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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替他请求原谅
此刻皇后也抬眼,顺势朝那远方望去,看到慕容绝璟的时候,一直坚定的眸子眨了一下,眼睑微微一垂,睫毛也轻轻一抖。
落目在慕容绝璟那张与慕容绝珛相似的脸上,看到慕容绝璟忌讳她太靠近夏诗昭,因而冰冷的眼……
此刻就这样微微一笑,退开了步伐。
“璟王也来了。”
夏诗昭一颗悬下来的心就这样一放,绝璟来了。
他来了,那么此刻一切都没关系了呢。
慕容绝璟扬鞭策马再上来,马蹄声在玉石板道上踏响,就这样到了夏诗昭旁边。
此时司鹄已经将夏诗昭从马车上扶了下来,夏诗昭也将麟儿牢牢抱在怀中,慕容绝璟则在马上,犹如天神。
垂眸,看着眼前此刻站得定定的皇后,动了动嘴角。
“王嫂。”
不是皇后,不是皇嫂,而是王嫂。
夏诗昭一下子便从这称谓上听出了什么……
看着皇后略觉好感的眼眸里也带了暖光。17722642
“璟王。”皇后也与慕容绝璟打了招呼。
可此时,只是依旧在这站着,像是见到了慕容绝璟,方才想要聊一聊的念头越加坚定了。
此刻看着慕容绝璟身上的狼狈,眼中微微闪掠而过一瞬难言的目光,蠕动了唇,像是欲言又止。
慕容绝璟从马上一跃而下,此刻已经将夏诗昭微微拥在了一侧,护在了怀中。
“不知王嫂,此时出现在这里,是想做什么。”不管是慕容绝珛,还是皇后甄氏,都已经不再放心。
就连他……也已经九年未见过这个王嫂,所以方才远远看到她站在夏诗昭面前,才会冷冷扯动了唇角,加快了速度来到了身边。
皇后此时分明也看出了慕容绝璟的疏远,几乎是一瞬间的微微凝了明眸,几分失落的样子。
又像是意料之中……
脸上的神情不太好,微微一笑:“王嫂不想做什么,王嫂只是……”微微扯了扯凤袍。
“只是想和你与璟王妃聊一聊。”
因为有话想说,所以才在接到了风声的时候,急忙的从凤仪宫来到了这里,站在这白玉庭前等着车马的到来,就连这身凤袍,也是为了见慕容绝璟和夏诗昭特意换的。
她是要以皇后的身份等在这里,与他们说几句话。
看着夏诗昭这般护着怀中孩儿的样子,还有她方才缓缓一步步走过来,周围侍卫戒备的样子,司鹄戒备的样子……便已经了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此时看着慕容绝璟这风尘仆仆又染血的样子,更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温婉的眸子一垂,人也无害得不像话,凤袍衬出了应有的威严,却是让人难以狠心对待。
他这个王嫂,一直以来就是这样。
慕容绝璟此时敛了敛眸,幽深的眸光暗得不像话:“皇嫂想和我聊什么。”
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已经不是王嫂,而是皇嫂了,为慕容绝珛而来……
皇后甄氏的眸光有些柔软,分明就是没有底气,可是有些话还是要说:“换一个地方说,好吗?”
抬眼看上慕容绝璟,似是在诚恳请求。
只见这一刻,慕容绝璟态度终于有了松动,此刻就这般沉沉的放开了手中的缰绳,朝司鹄看了一眼,司鹄过来接了马。
也几乎是一瞬间,原本在周围戒备的人也撤开了一段距离,远方……只剩下陪着甄氏一起来的,凤仪宫的侍卫,还有几个寻常贴身伺候的宫婢嬷嬷,远远的望着这一切。
夏诗昭看着周围的情景,一群人围成一个保护圈,将他们三个人圈在这大殿前,远远隔开来。
这感觉,说不出的奇怪,自己抱着麟儿,而慕容绝璟的手此时正揽在腰上。
面前三步之遥,是一身凤袍的皇后,金步摇在头上,此刻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刺眼。
一张脸却是又温柔得像是水一样,令人提不起戒备心。
夏诗昭此刻就这般看着皇后,戒备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说吧。”慕容绝璟冷沉出声。
这声音此时传到甄氏耳里,无声的缓缓摇了摇头,似是无奈又失落的样子。
果然……还是与慕容绝珛产生隔阂了呢。
此刻微微用温婉的目光看着夏诗昭怀中的麟儿,小小的孩儿,正安静在怀中安睡,甄氏此刻眼中又掠过一瞬失落,像是遗憾的样子。
再看到慕容绝璟与夏诗昭身上,笑了笑:“我是特意来为皇上替你们道歉的。”
夏诗昭刹那间抬眸,似是没想到,就这般怔怔的看着。
慕容绝璟放在夏诗昭腰间的手此刻也收了收,亦是也像没料到,一瞬僵滞。
低沉的声音:“这话是什么意思。”
甄氏微微垂了垂眸:“我知道……他最后一定狠不下心来,将你们幽禁在宫内,也不会真的将小世子最终夺走,所以便在这里……等着你们。我知道,他知道自己犯了错,也拉不下脸面,不会来与你们道歉,所以……我来替他与你们道歉……”
夏诗昭就这般看着眼前的凤袍瞿衣女子,这般缓缓低下了头。
甄氏还这般年轻,不过就是与慕容绝璟一样的年纪,身为一国之母,却是这样与绝璟说话,夏诗昭心里难免有动容。
看着这般低声下气的请求原谅,心里原本对慕容绝珛的恨都少了几分。
可是今日做的事情,太绝了……纵然皇后此时道歉,也难以抚平心中的伤痕。
慕容绝璟幽冷的眸光轻轻一掀,就这般掠起了暗暗的波涌。
冷沉得有些……无动于衷:“这是我与皇兄的事情,与王嫂没有关系。”
九年了,很多东西都已经改变,记忆纵然停留在九年前,念念不忘旧情,哪怕能够分得清明,不互相混淆,但也没有办法再像过曾一样,轻易的去动容与原谅,也不会因为甄氏这几句话,就能泯灭这将近一年一来,慕容绝珛所做的那一切。
甄氏此时显然听到这话,有些低落与挫败:“璟王……”
声音低低,甚至有了略微的哽咽:“你们原谅他好吗?别……这般恨他。”
夏诗昭抱着麟儿的手此时终于忍不住收了一收,眸子微微挪开。
听着甄氏这话……夏诗昭此刻真的有些心酸得不舍得去看眼前的人。
她是皇后,是慕容绝珛的妻子,就像她与绝璟一样的关系,可是在这深宫之中的事情,谁能够说得清楚,就连这一次要夺麟儿,明面上都是最受宠的棋嫔怀有身孕,而皇后……却是一直鲜少有人提及……
到底在慕容绝珛心里,皇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没有人知道……可是出了这一次的事情,能够此刻站在这里,站在这去往午安门的必经之路上,低了头要替慕容绝珛与她和绝璟道歉的人,却是她……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能够让她一个人,无所畏惧坚定的站在这里,放弃了一切,放下了身份,默默的为了那个人做这样一件事情。
会为了他……而去说,知道他明知道自己做错了,也拉不下脸来道歉,宁愿憋在心里。1cmt4。
知道他会这样,所以她过来替他道歉,让她与绝璟,别恨慕容绝珛……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这偌大的深宫中,女子那么多,却是只有她一个人……
同样是作为女子,同样深爱着一个人,夏诗昭此刻听甄氏这低低话语,心里蓦地说不出微疼的感觉。
此刻就这样别了眸,不敢去看。
刻方时子也。“皇后娘娘,我与绝璟还有皇上之间的事儿,已经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得清的了。”
真的,已经不是一句代替道歉……就能够解得开了啊……
许多事情,其实真的已经在很早以前,就已经缓缓成了定局。
“都已经失望过了,皇后娘娘,凉透了的心,要怎么样才能恢复过来呢?”像是没被伤害过一样?
她其实明白绝璟,明白绝璟心中的绝情,以及不再信任的坚定。
此刻就这般看着别处,再回过眸来,看着甄氏。
甄氏此刻也微微一愣,像是没想到夏诗昭会这般说,那些让慕容绝璟别再恨慕容绝珛的话,此刻也就这般噎在口中。
她知道,慕容绝珛这一生,最在乎的人,应当就是慕容绝璟了吧,她就是怕,怕慕容绝璟真的这般不再原谅慕容绝珛,到头来失去了这一份亲情,痛苦懊悔的……还是慕容绝珛,所以才会这般不顾一切的过来。
微微垂了眸,温婉的脸上像是掠过了三月的冷风,有些凉:“璟王、璟王妃……”
“可是,我还是希望你们原谅他呢。”
忽然看着夏诗昭,“我知道你是麟儿的母亲,若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最难过的应当是你,可是,听我说一个故事好吗?”
夏诗昭此刻就这般僵站在原地,慕容绝璟此刻搁在腰上的手,却是猝不及防的收了收,就像是有了反应一般。
甄氏低了声:“就说说……绝珛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事。”
那些不可原谅的行为的背后,总会有个能够被谅解的理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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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夕鸟藏
夏诗昭站着不动,只是将睡着的麟儿抱得紧了一些,这一刻微微抬起了眸,看着身侧的慕容绝璟,看着慕容绝璟的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她垂下了眸。睍莼璩浪
前方甄氏的话语声已经缓缓响起,像是在对着慕容绝璟说,却是在看着夏诗昭。
唇上漾起了暖暖的笑:“很多事情,璟王应当知道,但是璟王妃应当不知道,我就从最开始说。”
“我与皇上,是从太皇上开始赐婚起才认识的,这么些年,宫中的人来了又走,也只有我一直陪伴在他身边……所以其实,只有我,才是将他看得最清楚的那一个人……可能,有的时候,我发现我似乎……了解他比要了解我自己要多呢。这么多年,就一直在他身边,静悄悄的看着他发生了变化……”
慕容绝璟此刻拥着夏诗昭的手又收了收。
他没有阻止甄氏,而甄氏此刻这般说,显然就是提起他多年前的记忆了。
当初……甄氏嫁给慕容绝珛,确实是明帝赐婚。
一场宫宴,原本看似是心血来潮,可甄氏却是明帝刻意选的。
就连他也记得,过曾有一段时间,皇兄经常悄悄驾马去太常寺,白日在朝上处理政事,将近夜晚黄昏的时候,就一人换了寻常的衣袍出宫去,不懂的人曾以为他是居高位忧其民,可是只有他在最后才知道,每每去往太常寺的路上总会必经一条路,而那条路上则有商氏甄府,那一年他还尚不知男女之事,便曾听闻商氏甄府里有一个女儿,曾视若掌上明珠。
这富可敌国的景台国第一大商族,有一个深居之女,兴许是慕容绝珛第一日微服私访便瞧见了吧,那墙内偶然探出一枝梨花,园中处处种着红杏,唯有那一番白墙灰瓦上探出了一抹晶莹的雪白,在一众嫣红之中显得尤为亮眼。
第二次去之后,便每次策马狂奔之时,总会不小心多留意那一抹梨白,从花开到花谢。直到花期将过,上巳节到来,那一日看到院中探出来的一枝梨花上系了红布条,才知这一户有个待嫁刚笈笄的姑娘。
上巳节那天