极其阴狠的毒,则会反噬,形成另一种蛊。”古清然一脸担忧地看向她,“我知道一位江湖神医可以解蛊毒,却在很远的道文镇。他住的地方一般人找不到,但爹爹曾送我一份图纸,我将它给你,上面就是神医的住址。”
他命人拿来一只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果真放着一卷图纸。
七小邪接过图纸,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开始变暗的天,转过头对他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去道文镇了,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说罢,勾唇一笑。
古清然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的双颊染上绯红,点了点头。
“好。”
原来她一直错怪了那个她毫无印象的爹。
是谁害死了爹娘,江湖又为何十五年以来都没有盟主上位。作为存活下来的血脉,她一定要将十五年前发生的一切弄清楚。
七小邪走出将军府,借着微弱的月光打开图纸仔细观察着。
“好复杂的地形!”她瞪大了眼睛,不由得惊呼出声。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风声,七小邪眉头一皱,迅速将图纸塞进怀中,她侧过身去,一瞬间一把匕首寒光闪过,从她身旁擦了过去。
有人偷袭她!
七小邪刚躲开袭击,从黑暗中又窜出来几个蒙面人,他们阴狠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光,看起来十分狰狞。
“大哥,我现在身上没有值钱的宝贝了,唯一一点银票,你们拿去吧,别杀我就行。”她忙将手伸进行李中,掏出江南雪的那只荷包,向他们身上一丢,转过身去就要使轻功逃跑。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身后的几个蒙面人将她围住,七小邪还没反应过来,后背被人猛地一袭,一瞬间,仿佛五脏六腑都错位了,七小邪瞪大了眼睛,咬着下唇半跪在地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滑落。
一把匕首直直地****她的腰间,冰凉的触感与剧烈的痛感传来,七小邪倒在地上,头贴着冰冷的地面,血浸湿了衣裳,她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痛,慢慢闭上眼睛。
她七小邪活了这么久,到最后竟然是被偷袭致死。早知道,当初就一本正经地学一些武功……
“师傅。”她颤抖着睫毛,喃道,“花无颜……”
耳边忽然变得很安静。
紧接着,她仿佛听见风声逐渐加速,几道利器与肉体相接的声音传出,也有痛呼与哀号的挣扎声。熟悉的香气飘过,夜空下,有一双手将她温柔地抱起,腰间的匕首被他以最柔的动作拔出。
尽管这样,七小邪还是在半昏迷中痛呼出声。
她睁开杏眸,却看见一张绝美的容颜,上面写满了哀伤、心痛与愤怒。
他抱着她远离这充斥着血腥味的地方,红衣飘动,银铃轻响……
客栈中,烛火摇曳。
朦朦胧胧间,七小邪睁开眼睛,腰间的痛感已经消失大半,身子除了有些无力,并没有其他不适。
她伸手揉了揉脑袋,她明明记得自己倒在了地上,为何醒来后会躺在床上?
“可醒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七小邪猛地抬头看去。
那熟悉的五官,妖娆的红装,还有清冷的表情,无一不诉说着他的悲愤。
七小邪低下头,却又在下一秒抬起头,用着质问的眼神看向他,说:“你凭什么生气?就凭我丢下你一个人离去?”
她永远也忘不了她从遥远的东边走到京城的那些天,充满了孤独、绝望和冰冷。
花无颜看着她,轻声道:“很有趣吗?”他忽然将手中一物丢掷在地,“你拿它去换解药,换到了吗?”
七小邪看向地上那物,眼睛倏地瞪大,那是《九宗秘籍》下册……
“不对……”她瞪着眼睛喃喃道,“我没有拿它换解药……”
“风清云的东西,你敢随便乱给别人,你不要命了吗?”花无颜紧紧地盯着她,“你没有拿它换,它为什么会在南楚练那里?”
七小邪惊慌失措道:“不是的,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想要解药,这是之前……”忽然她停止解释,受伤地看着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南楚练对你是什么感情瞎子都看得出,我知道你是我的师傅,但我甚至对你没有更深一分的了解,你凭什么对我发怒?”
花无颜看着她,漂亮的脸上满是自嘲,“师傅又算什么……是我让你跟在我身边,这一切是我带给你的伤害,你为什么执意要走,你知道那天你离开后我是什么感受吗?”
七小邪想起那天晚上,她推开他冲出门外的那一幕……
她的眸子有些黯然,轻笑道:“《九宗秘籍》只是我为了救下凌落和南楚练做的交换,与解药无半分关系。”
一片沉默。
过了半晌,花无颜突然道:“现在没事了吗?”
七小邪有些不解,问:“什么没事?”
花无颜的眸中忽然泛上温柔,道:“你身上的蛊毒。”
七小邪愣住,她将从南楚练那里拿来的瓷瓶握在手心,里面装着的是给他的解药。
难道,他以为她去要的是百尸蛊的解药?
“这是七踪绝的解药。”她将手摊开,一个小巧的瓷瓶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
花无颜愣住了,他静静地看着那只瓷瓶,也将手心打开,轻声道:“后来,我也去要解药了。我去了之后,她告诉我你用《九宗秘籍》换走了百尸蛊的解药。”他的手心,也躺着一只漂亮的小瓷瓶。
七小邪怔怔地看着他,小声道:“难道你不信我吗?”她笑得有些无力。
花无颜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却满是柔情。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说道:“这是百尸蛊的解药。”他为她寻的。
他早就看出她身上的蛊已经反噬,他身为一代鬼主,对南楚练那般温柔也只为换取一份解药。他与南楚练从小便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一个炼毒,一个操控死士。
七小邪抬起头,看向他,忽然眼泪一涌而出。
烛火摇曳,万籁俱寂,帷幔垂下,银铃轻响。
她将瓷瓶交换,举着小巧的瓶身深情地看着他,柔声道:“执子手,天长地久。”
他不尽温柔地同样举起小巧的瓷瓶,温和道:“愿与你,百岁无忧。”
晃动的烛光下,珠帘缠绕,夜空静谧,红尘如斯。
朦胧间,仿佛有一娉婷少女立于窗前,她脸上两朵粉云,秀眉青黛,透着灵气的杏眼微微睁着,眉眼间画长了眉线,紫花衣裳勾勒出她玲珑的身材,微敞半领,两缕青丝轻搭在修长的玉颈旁。云髻间,宝玉的发钗上龙凤缠绕双飞着,窗外七彩宵火向远方延伸,身后朦胧客影成了她的点缀,女子仿佛缓缓弯起嘴角,翦翦秋瞳,发簪轻摇,便是一朝龙凤齐飞。
仿佛觥筹交错,两人同时举起手中瓷瓶,仰头饮尽……
“这店家怎么这样,没有一号房难道要我们教主睡地上?”一个白衣女子愤愤不平地看着支支吾吾的店家。一旁身穿蓝色罗裙的女子提剑站着,也不劝说。而一旁身穿一袭宝蓝色长袍,带着玉面具,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眸的男子则是静静地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店家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想这姑娘怎么这般无礼,嘴上却礼貌道:“还有几间下等房,几位将就一下吧。”
“你要我们教主住下等房?你是想关店了吗?”白灵怒极反笑,道,“没有一号房就让他们腾出来,我们出两倍银子。”
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